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塞城外人來人往, 城內不能打架,所以把仇留到城外來的人比比皆是。
在這裡打架不奇怪,但是打架的另一方是被從地下拎出來的就有點少見了。
有看見了全程的冒險者側過頭小聲問道:“這是什麼土係法術?”
能直接隱藏在地下一路跟在跟蹤對象身後?
這東西看起來很危險啊, 大家都是冒險者,行走在外面難免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結仇, 今天是看見路過的其他冒險者被對方的仇家用這種辦法追蹤了,說不定明天就會變成自己。
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法師能發現自己被跟蹤,他們可不一定能發現。
“好像不是法術, ”他們隊伍中的弓箭手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被無形的魔力禁錮在空中的跟蹤者, “你看他的手。”
“手?”隊伍中的戰士抬頭看過去, “手怎麼了?”
“似乎拿了個東西, ”弓箭手眯著眼睛辨認,“應該……是個煉金器皿?”
沒胡子法師在貝塞城內算是煉金魔導販售商鋪中最為出名的幾家, 基本上所有會使用這類造物的冒險者都會光顧他的小店。
可惜前幾天他被白燼述戳破了那副白胡子老人的偽裝,現在城門口圍了這麼多冒險者, 居然也沒有一個人認出來他就是貝塞城內煉金商鋪的老板。
探索隊員們面前,赫克托三言兩語大概說完了他們和這個跟蹤者的淵源,然後就警惕地補充:“雁姐,這人謊話連篇, 之前就騙過我, 還在貝塞城內假裝自己一百多歲假裝了好幾年。”
沒胡子法師在空中瘋狂搖頭擺手, 似乎在否認赫克托的這種說法。
“騙過你的奸商啊……”白蛾上下打量看了一下這個沒胡子法師好幾眼, 確定他和原本劇情中那個跟在玩家身後的鬼鬼祟祟襲擊者,除了都跟蹤了他們之外,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視線才落到了他手中的東西上, “這是什麼?”
這個奸商手中還拿著一個看起來很複雜的東西。
“德爾彌斯?”她求助隊伍中可能會認識這東西的亡靈術師。
白燼述大概瞥了一眼沒胡子法師手中的煉金造物:“一種單土元素煉金造物。”
他手揮了揮,沒胡子法師手中的煉金物品就飛到了他面前。
“矮人的工藝,疊加的是妖精的魔法,”他打量了一圈這東西,“妖精是非常吝嗇和貪婪的物種,不可能讓自己的魔法造物落到外人說理,除非死亡……你們殺了個妖精?”
沒胡子法師在空中瘋狂搖頭。
“看來不是,”白燼述又仔細看了看這個造物,“妖精是魔法生物,他們的死亡有神秘學上的魔法含義,如果殺了妖精奪取寶物,那被奪走的東西上面都會附著妖精的詛咒,這東西上面沒有詛咒。”
沒胡子法師瘋狂點頭。
那就是妖精自願給予對方的。
探索隊員們對視一眼。
“德爾彌斯,”許子塵小聲叫道,“前幾天管紅雁發在群裡的那些資料你看了沒?”
“沒有。”白燼述回答的理直氣壯。
“她給我們發了原本的主線劇情,原劇情裡貝塞城保衛戰的導火索就是城主的武器庫收藏中有一把妖精的長劍,”許子塵儘量語氣精簡,用最簡潔的敘述概括幾十個小時的劇情,“這把長劍傳說中是打開妖精林內妖精寶庫的關鍵,被不知名小偷偷走了,妖精們順著長劍的信息而來,發現劍在貝塞城城主的倉庫裡,後面的劇情就是偷走長劍的貴族禍水東引導致憤怒的妖精前來襲擊貝塞城,想要借此顛覆現城主的統治。”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在一場戰役後,妖精拿回了自己的長劍,意圖獲得城主之位的貴族被玩家們揭穿陰謀,而城主也獲得了一柄真正由妖精贈與的長劍放入了自己的收藏庫存。
現在的問題是,有關於這個長劍的故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城主的庫存裡那把由妖精親自贈與的長劍也沒有任何問題,那面前這個人手裡拿著的妖精物品是從哪裡來的?
