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鄭願都去了垃圾場, 按理說被找了這麼多天的麻煩,是人都不敢再去了,可鄭願總是準時出現, 還總在最熟悉的那個地方。
打到最後,黃毛幾個人都有些怕了。
因為鄭願隻在最開始的時候反抗,後來好像知道自己一個人拚不過他們幾個人, 都一聲不吭的任由他們動手。
而他們除了每天從鄭願的手上搶走一些廢品,彆的東西再也沒見過。
今天也是如此, 將人打的爬不起來之後,其中一個缺牙男人有些遲疑的對黃毛說:“會不會有點不對勁。”
不用他說,黃毛和其他幾個人也感覺到了。
就沒見過上趕著來讓他們動手的人。
回過頭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鄭願,黃毛深吸了一口氣, “彆管這麼多, 今天打的這麼狠,我就不信他明天還敢來,隻要他不敢來,我們就算交差了。”
“可是……”缺牙男人明顯還想說什麼。
那天鄭願的那個表情始終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總覺得他們還是儘快收手的好, 甚至有一種感覺瘋狂的鼓動著他快跑, 最好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摻和進這件事。
“好了, 彆說了。”黃毛有些不耐煩。
再不對勁又能怎麼樣,反正這幾天他看下來, 鄭願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 能有什麼事,相反,得罪了黃管事, 他們才是真的落不到好。
幾個人很快離開,等周圍沒有一點動靜之後,鄭願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滿身血汙,鼻青臉腫的樣子比前幾天都重了不少。
但他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平靜的出奇。
他幽幽的看著那幾個人離開的方向,隨手擦掉臉上的鼻血,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家。
照常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但有些地方怎麼也拍不乾淨,還有臉上的傷也不像是摔出來的,他粗略的擦乾淨血跡,索性就這樣推開了門。
但裡面卻詭異的安靜,趙宿坐在椅子上,蒼白的臉陰沉似水,正在極力忍受著因為過度分離而帶來的不適。
鄭願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的趙宿會這麼平靜,但四周怪異的氛圍卻使得人不敢用力呼吸。
他的手指在門框上停留了一下,隨即他低下頭,扯了扯被拽破的衣擺,小聲說:“老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趙宿沒說話,那雙戴著半掌套的手猛地彈動了一下。
鄭願偷偷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蹭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趙宿蒼白的皮膚上迅速漫出薄紅,但他的臉色卻不見好,仍舊壓迫性極強的坐在那裡。
鄭願又磨磨蹭蹭的拐去廚房做飯,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盼著他能過來抱住他,隻是可惜,趙宿仍舊臉色不好的坐在那裡,鄭願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不過雖然他極力偽裝,但略有些遲鈍的動作還是看出了他一瘸一拐的雙腿。
那雙搭在腿上的手更加用力收緊,趙宿眼神陰冷地盯著鄭願的背影,殷紅的唇扯出一個嗜血的弧度。
吃飯的時候,鄭願去了浴室,飯菜隻有趙宿一個人的份,營養均衡的雞湯與蔬菜,但比前幾天又簡單了許多。
他隻吃了兩口就莫名頓了一下,隨即停下動作,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他想到了什麼,臉色迅速下沉,手中的筷子“哢”的一聲被他握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浴室出來的鄭願身上帶著蒸騰的熱氣,他臉色有些蒼白,在鬆垮的舊衣服下襯得他更加稚嫩,眉眼顯出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幾分青澀。
他看到了桌上沒動的飯菜,小聲的開口:“老婆,你怎麼不吃飯啊。”
今天趙宿的心情十分不好,導致鄭願說話的時候也細聲細氣,不敢放開聲音。
趙宿的眉心突突突跳的厲害,額角因為極度的壓抑在泛疼,他睜開略有些紅的眼睛,手指點了點桌子。
“坐下。”
鄭願乖乖的坐過去,兩腿並攏,雙手搭在膝蓋上,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個聽話的好學生。
他似乎想伸手抱抱趙宿,但最後還隻是用屁股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吃。”趙宿雙腿交疊,眼神冷冽的暼向他。
鄭願瞪圓了眼睛,急忙說:“這是給老婆吃的。”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又舔了舔唇,連忙開口:“我不餓,不想吃。”
“吃!”
