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非人哉(147)(一更+二更)(1 / 1)

“找到了, ”在翻找物品的袁山鳴和尹哥低低出聲,“看,他們這裡全部都是省下來的安眠藥。”

“爾泗, 爾泗?”袁山鳴叫了他幾聲。

白燼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尹哥翻到的東西裡面,有一小包用不知道哪裡來的布條包起來的東西,解開之後裡面就是被掰成了四分之一的安眠藥。

這個小布包裡面的安眠藥乍一看沒有周琚他們拿出來的那一大把有衝擊力, 不過他們的那一大把是整個隊伍十一個人十多天下來攢的量,現在這個小包裡面估計隻是這個床位上的那個小孩自己一個人攢下來的。

“大概三十幾粒,”尹哥數了一下,用氣音說道, “所以這小孩大概在這裡待了一個月左右了。”

由他現在這個長相, 對同齡人使用“小孩”這個稱呼, 其實有點滑稽,但從這個床位主人的行為來說,確實還隻是個孩子呢。

至少換作他們,攢下來的安眠藥這麼要命的東西,他們肯定是隨身攜帶,而不是放在床位附近的雜物裡面的。

“其他人還要翻嗎?”袁山鳴壓低聲音。

他們現在隻翻出來一個小孩的安眠藥,整個房間裡面的床位起碼空了五六個, 其他人的還要繼續嗎?

“再看一個保險一點吧,”尹哥小心翼翼把這些東西恢複原樣, 輕手輕腳朝著另一個空著的床去了。

窗外一聲不知道是建築倒塌還是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 猛地讓已經昏昏欲睡的白燼述一下子清醒了一點。

“我們被看見了,”懷嘉木看見他清醒了一點,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要殺了他嗎?”

白燼述炸了張眼睛, 視線若有所思地回到那個孩子的臉上。

懷嘉木的聲音不算大,尹哥和袁山鳴兩個人去了稍遠一點的床位翻找東西,估計是沒聽見。

但對於這個一直在睜著眼睛注視他們的小孩,他肯定聽見剛才懷嘉木說什麼了。

房間裡面太暗了,看不太清這個小孩的表情,但是能看見他驟然瞪大的眼睛,還有裡面一點困意都沒有,十分生動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他似乎……不理解為什麼他們發現了他是醒著的之後,會準備殺了他。

窗外炮火連天,他看起來一直試圖用眼神來表達什麼,但白燼述實在是太困了,在判斷出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之後,他的大腦就在極端的困倦下又重新變成了一團漿糊。

好在這個時候,袁山鳴和尹哥及時又發現了一份安眠藥,這下已經很明顯了,今天晚上離開房間的這些孩子,全部都是故意沒有吃安眠藥,有意在所有人陷入沉睡之後離開的。

時間已經臨近淩晨四點,就連尹哥和袁山鳴兩個人都有點頂不住了,本來還想再翻幾個床位的計劃在睡意的陣陣襲來之後也正式告吹,白燼述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睜著眼的小孩,轉身跟著他們離開這個房間。

在屬於他們的宿舍中,留下來的其他人已經全部都沉入夢鄉,小唐還勉強維持著一點神誌,看見他們回來,終於放心地栽進了被子裡面。

這段時間守夜的是尹哥和袁山鳴,兩個人哈欠連天,但還是示意白燼述先去睡覺,等到管紅雁他們回來之後如果有心的發現就叫醒大家。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白燼述也不客氣,倒頭就紮進了被子裡。

這一晚所有人都睡的不怎麼安穩。

窗外時不時就會響起各種巨響,大家也斷斷續續被吵醒,吵醒之後睜著朦朧的睡眼互相對視一眼,痛苦地把頭埋進被子裡去,等待著下一次被炸醒。

斷斷續續醒來的時間裡,白燼述看見管紅雁她們已經從外面回來,回到屬於自己的床上了。

沒有人叫醒他們,那估計管紅雁也沒有發現什麼非常重要的線索。

白燼述更傾向於她們是把人跟丟了,或者壓根沒找到。

畢竟周琚隊員來報信的時候已經遲了,人都走了好幾分鐘了,想要追上去就難了。

守夜的人換了又換,不知道被吵醒多少次之後,窗外終於亮起來了一點朦朧的曙光,濃霧外遙遠的地方,太陽終於升了起來。

連天的炮火聲逐漸平息下來,剩下的兩三個小時,所有人終於難得睡了個安穩,沒有再被吵醒。

周琚和她的隊員不愧在這裡待了十多天,估計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夜晚,早上起床時間一到,周琚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

叫大家起來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周琚說按照他們的觀察,收容所裡是標準的一日三餐,彆管這三餐是不是全部都是清湯米粥,總之一天能保證供應三頓。

