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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好像徹底被這個城市接納了,我如這座城市大多數普通人一樣,除非是受害者或加害者,一般來說都很難見到蝙蝠俠或是其他的義警們。

不過作為保鏢的時候,還是偶爾會見到蝙蝠俠的影子,仿佛是在告訴我,蝙蝠俠依舊在watgyou。

傑森的狀態好轉了許多,已經可以流暢的說話表達了,不過他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就如一張空白的紙,隻是晚上偶爾會對著夜空上的蝙蝠燈發呆,無意識的關注著布魯斯·韋恩的新聞,不過更多時候,他都在認真學習並融入這個家。

從韶年織那裡,我了解了傑森的詳細情況。

在韶年織遺傳因子和後續灌輸的星雲氣體的影響下,傑森似乎開始淡忘那些痛苦的感情與記憶,使得本就缺失的記憶更加難以恢複,大腦的保護機製更加的嚴密強大。

除非傑森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想通並能坦然接受一切,那麼他便不再需要這種保護,記憶自然會恢複。

韶年織說,似乎是因為被曾經的親情背叛和拋棄的緣故,傑森對現在所擁有的的親情分外的在乎與珍重。

我們按照傑森死時15歲,複活後屬於他的時間才開始再次流動,那麼15歲的他應該算作家裡的弟弟。

在知道我家裡隻有我是白發其他人都是黑發,傑森有幾天十分認真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不得不說,他的頭發配色加上綠眼睛,還真像是我家出來的調色。

他似乎還認為我們家的身份、構成和過去都很複雜,於是從未問過家裡其他人在哪,大腦似乎給他鉤織出了一套完整且縝密的邏輯套在了這個家庭上,並讓他深信不疑。

韶年織還說,他用上了類似於Evolto的催眠手段,才讓傑森無痛度過最初醒來最迷惘痛苦的掙紮日子,沒有夜夜噩夢譫妄,每天安穩的像個寶寶一樣吃吃睡睡,後續便是身體基因改造的功勞了。

複活後的傑森長勢迅猛,很快就和韶年織平了頭,向著我的身高追趕過來,不過我和韶年織相差也不多,我想他很快就能長得如我記憶裡的‘傑森·陶德’那般高大強壯,成為一隻200磅的健康鳥團子。

今天量身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與他的視線平視了,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完全康複,而韶年織也在昨日從傑森體內抽回了遺傳因子。

他已經不需要我再擔心了。

“怎麼了?”與眼前人對上視線的傑森有些害羞,比起他的眼睛,對方的綠眸像是充滿了生機的林海,生機蓬勃充滿希望,好看得一塌糊塗。

傑森想起自己發燒的時候,對方用額頭貼著他額頭量體溫時低垂的眉眼,看著情緒淡淡的,但傑森發現自己有一雙能夠輕易看出家人真實情緒的眼睛,隻是不擅長表達出來,總感覺說出來太彆扭和肉麻了。

不過幸好,雖然他不擅長表達感情,但家裡其他兩位看似情感淡薄的長輩卻十分的會打直球,什麼“我很擔心你”“不用擔心我們

會一直在”“家人之間的關心是不需要理由的”之類的話,眼皮子眨都不眨就能說出來。

我將標記簽貼在新的高度上,“之後有什麼打算?”

傑森扭頭看著那張已經超過姐姐五厘米高度的標記簽,揚揚眉,相當的有成就感,這就是他天天乖乖吃飯喝牛奶的成果!

眉眼間儘是少年人的張揚與恣意的傑森沒有說自己今後的計劃,隻是自信滿滿地說:“等著我養你們吧!”他已經想好自己以後乾什麼了!

