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秦招走過去拍拍雁風潯,……(1 / 1)

雁風潯在去酒吧以前, 先回了一趟家。

把身上汗濕的衣服換下,剛洗了個澡,出來又接到陳厭青電話。

雁風潯不疾不徐, 開了自己的電腦。由著電話震動半天,他先叫自己的AI:“你上回說的那個郵件,發了嗎。”

智能助理自動連接上了屋子裡所有的電子設備, 聲音從音響裡出來:“如果您指的是《全星係最帥男明星長相排行榜》前192名的資料,那麼已經發送了。”

“打開。”雁風潯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 一邊接起了陳厭青的電話,目光懶懶投向電腦屏幕。

“喂,雁風潯?你是不是被秦招扣下了,這都一個多小時了, 還不來?”

陳厭青那頭聽著熱鬨, 時不時還傳來彭呸呸的聲音,問雁風潯找不找得到路,要不要他們幫他打車。

雁風潯用鼠標翻閱著郵件,面色淡淡地回說:“實在不好意思,厭青哥, 今天模擬訓練的時候, 傷著了。可能來不了。”

“傷了?”陳厭青愣了一下,“秦招傷的?”

“沒, 我自己摔了。”

“那沒事,過來讓彭呸呸給你治一下, 最多兩分鐘, 保證你活蹦亂跳。”

陳厭青說完,有人把手機搶了過去,是陌生的聲音, 對方興奮地說:“你得來,你真得來。你在我們群裡老有名了!今天好些人都是衝著你來的!”

雁風潯視線在電腦屏幕裡一個個所謂“最帥男明星”的臉上面掠過,沒一會兒,竟然已經把所有資料翻完。他蹙了蹙眉。

電話那頭已經換了五個人勸他,個個都有理由,非要見他一面。最後乾脆說,今天這一局其實就是為了給雁風潯補一個歡迎儀式。

雁風潯左右推脫不了,又或者他本就想找點事轉移注意力,便說:“好,那我待會兒來,但喝不了幾口。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和秦隊住一塊兒,他不讓醉酒。”

大家太明白了,秦招對於煙酒的態度十分冷酷。他們給雁風潯出主意:“你今晚彆回去了!”

雁風潯本來想拒絕,但莫名的,卻“嗯”了一聲:“到時候看。”

掛了電話,雁風潯在凳子上默了會兒。

小助理作為擁有雁風潯最多個人資料數據的AI,它機敏地詢問:“您對這些資料不感興趣?我為您更換刷新,接下來展示的是,根據您所喜愛的標簽所推送的社交網絡優質男性。”

雁風潯眉頭蹙得很深,但還是堅強地把小助理給他的資料打開了。

漂亮可愛的小明星,溫柔嬌羞的大網紅,或者名不見經傳的剛剛注冊賬號的大學生,個個膚白貌美,雌雄莫辨,五官精致,照片精美。

雁風潯越看,越覺得沒勁,往後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小助理察覺到他的無聊,就調整了之後的資料,多加了很多露骨曖昧的照片,無數gay圈最火熱的天菜們對著鏡頭擺弄自己的身體。

但雁風潯按鼠標的手指噠噠噠,就沒停過。

最後,他乾脆關了網頁,起身換衣服。

AI四平八穩的聲音竟然充滿了困惑的語氣:“您不喜歡?為什麼,這些都是您所喜愛的標簽下最有優勢的男性。”

“我喜歡啊。”雁風潯相當敷衍地回了句。

他打開衣櫃,裡面已經全部掛滿他的衣服。秦招那些單調的黑色,現在都可憐巴巴地擠在一個小櫃子裡。

雁風潯想起那天晚上,他跟秦招提起,最近這段時間門懶得找住處,打算在這裡將就住下。秦招沒有拒絕,並且隻花了一晚上時間門,就給雁風潯騰了三分之二的空間門,讓他整理自己的行李。

這才幾天時間門,秦招的房子甚至已經比雁風潯自己的公寓,更像是雁風潯的家。

“您不喜歡。”AI小助理相當篤定,它說,“根據已有的大數據分析,對此類標簽下人物感興趣的同性戀者,有百分之九十會在刷到剛才那些資料時,出現一定程度的身體反應。您沒有。”

