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1)

成秀承聽說有一種叫做斯德哥爾摩的綜合症。

複雜點說是指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

簡單點說是受虐癖。

他覺得自己好像大概也許……也有一點。

平時金初晚對他冷冷淡淡愛答不理,這會才對他輕聲細語地說兩句軟話,他居然覺得十分的溫暖撫慰,甚至還有點飄飄然。

他忍不住配合她的撫摸,去蹭她的掌心。

直到她的手驟然抽離成秀承才像夢醒似得睜開眼睛。

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目光驚慌地看了眼身邊的金初晚。

他、他怎麼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個變態……

而金初晚並沒有注意到成秀承的不對勁,她突然想起某種流行一時的愛情文學。

這類的男主一定存在某種惡疾,比如失眠,痛症,心疾什麼的,總之這些病症在故事裡一定是長期伴隨男主,並且尋醫問藥也沒有結果。

然而就是這種頑疾,卻在女主出現之後突然緩解並痊愈。

總之就像某種天定命運。

所以成秀承的情況會不會也是基於這種設定呢?

恩……就是他隻能在屬於他的那位女主面前才能那個什麼……

金初晚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好奇起來。

“那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身體有問題的?”

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那應該很久了,可是印象裡成秀承身邊的女友就沒斷過。

難道為了掩飾自己的缺陷嗎?

成秀承被問得既尷尬又複雜,他忍了一會才從牙齒裡擠出幾l個字。

“關你什麼事……”

金初晚看他紅著臉,也沒有生氣:“我可是為你著想才問的。有沒有可能,你是還沒有找到真愛所以才這樣,其實你沒什麼問題,隻是你之前遇到的人並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

原本成秀承還不耐煩,但聽到金初晚這麼說卻若有所思起來。

難道他投入不進去其實是因為不喜歡嗎?可是他的前女友們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好……

那樣的他都不是真的喜歡,那他得喜歡什麼樣的?

成秀承想著卻開始絕望,如果真的挑剔成這樣,那他豈不是注孤生了?

金初晚看他恍惚了一會又沮喪,索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工作了。

這種事本來就難以啟齒,她這樣總接他傷疤也不好。

因為確定了要暫時搬去成秀承家裡,金初晚下班後就匆匆趕回家裡,她隨便裝了幾l身衣服和日常用品便開車直奔成家老宅。

以往她每年都會來這裡給成雅過生日,所以路也熟悉。

老宅的管家傭人也都認識金初晚,看到她來還熱情的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成秀承的秘密,這次借宿金初晚不禁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甚至還有心情挑剔房間的布局。

“要是能有個陽台就更好了……”

成秀承靠著門邊站著,他一聽金初晚這麼說便笑了起來:“原來你想和我一個房間,早說啊,早說我就給你安排了。”

可他剛說完就被金初晚用某種輕慢的目光瞟了一眼,她搖著頭歎息道。

“算了,看在你是個病患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成秀承聽完頓時繃不住,他跟在整理的行李的金初晚身後。

“我說你就不能把那個什麼給忘了,一直提,一直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就算是欺負也是你先欺負我的?”

“那……我不就是開個玩笑……”

“那我也是咯。”

……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

轉眼過去一周。

金初晚從一開始的不太適應,到現在已經漸漸喜歡上這種借宿的生活。

至少比起自己的小公寓這裡簡直好了太多。

首先一日二餐無比豐盛,生活上也幾l乎不需要她自己打理,並且成秀承也不會江臣或者李星恩總是喜歡打擾她工作。

倒不如說,住在一起之後,她的工作效率更高了。

從前成秀承總是各種翹班,每次有事簽字都找不到他的人,可礙於他的身份,整個部門都敢怒不敢言。現在金初晚就住在他旁邊,隻要有需要她就直接去隔壁的敲門。

方便的不得了。

所以眼看著過了一周金初晚也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隻是成秀承那邊……

成秀承最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奇怪。

他可以發誓自己邀請金初晚時,是真心實意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但隨和相處的時間變長,他開始越來越習慣金初晚的存在,每天早上叫他起床也好,催促他去工作也好,或者在下班後一起逛完街回家。

這一切都然他覺得愉快又享受。

如果是從前,他一定會覺得這樣二十四小時陪在一個人身邊很無趣很難熬。但是現在,他一想到金初晚過段時間就要走,他就變得坐立難安。

成秀承摸摸胸口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金初晚身邊都有誰他明明清楚,自己為什麼還要拎不清啊!?

江臣和李星恩已經明著鬥很久了,他又玩不過那兩個陰險難纏家夥,難道背地裡去當小二嗎?

