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2 章 神棄之域(11)(一更+二更)(1 / 1)

已經進入貝塞城內的探索隊員們絲毫不知道,城外多出了一個傷心的人。

貝塞城內看起來要比羅斯堡繁華許多,彆的不說,光是這裡能夠並排跑四架大馬車的寬闊道路,就比羅斯堡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看上去氣派許多。

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各不相同的人們,貝塞城是大城市,不是像羅斯堡一樣隻有少量原住民,基本上流動人口都是由來自天南海北的冒險者們充當的小城鎮。

光是隨便一看,就能看見貝塞城的街道上走著不少穿著法師袍的法師們,貝塞城有著大魔導師的魔法塔,是法師們大量聚集的城市之一,幾乎街上每五個人中就會有一個穿著法師袍,手裡拿著法杖的法師。

除了法師之外,這裡還有不少看著就穿著華麗,被大量仆人簇擁的有錢人們。

貝塞城是一座曆史古老的城市,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三星紀,在漫長的曆史中,這座城市中誕生了無數顯赫的家族,現在大陸中還有不少傳說藍本就是以這些家族的成員所創造。在這裡,幾乎每個祖祖輩輩都生活在貝塞城中的居民,都能和這些曆史上顯赫的家族扯上或多或少的血緣關係。

這裡的建築風格和羅斯堡差距很大,由於氣候四季如春,所以房屋的造型也更加側重裝飾與造型功能,幾乎每家每戶的屋簷角上都會有著各種造型的簷角獸,似乎代表著主人的審美水平、家係族譜、還有一些吉祥美好的寓意。

周圍的街道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鋪面中銷售的貨物令人眼花繚亂,不少商鋪的門面上都有著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魔法,能夠讓他們的鋪面在琳琅滿目的商品和商店中脫穎而出。

吟遊詩人在路邊談著琴,講述一些遙遠的冒險故事,偶爾停下手中撥弦的手,接住貴族小姐們路過時遞來的金幣。

雜耍藝人們穿著鮮豔的服裝,在孩子們的簇擁中變著一些或許能稱之為簡單法術的複雜戲法。

除了這些貝塞城內的特色風貌之外,這裡最多的仍舊是冒險者們。

冒險者們大多都是紫發,穿著方便戰鬥的輕甲或者布甲,身後背著武器,穿梭在貝塞城的大街小巷中。

除了這些之外,街道上還走著不少一看就不是普通怪物,但也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動物,這是那些有錢人和冒險者的跟寵或戰利品。

“好繁華啊,德爾彌斯,你們那裡的城市也是這樣的嗎?”管紅雁新奇地看了四周一圈,“我還以為這裡都是像是羅斯堡那樣呢。”

原來西幻世界裡的大城市是這樣的。

“這裡就是……貝塞城嗎?”赫克托也看花了眼。

和其他探索隊員不同,探索隊員們雖然覺得這裡繁華,但作為基金會隊員的他們去過無數世界,也見過遠遠比這更為壯觀的城市,貝塞城對他們來說隻是超出了他們對西幻世界認知的繁華。

但對於小鎮青年赫克托來說,這是他第一真正意義上來到大城市。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寬闊的街道,

這麼眼花繚亂的商鋪,這麼高.聳入雲的建築。

街上人來人往的都是冒險者,他們頭上頂著和他一樣的紫發,忙碌的奔走在貝塞城的大街小巷裡。

如果他沒有被德爾彌斯選中,被從黃毛變成了紫發,被半強迫半推動地走上了冒險者的道路,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見到這樣的景色。

西幻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冒險者,而貝塞城的街道上面,最不缺的就是第一次進入這座北方大城市的新人冒險者。

“這位冒險者,”路邊的商人攔住了他,友好地搭話道,“你是第一次來貝塞城吧?”

“對,”赫克托愣了愣神才回複道,“我是從倫卡村來的冒險者。”

“倫卡村?”攔住他的商人是個看起來很友善的大胡子法師商人,長長的白色胡須幾乎飄到胸口,“那是什麼地方?”