“吃飯了。”韶年織端著今天的早飯從廚房裡走出來了。

客廳裡的兩人齊齊應答了一聲。

今天我休息,可以一整天在家。

傑森似乎是有什麼要做急著出門,本來不想吃早飯的他在我的注視下還是乖乖把早飯細嚼慢咽吃完了才急匆匆出了門。

他剛複蘇那段時間身體還很虛弱,胃也很容易出毛病,於是我要求他一日三餐必須吃且要細嚼慢咽。

傑森一開始並不適應,但或許是因為過去有類似的經驗,再者又有我和韶年織的監督,他學會了善待自己的胃。

順帶一起學會的還有健康作息,早睡早起,比起吃飯細嚼慢咽這一點,讓傑森早睡早起難度更高,他夜裡精神得就像是貓頭鷹,眼睛睜得瞪大。

“姐姐!姐夫!我出門了!”丟下這句話,他便迅速關上門,生怕誰把他喊住一樣。

“什麼姐夫?哪來的姐夫?!”夢比優斯手鐲裡的小夢被炸了出來。

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因為這是傑森第一次對我喊出姐姐,之前再怎麼也隻是囁嚅著小聲說“我們是姐弟……對吧?”這樣的話,不過那個‘姐夫’是在喊誰?韶年織?

一杯牛奶被輕輕推到我面前,打斷了我的神遊,我順著那隻手看見了眉眼平和的韶年織,他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戴著一條前不久我添置給他的銀質項鏈,這樣的他就足夠精致了。

“您覺得無聊嗎?”他說。

“並沒有。”平凡的生活才是日常的本質,而我喜愛這樣的生活,我轉而問道,“讓傑森一個人出門沒問題嗎?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吧。”

“他上網後在上面認識一個住在布魯德海文的朋友,這次出門似乎也是為了見對方。”韶年織說,“很多話題和姐姐沒法說。”

聽這話的時候,我正掰下了一塊塗滿了果醬的烤面包遞給小夢,手不由得一頓,倒不是因為弟弟會有自己的秘密讓我感到失落,我的關注點莫名其妙的落在了韶年織喊的“姐姐”上。

就是怎麼說……很好聽?

“不能和姐姐說的話我對其他人更沒說的意義。”小夢氣憤地咬了一大口烤面包,作為一個姐控,人類在他眼裡分為兩大種,那就是姐姐和其他人。

韶年織默默給他遞來一杯牛奶。

小夢氣憤地喝了一大口,他雖然很討厭有人和他搶姐姐的愛,但還是姐姐的想法最重要,他看得出姐姐並不排斥韶年織的接近,人家走的還是細水長

流、溫水煮青蛙路線,怕不是要成。

小夢看著就像是鼓起腮幫子的倉鼠,我沒忍住戳了一下他氣鼓鼓的臉頰,似乎把他給戳泄氣了,弟弟好像很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回到了護腕裡,像是去生悶氣了,因為我叫了他一聲隻得到了一聲“姐姐是笨蛋”。

小夢隻會出現在韶年織和我的面前,其他人在的場合他都會在手鐲裡,充當家裡的AI係統,控製家裡的電器運轉,比如烤箱面包機咖啡機之類的定時運轉。

傑森對此接受良好,似乎在他的印象裡,家裡就是有那麼一個超級AI的,韶年織表示蝙蝠洞裡的確有個叫‘puter’的AI。

如果蝙蝠俠真的在家裡安裝了監聽監控設備也逃不過小夢的檢索,因為科技樹被超過了太多,以前的弟弟不好說,但奧特科技的確是過於超前。

我有些放心不下傑森,解決了手裡的面包一口喝完了牛奶便決定跟上去看一眼。

“您對弟弟這類生物總是太過的關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韶年織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已經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淺咖色開衫穿上,然後從房間裡拿出一件白色風衣遞給我。

我無法否認,甚至有點心虛,但傑森就像是我五六歲的弟弟一樣,沒辦法放心下來。

或許是他第一面給我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他現在不管長得多高多壯,在我眼裡都是那個不安蜷縮在我懷裡的脆弱少年。

