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武帝文治【八】(1 / 1)

【說到囂張的漢使,那就不得不提到出使朝鮮邀請朝鮮王來漢朝朝覲被拒,因此在回程路上將朝鮮國的送行官員殺了的漢使涉何了。

值得提一嘴的是,其實這位漢使在朝鮮國的時候也非常囂張,畢竟他本次出使的原本任務就不是什麼“和平友好”的談話。

漢朝此次派出使節,原本就是為了前往朝鮮譴責時任朝鮮國王總是悄悄摸摸從漢朝接納流民。人口,在那個年代,可是一項重要的資源呢。

但是發生了這樣的悲劇,漢武帝當然不可能置若罔聞。

漢朝中央的反應是……

嗯,沒有反應。

甚至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將涉何任命為遼東都尉,嘿,一天到晚地就讓人在朝鮮眼皮子底下轉悠,火力那是吸的滿滿的,很難讓人懷疑這不是故意的。】

劉徹默默感受著身邊人有點蠢蠢欲動,但是到底不敢如此肆無忌憚,隻是仍舊裝似無意地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

怎麼,朕在你們眼裡就這麼沒有信譽嘛?

雖然聽起來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是!

既然是中央下達的命令,他不相信,朝中其他人沒有責任!

就算沒有,他說有,那便也是有的。

確信。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涉何便被憤怒的朝鮮人越境而殺。漢朝也因此喜提出兵的正當理由,於是開始了討伐朝鮮之戰。

漢使大多都是一次性的,可謂是誠不欺我。

就連班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大漢的使臣很多時候,是有那麼億點點的不講武德啦。

儘管朝鮮和南越之滅國,都是從一次外交活動開始的,但是這些對於當時的漢朝而言,不過是一場插曲而已,漢朝真正的外交重心,那還是在放在了西域三十六國之上,畢竟這在匈奴敗退漠北之前,是其重要的支柱,而在敗退漠北之後,又是匈奴最後的生命線。

漢朝有為之君自漢武帝起,都對經營西域有著濃厚的興趣。】

班固並沒有想到在講漢使的時候還有自己的事,聞言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了。

雖然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但是……

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啊。

他們漢朝的使臣有些時候的行為確實有些讓人難以文雅描述,知不知道這樣讓他們這些想要歌頌大漢的史官很難做的啦?為他們平添了多少麻煩啊。

就不能隱蔽一點嘛!

劉邦:……

這是他們沒興趣嗎?這是他們沒法有興趣啊!

自從聽天幕說了在大漢的西邊還有這麼多國家之後,又恨不能把輿圖直接畫到自己臉上,他能沒興趣?

【無數漢朝使團往來穿梭於西域與長安之間。趕上湊巧的時候,一年之中能同時有十幾個使團動身出發。史書上說漢使團們甚至可以遙遙相望於道。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使團數量龐大,人員混雜,

一個使團多則數百人,少也有百餘人。因此縱然有漢一朝出過許多知名的漢使,但是漢使的總體質量仍舊嚴重參差不齊。

再加上漢使的遴選標準那是相當兒戲的。

漢使的成員之中有很多都是地方遊手好閒之輩,會乾出跟當地人打架鬥毆的事件也不足為奇。】

劉徹:???

誰還不知道嗎?他們漢使靠的就是走量啊。

再說了,出使一次西域,一個弄不好有可能要七八年才能返還故鄉,如果不是原本就已無甚牽掛,又會有多少人跟張騫一樣願意將自己一生的絕大多數時間交代給西域的漫天黃沙之中呢?

怎麼就叫兒戲?天幕可太不會說話了。

他們這明明就叫人口再利用嘛。

正好還能順便試探一下西域各個國家的忍耐度。

所謂“霸王道雜之”,這種手段當然不能僅僅用在自家的臣民身上吧。

觸目所及,漢使所至之處,統統都要給安排上!

【不過雖然漢使作風彪悍,但是處在由上到下都十分彪悍的漢朝,那就並不顯得有多麼突兀。

有人曾戲言,漢朝的許多使節,那可真是人乾的事一件不乾。

這我可就不太認同了。

其實漢使還是乾了很多人事的。】

他們大漢怎麼就由上到下都十分彪悍了?