“就是……羅斯堡。”赫克托這才意識到,他所出生的小山村實在太小太偏僻了,以至於在貝塞城這樣的大城市,從來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地方。

“羅斯堡……”有著長長白胡子的法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尖,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我知道那個地方,很久之前我有一個學弟來自那個地方。”

“他是個沒什麼天賦的法師,在輾轉求學了十幾年之後勉強來到了我們的法師塔內,”白胡子法師似乎被勾起了什麼往事,一邊摸胡子一遍回憶道,“但是他的元素親和能力實在太弱了,即使每天從早到晚都在修習法術也無濟於事,最後隻能離開法師塔,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白胡子法師坦然地攤攤手,“在他離開之後,我們也各自朝著自己更高的目標前進,我曾經以為自己算是最有天賦的法師之一,自負地來到貝塞城內想要成為大魔導師手下的學徒繼續我的魔法之路。”

然而等到了這裡,見到了更寬闊的世界之後才知道,原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並不是最有天賦的那個,比起那些真正的天才,他的光芒甚至不如混入珍珠的魚目,反而像是一粒毫無存在感的砂礫。

他的資質也不足以進入大魔導師的法師塔,成為一個最普通最低等的學徒。

年輕的他不服輸,在這裡租下一個商鋪,希望一邊用自己學到的一些簡單的煉金魔導技術賺錢,一邊購買更好的魔法材料,努力修習魔法,總有一天會進入法師塔學習。

而現在,已經是一名老者的白胡子法師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成為了貝塞城內的商鋪店主之一,以一手在同行中稱得上是中上的煉金魔導技術,在冒險者圈子裡也算小有名氣。

赫克托愣了幾秒。

隨著白胡子法師的描述,他想起來那個高高.聳立在羅斯堡邊緣的法師塔。

據說建造它的法師就是羅斯堡這裡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位從外界學成歸來的法師,所有渴望踏上冒險道路成為一名法師的年輕男女,都會成為那裡的學徒。

曾幾何時,他也和他的同齡人們也認為,那座塔的

所有者就是法師的全部。

而現在(),他遇到了德爾彌斯?()_[((),來到了貝塞城,宛如一個從來隻見過家門口小山坡的孩子,第一次站在了巨峰的腳下。

“這位冒險者,既然你和我學弟是同鄉,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白胡子法師拍拍胸口,終於圖窮匕見,“第一來到貝塞城內,肯定要添置一些厲害的武器,你們這些來自邊遠地區的冒險者都沒有試過我們大城市裡的煉金魔導武器!我給你推薦一個,全部都給你打八折!”

說著說著,他就拿出了一個一看就貴到爆炸的重劍。

“……不用了不用了,”赫克托連忙推脫道,“我有武器了,是我導師給的。”

他有他導師給他的武器了啊,雖然這武器講道理也是那個倒黴小山村在德爾彌斯的威逼下製造出來的。

“哎呀你們不懂!”白胡子法師一拍大.腿,“貝塞城和矮人族有合作,我這個店鋪裡還有一個矮人工匠呢,我這裡的武器都是最好的,你出了貝塞城簡直找不到同等質量的了!”

“你試試唄,試試又不要錢!”他熱情地把手裡的重劍塞到了這個肥羊手裡。

重劍的重量比赫克托曾經背過的最重的稻子還重,他一下子沒拿住,差點把劍摔到地上。

“哦你不是用重劍的啊,”白胡子法師摸了摸下巴,“那你試試這個輕劍,這個輕劍可謂是集合了我和工匠的畢生所學,是矮人工藝的巔峰!煉金魔導的明珠!肯定比你導師給的那種小破劍好的多……”

他話沒說完,忽然感覺到了一種非常悚然的壓迫感。

正愁不知道怎麼拒絕熱情推銷的赫克托回頭,如蒙大赦地喊了一聲:“老師!師娘!”

謝天謝地,他老師終於來了。

白燼述站在赫克托身後,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面前的老頭:“你剛才說什麼?”

“什……什麼說什麼啊哈哈哈,”白胡子法師裝傻,“您就是這個冒險者的導師啊,修、修習亡靈方向的啊,哈哈這個方向還挺少見的,您也是第一次來貝塞城吧。”

白燼述冷笑兩聲:“赫克托。”

“在。”赫克托連忙答到。

沒等他問他自己的老師要乾什麼,就感覺自己腰側一輕,那把刺劍直接被德爾彌斯提了起來。

破空聲一響,刺劍不偏不倚,被搭在了白胡子法師的脖子上。

“你你你你你……貝塞城裡不能動手的啊!”白胡子法師瞬間滿身冷汗,一動不敢動。

“不能動手?”白燼述眼神冷冷掃過法師手中的輕劍,聲音輕緩,“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劍。”

白胡子法師戰戰兢兢把眼神下移,終於看清了這個年輕肥羊腰上彆著的劍。

一把通體啞光,低調異常,沒有任何華麗裝飾寶石鑲嵌魔導回路的,樸素的劍。

而剛剛面前這個亡靈法師把它抽出來的時候,自己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把劍的存在。

“你剛才說,”白燼述抬了抬手,用劍尖

() 碰了碰白胡子法師的下巴,示意他抬起眼睛看過來,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是他導師送他的破劍?”

白胡子法師背後的汗更多了。

這不就是一些推銷的話術嗎!

