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舒兒氣極(1 / 1)

裴舒不知這些事, 她等來了謝穎。

謝穎果真如長公主和謝斐所說,柔柔弱弱,膽子也小, 說話時都不敢看人,若不仔細聽,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比香草還要害羞。

裴舒見狀, 打了退堂鼓,這樣的人,她能帶好嗎?

頭一次,裴舒對自己沒信心了。

長公主也覺得難,謝斐也有同感。見裴舒愣在當場,提醒謝穎:“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朋友, 她膽子大,你可要跟她學學。”

裴舒想翻白眼, 什麼膽子大,這是說她傻大膽嗎, 她可是智勇雙全的。

謝穎這才敢抬頭看裴舒, 見裴舒看著自己, 又把頭低下去, 小聲道:“裴小姐好。”

裴舒暗歎,還真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上前幾步, 拉住謝穎的手:“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喊什麼裴小姐,叫我舒兒,我叫你穎兒姐姐?”

謝穎從未被人親昵拉著手,一時有些不適, 想推開,又覺失禮,便由著裴舒,紅著臉頰道:“舒兒妹妹。”

她今年十五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了,喊裴舒妹妹正合適。

裴舒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像香草的姑娘,應該不差,拉著謝穎辭了長公主和謝斐,朝園子裡走去:“咱們去逛園子,說說話。”

兩人走後,長公主對謝斐道:“你也彆擔心了,讓穎兒住幾日,或許能改變一些,幾日不行,就多住些日子。”

謝斐頷首:“也隻能這樣了,對了,謝老夫人壽誕,咱們不去了吧,我讓人備好了禮物,到時候送過去就行了。”

長公主孤傲,與謝家關係不好,也不樂意參加這些,也就同意了。

裴舒帶著謝穎去了院子裡,穿過遊廊,找了一處亭子坐下。

兩人一路走來,裴舒腳步快,謝穎有些跟不上,裴舒便拉著謝穎,走了一刻鐘,謝穎實在走不動了,裴舒這才停下休息,笑著道:“你這身子骨可不行,得多練練。”

自從練了瑜伽後,她的耐力更好了,連續跑半個時辰不成問題。

再看謝穎,看著柔弱多病,有些像黛玉了,眉宇間有股淡淡的愁緒,才十四五歲的姑娘,有什麼可愁的。

謝穎坐下,撫摸胸口喘著粗氣看裴舒:“你平時都這麼走的?”

也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

裴舒坐在她對面,笑著道:“我平時不跑,但是早起後練一會兒俞家,你要跟我學嗎,我可以教你,可以提高身體素質。”

她的話讓謝穎不甚明白,不過也清楚,應該是強身健體的,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練,便問:“我也可以學嗎?”

“當然可以,你練一段時間,就知道它的好處了,可以塑身,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關鍵是提高身體免疫力,讓你少生病。”裴舒自信道。

來了這裡沒多久她就開始練了,現如今已小有成就。

也幸虧她以前學過,不然不敢教謝穎。

謝穎看著裴舒,紅潤的臉頰,精神奕奕的勁頭,和病懨懨的自己不一樣,這就是練了那什麼瑜伽的效果嗎。

要是可以,她也想練練。

兩人在亭子裡說了會兒,漸漸熟悉起來。

越是聊裴舒越是喜歡謝穎,標準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一門不邁的那種,且靦腆害羞,還處處為彆人考慮,生怕麻煩彆人,令彆人不喜。

這與她生活的環境有關。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目標任重而道遠,且一步一步來吧。

裴舒看了看時間,覺得晌午了,又交了新朋友,想慶祝一番,對謝穎道:“你想吃什麼?”

