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父母,紅茶,竊聽 你比較喜歡……(1 / 1)

“我現在就去找小蘭坦白!”

工藤新一丟下這句話, 便頭也不回地衝向了彆墅大門。

他這套風風火火的操作實在有點出人意料,讓你和灰原哀都不禁一愣,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其中的不妥之處, 過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趕忙起身追了出去。

“哎, 等等!特殊時期出門,好歹先變個裝啊!!”

說好的“工藤新一失蹤後去了國外”呢?如果被攝像頭拍到,或者直接撞見隔壁壽司店的朗姆,這出戲就要演不下去了!

萬幸, 工藤新一並沒有跑太遠。

準確地說,他才剛衝到玄關,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 就被兩位從外面回來的“不速之客”截住了。

那是一對長相出眾的中年男女, 男人戴著眼鏡,氣質儒雅斯文,胸前抱著一個裝滿食材的牛皮紙袋,貌似剛去超市采購過,女人留著一頭醒目的長卷發, 雖然人過中年,卻風韻不減, 笑起來的時候甚至有著不輸年輕女孩的狡黠和靈動。

而她此時,就帶著一臉揶揄的笑,低聲跟工藤新一說著什麼。

不過幾句話功夫,某位高中生偵探就被說得臉色爆紅, 惱羞成怒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女人也熟練地點到為止,沒再繼續捉弄他,表情無辜地攤了攤手, 便轉頭朝你這邊看過來。

“呀,這位一定就是琉小姐了吧?”她笑著對你眨眨眼,“下午好!我是工藤有希子,新醬的母親!”

她身旁的男人緊跟著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工藤優作,新一的父親。”

哦豁,原來是工藤新一的父母!

……

就這樣,被你和灰原哀提醒,自己也意識到不能頂著真容到處亂跑的工藤新一,乖乖跟著母親去了樓上的化妝間。

進去時還是個美少年,出來時已然成了路人模樣。

“OK~換成這個造型就沒問題了,絕對能完美融入人群!”

有希子滿意地打量了一會兒自己的易容傑作,就果斷把這位“路人”推到了彆墅外面。

“新醬要加油哦!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的計劃可不能在國內耽擱太久。”

她柔聲鼓勵了幾句,帶著一臉溫柔的笑,站在門前目送兒子離開。

灰原哀見狀也沒再多留,拉著阿笠博士一起回家去了。

正當你糾結要不要也告辭離開的時候,工藤優作卻主動叫住了你。

“琉小姐還請小坐片刻吧。”他笑著說,“您在濃霧事件裡救了新一一命,我們理當表示感謝,如果您今天沒有彆的急事,要不要來品嘗一下我太太泡的紅茶?”

“嗯嗯,我泡茶的手藝可是很好的哦!”原本在目送工藤新一的有希子聞言也轉過身,熱情地對你發出了邀請。

這對夫婦,一個是久負盛名、人脈遍地的暢銷推理小說作家,一個是身懷易容絕技的前息影女明星,兩人還生出了天選之子工藤新一,絕對算得上傳奇人物。

你對跟這樣的人交流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欣然同意。

……

很快,紅茶的香氣就充滿了整個客廳。

這還沒完,有希子放下茶盤後,又去電視櫃的抽屜裡翻出了一個信號接收設備。

“在開始聊天之前,讓我們先偷聽一下新醬的坦白過程,怎麼樣?”她一臉興奮地提議道。

幾分鐘前目送兒子離家的溫柔神情已然不見,此時的工藤有希子,分明左眼寫著“吃瓜”,右眼寫著“看戲”。

工藤優作立刻反應過來:“你在新一身上裝了竊聽器?”

“Bingo~~新醬的人生重要時刻,我們作為父母,怎麼能錯過呢?”

嘶,氣氛好像開始往類似家長會的奇怪方向發展了!

“……那個,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不是工藤新一親媽,也沒打算當他乾媽的你從沙發上站起,遲疑著問。

“嘛,不用這麼客氣。”有希子笑道,“新醬這次能順利解除變小狀態,離不開琉小姐的幫助,我們很歡迎你跟我們一起見證新醬的成長哦!”

