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呂莫一把將林雄提了起來,將他放進了一把座椅之中。
洛宗自然地坐在堂上的首位,那名老者和呂莫侍立於他身後,周元成也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他那名中年的男性武者也隨侍在旁。
這下張文德和王家、李家家主更是不敢坐了,連忙走到癱坐在坐椅中的林雄旁。
過了許久,林雄也是再不敢隱瞞,即使他現在受了重創,但還是強忍著把他和幾個家主之間談論的,以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洛宗微微頷首:“沒想到居然是上古時真武大帝鎮壓太倉魔神的古戰場,有點意思...”
頓了頓,又道:“然後那守衛秘境的石龜說必須是張家的血脈才能進入,是這個意思吧?然後林家之下的張家居然就恰好是萬年前張家的族人...還有聽你們的意思,如今隻能通過血祭的辦法了...”
這時堂下張文德卻是連忙突然開口:“誒,洛世子,其實說不定也可以不用血祭,我們張家還有個被逐出家族的,說不定他可以...”
張文德還沒說完,卻看見台上洛宗面無表情地俯視著自己,看不出息怒,而他身後的老者眼睛微眯,那剛剛極其霸道無敵的呂莫一臉玩味的看向自己。
完了!
不該擅自出聲的,但是...
張文德頓時如墜冰窟,臉色慘白。
“你就是那張家家主吧?沒事,血祭時有用的著你的地方。”
洛宗平淡著開了口,張文德徹底癱坐在地上。
血祭一開始,便是人命無休止的投入!
完了!張家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這時,洛宗身後的那老者卻是突然插話。
“世子,如今這南山鎮的張家人確實不可能有機會有大帝血脈了,血祭其實應該無用。”
此言一出,張文德空洞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瞬亮光。
洛宗對老者的插話也是不生氣,點了點頭道。
“本世子知道,但其實也是有那麼點微弱的可能的,孫老你看這張建白父親年輕時一來一回於天武山,著實奇怪!這張家數十年就是個山野小族,卻突然出了個天武山的弟子。”
“世子您的意思是,這張建白的父親覺醒了大帝血脈?所以中州張家把他給帶了回去?”
孫老詢問道。
洛宗頷首:“除此之外,無法解釋!那我們就先以此為根據吧,既然這張家能覺醒一個大帝的血脈,那說不定還會有呢?總要試試。這個孫老你親自去準備吧,從今日起,不要讓張家一人走脫。”
張文德徹底絕望。
孫老俯首領命,又問道:“那張建白呢?”
洛宗聞言便看向了林雄身旁的王家家主和李家家主,這兩人見洛宗看來渾身一震。
但洛宗淡漠的眼神又看向了一直在一旁一直看戲的周元成,周元成瞧見洛宗的目光也是收起了輕浮隨意的樣子。
“周兄,張建白的下落,就煩請你費心了,你周家在南山鎮中也根深蒂固,張建白肯定還在南山鎮中。”
“好!此事交給我,洛世子放心!”
周元成自然滿口答應,這可是結交洛宗的好機會。
要不是自己來南山鎮找自己妹妹,他也不會遇到洛宗,要知道平日裡在隴北城,他可是根本見不到洛宗的。
話一說完,堂中便安靜了下來,隻有洛宗依然還在沉思的樣子,良久,他又終於說道。
“如今我還對張建白父親回到南山鎮這件事有點疑問,林管事你說你問了知雨樓,可問出了什麼來嗎?”
氣息孱弱的林雄一聽洛宗問向自己,也連忙回答:“洛世子,這個在下還沒問...”
“嗯,那煩請呂供奉再走一趟知雨樓了。”
洛宗再次頷首,對呂莫說道。
“好!此事交給我!”
呂莫大聲應承道,他是洛家的供奉之一,不像孫老其實是洛家的家奴,平時形式之間也大多隨意。
見事情都已吩咐完畢,洛宗也是站起了身,便往林府後堂走去,這裡暫時當做他的臨時落腳點,最後一句話也從他嘴裡飄出來。
“先在南山鎮中試著尋找張建白,切記動靜莫要太大,這幾日先準備血祭的事宜,後日正式開始血祭!”
領命之後的呂莫便一路出了林府,朝著南山鎮中的知雨樓而去,突然他是冷笑一聲,身形一轉,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而去。
待到四下無人之後,呂莫才是停下,轉過身看著一直尾隨而來的一個中年男子。
“嗬!怎麼?現在不躲了?居然敢暗中跟蹤你呂大爺?說吧,誰派你來的?”
呂莫腰間上的長刀已經握在了手中。
不過幾息之後,那中年男子卻依舊不說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呂莫直接是被氣消了:“行!你這小老鼠既然不說話,那就隻好送你入地府了。”
正要出刀之際,對面那中年男子也是動了,隨後呂莫的神色變得極為驚恐,便要驚呼道;“你是...”
唰地一聲過去,中年男子手中突然也是多了把刀,而呂莫高大的身形卻是筆直地倒了下去,手上還是緊握著自己的長刀,一個圓球同時滾落於地。
一刀梟首!呂莫元神俱滅!
刹那之間,呂莫突然看懂了這中年男子剛剛的神色,那是看死人的眼神,而他還沒說完的話也在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你是通玄境!
李震將自己的長刀收回納戒,轉而走到呂莫屍體旁,收拾起他的衣服和兵器,與此同時手中又拿出一張面具往自己臉上一戴。
等再次起身時,李震已經是呂莫的樣子了。
“呼,這麼久的布局終於要開始了,也不知道建白怎麼樣了...”
李震吐出口濁氣,思慮了一下張建白的安危後,便繼續朝著知雨樓而去。
在南山鎮一處九層高樓上,包自道獨自飲著茶水,手中揮著自己那柄折扇,在他身旁,侍立著黎老和一個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正是負責南山鎮知雨樓的樓主。
“少樓主,風媒傳來消息,隴北城的洛宗和周元成也來南山鎮了,他們一進來便去了林雄的府邸。”
中年男人恭敬地向包自道彙報著。
“嗯,洛宗要來這是我們事先就預料到的,不過周元成為什麼來了?”
包自道先是頷首,後又疑惑地問道。
“根據隴北城那邊風媒的消息,周元成似乎是來找他妹妹的。”中年男人說道。
“周怡雪?”
“是的少樓主,據說...是來捉奸的。”
中年男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捉奸?”
包自道整個人都驚叫出了聲,同樣也是神色古怪地看向中年男人。
“聽說周怡雪跟一個小家族的子弟私定終身了。”
包自道聞言臉上一抽,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好家夥,原來是葉淩跟周怡雪的事情走漏了。
其實根據知雨樓風媒那無孔不入的能力,他包自道早就知曉了葉淩跟周怡雪的事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種極其隱秘的事情怎麼走漏到隴北城那邊去了?奇了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