“這裡人太多了,”雲廣低聲,“我們得找個人少點的地方,問問跟著我們的這個法師到底想乾嘛,他手裡的東西又是從哪來的。”
這到底是劇情的必然性,還是一個處處契合的巧合?
白燼述點點頭,在周圍看了一圈,率先放風箏一樣帶著還在天上的沒胡子法師朝著貝塞城遠處的樹林裡走去。
身後的大家也趕緊跟上。
貝塞城外的冒險者們沒了樂子看,也各自朝著自己要去的方向四散開來。
避開了圍觀群眾之後,白燼述悠悠跟在人群嘴後面,而走在前面的大家已經把飛在空中的奸商法師圍了起來,由宿皓率先開口:“說吧,你是來乾什麼的?”
法師在空中指著自己的嘴亂七八糟的比劃。
“他好像是來傳遞什麼信息的,”管紅雁謹慎道,“但是被人封住了嘴?”
“不像啊,”兆影來嘀咕,“他來傳遞信息就好好傳遞信息啊,乾嘛要躲在地下,正經人誰跟在底下傳遞消息啊?“
“為了不被彆人發現?”魯長風也猜測,“他可能冒著很大的風險才來了這裡,一旦被發現就完了?”
這是劇情裡為玩家傳遞了關鍵信息的n.pc設定,一個被貴族雇傭聽到了關鍵信息的女仆。
——玩家曾經在前期跑腿的時候幫助她用拙劣的治療術治好了她被野獸襲擊的母親。
為了報恩,女仆把消息傳遞給了玩家,結果在回到自己的崗位後就被發現端倪的貴族殺害了。
“不太一樣吧……”許子塵否認,“劇情裡那個是玩家幫過他,但是現在這奸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甚至還騙過赫克托的錢。”
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為了報恩來的啊。
“那他的嘴是怎麼回事?”白蛾發動想象力亂猜,“如果不是有人不允許他說出什麼關鍵信息的話,那他為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結果今天就不能說話了?肯定有什麼反派不讓他說出信息啊,就像伏地魔一樣,叫他的名字就會被他聽見……要不給你紙筆你寫下來?”
白蛾從背包裡找了找,居然真的找出來一卷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
“我封的,”沒胡子法師剛剛接過紙筆,人群背後“伏地魔”的聲音就涼涼響起,“有意見?”
白蛾:……
“沒意見,”她沒脾氣地閉嘴,“當我沒說。”
“所以,”頓了幾秒鐘,她沒忍住道,“所以這人追上來,不會是因為你封了他的嘴,他來找你解封吧?”
“可能吧。”白燼述隨口道。
“那你為什麼剛剛不解開……”管紅雁無語道,“還讓我們猜了這麼久,什麼劇情什麼妖精的……”
害得大家還以為是劇情的必然性呢。
“忘了,”被她指責的對象理直氣壯,“我已經封過太多的人的嘴了,要是一個個記住都有誰,那起碼得記幾十卷羊皮紙吧。”
這不是隨手一封的事情,真要記的話誰記得起來。
“嗯……既然和劇情沒關係,那現在我們解開這個奸商的封印就行了吧?”宿皓插嘴。
“不行,”德爾彌斯更加理直氣壯,在大家迷茫的眼神裡,他語氣閒散,“他來找我解封,我就給他解封?”
把第一亡靈術師的面子放在哪裡。
“再說了,被我封了說話的能力難道不是他活該。”白燼述挑挑眉。
要不是這奸商攔下他學徒打算騙人,還貶低那把劍,誰會沒事乾封一個路人的嘴啊。
德爾彌斯是反派又不是神經病。
沒胡子法師在天上瘋狂掙紮,試圖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什麼意思……給我們的?”白蛾轉過頭,發現他的手中揮舞著的就是自己曾經給他的那張紙,紙上面一行因為飄在空中沒有著力點所以醜的令人眼前一震的字。
“德爾彌斯,”白蛾辨認了一下,飛快舉起羊皮紙朝著德爾彌斯的方向看去,“他說他可以用大魔導師的消息換取你解開他不能說話的封印。”
法師塔裡的大魔導師?
