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第10章

蝙蝠俠來了,他一進入房間看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處於僵持狀態的[Mebius]和小醜幫和被紅發少年揪著衣領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小醜。

紅發少年走上前,將一隻手裡拿著的那些笑.氣攜帶瓶遞出來,蝙蝠俠對上少年殺手那雙過分沉靜恍若死水的藍眼睛,面罩後的眼睛眯了眯,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蝙蝠俠的一隻手接過了笑.氣攜帶瓶,另一隻手無縫銜接地接過了小醜,他確定手裡的小醜雖然被揍得有點慘但還活著,但一切太過順利甚至沒讓他說一個字,讓他感覺有點不真實。

發覺蝙蝠俠看向我,我立刻道:“我們是正當防衛。”

比起《散步遭歹徒團體襲擊後正當防衛,被害人全身而退,歹徒無人生還》這種,我認為韶年織已經相當的溫柔了。

“沒有下一次。”蝙蝠俠警告道,他沒有說‘滾出我的哥譚’這樣的話,讓我鬆了口氣。

羅賓與紅羅賓從天而降,和蝙蝠俠一樣從小醜幫炸出來的洞翻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小醜幫成員全部揍翻在地。

小醜女試圖反抗無果,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被毫不憐香惜玉的羅賓踹倒在地打得昏死過去。

我對她也毫無憐惜,開槍的指令是她下達的,對於不尊重生命的人我也不會有任何同理心,尊重是相互的。

“你在做什麼?”羅賓看向我壓低了聲音說。

“兼職保鏢。”我回答道,“爭取在哥譚全款買下一套房。”

如此樸實無華的理由讓羅賓噎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抱著我腿滿臉柔弱的老板,雖然有多米諾面具,但我感覺他白了我一眼。

蝙蝠俠和他的小鳥們走了,隻帶走了小醜和小醜女,其他的小醜幫成員顯然都被他們十分熟練的無視了,很顯然,□□之間的事他們並不打算插手,但我也遠遠聽見了警車的正在開過來。

“怎麼辦?直接走?”特裡諾看著小醜幫的那些成員,有那麼幾個身體素質相當不錯的成員還沒有昏過去,他想直接一走了之,反正哥譚警局會帶走這些人。

亞倫的想法和特裡諾一樣,在他看來小醜幫的家夥都是一群瘋子、蠢貨,沒有什麼可以收為己用的價值,他並不想讓[Mebius]變成垃圾回收站。

二人齊刷刷地看向心底的主心骨——

他們的主心骨神色淡淡地抬眸看向少年殺手,似是示意了什麼——

少年殺手走到一個還沒有完全昏厥過去的小醜幫成員面前,抓起他的頭發讓其強迫性的抬起頭,然後放下,走到另一個小醜幫成員前重複剛才的動作。

大概看了二三十個後,少年站起身指了三個,看向我認真道:“這幾個不錯,送去泰國。”

“哼。”

特裡諾這一次是聽清並確定他誠心重金聘用的保鏢小姐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哼笑。

我又被戳笑點了,我Get到韶年織的梗了,但是在場隻有我Get到梗,這種

感覺好痛苦。

“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魔鬼。”我從善如流的接梗,“就讓他們用肉.體來償還損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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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年織認真點頭,我發現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超認真的。

他好魔鬼,我好喜歡。

亞倫:?

亞倫:!!!

亞倫看著被選中的那三人,雖然發型怪異,但看得出底子還是不錯的,變性整形後應該會不錯,按照BOSS的說法,他是不是也差一點被送去變性了?!

亞倫當機立斷,立馬實施BOSS的想法,打了個兩個電話就把飛機票和泰國最好的變性醫生、整容醫生安排好了。

緊接著亞倫手一揮,幾個壯漢就從他身後走出來架起被選中的幸運兒去按安排帶走,其他沒有價值的小醜幫成員他們就真的如丟垃圾一樣交給哥譚警局處理了。

接下來我們從這個是非之地火速撤離。

亞倫與我們中途分開,因為特裡諾不信任他,所以他識趣的沒有等特裡諾先開口,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先一步告退去處理組織上的一些事務。

我奇怪於特裡諾為什麼會這麼簡單的信任於我,但想起他上一次輕信的人是亞倫,頓感不奇怪了。

“我就送到這。”來到一個安穩無誤的地點後,我看著特裡諾說。

我對老板家確切在哪不感興趣,畢竟我不是貼身保鏢,今夜的雨也很大,嘩嘩地衝刷著哥譚,於是臨走前我再次把傘遞出,“我會期待BOSS的下次聯係,回家注意安全。”

特裡諾靦腆地笑了笑,在我眼前連同拿把傘一起緩緩透明,我發現雨水穿過了他透明後的身軀,難怪上次我完全沒有看見他。

等等……這樣的話老板似乎也不需要傘?好特彆的能力。

他走了——我感覺到了這一點。

韶年織在我把傘遞出去後十分自然地不知道從哪撐開了一把紅色的傘,在昏沉的環境裡有些顯眼。

“繞個路走走?”韶年織詢問道,“我們一起慢慢走。”