“你知道他想做什麼嗎?”為了轉移話題,我一邊穿上風衣一邊隨口問了問。

“寫。”韶年織說。

我一愣。

“真奇妙不是嗎?命運這種東西。”韶年織笑了,“那本該是‘我’對未來的設想。”

在我的印象裡,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笑得這麼明顯,但這份笑意毫無溫度,甚至帶著一種涼薄,宛如面具,讓我第一次有了‘殺手織’的實感,也讓我隱約想起了Blood族的本性。

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這樣的他。

於是我伸出手,狠狠地揉亂他的頭發,捧住少年細膩白嫩的臉頰認真去看他,“阿織。”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算了,不重要。

紅發藍眼的少年就仿佛是被言靈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睜著眼睛被我強迫地捧著臉不準躲閃,他的眼瞼顫了一下,帶著優越的長睫毛眨了眨,而後他抬起雙手緩慢而堅定地覆上我的手背。

“是。”他輕聲回應道,那聲音小心翼翼得似乎隻剩下氣音,“有什麼吩咐嗎?”

他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像隻可愛的小狗。

——喜歡。

我聽到我的心在呐喊著可愛。

“不……沒什麼,你這樣就很好。”感覺到自己耳根發燙的我放下手,強裝鎮定地走到了玄關,“我出門了。”

看著再次合上的門,韶年織抬起手捧住自己的臉幾秒便緩緩放下一點,然後又嘗試著捧住,半晌,少年才仿佛遲鈍的低聲道:“果然不一樣……”

有點興奮……不,好像是有點興奮過頭了。

好喜歡。

喜歡到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程度。

作為‘織田作之助’同位體的外星生物可以說是與絕大部分織田作之助都無相似點,種族本質的不同讓他們在最初就有了極端的差異性。

而本身就過於強大的‘奇點’在觸碰族中至寶潘多拉魔盒魔盒嵌板後,他更是直接得到了其他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

不殺人?生命的意義?文字的力量與價值?

這些在‘奇點’看來都太過的輕飄飄和無所謂,Blood族本就是依靠毀滅並吞吃其他星球的能量生存的種族,他們生來無情殘暴,唯有破壞毀滅能讓他們興奮。

不過他還是因此去了地球,選擇了以少年織的面貌走入了人類社會,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

在這個存在著太多世界投影化作的作品的主世界,少年知道了自己母星的未來,知道了自己族人的結局,但他不在乎,也不打算回去,因為他發現了更讓他動容的存在。

地球上原來能誕生那樣的生命體,那樣的輝煌盛大卻又偏偏壓抑著自己沉默燃燒的生命體,巨大的反差感第一眼就吸引了他,地球總能孕育出令人驚歎的靈魂。

Evolto在獲得感情時的感覺就是那樣的吧?

Singurity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是那樣震耳欲聾,這股情緒化作了熾熱的能量流入了他的全身,衝上他的大腦,名為‘愛’的情感促使著每一種感官振奮運作。

所有能夠傳遞出‘舒適’、‘愉快’、‘依戀’等獎勵機製的神經遞質第一次在他大腦裡瘋狂分泌,在他的放縱下可以說是肆意妄為的掌控住了他的神經。

幾乎是一瞬間,“喜歡”這種陌生的話語就能輕而易舉的從他口中說出。

越是了解越是喜愛,越是喜愛便越是移不開視線,等反應過來他似乎已經懂得了愛為何物,對方隻是在呼吸著就覺得對方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他幾乎狂熱的注視著這個人的靈魂與意誌,欣賞著隻有他才能‘看見’的盛大之美,已然上癮。

名字含義為奇點的Singurity(裘拉利提),當即改名換姓為韶年織,包袱款款入贅地球,這一年,他14歲。

謝謝你,地球同位體們,地球真是太美好了,我立刻入住,並且會記得買一套靠海的房子做未來的婚房。

——韶年織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