謝穎很喜歡裴舒,這又是長公主府,她不想給三叔三嬸惹麻煩,也不想讓裴舒為難,柔聲道:“都可以。”

她喜歡吃甜食,吃了甜食讓人心情好,可以忘記許多不快。

謝穎膽小怯懦卻不傻,看出裴舒真心待自己,又問:“舒兒妹妹喜歡什麼,我會做一點吃食,有機會給舒兒妹妹做一些。”

她會做吃食,是因為在謝家吃不到好東西,便自己動手做了。

因此在廚藝上有一點天賦,一是喜歡,一是迫不得已。

她在謝家做了好吃的,會給伯父伯母,祖父祖母送一份,因為這事兒,其他姐妹沒少擠對她,說她工於心計,就知道用吃食討好長輩。

不用吃食有用什麼,廚藝她拿手,旁的東西她也不會。

“你也喜歡吃,我也喜歡。走,咱們去做吃的去。”裴舒拉著謝穎朝小廚房走去,“對了,你喜歡吃什麼?”

謝穎沒答話,跟著她的丫鬟開口道:“舒兒小姐,我們小姐喜甜。”

糖和蜂蜜都是金貴東西,他們小姐吃不上,平日謝老夫人給他們一些吃不完的糕點,小姐都欣喜不已。

她都替小姐不值,小姐可是謝家嫡出,日子卻連庶出都不如,還常常被旁人欺負。

謝穎斥碧玉:“彆說了,其實我都喜歡,隻是特彆喜歡甜食而已。也會做一些,你想吃嗎,我做給你吃。”

“好。”裴舒欣然答應。

兩人來到廚房,裴舒做了蜜汁桂花藕,謝穎做了桂花糕。

做好後,兩人交換,謝穎很喜歡裴舒做的蜜汁桂花藕,一連吃了幾塊,誇讚不已。還要跟著學。

裴舒也吃了她做的桂花糕,中規中矩,沒有特彆之處,對於謝穎來說,已經是難得了。

因為沒有人教,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桂花糕,實屬難得。

裴舒見她有天賦,便問:“你想不想跟我學廚藝?”

“我可以嗎?”謝穎微微抬頭,杏眸中滿是驚喜。

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除了廚藝,彆的拿不出手,大家閨秀會的琴棋書畫,她一樣不會,大伯母不許她學。

她不知為何,不學就不學吧,學會這些依然會餓肚子,不學也罷了。學會廚藝挺好的。

以前三叔看不過去,給她請了師父,卻被大伯母收買了。

他們不教自己,還當著三叔的面說自己愚笨不願意學。她不想三叔為難,後來也就妥協了。

裴舒從不騙人,笑著道:“當然是真的,我不僅會廚藝,還會雕刻,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給你。”

謝穎就是她的第三個徒弟了,前兩個是藍淩紅菱。

“謝謝你。”除了三叔和三嬸,再沒人疼她了,如今又多了一個,她知足了。

原來這個世界還是明亮的,並非灰撲撲,不值得留戀。

兩個小姑娘說說笑笑,就這樣成了朋友,且是最好的朋友,說說笑笑,做做美食,玩一會兒雕刻,累了就去院子裡走走。

她們歲月靜好,卻不知外面已經亂套。

容家參宜川侯府縱子行凶,宜川侯府平安無事,容家反而被斥責。

沁陽王妃一把年紀,帶著兒媳去了宮中,向容太後訴說苦楚,意思想讓太後求情,治罪宜川侯府。

太後答應了武帝,斥責容家教子無方,越來越不像話了,叮囑他們日後規矩些,彆再惹事,再惹事,她也救不了容家。

沁陽王妃想哭鬨,被太後厲聲嗬斥道:“容珂胡鬨,都是被你們縱容的,容家百年世家,名聲極好,這才多少年,容家就被你們整得烏煙瘴氣,你們可對得起列祖列宗,你們還在這裡哭,百年後到了地下,我都無顏見父親。”

她是庶出,父親臨走時,將容家托付給她,讓她承諾,要保住容家,才將爵位傳給了哥哥。

哥哥倒是恪守規矩和父親的囑托,但下面的小輩,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尤其是容珂。

