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禮彌混合著五十嵐在那張圖後給的分析, 以及相田麗子的籃球入門筆記學習。
雙方是從不同的角度對選手和賽場進行解讀。
看著有種知識越看越多的感覺。
等級依舊停留在十七級沒什麼變動。
讓白哉禮彌有點好奇,這個技能最高到底能到多少級。
若說收獲,大概是這周拿到了綠間真太郎和灰崎祥吾兩份報告的批注。
白哉禮彌能從五十嵐的批注中感受到加班的痛苦。
灰崎祥吾收到報告的時候好像挺開心的。
雖然依舊是壓著眉, 一副隨時都能夠和人吵起來的模樣。
“怎麼?還附帶一張·我·的·照片?”灰崎祥吾將其中的照片翻轉過來, 盯著白哉禮彌看。
照片是在灰崎祥吾還沒有升到一軍時拍的。一頭白發在黑發中格外顯眼。
難得的是, 這張抓拍的照片裡,灰崎祥吾的表情沒有那麼惹人討厭。
看著場中的眼神專注,是讓最初拿到照片時, 湊過來一起看的桃井五月都感慨“原來灰崎君不臭臉的時候還挺帥的”的程度。
不過這樣眉眼平靜的灰崎祥吾, 終究隻是一瞬間的罷了。
“嗯?經理大人。”灰崎祥吾眯著眼,嘴角揚起來。像是準備著要欣賞白哉禮彌的無措般惡劣地期待著。
“這是校園雜誌的照片,我將原片要回來了。”白哉禮彌看了眼照片, 又看了看灰崎祥吾此時的表情, 好懸忍住沒有遺憾搖頭, “也許有紀念意義,就拿來給你了。”
“校園雜誌?”
“這一期是新生期,我們七個人都有在上面出現。”
“嘖。”灰崎祥吾勾起的嘴角壓下, 眉眼的表情未變, 就已經從看起來會陰陽怪氣損人變成了看起來會給人兩拳,“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紀念的。”
“你自己拿著玩吧。”
說著, 灰崎祥吾將照片丟到白哉禮彌的記錄板上。
白哉禮彌看著照片上的人, 依舊想不到灰崎祥吾能有這樣平靜專注的表情。
和本人的對比愈發強烈, 便突出了拍出這一瞬的人有多厲害。
那位攝影社的學長,牛。
意外的是,灰崎祥吾並不是唯一一個沒收照片的人。
“白哉桑覺得這張照片如何?”赤司征十郎接過照片,垂眼看著照片問道。
“拍得很好。”
赤司征十郎,唯一一位擁有兩張照片的新生。
出現在一軍新人裡已經夠厲害了, 白哉禮彌後來還在學生會的新人裡看見赤司征十郎的照片。
和籃球部選用的照片不同,學生會選用的是一張赤司征十郎坐在窗前位置正處理桌上文件的照片。
白色校服襯托少年顏色明豔。
和背景裡湛藍的天空一起,共同構成能夠在青春裡留下痕跡的濃烈色彩。
憑借著“能文能武”的兩張照片,及月考排名第一位,赤司征十郎人氣猛增。
“照片在選用時已經過了赤司家的流程了。”赤司征十郎將手上的照片遞過去,“不介意的話。”
“送給我?”白哉禮彌愣了一下。
“我想,如果白哉桑收集到的數據足夠多時,這個可以作為我專屬文件夾的封面?”說著,赤司征十郎微微歪了些頭。
反問的語調像是在客氣的詢問,但眼神裡的期待讓人很難拒絕。
白哉禮彌也不太分得清是不是期待。
隻是對著那雙明亮的,澄淨的,又溫柔的眼,自動就會補充下正面的情感,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好的,謝謝赤司君。”
“不客氣。”像是心願達成,赤司征十郎笑得大了些,眼睛因為愉悅眯了一些。
眯起的眼反而更加傾瀉出魅力。
就如同原本隻是一片片掉落的花瓣,突然被人收起了一盆迎面潑來。
撲得人睜不開眼。
白哉禮彌下意識地側開了一些頭。
紫原敦對於照片沒有什麼特彆,畢竟不能吃。
“上次的草莓千層,好吃嗎?”紫原敦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後沒什麼興趣地放到一邊。
“好吃的,非常好吃。”白哉禮彌點頭,“我很喜歡這種綿軟的口感,奶油清新不膩,我能問問在那裡買的嗎?”
“啊,沒有賣的。”紫原敦半磕的眼睛睜開一些,嘴角揚起,看起來頗為開心的樣子,“不過白仔想吃的話,還可以做哦。”
“是伯母的手藝嗎?”
“伯母?”紫原敦眨了眨眼睛,“是我做的。”
說完,紫原敦睜著眼,凝視著白哉禮彌像是在等待什麼。
“真了不起——嗯?”白哉禮彌有種,看見北極熊直立起來跳勁舞的奇異感,“真厲害!”
“好棒!每一層蛋糕都超級好吃,真的無敵好吃!”
紫原敦看起來甚是滿意地點點頭:“不過草莓被哥哥們偷吃完了,做不了。”
“白仔吃其他甜點嗎?”
“吃的。”白哉禮彌點頭應得很快,應完才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有什麼想吃或者想要的東西嗎?”
