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已經被嚇得完全愣住了。

雙眼無神，頻頻搖頭，嘴上隻喃喃著：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楚浩看孫悟空這一副模樣，小夥子心態竟然還堅[挺，需要加一把猛料。

於是楚浩繼續道：

“你是怎麼去拜的師？”

孫悟空趕緊道：

“我飄洋過海，登界遊方，有十數個年頭，方才訪到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這一點總該不假了，吧？”

楚浩微微一笑，

“知道方寸山在哪嗎？”

孫悟空皺眉：“不就是在西牛賀洲嗎？”

楚浩嘴角微微勾起，“你學成之後去過西牛賀洲吧？怎麼樣，見過方寸山三星洞嗎？”

孫悟空愣住。

自從孫悟空學成之後，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裡，天下無處不可去得。

但是，孫悟空在西牛賀洲的那一個地方，來來去去，翻尋幾百遍，卻都沒有找到過方寸山。

孫悟空還以為自己就是單純遇到一個仙家，一個隱世不出的仙家，一個能夠把山門都隱世不出的仙家。

但是，被楚浩再問到，孫悟空也覺得有些懷疑。

孫悟空盯著楚浩，用不敢置信的語氣道：

“你是說，方寸山是假的？”

楚浩淡淡一笑，朗聲道：

“靈台之於道家，即是內心。有古人有雲：吾見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虛矣，內心之間，方寸而已，說的也是心。你的心，此乃靈台方寸山。”

“而斜月三星洞，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字謎，月邊有三顆星，便是心字。”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是聖人手段，在你靈台方寸之間，造就仙境，教你道術，非是西牛賀洲任何一個地方。”

孫悟空又傻在原地了。

感情自己漂流了十數年，在海上啥都沒見到，卻是直接去到了心間，被西天聖人收做徒弟了？

孫悟空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回應。

楚浩也淡淡喝酒，反正楚浩身上帶著遮天符篆，聖人不能知，所以大可以暢談到天明。

好半晌，孫悟空終於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楚浩，

“獄神兄弟，你……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還知道什麼？”

楚浩神秘一笑，卻是搖搖頭，

“我知道什麼沒關係，關鍵是你，你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了吧？”

“你乃是西天如來佛祖搬到娑婆淨土，百般豢養催生；學，也是西天聖人準提親自教導，你身上早就已經背負著不可洗脫之大因果。”

“就連被鎮壓，都是如來佛祖親手鎮壓，五指化山，鎮壓此地。”

“現在，你還覺得跟西天、跟如來佛祖沒關係嗎？”

孫悟空腦袋已經有些空白，但是他再怎麼固執，板上釘釘的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孫悟空不信。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是為了羞辱我嗎？供他們玩樂嗎？”

孫悟空問道。

楚浩嚇了一哆嗦，一臉蛋疼，

“媽耶，你怎麼會這麼問？難道西天那群禿驢在你看來就是一個喜歡玩弄猴子的變態嗎？”

孫悟空屬實是被楚浩那些信息說的有些懵逼了，竟然連供他們玩樂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那是為了什麼？”孫悟空一臉疑惑。

“為了玩你……咳咳，不是，是為了大功德。”楚浩覺得自己都差點被帶偏了。

孫悟空更加懵逼了，

大功德？玩弄石猴有大功德？

楚浩看到孫悟空依舊是滿臉疑惑，便解釋道：

“前塵就不跟你多提了，由於種種原因，聖人們定下西遊之行，決定讓西天教義傳入南瞻部洲，收割大功德。天庭，作為聖人下屬單位，自然是全力配合，將你折服。所以才有你大鬨天宮，被如來鎮壓的一幕。”

“而你，就是到時候的取經之人，你承載著天地仁恩，再加上有西天的因果糾纏，你取經之後，西天就可以獲得大功德。”

“你是說？他們這樣欺負俺老孫，竟然還要俺老孫幫他們做事？！”

孫悟空一下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怒吼起來。

楚浩聳聳肩，“你且看著吧，很快他們就會來找你。”

孫悟空勃然大怒，咆哮道：

“不可能，難道他們覺得俺老孫真的這麼善良，這麼好欺負？！”

“串通天庭，將俺老孫這般折辱，還殺俺老孫花果山無數徒子徒孫，甚至還將俺老孫鎮壓在這五指山下，日夜就吃些銅汁鐵丸！”

“他們還敢向俺老孫提出給他們做事？他們癡人說夢！”

楚浩淡淡搖頭，拿著酒杯過來，喂了孫悟空一口酒，

“你跑不掉的，若是真有此事，你當如何？”

孫悟空咽下茶水，面目猙獰， 獨屬於齊天大聖的傲氣，和美猴王的戾氣瞬間爆發開來。

孫悟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西天取經？我要讓靈山血染，去西天取他們狗命！”

“獄神兄弟你且……嗯？獄神兄弟？”

孫悟空再抬頭，卻見到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而剛才那靈動美麗的星鬥宮景象，也蕩然無存，周圍恢複到了五指山那枯燥落寞的景象。

五方揭諦在暗處看著孫悟空，似乎看到孫悟空不太對勁，卻又看不出啥不對勁，所以也沒出來。

孫悟空一時間有些愣神，不知道剛才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

這一切，又好似當年孫悟空學藝之時，那種不真實感一般。

靈台，方寸山？

斜月，三星洞？

獄神竟然也擁有在彆人心中開辟一片天地的能力？

孫悟空忽然感受到喉嚨有些微辣，細細感受，孫悟空眼睛忽然瞪大。

這味道，是星鬥宮的美酒！

與當年孫悟空在星鬥宮與楚浩飲酒時候喝的酒，味道無異！

一切，不是夢，也不是幻境。

孫悟空愣在原地，忽然仰天長嘯，

“啊啊！！有朝一日，俺老孫出去，必要血染靈山，取你狗命！”

這一聲咆哮，將五方揭諦著實嚇得可以。

孫悟空在被鎮壓之後的頭幾年還有這心思咆哮，但是已經有大幾百年沒有喊過。

卻沒有想到今天突然發瘋，五方揭諦也不知為何，面面相覷。

楚浩在遠處，微微一笑，搞心態任務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