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天武山。
這裡是人族五大聖地之一,從千萬年前的上古時期便屹立在此,其中收藏的武學功法高深莫測,強者無數,天驕妖孽擠破頭都很難進入的絕頂之巔。
天武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雲霧繚繞,竹林繁茂,一間小閣樓在其中若隱若現。
一個英俊的青年模樣的白衣男子踏著彎彎曲曲的小路,穿過竹林,來到了小閣樓前。
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走出來,打開閣門,隨後對著白衣青年躬身一禮後,便徑直離去。
“宗主。”
白衣男子進入閣樓,便對著一個正在翻閱著什麼書本的老者行禮。
老者長須飄飄,神態和藹,見到來人後也是嗬嗬一笑。
“安歌,坐!”
白衣男子依言而行,坐在了老者的對面,剛剛他坐下的同時,也看清了宗主在看的是什麼,便問道。
“宗主,這是...族譜?”
老者點頭,興趣盎然地繼續看著,問道;“安歌呀,你還記得張樂山嗎?”
蕭安歌一愣,他確實記得這個名字,而且不僅是他,估計十幾年前的天武山沒人不知道他。
“我還記得,他不是已經被張家給...”
“沒有!”老者抬起頭來輕聲打斷道,“那時我救下了他,讓他跟李震一起去了北州。”
“啊!李師弟?我記得當時,李師弟也是突然沒了蹤影,後來宗門是說派他去執行某個任務去了,他們...”
蕭安歌微微一驚,回想著當年的往事驚詫地說著。
“沒錯,是我他們兩個去的,還帶走了誅仙鎮魔塔!”
蕭安歌這下徹底愣住,隻能聽著宗主繼續說著,神識往外一掃,剛剛給他開門的少年正侍立在遠處的竹林外,應該是早就奉了宗主的命令在外把風了。
“安歌你看,這是不久前李震從南山山脈傳回來的消息。”
蕭安歌接過那枚通訊玉符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真武大帝和太倉魔神曾經的古戰場要出世了?”
微微一頓緩過神來,看著宗主道;“宗主,這是你們十幾年前的安排?”
老者微微頷首,但神色上看不見緊張,隻有釋懷。
“安歌,這件事牽扯過大,你路上再和李震說吧,南山山脈需要我天武山派出一個夠分量的人,就你去吧!”
蕭安歌也是冷靜下來,躬身領命,但宗主的話聲又響了起來。
“前人之過,豈能讓後人來受?安歌,你此去北州,再留意一個小家夥,若他品行無大礙,再看他意願,看他是想在外修行,還是想來天武山,也讓他放心,天武山不是張家的天武山,我可護他周全!”
蕭安歌抬起頭,看著宗主將那厚厚的族譜轉了過來,指著上面的一個人名。
“這個小家夥叫張建白,是樂山的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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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龜爺!你說誅仙鎮魔塔其實不能被人煉化!”
張建白一臉驚愕。
“對呀!龜爺我還以為你明白呢,小白子你看看,這誅仙鎮魔塔這是天武山的聖器,裡面還鎮壓著太倉的一個分身,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被彆人占為己有呢?當然,你其實算半個彆人,因為你身上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張家血脈。”
龜爺此時已經從黑塔之中跑了出來,躺在張建白身邊說道。
“誒,我看龜爺你無所謂的樣子,加上既然是李叔給我的,所以...我自然覺得這是我自己的東西,那現在該怎麼辦龜爺?天武山不會來抓我吧?張家發現了我的血脈肯定也要來抓我,完了完了...”
張建白徹底失神躺在床上。
“沒事小白子,天武山和張家是兩回事,張家肯定不會饒了你的,但天武山看起來是自己偷偷地把誅仙鎮魔塔帶來了南山山脈,他們如果看見你能煉化這黑塔說不定還要把你當寶呢?”
龜爺絲毫不著急地說著。
“啊為什麼?”張建白不解地問道。
“因為這誅仙鎮魔塔千萬年來,很少有人能煉化,除了一個必要條件,必須要是張家身懷大帝血脈的人外,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龜爺我同意才行。”
龜爺十分得意地晃動著短腿。
“啊?”張建白明白了過來,“那龜爺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誒,原因很多。”龜爺沉思了一會兒道,“其一是龜爺我在誅仙鎮魔塔內待得太久了,實在是悶得慌,其二嘛龜爺我其實看你人還不錯,比那些自大狂傲的張家本族的人強太多,其三嘛,也是最主要的一點,龜爺我在南山山脈中感受到了另一層塔身的存在!”
張建白看著龜爺凝重的眼神,明白了它的話的意思。
“龜爺您不是說大部分誅仙鎮魔塔的塔身都在天武山中嗎?怎麼會在這南山山脈中還有一層?”
“天武山中其實不多,實際上千萬年以來,一些塔身的位置也一直在變,當日龜爺我接觸到你身上的血氣後,就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後來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另一層塔身的存在,還以為是睡昏了,沒想到是真實的存在。”
龜爺說完,房間中便安靜了片刻。
張建白想了一會道:“龜爺,那我們是要把在南山山脈中的塔身拿回來吧?”
“當然,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流落在外了,至少得掌握在天武山手上。”
就在這時,龜爺臉色突然一變,龜身立馬朝著張建白而來,瞬間便回到了黑塔之中。
“小白子小心,有人來了!”
張建白聞言立刻緊張起來,他現在在周怡雪宅院中,按理說不可能會有外人過來,他已經事先了解了這宅院中除了周怡雪和福伯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會是來捉拿他和葉淩兄妹的人嗎?
張建白緊張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突然房間中一個身影從虛空之中憑空而出。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相貌平常普通,張建白絕對不認識這個人!
張建白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或者是被抓住的準備,可惜龜爺的實力還是沒恢複...
隻見這中年男子伸手憑空一揮,一道光幕瞬間籠罩住這個房間,張建白一看心底拔涼拔涼的。
這中年男子將房間給封閉住了!
但接下來已經準備束手就擒的張建白卻看到了那中年男人摘下了自己的臉,露出了那副熟悉的面龐。
“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