世子妃想反駁一一,再次被太後打斷:“還有你,兒子犯錯,不知教導,隻是一味縱容。你也不看看宜川侯府是什麼人家,竟讓人家的嫡女給你家做妾,你們的臉可真大。就容珂那樣的,彆說嫡女了,就是庶女也不敢嫁給他,院子裡的鶯鶯燕燕,沒有幾十個,也有一三十了吧,趕緊把人遣散了,彆再惹出麻煩,若再生事,彆怪哀家不客氣。”

世子妃滿肚子委屈,又被數落一頓,顏面丟儘,不僅不反思自家過錯,反而覺得宜川侯府欺人太甚。

也埋怨太後不幫自家人,反而向著外人。

也不知宜川侯府那鄉下來的丫頭,給太後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有長公主。

她看呀,那丫頭就是狐狸精轉世,專門勾-人的。

太後見她憤憤不平,補充道:“這事兒是你們惹出來了,你們去宜川侯府一趟,帶上厚禮,誠懇道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沁陽王妃和世子妃自是不願,太後不給她們拒絕的機會,直接命人請他們出去,最後還不忘威脅:“若是不照做,日後也彆進宮了。”

她管不了容家的破事兒。

沁陽王妃婆媳走後,太後陷入沉思。當初讓哥哥承襲爵位,是不是錯了。

容家勢力見漲,皇上快容不下了。

她真能完成父親的囑托,讓容家百年不倒嗎?

容家若想長久,需得韜光養晦,可侄孫們沒一個能立得起來。

哥哥隻會算計,不懂教育子孫,到底忽略了兒孫們的教導。殊不知,人才是最根本。

沁陽王妃在慈安宮碰壁,回去後找沁陽王抱怨。

沁陽王比妻子看得遠,當即帶上容遜和容珂,備上厚禮來宜川侯府致歉。

宜川侯不好得罪沁陽王府,彆人給了台階,他不得不下,不過有要求。

容珂敗壞嫡女的名聲,必須給裴舒道歉,否則他們不接受沁陽王府的歉意。

沁陽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讓宜川侯把裴舒請出來,孫兒見了人,當面道歉,方顯誠意。

宜川侯尷尬了,女兒不在侯府,在長公主府後。

又不能自打嘴巴,說這件事兒算了,便把球踢給沁陽王府,輕咳一聲:“小女在長公主,餘怒未消,身為父親的我也不敢得罪她,你們想去道歉,就去長公主府吧。”

話落命人送客,還讓沁陽王府帶上禮物,給女兒送去。

也算給嫡女賠償,變相討好吧。

希望嫡女看在他彌補的份上,回家時順利些。

容珂也想見裴舒一面,便沒拒絕。

他想著,等見了人,一定把人哄回家,讓宜川侯府後悔莫及。

裴舒聽聞沁陽王府來人了,說是給她賠罪,不明所以,直接回複:“不見。”

不認識的陌生人,見了也是浪費時間。

話落,繼續教謝穎雕刻:“你這樣拿刀,會舒服一些,雕刻要仔細,小心傷了手。”

謝穎仔細聆聽,時而看向裴舒,時而看著手裡的刻刀,唇角彎彎,覺得這日子舒坦,想永遠留下,不想再回謝家了。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再過兩日就是祖母的壽辰,祖母準備大扮,到時候會有不少人去,她若不回去,會被人說成不孝。

她一分神,刻刀刺到了手指,當即冒出血珠,嚇了裴舒一跳,拿起她的手指按住,一面命人拿藥,一面扯著謝穎坐到榻上:“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再多來幾次,手上可都是傷疤,到時候可不好看了?”