他還說自己的那把劍是工匠畢生所學,是矮人工藝的巔峰,煉金魔導的明珠呢……

這不就是一種誇張手法!誇張手法而已!

他怎麼知道這個冒險者腰上掛的這把劍這麼厲害,怎麼知道送這把劍給他的導師這麼強啊!

早知道他就不攔下這個一看就是第一次進貝塞城的肥羊了!

“我說的是,我的劍是破劍!我的是!”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白胡子法師也不說自己的劍是絕世武器了,趕緊改口道,“我的劍才破,我說的是我的!”

“哦,”面前的亡靈法師扯扯嘴角,輕笑一聲,“你意思是我聽錯了,對嗎?”

“不對不對不對,”白胡子法師欲哭無淚,“我是說,我是……”

他要怎麼說啊!

這個亡靈法師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冒險者看起來一點見識都沒有,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導師!

“你真該感謝我伴侶,”就在他感歎著吾命休矣的時候,面前的亡靈法師忽然莫名其妙地換了一個話題,“今天距離我和他的第523地典禮紀念日還有28天。”

白胡子法師:?

啊?

怎麼忽然就說到伴侶了?

“所以我已經五百多年沒殺過人啦。”亡靈法師嘴角勾起一個冷冰冰的笑容,忽然和身旁另一個半人半骨架的法師十指相扣,另一隻森森白骨手中的刺劍被挽了個劍花,斬斷了他下巴上所有的胡子。

白胡子……或者說沒胡子法師隻感覺自己下巴一涼。

黑色啞光刺劍無聲無息回到了赫克托的腰側,而他下巴上所有的胡子,都在一瞬間被貼著根部斬斷,白胡子法師臉上的幻象瞬間溶解,露出了他並不年老的真實面容。

“你你你……你才三十多歲吧!”赫克托指著他的臉大喊出聲,“你剛給我說你一百五十多了!”

“這不是……”沒胡子法師尷尬地笑了一下,“這不是年紀老一點,東西好賣嗎……”

“你騙冒險者啊!”赫克托瞪大眼睛。

“也不、也不算是騙吧……”沒胡子法師尷尬道,“那個,店鋪裡的四個矮人工匠都是三十多,這個加上我的歲數,不就是一百五十歲嗎……”

“哪有這麼算疊加年齡的!”赫克托大喊。

大城市都這麼多套路的嗎!

他幾分鐘前的悵然瞬間無影無蹤了!

“彆喊了,”白燼述涼涼瞥了一眼赫克托,“與其問他為什麼騙你,不如想想為什麼你會被這種小伎倆騙,而不是轉身就走?”

這麼粗糙的外貌偽裝,也隻有這種傻子才會上當。

他們一群人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才發現赫克托不見了,一回頭才看見這

倒黴孩子被人圍起來了。

結果一靠近就聽見有人在暗戳戳貶低他還有他送的劍。

德爾彌斯這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赫克托聲音一下子就弱下來了:“我我我……”

當然是因為他沒見過。

“他說他是我們那裡法師塔法師的學長,我和他算老鄉……”他最後弱弱道。

“這個是真的!”沒胡子法師迅速開口道,“我真的有個羅斯堡的學弟!”

“閉嘴。”面前的亡靈法師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話語出口的一瞬間,沒胡子法師忽然驚恐地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了。

他張了張嘴,發現不管自己如何用力,他的嗓子都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聲音。

沒胡子法師驚恐地捂住了嗓子。

“下次彆想被這種拙劣伎倆騙到,”白燼述視線轉移回赫克托身上,“不然我就把你做成路上那種會跟在冒險者身後的魔導跟寵,再也不會被這種路邊的三流法師攔住。”

三流法師本人正在驚恐地嘗試發出聲音,沒有注意到對方對自己的評價。

赫克托點頭如搗蒜。

他以後一定會跟緊他導師。

“走吧,”白燼述提步朝前走去,“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赫克托飛快跟上。

在兩人身後,三流法師店鋪裡的幾個矮人跑了出來,正在試圖用解咒來解除這種針對聲音的解咒。

而他們沒有發現,就在這個亡靈法師和他的學徒轉身的一瞬間,店鋪內所有武器也在這一瞬間化為了飛灰。

不管是什麼材質,不管附加了怎樣的魔導紋路,所有武器都在一瞬間變成了空氣中金燦燦的塵埃。

遠方,傳來亡靈法師越來越遠的聲音:“你要是不被這個三流法師攔住,這會我們都已經洗劫完大魔導師的法師塔了。”

“老師我錯了,你和師娘天生一對絕頂般配生生世世。”他的學徒承認錯誤道。

身後的幾個矮人和三流法師:?