但是收容所裡的孩子太多,又表現的過分木訥,不會對談話出現任何反饋。這裡食物告急,每一頓飯的量都是固定的,人多就吃得少,人少就吃得多,兩個修女顯然不會去清點孩子的數量,所以如果早上不起床的話,就會沒有早餐吃。

所有新進入這裡的觸發者昨天晚上都因為擔心飯裡有東西而沒有吃晚飯,餓了一晚上。現在到了早上八點,哪怕是最困的人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不敢再在床上賴床,爬也要爬去餐桌上進食。

小唐從醒來之後嘴就沒停過,不是在罵罵咧咧的輸出一些優美的C語言,就是在打哈欠,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她就一邊狂打哈欠一邊和黃毛兩個人三步一絆,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裡面走去餐廳了。

其他人雖然沒他倆這麼誇張,但也都困的不輕。

白燼述被昨天一晚上的炮彈聲幾乎炸出了幻聽,現在明明環境是安靜的,但他耳朵裡面就是時不時會響起一些熟悉的爆炸聲。

再這麼來上幾晚,他立馬就能神經衰弱。

在這種神經衰弱般地幻聽下,白燼述一晃神倒在懷嘉木的腿上,任由他用小了很多的手給他按了半天太陽穴,徹底放棄了掙紮。

算了,本來懷嘉木這人的固定屬性就很作弊,誰家好人會進入未知空間後變成原住民的,他一個肉.體凡胎的探索隊員,就算有二十四個人格,也沒法和一個怪談比。

壓榨怪談天經地義,如果不是害怕讓投資行發現問題,他現在就想讓懷嘉木把這個破地方炸了。

看來睡眠不足確實是會引起一些情緒上的不穩定的。

大家痛苦地起床,行屍走肉一樣麻木地走到吃飯的長桌前,和視野裡同樣萎靡不振的同伴對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等等,不對。

他們現在的狀態不就和那些木訥的小孩一樣嗎?

管紅雁的視野在餐廳裡面掃了一圈,餐廳裡的其他小孩們頂著的也是一張無欲無求的麻木臉,隻有在看向面前的米粥時眼中才能隱約閃過一絲其他的光彩。

這麼看倒是分辨不出來誰是真的誰是裝的。

周琚看了看面前的粥:“嗯?變多了?”

“什麼多了?”袁山鳴離她最近,有點恍惚地看向周琚的方向。

“粥,粥多了,”周琚看見問話的是袁山鳴,才補充道,“我們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粥還沒有這麼多。”

昨天晚上這些新來這裡的隊員們沒有和所有人一起吃完飯。

“粥多了……”袁山鳴放空地盯著碗盯了幾秒鐘,一個激靈,清醒了一點,“那不就是人少了嗎!”

昨晚有人死了!

“也不一定?”周琚被他忽然精神起來的表現嚇了一跳,低聲開口道,“說不定是昨天晚上有人出門,所以導致了今天早上他們沒起得來床呢?”

“怎麼可能,”袁山鳴又不傻,“這裡每頓飯就這麼點米粥,但凡餓一頓人都受不了,怎麼可能有人會為了睡懶覺不來吃早飯。”

要知道,他們一群昨晚幾乎沒有睡,被炮火聲吵得恨不得出去親自參戰把戰爭雙方都殺了的可憐人們都從床上爬下來吃早餐。

這種饑餓雖然頂不上在第三個夢魘中陸雲的那種餓,但也有三分神韻了,他不信有人能夠頂的過這種直擊靈魂的饑餓。

“昨天晚上那些出去的人不會是把睡著的小孩殺了吧……”袁山鳴嘀咕了一句,覺得有點可能。

畢竟一個晚上過去,爾泗的話在他腦海裡面也過了好幾遍了。

如果說他們這些由成年人變為孩子的觸發者們還過不去心理那關的話,那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孩子,他們的惡就是純粹的惡,說不定在他們心裡這還不能稱之為惡。

為了活下去,獲得更多的食物,所以就要在每天晚上處理掉一點同伴。

這很正常。

隻要有人死了,第二天的食物就會變多,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有人發現了不對勁,也會在得到切實的好處之後沉默不語。

畢竟如果前一天晚上死了人,那第二天大家吃到的東西都會變多,就能吃飽,要是把這件事戳穿,那他們得到的食物就會變少。

所以不如默認這一切的發生。

袁山鳴不是什麼聖母心泛濫的濫好人,雖然這變多了的飯多半預示著有人失去了生命,但為了填飽肚子,他還是吃了個精光。

大部分人都和他做了相同的舉動,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吃飯要緊。

隻有小唐不同。

她困的昏昏沉沉,終於在幾次差點把頭栽進碗裡之後,長歎一口氣,把碗往旁邊一推,在桌子上直接趴著睡到不省人事。

坐在她旁邊的黃毛張口結舌半晌,推了她好幾下,最終隻得到一句:“不行了我太困了,我不吃了,你吃吧。大爺的,有種就餓死我。”

