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去看彆人晨練了？”白哉媽媽看著慢悠悠吃飯的白哉禮彌問道。

“今天不看了，今天和阿哲一起上學。”

白哉爸爸喝咖啡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白哉媽媽，想要眼神交流些什麼。

白哉媽媽沒有理會他，將烤好的吐司面包塗上草莓醬：“嘗嘗，昨天黑子阿姨給的。”

“黑子阿姨做的？真厲害。”白哉禮彌接過。

酥脆香甜的吐司口感和軟綿果肉的甜醬一同進入嘴裡，烘焙後暖呼呼的香氣讓果香也濃鬱起來。

“好吃！”白哉禮彌眼睛一亮，忍不住好吃到動了動椅子。

“是吧。”白哉媽媽笑著又塗了一塊，送到嘴裡便看見眼巴巴盯著的白哉爸爸。

“那我呢？”白哉爸爸眼神從果醬和吐司面包間滑過。

“自己弄吧。”白哉媽媽笑眯眯地回道。

卻隻是將果醬放在自己這半桌，沒有要遞過去的意思。

白哉禮彌咬的動作頓了頓，低著腦袋抬眼兩邊看看，最後選擇繼續吃自己的：“吐司可以烤好了帶學校裡去嗎？”

“會沒有才烤好的時候好吃哦。”白哉媽媽回道，“今天便當是你喜歡的厚蛋燒和照燒雞腿，還準備了一個水果盒子。”

“！”白哉禮彌坐直了些。

“那我呢？”白哉爸爸見縫插針地開口問道，語氣帶著些小討好，往日有些低沉的嗓音輕巧起來。

白哉禮彌看著溫柔微笑的媽媽轉頭朝向爸爸，一句話都沒有說，卻仿佛已經輸出了好幾句。

雖然不知道爸爸做了什麼，但白哉禮彌選擇堅定地站在媽媽的陣線上。

畢竟便當還是媽媽早起做的。

於是白哉禮彌選擇沉默。

“你跟哲也說了要一起去上學嗎？”白哉媽媽收回“閉嘴”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沒有。”白哉禮彌說著，快速將吐司塞到嘴裡，“我先出發了。”

“誒，你到他家門口跟他說一聲就行了。”白哉媽媽看著自家女兒猛地喝完牛奶，倒也沒有真的阻攔，“有哲也的份，你也可以和朋友分享哦。”

白哉禮彌嘴裡包著東西擺擺手，模糊地哼哼了聲“我吃好了謝謝媽咪”，便起身去拿便當。

廚房的桌子上，除去自己已經包好的便當外還有一個便當盒子打開著，應該是白哉爸爸的。

白哉禮彌看了一眼，滿眼都是蔬菜健康的顏色。

在白哉媽媽的手藝加持下，看起來很好吃，但對無肉不歡的白哉爸爸來說，絕對是頂級折磨。

心裡小小嗚哇了聲，白哉禮彌開心拎著自己頗有重量的便當盒出發，正好在關門時遇見了才開門準備去學校的黑子哲也。

“我出發了。”少年抬頭朝著對門看來，手裡還提著垃圾。

“走路不要看書。”黑子媽媽的囑咐聲從後面傳來。

“知道了。早上好。”黑子哲也點點頭。

“早。”白哉禮彌笑著應聲。

兩人一同先去丟了垃圾，再邁步朝電車車站走去。

黑子哲也伸手幫忙拎了便當盒，多看了白哉禮彌一眼。

足夠的默契不需要黑子哲也說話，天藍色的，圓圓的眼眸就能讓白哉禮彌讀出他的情緒。

即使在很多人眼中，黑子哲也常常處於沒有表情的狀態。

“今天不去晨訓，休息一天。”白哉禮彌說著，瞄向黑子哲也的身高，“便當是超級豪華便當哦，中午分給你。”

目測會比赤司征十郎矮一點點，也差不了太多。

“謝謝伯母。”

“阿哲每天有在好好喝牛奶嗎？”

黑子哲也眼中有些疑惑，但並沒有感到冒犯：“有，蛋白質補充得很好。”

說著，黑子哲也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又將手臂舉起來做了一個健美的姿勢，書包背帶滑落，黑子哲也停下動作將帶子撈回肩膀上。

總覺得自己竹馬對於秀肌肉是不是有什麼執念。

白哉禮彌打量著黑子哲也，開啟觀察的模式。

沒有進行籃球運動時，數據就像是在睡覺般安靜，帶著色彩的線條變成了不醒目的黑白色。

依舊是那般，不怎麼起眼的數據。

和前一次所得到的數據沒有什麼特彆的差異，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像是有種還沒有解鎖的滯感。

白哉禮彌回過神來，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竹馬。

看起來“纖細”，當然是在和一軍那幾個一年級的相比。

顯示的能力也是實打實的不亮眼，但潛力值定級卻給他到了B級，還是那種能夠摸到A級邊邊的B級，隱隱有種還可以往上升的感覺。

這個程度，是在二軍都能夠出彩的潛力。

白哉禮彌說不出那個感覺是不是自己主觀的認定。

奇怪。按照黑子哲也的數據，怎麼也不會被定到B級去。是因為漏掉了什麼，還是等級限製沒有權限打開什麼查看功能嗎？

白哉禮彌覺得可能是才吃了早飯，血到了胃裡讓腦袋沒什麼思考的能量。

“怎麼了？”黑子哲也問道，細細看了一眼白哉禮彌，確定對方不是在那個狀態，而是單純在發呆。

“你有沒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

“？”黑子哲也微微歪了下頭。

也許是長得秀氣，也許是因為眼睛太像是幼犬的澄澈圓潤。

整個人是清淺的顏色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帶著夏天薄荷汽水的感覺。

白哉禮彌突然被這個眼神盯得有些心虛。

那些，例如被封印了能力的天才少年這種，想要玩梗的話被咽了回去：“你要不找找方向？再確定一下努力的目標？”

黑子哲也眨眼等待白哉禮彌繼續說下去。

“有人的特長是投籃，有人是籃板，有人是組織，還有突破啊防守啊什麼的，不如先找一下你適合的角色？”

“我打控球後衛。”

“嗯嗯。”白哉禮彌點頭，“然後？”

“嗯……”黑子哲也很認真地思考著，略微垂了些視線。

有個路人從兩人將穿過。

但早已習慣的兩人朝外邁開一步又合攏。

像是在水流中插入了什麼阻礙物，對於流水沒有沒有絲毫的影響。

隻是走過的人有些疑惑地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瞬間的察覺又變成了多想，撓撓頭繼續趕路。

“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黑子哲也搖頭。

“唔……”白哉禮彌抿著嘴跟著想了會，“控球後衛的話，要不先試試能不能在場上看到人員跑動？”

“就像是開天眼的那樣。”

“？”黑子哲也想象了一下，“有點難。”

“確實。”

“不過，我在場上的時候，大家都不怎麼注意到我，所以隨便跑動起來也能夠觀察。”

“那就先試試培養全局感？”

“好。”黑子哲也應著。

兩人在擁擠電車上找到一個不錯的位置。穿梭滑溜得像是入水的魚。

“我想想，除了觀察全局感，還有傳球的準確性。”白哉禮彌心裡想著赤司征十郎的技術，將簡單的部分剝離出來，“就是傳球的球感，能夠快速到位的那種。”

黑子哲也點點頭，很配合地做出恍然的動作，雖然面部表情變動不大。

“體能也要跟上，等我先去偷學一些一軍的訓練和技術，回來教給你。”

“好。”黑子哲也應著，聽著白哉禮彌細碎的話，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