他們對視一眼。

三流法師亂七八糟打了幾個手勢。

【你們聽到了嗎!】

【有他說他要去搶劫大魔導師的法師塔啊!】

雖然之前編的故事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是他真的是個想要進入法師塔成為學徒但是沒有進去的法師。

不然也不會在這裡開店。

四個矮人點頭。

三流法師又亂七八糟地打手勢。

【那還管我乾嘛啊!】

【快去和巡邏隊報告啊!】

矮人們恍然大悟,朝著巡邏隊的方向跑去。

而在彈幕中,觀眾們已經目瞪口呆:

【我靠,大佬都是在街上大聲密謀這些事的嗎?】

【反正也沒人攔得住啊?你覺得有人攔得住他嗎?】

【……沒有。】

【今天有課代表嗎?大佬又用了

什麼法術,講講。】

【後面沒什麼好講的就是精確到微操的劍術和百解咒,前面複刻冒險者紋章的應該是一種在我們這裡已經失傳了的古代魔紋學技巧,這種魔紋正常人看見之後彆說複刻,就連記都記不住,更厲害一點的還會灼燒窺探者的雙目。隻有一種特殊的魔紋學技巧能夠記下來這些魔紋回路的一部分,但是能記住的部分有限,想要複刻一個複雜紋章,也需要大量施法者實現,每個人記住一部分,然後結束施法之後再拚起來。】

【懂了,反正也是我們做不到的神級操作就對了是吧?】

【……大概是的。】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習慣大佬一臉平常地用出這種堪稱禁書和絕技的法術了呢。】

【+1】

【+2】

【所以上天啊,赫克托都能遇見這種導師,什麼時候我才能遇到一個願意收我的法師塔——】

【不知道,但路過,拜一下赫克托。】

【不知道,但路過,拜一下赫克托。】

【不知道,但路過,拜一下赫克托。】

……

白燼述領著自己不爭氣的學徒走向探索隊員們。

管紅雁和兆影來想聽路邊的吟遊詩人唱歌,所以大家都在一個吟遊詩人的身邊等著。

白燼述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吟遊詩人正好唱到這段冒險經曆的高.潮階段,勇敢的冒險者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擄走公主的巨龍,打算和它展開決戰。

就是這個冒險者的名字有點繞口,吟遊詩人每次唱的都不一樣,可以聽出來每次提到冒險者姓名時都有一些微小的細節差彆,足以證明每次提到這個名字,都是他瞎編的。

“不對,”白燼述和懷嘉木兩個人站在旁邊,一隻手相互交握,另一隻手提著倒黴冒險者赫克托,“人我帶回來了。”

“什麼不對?”管紅雁迷茫轉頭,“你是在跟我們說話還是在和赫克托說?”

“巨龍不對,”亡靈術師聲音淡淡,“巨龍都是喜歡亮晶晶寶石的物種,不會有任何一條巨龍會舍棄擄走國王財寶,反而擄走公主,這故事是編的。”

“是真的,”吟遊詩人停下手裡的琴,為自己的故事據理力爭,“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好吧,這個故事很有名的,是三百年前很有名的王國屠龍勇者傳聞。”

“編的,”白燼述面不改色反駁,“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條龍會喜歡不閃亮的人類公主。”

“你怎麼知道公主不閃亮?”吟遊詩人奇怪道,“嘿,這都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說不定就是一個非常閃亮的公主呢!渾身上下都掛著寶石那種!”

“那巨龍隻會搶走公主的裙子,”白燼述聲音冷淡,“要人乾什麼?”

“公主就不能……就不能,就不能,”吟遊詩人卡殼半天,“公主萬一沒脫下來裙子,所以被一起搶走了呢?”

他面前的亡靈法師即答:“那公主就餓死了,龍是魔法生物不需要進食人類的食物,巢穴裡也不會有給公主準備的食物。”

“不是,你找茬吧!”吟遊詩人不爽地站起來,“我就講個故事而已,你非要說龍不會搶走公主,那龍搶走誰?!”

亡靈法師面不改色:“我。”

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啊?”

他滿臉迷茫地看向這個亡靈法師,甚至都忘記了生氣,隻覺得莫名其妙:“為、為啥啊?為啥龍不搶公主搶你啊?”

你這身上也沒寶石啊?

在所有人欣賞絕頂戀愛腦的震撼目光下,德爾彌斯緩緩指了指自己另外半邊的骨頭:“亮晶晶的。”

又緩緩指了指自己的另一邊人類身體:“不用吃飯。”

綜上所述,他是最適合被龍搶走的對象。

他看向自己的伴侶骨龍,確信地點了點頭:“隻允許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