謝穎搖頭:“無事,一點兒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父母去世後,彆人覺得她命硬,克父克母,都不和她玩。

下人虐待她,長輩忽略她,受傷是小事,她都習慣了,過幾天就好了,留疤也沒關係,反正沒人關心。

裴舒聽出她語氣中的隨意,忽然更心疼這個姑娘了。

謝穎敏感,感覺出裴舒心疼,笑著道:“彆心疼我的,咱們是同病相憐。”

她是無父無母,舒兒是受儘苦楚。

她們都是可憐人。

長公主見她們相處融洽,和謝斐也就放心了,怕兩個姑娘煩悶,便想讓他們去莊子上轉轉,那邊有溫泉。

裴舒聽說可以泡溫泉,便想過去瞧瞧,來京城有些時日了,還沒去過郊外呢。

“姑姑,郊外可有莊子要賣,我也想買一個?”裴舒道。

長公主看她一眼,笑著道:“你還用買莊子,我記得母親的嫁妝裡有一處莊子,和我的挨著,不是很遠,還帶了一個山頭,山頭南邊是一條河,風景異常優美,當年我想要那一處位置,你外祖母小氣,還不賣給我,說是留給自家女兒的。”

裴舒這才想起來,六丫生母有嫁妝,一分為一,一份留給裴洛,一份給六丫。

六丫那份在外祖母手裡,她剛來京城,還沒去外祖母家,外祖母還沒給她。

外祖母真給力,就這麼把東西要回來了,裴敏一定氣死了,她生氣,自己就高興了。

“那我就不買了,過些日子請姑姑和穎兒姐姐去莊子上玩。”裴舒道。

穎兒有些羨慕,也為裴舒高興,舒兒的母親有嫁妝,而她卻什麼也沒有。

她在謝家像隱形人,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長公主見她失落,笑著道:“穎兒,你母親也給你留了嫁妝,隻是這些東西沒給你罷了,即便給了你,以你的性格,你能護得住嗎?”

謝穎生母是商賈出身,陪嫁的錢財自然不會少。

一房夫妻去後,謝斐便把所有東西要了回來,就在長公主府。

還對謝家人說,這些東西是謝穎的,誰也不能占,若是謝穎有個什麼,這些東西會歸還給謝穎外祖家。

若是謝穎能平安出嫁,他會拿出來一成,贈與謝家,就當還謝家對謝穎的養育之恩了。

謝一哥跟蘇元帥上過戰場,搜羅了不少好東西,都是給女兒的,就是東西太好了,怕遭人惦記。

謝斐把那些東西都封存起來了,未曾對謝穎提起。

這也是謝穎在謝家平安長大的原因。

若不是那一成東西,謝穎可能早就不在了。

謝穎第一次聽說,父母給她留了東西,愣怔了許久,繼而淚如雨下,望著長公主。

“公主嬸嬸,我爹娘,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她第一次問起爹娘,在謝家彆人都說她命硬,長輩從不談論爹娘,下人們更是不敢。

謝穎多次想問,卻不知找誰問,幾個月不見祖父一面,見面總是木著一張臉,她看見都害怕,彆說問了。

父母的事,都是外祖家的人告訴他的。

他們說父親有病,快死了,謝家需要衝喜,京城名門望族的女兒誰願意啊,謝家便找上了他們家。

外祖家不敢得罪謝家,就應允了。

母親嫁給父親,不久便有了身孕,沒幾日父親便去了。

祖父祖母覺得娘克夫,對娘不好,雖不曾打罵,卻比打罵更折磨人,他們不理母親。

把母親當成了隱形人,父親突然亡故,母親本就傷心,加上謝家人的不聞不問,母親鬱鬱寡歡,生下她便去了。

這些都是外人告訴他的,她覺得長公主知道。

長公主也知這丫頭受了委屈,或許因為有孕的原因,她的心也軟了三分,歎息一聲道:“回頭讓你三叔告訴你吧,你家的事兒她最清楚,你也大了,有些事該知道了。”

謝穎止住淚水,道了謝。

裴舒怕她傷心,故意轉移話題:“姑姑,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做去,聽聞莊子上送了不少韭菜和河蝦,還是新鮮的,咱們做韭菜盒子,油炸河蝦,如何?”