雁風潯換上一件深灰色襯衣,把扣子一顆一顆慢騰騰地扣上:“我得出門,要克製。”

AI實事求是地說:“通常來講,這種反應像噴嚏和咳嗽一樣,是不受控製的。”

“怎麼不能控製?你什麼時候見我在公眾場合打過噴嚏。”

雁風潯拉開抽屜,挑三揀四地拿出了一塊腕表,又和領針搭了搭,怎麼都不滿意。

“好的,這邊為您記錄最新數據:您對自己的身體掌控比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強,包括噴嚏咳嗽在內的一切生理反應,您可以自主調控。”

雁風潯懶得和一個AI掰扯太多,他戴好腕表,領針,抓好頭發,噴了香水,半小時後,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了兩眼,覺得挑不出差錯,準備出發。

AI提醒他:“您還沒有將我關閉。”

雁風潯的手放在門把上,想了想,道:“開著吧,他回來跟我說一聲。”

/

喧囂充斥整條街道,每個來往的人都肩挨著肩,沒有餘地退讓。微醺與爛醉都在這裡穿梭,霓虹和月光落到地上都會變成酒鬼們的舞池,這就是銀門港最大的酒吧街。

忽然,人擠人的熱鬨中自發讓出一條小道。

人群裡有人罵了句:“艸,前面的傻逼吧退什麼退,踩我腳了!”

被他罵的人頭也沒回,伸長了脖子往前望。罵人的也跟著好奇,一塊兒望了過去。

雁風潯已經收到十幾張寫著聯係方式的小紙條。

他今天如此精心打扮地出門,自然也做好了這種準備。在耶努霧司的時候,雁風潯就有招蜂引蝶的本事,銀門港的酒吧街比耶努霧司大了幾倍,這裡的人也多,一眼望不到頭,被他吸引的男男女女自然也多了。

陳厭青給的地址是這裡最大的一間門酒吧,環境還算不錯,但也是摩肩擦踵。雁風潯頗為艱難地走進去。

調查局的人今天確實來了不少,但雁風潯到的晚,那群說“特地來見他”的人,已經醉倒一大半。

他樂得清閒,在卡座最外圈的位置坐下。和陳厭青他們聊了幾句,參與了幾輪遊戲,總是贏。大家調侃他沒機會喝酒,雁風潯就拿秦招出來當擋箭牌,說秦招不讓他亂喝。

雁風潯沒坐多久,就有人找上來搭訕。很快,他們的卡座幾乎被酒吧裡的陌生人圍了起來。

也不隻是雁風潯一個人有這種待遇,事實上,調查局的高級異能特警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外形俊美靚麗,身材勻稱挺拔。這麼些優質男女紮堆兒,很難不受到矚目。

隻不過雁風潯當之無愧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他年輕英俊,氣質斐然,最重要的是……

很多專程來酒吧狩獵的人能看出來,雁風潯上上下下穿著奢侈品牌,找不出一個飾品能低於六位數。手上的腕表更是星級限量款,全宇宙發行一萬枚,已經不是千萬級彆了,起碼往億上面走。

不管衝著臉還是衝著錢,雁風潯都是他們不能放過的目標。

一個小時內,不斷有人湊過來搭訕,這邊的卡座從原本的八個人,到後面已經湊出了二十個人。邊穆嚇得一直往陳厭青身邊縮,陳厭青笑得不行,看向雁風潯的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

到後來,彭呸呸和敏喜都開始心慌了,小聲念叨著:“我CP不會要BE吧?”