大家的表情都有點意動。
赫克托心直口快:“你自己都進不去法師塔,怎麼可能知道大魔導師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這騙子法師說給他的故事有多少是可信的,但是很顯然,他在貝塞城內開店,而不是進入每個法師鬥毆夢寐以求的法師塔學習,就足以說明他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學徒。
法師塔內的那些法師們都不知道什麼消息,這個騙子店主能知道?
沒胡子法師飛快在紙上面寫了幾行字。
“我真知道……法師塔的魔刀……什麼什麼斷,”管紅雁努力辨認著這幾行字,“哎呦你練練字吧,我真看不懂。”
“德爾彌斯,你讓他直接開口說得了,”她看向白燼述的方向,“要是他真的知道大魔導師的消息,那說不定也算是一個方向,他要是騙人,你把他嘴再縫上唄。”
這些職業導師的消失本身就挺奇怪的。
白燼述揮揮手,天上的沒胡子法師終於恢複了說話的能力。
“我真知道大魔導師的消息!彆縫我的嘴!”他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我知道你們要找他,跟在你們身後的時候,聽見你們在說想要尋找他的蹤跡!”
管紅雁:“他在哪?”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啊,”沒胡子法師支吾了一下,“我隻是說我知道他的消息……”
“縫了他的嘴。”管紅雁轉頭無情道,“我們去西裡爾城。”
“哎哎哎彆彆彆!”沒胡子法師飛快說道,“我知道的這個消息彆人肯定不知道!大魔導師其實之前幾年一直在外面,很少待在法師塔裡面!”
旁邊的探索隊員們眼神閃了閃。
這消息確實彆人不知道。
大部分人,甚至來到貝塞城之前的他們,都認為大魔導師一直在法師塔裡面,他們是去找到了城主才知道大魔導師前幾年一直在找一個人紫發冒險者的。
城主知道是因為他和大魔導師的關係好,那這個法師知道又是因為什麼呢?
“這個是……是我的推測,”沒胡子法師比比劃劃道,“我學的煉金術很偏門,會這種煉金術的人很少,所以在貝塞城內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用這種煉金技術,所以我訂購的煉金材料也和大部分煉金師不一樣。”
一開始,貝塞城內訂購材料的隻有他一家,他經常需要為了這一條單獨開辟的線路付出比常規材料更多的車馬費。
但是不知道哪一次開始,有一種叫做魔力砂的材料,車馬費忽然降低了很多。
沒胡子法師一開始以為是供貨商算錯了價格,抱著占點小便宜的想法就一直沒提,但是偶爾一次算錯車馬費很正常,連續三四次算錯就有點奇怪了,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下,就得到了“貝塞城內還有另一個訂購魔力砂的顧客,而且訂購的量很大,所以對方承擔了大部分的車馬費,他的費用自然就降低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也有會這種煉金術的煉金師來和我搶生意,訂購這麼大量的魔力砂,到時候鋪貨開來豈不是要搶我的市場,就想打聽打聽是哪家商鋪,我提前去攪黃他們的鋪子,”沒胡子法師果然是奸商,“結果打聽來打聽去,我才得知購買這麼多魔力砂的是法師塔。”
既然是法師塔,那就和市場沒什麼關係了。
沒胡子法師度過了好一段背靠大樹好乘涼,車馬費打一折的好日子。
可惜好日子不長久,過了一段時間,車馬費又漲回了原本的價格。
法師塔不再訂購這個魔法材料了。
在這種大型的法師塔內,某項研究需要用到某種特殊的材料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伴隨著研究成功或者被砍掉,所訂購的材料也會隨之不訂。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這種情況,但是古怪的是,過了幾個月,車馬費又減了。
法師塔又開始重新訂購了。
這樣的反複訂購大概進行了五六次,一次偶然的機會,沒胡子法師忽然發現這個規律是和大魔導師的動向相關的。
能看見大魔導師出現在法師塔內的時間段,就是魔力砂車馬費便宜的階段,看不見大魔導師的時候,就是魔力砂車馬費恢複昂貴的時候。
沒胡子法師似乎猜測到了一個整個貝塞城都沒多少人知道的真相,大魔導師似乎正在做什麼需要消耗這種材料的研究,而他在研究之餘,正在頻繁的離開貝塞城,去往其他地方。
“然後呢?”雲廣微微皺眉,“你知道大魔導師在研究什麼了?”