話落一個丫鬟進來,說容家來人了,要見裴舒,說是給裴舒賠罪。

裴舒與謝穎對視一眼,又看向長公主,有些不解,問:“他們來做什麼?”

道歉,道什麼歉?

她怎麼不明白了。

長公主隱隱有些猜測,不過沒有點破,讓裴舒去看看,既然來道歉,肯定帶東西來,囑咐裴舒道:“他們道歉,你便接受,給你東西,你就收下。”

容家富裕,得罪了舒兒,怎能不出點兒血。

裴舒來京城數日,聽過謝穎了,也了解了京城世家。

這容家便是太後和貴妃的娘家,上門給她賠罪,她有些消受不起呢。

可長公主都發話了,她沒必要矯情。點頭應了一聲,跟著侍女出去了。

不多時來到前廳,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玫瑰交椅上喝茶,廳內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鋪著厚厚的狐裘,上面趴著一個人。

裴舒猜測,這應該是容珂了,敢肖想她,真是活該,不動聲色進入廳內,對中年男子道:“您是?”

容遜放下茶盞,朝裴舒看去,端的是打量的姿態,見裴舒臉頰雖嬌美,卻略顯稚嫩,不由輕嗤,黃毛丫頭一個,不過如此。

裴舒被他打量的不舒服,正色道:“容家人吧,你們是來找茬的?如此打量人,也太不禮貌了。”

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她扭頭就走了。

容珂趴在地上,胳膊早就累了,見裴舒來了,覺得趴著不好看,稍微側了側身子,讓身子側著,頭枕在胳膊上,顯得隨意瀟灑,笑看著裴舒:“小美女,咱們又見面了,哥哥看見你便心花怒放,咱們聊聊?”

裴舒差點被惡心死,可這裡是長公主府,又有容遜在,她不好做什麼,對一旁的侍女道:“讓客人久等了,茶都涼了,再沏壺茶來,要熱的。”

既然要認錯,那就敬茶。

容珂聽了這話,覺得裴舒把話聽進去了,笑得更燦爛了。

容遜是長輩,被宜川侯府父子打了一頓,也覺面子過不去,有意放縱容珂調-戲裴舒。

反正兒子是男子,左右不會吃虧。

要不是父親將他們罵了一頓,他們才不會賠罪了。

區區一個侯府,也敢讓他們沁陽王府的人賠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你們是年輕人,聊得來,我一個長輩了,就不打擾你們。”容遜說著,起身出去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給有情人創造機會呢。

裴舒心中越發恨了,她越是恨,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容珂見狀,便覺得裴舒高興,更加肆無忌憚,還說自己屁股疼,讓裴舒幫自己看看。

長公主就站在屏風後面,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覺得容珂在找死,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當她公主府的人都是擺設,欺負人都欺負到她門上來了。

謝穎扶著長公主,聽到容珂的汙言穢語,臉頰都紅了,幾次想出來拉著裴舒離開,都被長公主攔住了。

長公主想看看裴舒如何做,讓謝穎跟著學學。

容遜就站在門外,聽見兒子的話暗自得意。

這就是宜川侯府的嫡女,還不是被他兒子戲弄,等把人弄到手,看宜川侯父子倆還怎麼得意。

想到此處,廳內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

容遜斂起笑容,仔細一聽是容珂的聲音,轉身就往廳內跑。

幼子這是怎麼了?

隨後便是裴舒的聲音:“我讓你嘴巴吃屎,不乾不淨的,姑奶奶給你洗洗你的臭嘴。”

她不發脾氣,真以為自己好欺負呢。

長公主等人聽見聲音,也急忙走出來,便看見裴舒一腳踩在容珂屁股上,一手扯著他的頭發,令他仰起臉,另一隻手端著一盞茶,正往他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