其實雁風潯幾乎沒有搭理任何人。

他不否認,他這麼花枝招展地來酒吧,心裡確實有點想法。被秦招撩起的那點火,他又不可能讓秦招給他滅。自己快被燒著了,二十年頭一遭,再忍著非得出問題。

雁風潯沒什麼道德負擔,他成年了,又已經出櫃,萬一能碰到合適的,他最好能把這幾天憋著沒泄的火氣都給交代一下。

但雁風潯有點小看了他自己。

他以為他曆來是隨性的人,應該很有機會找到合適對象。其實並不行。

就像對著郵件裡那些男明星感到乏味一樣,雁風潯看著那些來搭訕的人,也依然提不起勁。

他很快確認了,他的火就是衝著秦招去的,不是隨便誰都能滅。

旁邊的人隻覺得雁風潯眼光夠高,幾十個俊男美女靠近,都沒讓他側目一下。遞手機全都回絕,隻能靠眼疾手快往他懷裡塞紙條。

就在大家都以為雁風潯今晚的目的隻是喝酒的時候,忽然出了變故。

那是個看起來秀氣可愛的男孩,從群魔亂舞的人群中擠出來,穿著乾淨,長得也漂亮,氣質鶴立雞群。彆人都喝著酒,他一個人捧著旺仔走了過來。在五光十色中,仍然能夠看得見他兩頰的酡紅。

他低頭在雁風潯耳邊問了句:“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彭呸呸和敏喜手心都出汗了,兩個人悲壯地看著這一幕。

陳厭青和其他同事正玩著骰子,餘光卻悄悄打量了過去。

“請我喝什麼?”雁風潯沒有介意旁人的目光,他挑著眉,看向那人手中的旺仔罐,笑說,“牛奶?”

男孩臉更紅了,把自己的罐罐遞給雁風潯:“你……你想喝,就給你。”

雁風潯笑而不語,接過旺仔,對他說:“出去?”

“哇哦!!!”

調查局的圍觀群眾一通起哄,為這晚的喧囂加碼。

彭呸呸和敏喜抱頭痛哭,雖然她們很清楚雁風潯和秦招的CP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她們真情實感地嗑了那麼久,這會兒真是傷心了:“秦隊綠了,他徹底綠了啊!”

-

在熱鬨的酒吧街要找安靜的地方,其實也容易。隻要逆著人群,往河邊走,人就少。

大家在這裡獵豔,都是為求快準狠,一招拿下,找個地方各取所需,沒人還抽空大半夜地散步。

雁風潯把手裡的旺仔拉罐打開了,遞給對方,小男孩低著頭,羞澀得耳根子通紅,接過來說謝謝,小口小口地喝。

“叫什麼。”

雁風潯問的時候沒看人,目光落在一旁的河水面,那裡透射著酒吧霓虹燈的倒影,如夢似幻,有點晃眼。

“因末……”

“跟朋友來的?”

“嗯,畢業聚會。”因末悄悄看了雁風潯一眼,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你呢?”

雁風潯想了想,說了句:“公司團建。”

因末似乎又想說話,被雁風潯搶了話頭:“哪個因,哪個末?”

“因為的因,末尾的末。”

“嗯。”雁風潯沒來由的問了句,“自己起的?”

因末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奇怪,噘著嘴反駁:“名字當然是爸媽起的呀。”

“不像,很少有父母給小孩兒能起這麼好聽的名字。”

“怎麼會呢,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啊。”因末說著忽然頓了頓,低頭喝了一小口牛奶,又說,“我剛才聽他們叫你了,好像是叫雁風潯。”

“對,你聽得仔細。”

“因為我一直在注意你。”

雁風潯停下腳步,看著因末,眼底沒什麼笑意,但嘴角揚起:“你知道我帶你出來是乾什麼,就敢跟我出來。”

因末這會兒膽子大了,敢抬頭看雁風潯,鼓起勇氣道:“做什麼都不怕啊,我就想跟你待著,你帶我去哪兒我就願意去哪兒。”

雁風潯看了他一會兒,笑說:“行,不怕就好。”

/

秦招是淩晨兩點才回的家。他一進家門,燈直接就亮了。

他莫名的心頭一跳,喊了聲:“阿潯?”

結果是AI小助理說了話:“歡迎回家,秦隊長。主人出去了,還沒回來。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小助理。”

AI小助理可以把所有帶電的東西變成智能家電,它想雁風潯把它留給秦招,應該就是為了讓秦招方便使用。

可是秦招對這個沒興趣。

他換了鞋,從玄關走進來,確定雁風潯不在,也沒給出多餘的反應,徑直往浴室走。

浴室裡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男香。

秦招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給彭呸呸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直接問雁風潯,事實上他也沒有想管著雁風潯幾點回來,他隻是單純谘詢一下,他們這場戰前放鬆打算鬨到多晚,以及,今晚雁風潯到底要不要回來。

彭呸呸喝了酒以後,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連對著秦招也不知道收斂,一接通電話就哇呀呀吼了半天。

“雁風潯沒良心嗚嗚嗚。可憐了我們秦隊,這輩子第一個老婆就這麼沒了……”

旁邊還傳來敏喜的嗚咽:“是老公,老公!”