漢朝的臣民不理解,他們大為震撼。

【且不說那些宏遠的政治目標,通過外交與軍事的兩根大棒,是吧,兩征大宛。雖然戰爭的損耗遠遠超乎漢武帝的預想,但是對於西域的局勢可謂是定海神針的存在,啊,當然,對於漢使在西域愈發囂張的氣焰也是定海神針般的底氣。

畢竟漢軍凱旋之時,沿途的西域諸國紛紛派遣子弟前往漢朝朝見天子,嗯,順便留在長安當人質不走了的那種朝見。

從此,之前那種漢使團食宿自負,匈奴使臣飽受尊崇的場面那是一去不複返了。

西域諸國逐漸依附於漢朝,有漢一代,沒有太大的反複。】

劉徹沒有太大的意外。

雖然他早已知道之後自己的戰爭遠沒有如今的順利,也已經在考慮未來的部署。

不過……

如果已經決定要打,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半途而止。

打到一半放棄,那才是最讓人看笑話的存在。

但是嘛……

看起來他似乎應該從現在就開始研究起西域的打法來了,明天就去跟兩位大將軍商討一下,萬萬不能讓自己再次重蹈天幕所說的那種覆轍!

【便是在地理科普之上,漢使也是很有一些貢獻的。

有人走過的地方就有見聞。

漢使趟過塔裡木河,看到過河水源頭的壯觀景象,跨過帕米爾高原,穿過天山,甚至於走過羅布泊,回來的人多多少少會帶來遠方的信息,將那個原本渺遠陌生的西域真實的模樣在漢朝人面前勾勒起來,變得不再神秘。

甚至於,漢使們還積極考察了於闐國的玉石開采情況,張騫曾經就將於闐國的玉石帶回來呈送給漢武帝。

好家夥,這一會兒想著送馬一會兒又是送玉的,張騫你是會送禮的。】

劉徹:???

為什麼他們大漢的使節研究個玉石,並且呈送給朕,要用上個“甚至”這種字眼?

怎麼,他堂堂一個大漢的皇帝,還不能看看於闐國的玉石了?

他如果想要,於闐國都是他的。

不過雖然天幕口中的地名他非常陌生,但是隨著天幕的講述,他也漸漸回想起了很多昔日漢使出使回來給他講述的那些見聞。

他雖然從來沒有去過西域,西域的黃沙卻好像已然不再陌生。

既然不再陌生了,那當然就要積極搞點事情(劃掉)。

張騫一時之間哽住。

他真的好生冤枉啊。

這種與中原迥然不同的風物那是自然要帶回國的,帶回國不第一時間呈送陛下,他不是在找死嗎?

【不過關於漢使的見聞,還有個非常有趣的小插曲。

正是因為漢使曾經將自己的見聞栩栩如生地展現在漢武帝面前。

漢武帝非常感興趣,再結合自己自幼博覽的那些古代典籍,推證認為於闐國這座盛產玉石的河源之山,便是古書中曾經提到過的“昆侖山”。

這是昆侖山的位置第一次在現實地理中變現。

也是如今昆侖山脈北端邊界的曆史依據。

隻能說,沒想到豬豬還是搞學術這一Part的啊。】

昆侖山脈?

劉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這是說在天幕那個時代,昆侖山不止一座山嗎?

還有……

什麼叫沒想到他會這麼學術?

難道朕在你們後世人眼中看來有那麼不學無術的嗎?

他就不能是自幼飽覽經史長大的嗎?你們都是哪裡來的偏見!

【而除了這些,張騫還曾經在第二次請命出使烏孫的時候,在烏孫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據說,西南夷存在一條可以通往身毒的道路。

身毒,便是印度的古稱。

可惜,畢竟還是遠了點,一路又險峻了億點點,這條道路並沒有挖通,不然搞不好咱華夏從漢朝開始就能從雲南直通印度洋了。畢竟在一馬平川的印度修路,那不比崇山峻嶺,叢林密布的西南夷簡單太多?】

直通印度洋?

印度洋他們有印象啊,不就是天幕之前某次輿圖之中放出來的,那個在他大漢下面的下面的那片汪洋嗎?

原來那個印度說的便是身毒啊。

而且聽天幕如此說,豈不正說明了此道路的可行性?

至於沿途的艱難險阻嘛……

劉徹深思熟慮了片刻。

挖到哪算哪吧,能多將西南夷納入他大漢的治理也是好的。

畢竟不修路又如何能讓他大漢的政令通暢呢?

還有……

身毒一馬平川?

那豈不是很適合種地?

血脈覺醒了。

【雖然直通印度洋的希望破滅了,但是這一線索,將曾經一度因為對匈作戰而中止的西南夷的開拓再次推向了高峰。’

提到西南夷的建設,那就不得不提一提豬豬朝的基建了。】

劉徹:……

天幕你如今是一點不裝了。

他好好一個漢武朝,怎麼也淪落為了豬豬朝啊喂!

豬豬狂怒,但是可惜,是無能狂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