趙宿不耐煩起來,鄭願的氣息就在他周身環繞著他,但他狠狠的壓抑著自己沒有撲上去,這讓他渾身都變成了一根繃緊的弦,頭疼的好像要炸開,眼裡也漫出了滲人的紅血絲。
見他臉色十分不快,鄭願生怕他生氣,連忙低頭吃飯,但拿起筷子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有一雙被掰斷的筷子,四分五裂的木屑可見當時用了多大的力。
鄭願瞟了他一眼,又把臉埋進飯碗裡。
“老婆彆生氣。”
看著鄭願鼓鼓囊囊像隻小鬆鼠一樣的臉,趙宿的臉色才好看不少,但他還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放下的腿卻似有似無的蹭上了他的腰。
等桌上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鄭願舔乾淨臉上的最後一粒米粒,咂咂嘴還有些意猶未儘。
意識到趙宿就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他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趙宿,“老婆,現在可以抱了嗎。”
趙宿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紅腫的臉和泛青的嘴角,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問:“今天又摔了?”
鄭願怔了一下,連忙點頭,“對啊,昨天晚上下過雨,外面可滑了,我一連摔了好幾次,臉都摔疼了。”
說完,他伸手抱上趙宿的腿,現在是趙宿坐在椅子上,而他坐在木地板上,隻有仰起頭才能看到趙宿的臉。
他一雙眼睛水水潤潤的看著他,一雙手搭在他的腿上。
可能是那份骨子裡的依賴性,趙宿總是渴.望和他有肢體接觸,但比起隔著衣物,他更喜歡那種親密的肌.膚.相貼。
所以他總是習慣於穿一件襯衫。
而那件襯衫還是鄭願的。
此刻從鄭願的角度就能將趙宿的一切都儘收眼底,手下的肌膚溫熱細膩,緊致又富有韌性。
這絕不會被誤認為是一具女性的身體,相反,其中的力量感帶著絕對性感的荷爾蒙,讓人清楚這來自於一個男人,一個氣勢強勁,高大又結實的男人。
鄭願近乎沉迷的看著趙宿臉上泛起的紅暈,他的手從對方的大腿攬上對方的腰。
趙宿很喜歡被擁抱的感覺,尤其是那種緊緊地箍著腰貼的密不可分的擁抱。
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被包裹的安全感,還有一種被占有的刺激,那會讓他的體溫迅速攀升,整個人都在這種無法自控的誘.惑中渾身顫栗。
而現在,他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鄭願,那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睛裡是對他滿滿的喜愛,裡面的沉迷讓人心情愉悅。
他忽的勾唇一笑,總是陰狠沉鬱的臉難得在清醒時露出如此鮮活的表情,殷紅的唇一勾,頓時比成熟的玫瑰盛開還要美豔。
他滿意的看著鄭願恍了神,隨著他攀上他腰跡的手,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鄭願,向他打開了膝蓋……
“告訴我,你身上的傷真的是摔的嗎。”
鄭願兩眼發直,呼吸一停。
他抬起腿,再次問他:“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不是摔出來的。”
鄭願忽的用力將他掀翻,埋首在他的頸項。
“不是。”
他滿意的勾起唇,眼尾紅的過分。
“鄭願,告訴我,這幾天你在乾什麼。”
鄭願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震動起來。
而他的雙手,揉碎了這朵盛開的玫瑰。
……
靜謐的深夜隻能聽見幾聲掙紮的蟬鳴,似乎不甘心夏日就這樣離開,秋天已經開始降臨。
趙宿在床上睜開雙眼,側頭看著睡在旁邊的鄭願,對方一雙手用力地箍著他,臉上帶著饜.足後的安寧。
他伸出手,摩挲著他的臉頰,黑色皮手套的質感緩慢的滑向他脖子,隨即撥開了他的領口。
在牙印和抓痕下,顯眼的淤青一層比一層深,很顯然是在舊傷還沒愈合的情況下又添新傷。
以鄭願超人的愈合力都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可見對方下手有多重。
他又緩慢將手伸向鄭願的腰腹,撩開他的衣服,更為滲人的青紫色淤痕大塊大塊的布滿在他的身上。
可見這裡是經常被照顧的地方。
鄭願本就在抽條的年紀,長得高,卻顯得更瘦,勁瘦的腰往上能摸到他突出的肋骨,肩膀上的肉也少的硌著人的下巴疼。
趙宿眼神幽幽地盯著鄭願開裂的嘴角,親吻的時候,他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不動聲色的撥開鄭願的手臂,他隨手拿起衣服褲子穿戴整齊,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撥向耳後。
頭發好像有些長了。
他笑了一下,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等“吱呀”一聲門響,所有的動靜都被關在門後,屏住呼吸的2526才敢開口,而它一眼就看到睜開雙眼的鄭願默不作聲地盯著趙宿離開的方向。
【宿主……】
2526的聲音有些發緊,它發現它真的是大錯特錯,這位宿主怎麼可能是不諳世事的小綿羊呢,分明是比野狼還要狠的毒蠍子。
隨著鏈接越深,它越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深埋的那股黑色情緒,已經像泥沼地一樣將所有的鳥語花香都腐蝕的破敗不堪。
而現在,還隻是開始。
……
缺牙越睡越覺得不安,腦海裡鄭願那雙眼睛總是像一灘平靜的死水看著他,對方不逃不避,還每天都準時的來到垃圾場,他媽的,傻子都不會天天過來找打。
他總覺得對方好像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每天受的傷,也不在意被他們搶走的東西,甚至有時候他們打的越重,對方還有種扭曲般的開心。
想起鄭願的樣子,他狠狠的打了寒顫,心裡抓心撓肺的覺得難受,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攤廢墟,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堆滿了廢棄的垃圾。
那裡曾經就是鄭願小時候住的地方,也是老瞎子被燒廢的小破屋子。
這裡有不少隨意搭建的棚子,都是些沒家沒工作的流浪漢住的地方,也有他們這些從來不乾好事的混混。
缺牙越想越覺得難受,索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隻是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在西區從來沒有安睡的深夜,有的隻有到處遊蕩的無業遊民。
而缺牙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是黃毛他們回來了。
這兩天得了好處,他們也體味了一把被人恭維的滋味,以往哪次不是走進去就被人連打帶罵的趕出來。
所以隻要有錢,其他的都是屁!