“那白仔幫我看看吧。就像綠仔那樣,啊,不用那麼辛苦練習投籃那樣。”紫原敦說著,又從閃閃發光的背景換成了普通背景板。
“你感覺並不是很喜歡訓練,為什麼還主動要報告和訓練?”明明一提到籃球,背景都變了。
“因為白仔的報告很有用。”紫原敦點點頭,頓了下又補充道,“很高效。”
有被誇到。
白哉禮彌滿意地應下。理解並點讚了紫原敦的高情商偷懶。
綠間真太郎看到照片的反應很平淡。
拿走的表情有些嫌棄,手速卻很快。
讓白哉禮彌有種,他隻是不好意思照片在自己手裡,才接過的感覺。
等白哉禮彌離開回頭望時,便看見綠間真太郎將照片壓在了今天的幸運物下面。
一本帶著星星圖案的筆記本。
甚至不願意將它夾在筆記本裡面,或許是擔心影響了幸運物?
白哉禮彌分神地想到。
隨後就看到綠間真太郎動作極其緩慢,似乎很是糾結地,將照片拿起來夾進筆記本裡。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綠間真太郎朝著白哉禮彌看來。
定了幾秒才收回視線。
“我剛剛說了什麼嗎?”白哉禮彌喊出準備出去接水的五十嵐。
五十嵐奇怪地瞥了一眼:“沒,你是寫報告寫糊塗了嗎?”
“你寫報告寫糊塗後會說胡話嗎?”
“會。”五十嵐回得隨意,“還會說夢話。”
“夢裡都在罵老頭不做人。”
“……”白哉禮彌抬眼朝著二樓看去。
今天白金耕造教練不在。
“我可沒說是這個老頭。”
“還有彆的老頭?你有很多老頭嗎?”
五十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像是突然腹痛般:“我得去吐一下。”
“……抱歉,教練。”
再去看時,綠間真太郎已經上場練習去了。
周五的訓練量很少,幾乎都是熱手的各類訓練。
“明天就是我們的區域賽了。”上野教練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助理教練說道。
表情嚴肅,但有板著臉的上野教練在旁邊作對比,長相顯小的助理教練看起來親和不少。
“前面兩場的選手實力都不如我們,所以教練組們在比賽中,會有實驗戰術與組合。”
上野教練看了他一眼。
助理教練雙腳繃直:“比賽中需要竭儘全力,不可以掉以輕心。”
“面對這樣的隊伍,我們作為強校,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完美的勝利。”
“接下來宣讀此次出陣名單。”
周末兩天是分彆是16進8和8進4的比賽。
一年級新生五人及籃球部隊長虹村修造都在兩天的名單裡,其餘人員有些變動。
教練組的隱藏信息給得明顯,二三年級們臉上表情不由變了,又很快恢複。
“隨隊經理:桃井五月。白哉禮彌。”說著,助理教練朝著站在教練組旁邊的兩人看去,“正式比賽中,隻能有一位經理進入比賽場地。第一天是白哉禮彌,第二天是桃井五月。”
“明天出陣人員,早上七點學校集合,由大巴統一接送,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上野教練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助理教練轉頭看向上野教練。
上野教練的視線在助理教練講話的時候,就不斷在隊列中掃巡著:“希望大家記住,首發的位置不是固定的,隻有擁有足夠天賦,又足夠努力的人才能拿到這個機會。”
“任何異議都用實力來說話。”
“這周比賽表現差的,就老老實實坐板凳到合宿完。”
“同理,下周訓練賽中表現優秀的,也可以提到首發。”
“半決賽決賽,才是重頭戲。”
“記住了嗎?”
“是!”回答的聲音整齊而洪亮。
上野教練朝著助理教練點點頭。
“好,解散!”
隊伍散開,白哉禮彌有些急迫地拉著桃井五月到場邊:“隻能一個經理進去?”
“對,有規定。”桃井五月點頭,“不用擔心,就當練習賽那樣就好。”
“練習賽是因為你也在。”白哉禮彌皺起眉,“我坐在場裡幫不了什麼。”
“不用緊張啦。”桃井五月有些好笑地伸手拉住白哉禮彌,“你也聽到了,明天的對手和我們有實力差距。再說了,真的有什麼需要戰術布局的地方,也是教練們需要先操心的。”
“畢竟他們才是教練,我們隻是提供部分參考的經理。”
說著,桃井五月又湊近低聲道,“上野教練看起來很嚴肅,實際上能夠接受很多東西。”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就把你的記錄板拿給教練看就行。”
“他們看過你的報告的。也和五十嵐教練打過交道。”
“好吧。”白哉禮彌歎了口氣。
“彆擔心,明天我也在啊,我在看台上也看著,你有事就給我發信息。”
“為什麼不能兩個經理進場呢?”
“大概擔心不限定人數,就等於放了啦啦隊在裡場了吧。”桃井五月語氣跳躍地說道,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擔心大家看椅子上就不看場內比賽了。”
白哉禮彌握著桃井五月的手緊了緊,點頭卻沒有應聲。
“白哉?”
“我隻是不喜歡在那麼多視線裡。”白哉禮彌又歎了口氣,“不過你說得對,他們肯定注意力在籃球上,沒有空閒盯著場邊看。”
“而且我們還是帝光。不看比賽虧大發了。”
“對,就是這樣。”桃井五月順著說。
心裡升起一些疑惑。
“桃井會介意在場內嗎?”
“不會,沒什麼太大的差彆。”
白哉禮彌點頭。
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桃井五月想了想,還是說道:“如果明天去了還是不喜歡的話,就跟我說吧。”
“隻要有一個在場內就行了。”
“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桃井五月笑著,伸手拉住白哉禮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