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到一陣無語。

好家夥, 係統這話說得，什麼“公事支出”什麼“全額報銷”，本質不還是“我拿彆人的錢給你發獎勵”嗎！

這麼不要臉的操作, 它為什麼能這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啊！

奸商！果然係統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奸商！

“0成本搞事”的技巧可真是被它玩出花了。

【係統：請玩家不要惡意揣測係統。】

你：“我覺得陳述事實不能歸到惡意揣測的範圍裡呢。”

【係統：……400億不是小數目, 憑空印錢會導致通貨膨脹, 我們就算有這個能力，出於維護世界穩定的考慮，也會傾向於選擇更守恒的方法。】

“那不涉及其他人的時候怎麼辦？”你問道，“比如我簽到獲得的那些錢, 不會也是你們搞‘乾坤大挪移’弄來的吧？”

【係統：當然不是，我們為了更自然地與每個世界接軌，都會提前在目標世界建立實體產業，簽到獎勵的錢就是從這些產業的賬戶裡劃出去的。】

“那獎勵的技能和道具呢？是怎麼來的？”你趁機追問。

難得係統主動透露它的運轉機製，必須問個夠本才好。

【係統：是我們對各世界逸散的能量和願力進行搜集、調配和轉化, 進而生成的獎勵。】

“逸散的能量又是怎麼判定的？”

【係統：有很多。不管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 日常生活中都會持續對外逸散微小的能量粒子，這是我們搜集能量的主要來源。】

【係統：除此之外, 兩個異能對撞的餘波, 異能者發動異能被中途打斷，或者中途主動取消, 異能造物被破壞，也會有大量能量粒子逸散出來。】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被[人間失格]消除的異能, 也屬於‘逸散能量’的範圍？”

【係統：對。】

懂了。

太宰治——係統の活體充電寶。

而獲得了不完全體[人間失格 Lv.4]的你，也有成為人形自走充電寶的潛質。

這你可不乾。

[人間失格 Lv.4]在你這邊，是係統發放獎勵的一部分, 既然是獎勵, 又怎麼能附帶著讓你變成係統搜集能量的工具呢？

“既然如此, 我覺得，至少在這個RPG遊戲結束之前，我用[人間失格 Lv.4]消除異能產生的逸散能量，都該歸我所有，你說對吧，係統？”

【係統：…………】

【叮——】

【玩家觸發特定場景[真相]，已解鎖全新功能模塊[碎片搜集]。】

[碎片搜集]：可以通過搜集逸散能量生成各種技能或道具碎片，碎片達到一定數量，即可合成對應技能或道具。

討價還價，大成功！

??????

你笑納了這個新解鎖的功能模塊，然後把注意力拉回菲茨傑拉德這邊。

你與係統在腦內的交流不過短短數秒，眼前的男人卻似乎已經抓住機會，悄悄完成了某種測試，原先平靜面孔下暗藏的焦慮和猶疑一掃而空，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意氣風發。

“小心，他應該還有後手。”一直幫你盯著目標的織田作之助說，“剛才我看到他身上有金光閃過。”

“嗯。”你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之前拿到的情報裡就說過，Guild是北米洲那邊最大的異能集團，這年頭世界首富的資產都逼近3000億了，你可不信身為Guild老板的菲茨傑拉德，資產會隻有400億。

“說好了啊，逸散的產物全部歸我。”你對係統強調了一句，然後專心投入現實中的交涉。

……

“怎麼樣，想好了嗎？”你保持著加利安諾式的樂子人反派笑容看向菲茨傑拉德，“勸你乖乖把70億拿出來，不要想著用異能，不然我就要考慮用你本人去找Guild索要贖金了。”

“可是沒辦法啊，你把我賬面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轉移了，我就算想付錢，也付不出來。”菲茨傑拉德笑道。

“更何況，”他話鋒一轉，“我成功的秘訣之二就是——永遠不要把主動權交到他人手上。”

“我的妻子因為無法接受女兒的死亡，性情大變，一直沉溺於女兒在倫敦留學的幻想中……”

“而我，將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書’，改寫我女兒的結局，讓我的家庭變回曾經的樣子！”

“消費金額：我所有資產的十分之一！”

他說著，身周再次泛起炫目的金光！彌漫的金光在半空中飛速凝集、聚合，轉瞬變化作了一道道由數字組成的光帶，緊接著就要往菲茨傑拉德身上纏繞過去！

就是現在！

你果斷調出技能面板，按下了某個你早就打算按的按鈕。

[人間失格 Lv.4]x[安妮的房間（複製品）]，聯動開啟！

生效的時間隻有萬分之一秒，但是，足夠了！

環繞著菲茨傑拉德的金光驀地一滯，隨即爆散成了細碎的光點。

透過那些光點，你仿佛看到了一長串數字轉移到你賬戶上的情景。

的確，成功的秘訣就是永遠把握主動權，所以與其被動等待係統發放獎勵，不如創造機會，主動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