但缺牙因為心裡沉甸甸的不舒服,這兩天沒有出去鬼混,此刻聽到黃毛他們的聲音,他也是鬆了口氣,安慰自己是在瞎想。
隻不過他很快就覺得不對,一個漆黑的影子高高地佇立在旁邊的廢墟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將自己藏在了廢品後。
隨著一雙長腿的靠近,他一雙瞳孔劇烈的震動,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頭枯黃的頭發垂落在地面,在銳利的冷光下映出了黃毛的半張臉。
而那抹冷光是把手掌長的尖刀。
他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噠。”
“噠。”
“噠。”
皮鞋的聲音朝著他的反方向走遠,他幾乎立馬屁滾尿流的往黑處跑,後背被冷汗濕透,他頭都不敢回,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垃圾場。
趙宿回頭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狹長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冷光,他不屑地輕嗤一聲,風吹落了他幾根額發。
就這麼幾個廢物也能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
他心情十分不好,一隻窩在縫隙裡的老鼠看到了也倉皇奔逃。
……
第二天鄭願去垃圾場的時候,喜氣洋洋的氛圍差點讓他以為每個人都撿到錢了。
雖然沒有撿到錢,但也差不多。
黃毛他們幾個人不見了!
平常他們這些老弱婦孺就靠撿點垃圾存活,但黃毛他們那群人霸道又不講理,好東西都不準他們撿,有時候還要搶他們的。
如果被發現在他們圈定的地盤撿東西,說不定還要被圍起來打一頓。
前一段時間就有個老人誤入了他們圈定的地盤,直接被不小心打死在那裡,後面屍體被丟到了臭水溝裡,那些人還拿著從老人身上搶到的錢去西區大街快活了一夜。
他們這些人深受壓迫,早就忍不了了。
雖然不知道黃毛他們為什麼不見了,但是死是活他們也不關心,隻要不出現那對他們來說就是好事。
“你沒事吧。”
小紅有些擔心的看著鄭願身上的傷,她不知道鄭願被黃毛他們圍毆的事,隻看到這兩天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她總是控製不住的去想是不是趙宿對他做了什麼。
“沒事。”鄭願語氣輕快,心情似乎十分好。
小紅還是有點不放心,指著他臉上的於青,“真的沒事嗎,你的傷……”
“真的沒事。”鄭願知道她在想什麼,閃閃發光的眼睛裡帶著濃鬱的愉悅。
“他很好,對我也很好。”
說著,他還又補了一句,“他很喜歡我。”
看著鄭願臉上的認真和篤定,小紅的後背涼了一下。
她抿了下乾澀的唇,“那就好。”
“鄭願,鄭願!”
“鄭願,你老婆來了!”