坐在他們對面的邊穆一聽,汗毛都炸了,幾乎是飛過去,把彭呸呸和敏喜攔住,拚命把手機搶了過來。

“秦、秦隊,晚上好!呸呸喝醉了,你彆聽她們瞎說。”

“……”秦招無語了片刻,問邊穆,“雁風潯呢?”

邊穆謹慎措辭:“他,認識了新朋友,兩個人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

秦招不太能理解這句話隱藏的含義,他隻從字面意思提取信息,以為雁風潯真的是在交朋友,於是就說:“酒吧人多雜亂,他還小,怎麼能隨便什麼人就跟著走了。去叫他回來。”

“啊不是……”邊穆咬手指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是雁風潯跟人跑了,是雁風潯帶人走了。

最後還是陳厭青解了圍,奪過電話劈頭蓋臉給秦招來了句:“秦招,你懂懂事吧,人家小雁一個成年人了,該有點兒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秦招滿頭問號:“他有什麼問題,我可以解決。”

陳厭青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25歲還是15歲,簡單來說就是小雁要快活快活,之後他還要跟著你忙那麼久呢,你饒了他這一晚,成嗎?”

秦招掛完電話以後,呆呆地眨了眨眼。

他不是不懂,但又沒有全懂。

可能是因為秦招先入為主地認為,雁風潯還是個學校裡的學生,就覺得他青澀,懵懂,稚嫩。但他忽略了,這個學生已經二十歲,其實不小了。

秦招沉默地消化了這個消息,收起電話,走進浴室。

他自己生活慣了,也沒有那麼講究,這會兒熱得難受,直接脫衣服洗澡。

AI小助理的聲音從最近的音響傳出:“檢測到您的體溫過高,是否需要打開空調?”

“開。”秦招心想,有個AI確實方便。

浴室裡沒有空調,熱水一開悶得難受,他把門打開,讓外面的冷氣吹進來。

雁風潯回來的時候,秦招正站在噴頭下,高高仰著頭,衝洗自己眼睛裡被洗發水進到的地方。

和健身訓練出來的肌肉不同,秦招的身體有野性,每道肌理都透著一股子勁,寬肩窄腰大長腿,雁風潯咬過,知道那是什麼手感和口感。

他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避開視線,走去陽台。

夜風吹得雁風潯腦子疼。

他在陽台站了好幾分鐘,也就是不會抽煙,不然這會兒可能已經一包下去了。

秦招洗完出來,也絲毫沒拘謹,擦乾淨水後就進去臥室拿褲子,穿完才發現雁風潯在陽台那兒。

他上半身晾著。

作為高級異能者,秦招身體代謝與常人不同,但那些被雁風潯咬出來的痕跡依舊沒有消完,還斑駁地留在上面。

秦招走過去拍拍雁風潯,問了一句:“你快活完了?”

雁風潯剛一轉頭,就聽秦招這麼問,臉上的表情差點沒收住:“哈?”

秦招上下打量了雁風潯一番,評價道:“好看,他們說你在酒吧很受歡迎。”

“沒有。”雁風潯一看見秦招,就想到剛才他在熱氣騰騰中一絲.不掛的樣子,他沒忍住就問了句,“你剛洗澡了,怎麼沒關門?”

“熱,想吹空調。”秦招側身走近客廳,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幾口喝下去,問雁風潯,“怎麼回來了。”

“我在這兒睡,當然就回來了。”雁風潯也好奇,說,“你剛才問我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快活完了?”

秦招把那通電話的內容告訴了雁風潯,並說:“所以,是快活完了嗎?”

雁風潯一開始被他問懵了,但這會兒琢磨過味兒來。他稍稍抵著下巴,似是而非地看著秦招:“這麼好奇?”