人家父母都這樣邀請了,不給個面子好像不合適,你果斷從善如流地坐了回去。

嗯,隻是因為盛情難卻,絕對不是因為你自己也很想偷聽坦白名場面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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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和毛利宅本就離得不遠,所以沒過多久,信號接收器裡工藤新一的腳步聲便停了下來,隨即,你們聽到了毛利蘭的聲音。

[好厲害!毀壞到那種程度的客廳,竟然隻用一天就能全部修好嗎……真是勞您費心了。]語氣裡滿是驚歎和感謝。

[哈哈哈不用謝,職責所在罷了。]一個陌生的男音說。

聽起來像是異能特務科的善後人員。

工藤新一似乎躲在某處清了清嗓子,又做了幾個深呼吸,一直等到特務科的人離開,才走上前。

[你好,請問米花公園怎麼走?]他掐著嗓子,用不同於自己平常的聲線,粗聲粗氣地問道。

你:“……”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開頭。

毛利蘭的表現是一如既往的熱心:[米花公園嗎?就在旁邊的四丁目,穿過這條街左轉,經過……再往xx方向走200米……就能看到啦!]

工藤新一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好久沒回東京了,對這一帶實在不怎麼熟悉,能不能麻煩你帶我過去?我要去那裡跟人商量很重要的事情,所以……]

借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客廳這邊,優作和有希子已經在偷笑了。

但你們最終在信號接收器裡聽到的,卻是小蘭在短暫沉默後,輕輕回應的一聲:[好。]

……

一路無話。

在兩人前往公園的途中,接收器裡傳來的,唯有周圍街市模糊的喧鬨,以及兩道清晰的、幾乎重合在一起的腳步聲。

[前面就是米花公園啦。]片刻後,腳步停歇,你聽見小蘭的聲音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工藤新一終於出聲,這一次,他沒再掩飾,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哈哈哈,我就猜到是新一。]小蘭笑起來,[怎麼,今天打扮成這樣,是又遇到什麼特殊的案子,需要隱藏身份暗中調查了?]

“還真是敏銳啊!”你不由感歎。

小蘭這個反應,顯然是在新一掐著嗓子問路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他了。

“大概是戀人之間的第六感吧。”有希子笑眯眯地說,“優作也總是能超快地識破我的易容呢。”

你:“……”

感覺吃到了雙份的狗糧。

竊聽器那端,工藤新一卻沒有這麼淡定。

[不是案子……不對,好像也算是案子……就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他那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坦白的心,到了心上人面前,似乎又瞬間成了泄氣的皮球,此刻反應幾乎是語無倫次的。

而這樣的態度,讓原本還在笑著的毛利蘭也意識到了什麼,漸漸沒有了之前的輕鬆。

[所以,新一打算對我說什麼呢?]

不同於上一個問句,這次她說得很慢,聲音也低了不少。

她開始緊張了。

“戀人之間的第六感”能讓她瞬間識破新一的偽裝,也同樣能讓她感覺到,此時此刻,新一的忐忑是真實的。

這樣的忐忑讓她意識到,新一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甚至可能遠超她想象。

工藤新一卻仍在踟躕,或許是還沒組織好語言,又或許是彆的什麼原因,他的聲音起了個頭,又中斷了。

而在過去的半年裡,這樣的欲言又止,毛利蘭早就見過很多次了。

[如果實在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的,等到新一願意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就好。]

或許是無法忍受這種沉默的氛圍,她主動轉移了話題:

[呐,新一,下個月學校打算組織大家去清水寺修學旅行,你會去嗎?10月底,恰好是楓林最美的時候呢。]

語氣似乎恢複了原先的輕鬆,然而仔細聽,卻能在其中捕捉到幾分壓抑著的失落。

在過去的半年裡,這樣的讓步,工藤新一也早就見過不止一次了。

還要再拖下去嗎?

還要再讓這種場面重演嗎?

不,他瞞著小蘭的初衷,是為了她的安全,為了守護她的笑容,絕不是為了變成現在這樣啊!