“這我當然不知道……”沒胡子法師訕訕,“我也隻是推測出了他可能時而在法師塔,時而不在而已,不過……不過不過!”
他迅速補充道:“不過,這個辦法現在已經不管用了,我換了一家魔力砂提供商!所以現在三四年過去,我也不知道大魔導師怎麼樣了!”
“三四年,這又差了好幾年啊,”許子塵長出一口氣,“光明神是七年前消失的,大魔導師最多是三四年,他尋找紫發毛冒險者又是十年前……”
“光明神消失了?!”沒胡子法師聽見他的嘀咕震驚道。
“嘖,”管紅雁翻了個白眼,“不想被滅口就彆喊的這麼大聲,還有什麼知道的一起說出來。”
“沒什麼了,”沒胡子法師磕巴了一下,趕緊發誓道,“我不會說出去光明神的事情的!我能走了嗎!”
他現在迫不及待離開這個地方。
“不能,”許子塵合上手表,“你還沒解釋清楚,到底為什麼會帶著妖精的東西,還有,為什麼你要莫名其妙換原料提供商?”
難道不是合作越久的原料提供商,優惠折扣就越大嗎?
而且這裡還是西幻世界,不同產地生產的魔法材料都不一樣,用習慣了A產地,不一定能用得慣B產地。
“因為原來那家原料商不對外販售了啊,”沒胡子法師辯解道,“我聽說是他們似乎被人買下來了,不再對外販售了,我迫不得已才換提供商的。”
“至於你們說的妖精的東西……”他眼神依依不舍地看向那個亡靈法師手中的煉金器皿,又在接觸到對方的視線後火速縮回,“那個是我店鋪裡的矮人工匠為妖精打造了皇冠之後得到的報酬,能讓使用者在土地中穿行不被任何人發現。”
“不被任何人發現,你這不是被德爾彌斯發現了嗎?”兆影來抽抽嘴角,“看來你們這妖精也不靠譜。”
“再說了還有你乾嘛要這麼跟著我們,”她沒忍住吐槽,“你既然有大魔導師的消息,直接來找我們不就行了嗎,乾嘛要鬼鬼祟祟跟在身後。”
沒胡子法師:……
沒胡子法師也忍不住內心洶湧的吐槽欲了。
“我也想直接去找你們啊!”他眼含熱淚,視線死死盯住了赫克托,“我連續五六天不能說話了!我一直想要找當初被我差點騙了的那個冒險者解咒,誰知道他一進城就換了一副裝扮,我愣是沒找到啊!”
誰能想到一個進城的時候好端端的小夥子,在貝塞城裡待了一天之後會變成長發長裙的迪○尼公主啊!
你變態吧!
“這麼多天,我店鋪裡的矮人工匠終於又看見你們出現在商業街上,準備離開貝塞城,我當然要跟上來確認一下這個穿著裙子的人是不是那個冒險者啊!”
被迫長裙長發跑來跑去的赫克托:……
逼著赫克托穿長發長裙的其他人:……
原來是這樣的嗎……
大家默默移開視線,誰也不想繼續為難這位可憐的店主了。
“地址,”隻有白燼述伸出一隻手,伸到了店主面前,“魔力砂。”
大魔導師在貝塞城內時大量采購這種魔法材料,後來又被人賣了下來,那這個買下魔法材料原產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所以這裡有可能知道大魔導師的信息嗎?
反正大家都要走遍大陸,那去哪裡不是去,自然是先去一些可能有線索的地方更好。
店主飛快報出一串地址。
“嘶……”白燼述聽見自己身後的隊友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地方,”白蛾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
這不就是主線劇情裡玩家下一個去的地方嗎?
兜兜轉轉,這還是劇情的必然性?