我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我和少年比肩而行,他拿的傘很穩,任憑風吹,他總能完美把雨擋住,我心想自己這一趟回家後頂多鞋面和褲腳濕了,這樣想著看向身邊的少年。

他長得有些遮眼的額發讓少年看起來有些沉鬱,但依舊的很好看,微微浮動的發絲、隨著眨眼上下撲閃的睫羽都透著一種名為侘寂的美——一種日本美學裡所指的樸素又安靜的美。

我想起故宮褪色的紅牆、爬上青苔與青藤的鳥居、將沉船被海水鏽上的紅,隨歲月時光流逝,侵蝕而來的殘缺之美。

雨聲似乎隔絕了一切嘈雜,靜得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鏽紅色頭發的少年向我看來,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我強裝鎮定地看向腳前的路,然後反應過來我們似乎走到了一處墓地的大門口。

雨中散步,然後散步到墓地的大概也就我們了吧?

韶年織的

語氣帶著幾分難得的輕快,“我們進去看看?”

“看墓地?”我困惑。

“為什麼不行呢?”韶年織看著我,帶著他一貫的認真,“可以順便看看墓地,哥譚在墓地這方面的確做得不錯——雖然這偏墓地定位偏高,價格也貴。”

我認真道:“我死後更想埋在故土。”

少年一口應下:“好,聽您的。”

“火葬後灑向大海也不錯。”

“嗯。”

“我聽說好像有一種可以讓屍體幾天內變成肥料的土葬?”

“您喜歡的話,哪一種都可以。”

稀裡糊塗地討論起死後怎麼安排後事,我們就這樣走入了墓地,好像也不需要什麼理由,沒必要在意‘為什麼而來’‘我需要來嗎’這樣的問題。

我聽到一種沉悶而詭異的,以一種偏執感篤篤傳來。

我想起一個都市傳說,那便是人們誤以為活著的人已經死去便將其下葬,等人醒來發現自己在狹窄黑暗的棺木裡,隻能絕望地敲打棺板,敲得雙手血肉模糊,期望有人發現他還活著。

在這種大雨天陰森森的天氣,還是晚上,我難免感覺到幾分害怕,但是慌倒也沒有,畢竟火力充足(亮夢比優斯護腕)。

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緒,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拉住了我的手指,嚇了我一跳,但對方的力度輕得我稍微晃晃手都能掙脫掉,我反應過來那是韶年織,便從掙脫改為了反抓。

我感覺到少年被我抓住的手動了動手指,十分順從地收攏起手指和我的手相貼在一起,他的手似乎沒有那麼涼了,不過還是有些發顫,或許是大雨天溫度低得緣故。

我思量著,手有握得緊了些,我體溫比他高,我可以暖他。

在幾秒的靜默後,我聽到少年微微低沉的聲音:“聲音的源頭在那。”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個墓碑,墓碑的主人叫做‘傑森·陶德’,身份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

我想起了自家的‘傑森·陶德’,那個性格張揚恣意的文藝青年,我從未想過他那樣的人會被活埋在陰冷的土壤之中等待死亡。

“要挖開嗎?”少年問道,他看著我,“您要幫助這個已亡人嗎?”

“裡面的人……活著?”我遲疑道,不確定那是否因為屍體腐爛產生的氣體充脹棺材才發出的悶響。

“算活著。”韶年織回答道。

“活著被埋葬在土裡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是說,“會活活被絕望逼瘋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看見了卻又什麼都沒有做,一定會後悔的。”

“我明白了。”韶年織將傘遞過來,“我來挖吧。”

“我來挖吧。”我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夢比優斯護腕,“我有工具。”

使用夢比優斯勳章的時候,作為勳章力量來源的‘夢比優斯’便回到了勳章裡,不過那並不妨礙他和我進行心靈感應,我知道除了奧特勳章會的自帶一個技能,夢比優斯護腕本身就有個一個固有技能——

[MebiumBde(夢比姆光劍)]

隨著夢比優斯AI音的報幕,光輝構成的劍刃隨著手臂的動作從手鐲之中顯露而出,我把它當成鐵鍬的代替品,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將被雨水濕潤的土地挖開,生怕動作大一點就傷到了下面的未亡人。

當我打開棺木,看見了棺木裡精神恍惚的人,看見他因為求生欲用力捶打扣撓棺木而血肉模糊指甲翻翹的雙手,看見雨水衝刷著他憔悴蒼白的面容,我便確定他是個未亡人。

我慶幸自己的決定。

我脫下風衣給他裹上,將他抱起來,他的體溫那樣徹骨的冰冷,就仿佛還徘徊在生死之間,踩在搖搖欲墜的鋼絲之上,我擁抱他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Areyouok?”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很希望他回一句‘I\'mfihankyou’,“好吧,彆怕,歡迎回到人間。”

黑發少年臉埋在我的肩頸間,一聲不吭,滿是血汙的手沉默地緊緊抓住了我的衣角,我感覺自己的衣領被打濕了,被更為溫暖的事物而非冰冷的雨水。

我揉了揉少年的後腦勺後用手掌將之托住,為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