[對不起,不會再瞞著你了。]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始了自己醞釀許久的坦白,[修學旅行我恐怕沒法參加了。因為我要告訴你的事情是,我就是……江戶川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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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整件事的確很複雜,還包含了不少超出普通人世界觀的東西,坦白進行了很久,但工藤新一確實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從他在遊樂園被琴酒打暈,被強行喂下APTX4869,再到變小後與黑衣組織的幾次接觸,中間幾次短暫的恢複本體,以及前天發生的濃霧事件,接下來的計劃……

他一邊回憶,一邊組織語言,總算磕磕絆絆地把自己這半年來的經曆全都告訴了面前的少女。

小蘭起初是不信的,以為新一是在戲弄她,因為以前她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每一次,她的懷疑都被打消了,她甚至不止一次地見過“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同時出現。

但隨著工藤新一的講述,越來越多的細節讓她確定,一切都是真的,過去的半年裡的確發生了那麼多離奇的事情,而自己的幼馴染,自己的心上人,一直身陷其中,卻瞞著她,直到現在才吐露真相。

坐在客廳裡的你們無法通過竊聽器看見小蘭此刻的表情,能聽到的,唯有越來越清晰的啜泣聲。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明明有那麼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了,明明好幾次都到了生死邊緣……為什麼,還要瞞著我呢?]

[我也想要跟新一一起分擔啊,新一那幾次遇到危險,如果真的……我又該怎麼辦?]

[就算,就算這件事不適合我參與,我連知情的資格都沒有嗎?為什麼不告訴我,反而為了隱瞞秘密,讓我成為無意識給你們添麻煩的那個人?]

面對心上人帶著哭腔的一聲聲質問,工藤新一徹底陷入了不知所措。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場面,也是他偵探生涯裡最難解的謎題,而造成這一切的“犯人”,卻又偏偏是他自己。

事到如今,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他隻能抱住她,承受著她在他胸口的捶打,一遍一遍地道歉,祈求她的原諒。

[以後不會了,不會再隱瞞你,不會再把你排除在外,不會再用含糊不清的理由留你一個人在原地……這些都不會再有了。]

[之前的欺騙絕不是出於惡意,我也從不覺得你是負擔,是我做得不好,本想保護最在意的人,結果卻傷她最深,我……]

良久,啜泣聲終於平息下來。

[雖然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生氣,但我相信新一。]小蘭輕聲說道。

[我隻是後怕……這樣危險的事情,那麼多次的生死危機,新一卻選擇獨自扛著,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情況怎麼辦,最初在多羅碧加遊樂園,你讓我先回去,說你隨後就會追上來,那時候,望著你的背影,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像是,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樣。]

[幸好,新一終究還是回來了。]

[幸好,新一終究選擇了把一切都告訴我。]

[從今往後的那些危險,應該可以一起面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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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對新蘭坦白名場面的偷聽,又跟工藤夫婦喝茶閒聊了一會兒,從工藤宅出來的時候,你整個人還處於興奮之中。

或者更準確地說,在工藤宅裡,為了保持自己深沉嚴肅的“黑衣組織臥底”形象,你全程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連偷偷跟織田作之助吐槽都不敢。

畢竟跟你一起喝茶的那位可是《名柯》智商天花板,推理經驗無比豐富,萬一通過你的微表情判斷出什麼,就不好辦了。

現在離開工藤宅,你才得以放飛自我。

“這麼激動嗎?”織田作之助笑著問你。

“畢竟是情懷啊。”你說道,“《名偵探柯南》對於我們這代人來說,算是童年回憶的重要組成部分了,長大後就算多年不追漫畫連載,也還是會時不時關心劇情進展。”

印象裡,[新蘭坦白了嗎?]可是跟[黑衣組織倒了嗎?][主線謎團揭露了嗎?]並列的最受觀眾關心的三大問題之一。

“明明出生入死,明明情願為對方付出生命,可就是舍不得透露哪怕一點點真相”——這種神奇的腦回路,不管用過去的價值觀還是現在的價值觀衡量,都讓你覺得槽多無口。

而今天,你終於看到這對“好想急死你”cp把話說開了!

活久見!

“聽起來確實很令人激動。”織田作之助說。

“是吧?”你發出暴言,“坦誠萬歲!對心上人都吝嗇坦誠的愛情是沒有靈魂的!”

“所以你更喜歡坦誠的類型?”

“當然!”

他點點頭:“這樣嗎,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