“所以接下來貝塞城還會被人襲擊嗎?”頓了好幾秒,魯長風忽然問道。
“不一定,因為現在我們經曆的一切隻有形似,並沒有完全複刻主線劇情,”雲廣皺眉沉思,“但是我們現在進入劇情的必然性,其實是好事。”
不管怎樣,在遊戲主線劇情中,起碼玩家所扮演的主角一定不會死,也一定會拯救世界,會名揚天下,所以隻要他們按照這個劇情往下發現,就肯定能達成最後打開神國大門的結果。
“所以我們的策略有用,”管紅雁若有所思的視線劃過赫克托的臉側,看得他後背發麻才移開視線,“這片空間似乎已經把他判斷成了玩家,但是又因為他的時間線和正常玩家的時間線不同,所以有關於他的主線劇情被重置了。”
變成了“尋找大魔導師離開之謎”。
那麼隻要按照這個劇情往下走,會不會到最後,他們也能自然而然發現大魔導師離開的原因。
“那劇情裡玩家在貝塞城遇到自己同為冒險者的妹妹,和她一起查明真相的情節……”宿皓看著資料若有所思。
赫克托警覺:“我妹妹才八歲!她還不能做冒險者吧!”
這還是未成年啊!
這確實。
真要是處處對標劇情的話,總不能禍害完了赫克托還禍害人家妹妹。
大家對視一眼,兆影來沉默片刻,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其實,隻要帶個人從貝塞城出去,強行說這是赫克托妹妹就行了吧?也不一定要是親的。”
劇情裡的玩家和一個數據構成的n.pc妹妹也不是真兄妹啊。
“那帶走誰呢……”宿皓目移。
“是啊,帶走誰呢?”管紅雁興致勃勃。
“這位朋友,”白蛾的視線順暢地轉移到了沒胡子法師身上,“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冒險嗎?”
沒胡子法師驚恐:“我能說沒有嗎……”
“不能,”兆影來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朝著管紅雁的方向帶了帶,“這位店主先生,你也不想讓你的四個矮人工匠知道你在外面穿女裝吧?”
沒胡子法師:“我哪裡穿了!”
“你馬上就要穿了,”兆影來深沉道,“如果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冒險的話……”
“你們就要我穿著女裝回去?”沒胡子法師驚恐。
“想什麼呢,”管紅雁開朗道,“我們怎麼會是這麼缺德的人呢,我們隻會殺了你罷了。”
沒胡子法師:!
*
半小時後,冒險者公會的櫃員小姐發現之前說要離開貝塞城的【你怎麼知道我老師師娘很恩愛】的先生去而複返。
“我來為我妹妹登記一下冒險者身份,”赫克托笑容燦爛,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在遇到老師後如此陽光開朗過,“這是我妹妹。”
他身後走出一個穿著比他更豪華誇張蛋糕裙,有著更加炫目紫色長發的人。
“你好,”這人說話的時候帶著種視死如歸地哭腔,“我叫【祝老師師娘第523個結婚紀念日快樂】。”
“呃……呃你好,”櫃員小姐瞳孔地震,“【你怎麼知道我老師師娘很恩愛】的先生,這真的是你妹妹嗎!”
這是個男的吧!
這是個穿著裙子的男性吧!
你們不要把我當瞎子好不好!聲音好歹變一下啊!
“不,是我妹妹。”【你怎麼知道我老師師娘很恩愛】先生笑容燦爛。
“可是……”櫃員小姐弱弱看著手裡的資料,“他的信息在我們這裡十幾年前登記過……是男啊……”
這位【你怎麼知道我老師師娘很恩愛】先生的妹妹甚至登記還要比他早十幾年,是個比他年紀還要大一點的冒險者啊!
赫克托笑得更加燦爛,顯然對現在的情況早有準備。
他複述了一遍在進入冒險者公會前,管紅雁教給他的應對話術:“不,我妹妹她其實是生理性彆為男性,但心理認知為女性的性彆認知障礙患者。”
“今天他來這裡也是為了更新自己的性彆信息,希望冒險者公會不要歧視他。”
櫃員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