他堂堂鐵骨錚錚男子漢,難道要做這種事……

成秀承翻來覆去,一會勸自己怎麼不行呢,人活著開心最大,一會又狠狠否定,堅決不做這種給家族蒙羞的事情。

他糾結痛苦到一晚沒睡,然而第二天還沒到十二點,金初晚又來敲他的房門。

她最近很愛闖入他的房間,但為的卻是那些無聊又討厭的文件。

對此成秀承非常排斥。

首先,他剛睡醒的樣子很不帥,其次,他剛睡醒的樣子很不帥,最後,他剛睡醒的樣子真的很不帥!

“你能不能尊重一點我的隱私?”

被強製喚醒的成秀承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他搓了搓本來就夠亂的頭發,又抹了抹惺忪的眼睛,順便把被子裹過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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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初晚沒有廢話,直接把要簽字的文件遞給他。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l點了隱私先生?還有,我進門前可是敲門了,你讓我進我才進來的。”

最近金初晚對成秀承改觀很多,她以為像他這種不務正業的二世祖閒暇時間都是酒吧跑車和美女。

結果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個家裡蹲。

最大的愛好是養花種樹和菜譜,要不就是熬夜畫畫,接著在第二天睡個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說實話金初晚直到現在還有些難以相信。

就算江臣那種工作狂偶爾也會和朋友去酒吧消遣聊天,或者拉著她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成秀承就好像沒有出門這方面的需求,對他來說好像沒人打擾才是放鬆,和朋友的約會反而是種交際和應酬。

完全難以想象,在外面一直經營風流浪子人設的男人,背地裡堪比自閉患者。

成秀承抱著文件剛看了沒兩眼又倒回了床上。

他現在困得要死,而且一看到金初晚,他就忍不住動昨晚才下定的決心。

房門敞開著,管家端著餐盤走進來,他看到金初晚便放心的笑了笑。成家的大少爺從小就任性又挑剔,家裡的長輩都搞不定他,彆說他這個管家。

但是自從金初晚來了之後,少爺倒是聽話多了,無論多麼不願意還是會乖乖起床,就算是不喜歡的飯菜也會乖乖吃下去。

想著,管家臉上的笑容越發慈愛。

“那……小姐和少爺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在年長者面前金初晚連忙點頭說您慢走,但等管家走後,她把餐盤放在桌上,下一秒直接掀了成秀承的被子。

這個家夥就是太驕縱了,想讓他聽話就要無情一點。

可被子掀開的一瞬,愣住的卻是金初晚。

耳邊是男人混亂的叫喊,眼前是白花花的胸膛大腿。

金初晚覺得自己大腦停止了一瞬。她沒來記得想清楚是先閉眼還是先道歉,就看到成秀承驚慌無助的抱住被子,後退著靠在牆邊。

她送來的資料散落一地。

因為混亂,成秀承的被子根本沒有裹住身體,隻是尷尬的遮住關鍵部位。

兩個人四目相對,各自都很傻眼。

“你有病啊,我是男人知不知道?我的被子你也掀?”

成秀承顫巍巍地怒斥金初晚。

此刻他的腦中劃過很多想法,比如接著機會纏著她讓她負責,或者乾脆破罐子破摔,以此為由要挾她當他女朋友。

總之想法在他腦子裡左右搖擺,但他本人此刻卻隻是抱著被子紅著臉不知所措。

誰……誰還不是黃花閨男了?這突然被看光了算什麼的事……

事實上金初晚也慌了,她明知道是

自己的錯,但是還出於逃避的本能辯駁:“你知道我在你家借住你還裸睡?不注意分寸的是你才對吧?”

兩個人現在都是大紅臉,又都努力裝作冷靜互相指責。

好在這時,金初晚的手機響了。

她有了借口,看也沒看,接起電話便推門出去。

而被看光的某個大男人等人出去了,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好一會他才捂住臉哀歎了聲。

這他媽的……

誰家高富帥像他這樣,還沒有開始追人就先把臉丟乾淨的啊!!!

離開房間的金初晚,幾l乎是逃回自己房間的。

她現在心虛的要死,後悔的要死,但死又不能改變事實。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但是心卻還在想著成秀承的事。

“那個,你好,請問您是哪位?”

她下意識的公式化詢問,但說完便聽到電話裡傳來一聲嘲弄的輕笑。

“不是吧,我們不久前才親密擁吻,這才過去幾l天,你就把我給忘了?”

金初晚看了眼手機,來電顯示是冉賢,她皺了皺眉,又歎了口氣。

“什麼叫甜蜜擁吻,誰和你甜蜜擁吻?請你尊重事實好嗎?”

“好吧,既然你說了那我就尊重事實。我現在你家,或者準確來說說,我、江臣、李星恩都在你家裡,可是你的公寓好像有段時間沒人居住的樣子……”

手機裡面的聲音有些失真,金初晚聽到一聲冉賢低笑:“說說吧,你這幾l天藏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