遠處的幾個少年伸長了脖子對他喊,鄭願的耳朵立馬就支棱了起來,他抬起頭,果然看到一個高挺的身影遠遠地站在外面。
他穿著鄭願的黑色風衣,帶著鄭願的黑色鴨舌帽,手上帶著黑色的半掌套,烏壓壓的像座山一樣靜立在那裡。
幾個少年看了幾眼就不敢多看,強勁的氣勢壓的他們幾乎不敢抬頭。
鄭願卻不一樣,他眼裡迸發出熱烈的光,幾乎是立馬丟掉手上的東西就跑了過去。
他一路迎著風向趙宿跑近,離得近了,他能看到趙宿那雙從帽子下慢慢抬起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專注的映出他渺小的身影。
“老婆。”
他喘著氣,眼睛卻片刻不離的放在趙宿的身上,一雙手立馬摟上他的腰。
“哇!”幾個悄悄圍觀的少年發出幾聲驚呼。
鄭願好厲害啊,這麼強的男人他都敢抱。
被抱住的趙宿迅速軟化他冷峻陰鷙的表情,蒼白的臉上泛起了動人的薄紅,那雙丹鳳眼還是一貫的冷靜,看著鄭願的時候卻多了點蜻蜓點水的情緒。
“吃飯。”
這個時候鄭願才看到趙宿的手上拿著一個食盒。
他雙眼亮晶晶的,粘糊糊的摟著趙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老婆老婆,你怎麼過來給我送飯了,我很快就回家了。”
趙宿沒回答他,隻是打開食盒,裡面裝著香甜可口的糕點,還有平常絕對不可能會吃到的精美菜係。
鄭願的雙眼立馬淡了下來,問:“老婆,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不是。”趙宿皺了下眉,不明白鄭願怎麼這麼囉嗦,
“吃飯。”他把食盒遞過去,眼神不滿的掃視著鄭願乾巴巴的身體。
年紀輕輕的,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難怪連幾個廢物都打不過。
鄭願卻看著他的手,沒有接。
他眉心微蹙的抬起頭,卻立馬被擒住了雙唇,頭上的帽子也在匆忙中被掃落。
“鄭願……”
趙宿的雙眸難以抑製的泛起了水霧,他兩隻手緊扣著鄭願的衣服,在對方的吻下,他的身體升起更為貪.婪的渴望。
鄭願摟著他用力的吻了一通,在趙宿本能的想要更深入的時候,鄭願及時退開。
他那雙眼睛閃閃亮亮的狗狗眼又盈滿了星光,臉頰漲的通紅,他看了趙宿一眼,又垂下頭,吭哧吭哧的說:“老婆,你……你是不是偷偷出去掙錢了,外面的壞人很多,你有沒有被人騙,要是……要是彆人讓你做什麼……”
趙宿不耐煩他的囉哩巴嗦,又因為剛剛中止的欲.求.不.滿,直接把食盒往他的手裡一塞,不滿的說:“用你的錢買的。”
“啊?”鄭願愣愣的抬起頭。
趙宿冷笑一聲,“你縫在內.褲裡的私房錢。”
“轟”的一聲,鄭願的臉漲的通紅。
他差點忘了趙宿有屯他內.褲的習慣,每天他不在家的時候,被子裡都會塞滿他的衣服,而他內.褲裡的錢……
啊啊啊啊啊啊!好羞恥啊!
私房錢被老婆找出來啦!
他捂上自己通紅的臉,兩隻眼睛潤潤的盯著他。
“我走了。”趙宿看了他一眼,繃直的嘴角微微上揚。
鄭願挎著食盒,站在原地伸長了脖子追著他離開的背影,走了幾步,趙宿又突然回了下頭,說:“早點回來。”
鄭願的雙眼猛地睜大,他定定的看著趙宿越來越遠的背影,一顆心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臉上的熱度極速攀升,紅的像熟透的番茄,好半晌,他捂著臉忽的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宿掉在地上的帽子。
喜歡,真的好喜歡。
……
等鄭願的老婆離開之後,幾個少年才敢圍過去,看到鄭願通紅的臉還被嚇了一跳。
其中年紀大些的懂的多,立馬笑嘻嘻的說:“鄭願,你的臉好紅啊,你是不是害羞啦。”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說現在的鄭願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
鄭願蹲在地上,扭扭捏捏的被同伴們笑話,一手抓著帽子,耳朵根好像都在冒煙。
“哇,你老婆還給你送飯啦!”
其中一個少年發出一聲驚呼,大家都看向被打開了一條縫的食盒,裡面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讓他們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這可都是他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好東西。
那個年齡最小的少年眼巴巴的看著食盒,手指搓了又搓,看著他說:“你老婆對你可真好啊。”
鄭願眼神一動,將一塊做工精致的糕點拿給他。
另外幾個人眼睛一亮,好聽的話不要命的往外說。
“鄭願,你老婆好高,好漂亮!”
“鄭願鄭願,你和你老婆站在一起好般配啊。”
“鄭願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好的老婆啊。”
“鄭願鄭願……”
“鄭願……”
等分的差不多,鄭願將剩下的東西全都塞進自己肚子裡,滿足的打了個嗝,旁邊一個一邊舔著糕點,一邊又依依不舍的藏起半塊的少年看向他問:“鄭願,你老婆明天還來嗎。”
鄭願暼向這群眼巴巴看著他的同伴,清了清嗓子,答:“不知道,可能吧。”
其他人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真好啊。
雖然鄭願的老婆氣勢強的有點可怕,但對他可真好啊。
被一群小鹿一樣的目光圍繞的鄭願,心裡哼了哼,有些得意的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