秦招也不忸怩,說:“有一點點,他們說,今晚找你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你都沒理。你就跟一個人說話了,兩句,就把人帶出去。”

雁風潯表情尷尬:“……誰跟你說那麼細。”

秦招毫不猶豫地出賣:“陳厭青。”

“確實帶他出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雁風潯坐過去,把秦招那杯水奪過來喝了個乾淨,壓下心頭一陣躁動,才說,“他是我家派的人。”

秦招一聽,猛地轉過頭去。

他想起上次那個精神契約的男孩,也是故意借著搭訕的名義靠近雁風潯,其實是為了想辦法把雁風潯帶回去關禁閉。

秦招害怕雁風潯被帶走,他腦子裡關於“快活”的念頭煙消雲散:“他做什麼了?”

“沒什麼,估計隻是想接近我,找個由頭留在我身邊。”雁風潯隨口說,“方便監視我。”

“雁江找死。”

秦招冷著臉,要不是雁江是雁風潯的爹,恐怕活不過這幾天。

不過雁風潯為自己的親爹解釋了一下:“不是他,他如果真的想要找人監視我,四個保鏢起步。”

“那是誰?”秦招不懂,“辛老?”

“辛息。”

“誰?”

“我後媽。”雁風潯笑了笑,“她真挺閒的,我離這麼遠,也得找個人來看著我。”

秦招謔的一下站起來,光著上半身,吧嗒吧嗒衝進臥室,取出自己的兩把刀。

雁風潯揚眉:“乾什麼?”

秦招十分認真:“跟著你的人在哪兒?我去殺。”

雁風潯笑起來,聲音震得他自己喉嚨癢。

秦招不解地走近,雁風潯還在笑。秦招就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笑,認真對待。這次要做出回應,讓她不敢繼續搞這一出。”

雁風潯由著他的手捂著自己,他甚至按住秦招的手背,在指縫中摩挲,莫名心情很好。

秦招卻覺得癢,想收回。

“沒必要,我已經把他趕走了。”其實不隻是趕走,但雁風潯沒有細說。

秦招的手被雁風潯捉著,他隻能放下刀,半躬著身子遷就:“他是什麼異能?你有沒有受傷。”

雁風潯佯裝思考,說:“異能?不知道。”

反正很快就沒有了。

秦招還想問,雁風潯就不讓他問了,猛地一拽,把人塞到沙發角,秦招沒反應過來,要推他,結果雁風潯就抱著他躺著不動了。

“歇會兒,隊長。”雁風潯的臉頰貼著秦招的皮膚,耳朵能聽見秦招的心跳。

均勻,不輕不重。

“困了去洗澡。”秦招嘴上這麼說,但也沒動。

“待會兒洗。”雁風潯抱著秦招的腰,有些賴皮地拱了拱,“隊長,我好像生病了。”

這是大事兒,馬上就要出發去門橋了,現在生病可不好。

療愈師隻能治療被勢元攻擊所留下的傷,以及一些外傷,身體裡的病症不是全都能治。秦招擔心雁風潯帶著病做不了任務:“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累。”

“訓練太多了嗎?”

“不是。”

“出去玩久了?”

“不是。”

“是不是想到要去門橋,心裡有壓力?”

“不是。”

無論秦招怎麼問,雁風潯的答案都是一樣。

他隻說他累,但秦招問不出來哪裡累。

“隊長。”雁風潯忽然叫了一聲。

“嗯?”

“秦招。”

秦招不介意彆人對他直呼其名,但雁風潯現在這麼叫,意味不明,他就問:“怎麼了?”

“秦招,名字誰給你起的。”雁風潯貼著秦招的胸口,抬頭望著秦招。

“不知道,一直就這麼叫。”

“哦。”

“不好聽?確實,不如你的。”

“好聽。”雁風潯抓著秦招的手,放到自己臉頰邊,蹭了蹭,“秦招人。”

秦招愣了一下:“啊?”

雁風潯又笑著重複了一遍:“秦招人。”

他說完,突然就起了身,接下來十分迅速果決從沙發上跳起,往浴室走。

秦招被他這麼胡亂抱了一通卻又轉頭離去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

但他如果把雁風潯理解為貓,就很能理解。

貓咪偶爾喜歡被摸摸,但不能太久。它們很嬌氣,挨一下你馬上就要跑。

秦招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問了句:“去洗澡?”

雁風潯沒回頭,走進浴室,關門前笑著回了句:“沒,就是解決一個……不受控製的噴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