也正是這一句話,所有人才發現,周圍的這些孩子並不是對所有事情都反應木訥。

就像是昨天他們進入收容所後接收到那些眼神一樣,在黃毛糾結半晌,終於把小唐飯碗裡的半碗粥倒到自己的半碗粥裡,變成一整碗的時候。

坐在他周圍的幾個小孩眼裡已經可以冒出火星子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黃毛現在就會被所有人淩遲。

他本人都沒想到這一個舉動會引來這麼多視線,頓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在原地給所有人遞了一圈求救的眼神之後,終於把睡的昏昏沉沉的小唐重新搖了起來:“小唐姐,小唐姐——”

黃毛可憐巴巴:“要不小唐姐你還是起來吃飯吧,我感覺我一個人吃完這一整碗我今晚就會被暗殺。”

“廢那麼多話乾嘛?”小唐被搖醒好幾次,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滿含殺氣地掃了周圍一圈,看得不少孩子收回眼神,才翻了個白眼,又一頭栽倒了,“吃你的。”

這些就連其他觸發者都有點眼紅了。

那可是一整碗粥,在進入這個怪談之前,他們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會餓到嫉妒彆人能吃一整碗米粥。

懷嘉木倒沒有嫉妒,趁著其他人都在看黃毛那邊,他收回視線,看了看白燼述低聲道:“我用不著吃,你要不要?”

“不用,”白燼述甩甩腦袋,歎了一口氣,“我還不想變成眾矢之的。”

黃毛現在簡直就像是立在所有人中的靶子。

不知道小唐是不是故意的,鬨了這一出,現在所有人注意點都被吸引到黃毛身上去了。

周琚的隊員也有點犯嘀咕。

白燼述已經聽見他們在小聲說:“這人不是被壓到三四歲的大佬嗎?這麼表現這麼慫?”

“他們兩個人商量好演戲的吧,”另一個隊員猜測道,“為了引起其他小孩的注意?”

說不定呢。

白燼述若有所思的視線掃過埋頭吃飯的黃毛。

在離開海市蜃樓之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黃毛有問題,他從始至終表現的都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形象,偶然抱上了小唐的大.腿,成為了她的小跟班。打架的時候逃命的時候面臨危險的時候,如果不是小唐一直在幫著他,他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自從進入這裡,他腦海中就一直縈繞著一個疑惑,黃毛這樣一個沒什麼本事的觸發者,怎麼會在這樣一個按照實力來壓縮年齡的怪談中被壓到最低的年紀?

難不成……他在藏拙?自己看走了眼?

這不合理。

白燼述一邊埋頭吃飯一邊大腦飛快運轉。

如果黃毛本身很有本事是在藏拙,那在好幾次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為什麼他還在藏。

人都要死了,藏拙能比命重要?他怎麼就那麼肯定小唐會幫他呢?

不過,黃毛也是露出過一次破綻的。

在本來所有人都應該不記得的海市蜃樓裡,白燼述不知道為什麼獲得了一部分碎片化的記憶,在這段記憶中,他可以很肯定所有人乘坐飛機離開這裡的時候,黃毛不在飛機上。

他很有可能為了讓他們順利離開那裡,選擇了單獨離開去做一些事情。

但是出來之後,黃毛卻和小唐還有管紅雁一起出現了海水中。

這隻能說明最後他雖然不在飛機上,但也在同時間找到了其他辦法離開哪裡,並且這個辦法也不是其他參與海市蜃樓的人使用的正常辦法,不然他應該和那些人一樣從正常渠道離開,不可能出現在那片海域中。

那小唐和他到底認不認識?如果認識的話小唐每次出手是在幫助黃毛藏拙,所以黃毛實際上也是基金會的?

這樣的話小唐就多半也是基金會的,那袁山鳴這個隊伍中基金會成員的比例也太超標了。

除去現在還不清楚底細的老馬之外,隊員中基金會比例居然占了一半。

還是說小唐確實和他是偶遇,黃毛也沒想到自己會抱上一個大.腿,乾脆就一直藏到了現在,直到被怪談機製掀了老底,被揭穿了實際水平。

這說不通。

如果小唐是把他當小弟,那這次黃毛被壓到三四歲,他的實際水平就完全暴露了,小唐這姑娘快意恩仇,察覺到被欺騙之後,絕對不可能再這麼對他。

把自己不吃的半碗飯倒掉喂狗,她都不會給黃毛。

所以他倆絕對提前認識,之前的表現全部都是演的。

白燼述眼神閃閃,眼神劃過小唐埋在桌子上的後腦勺,落在黃毛身上。

基金會裡有這兩號人嗎?小唐的性格鮮明,就算是在演也一定帶著一些自身性格的痕跡,如果她在基金會待過的話,管紅雁在高端空間那麼多年不可能沒聽過。加上許子塵也沒有察覺到熟悉,難不成在兩個人是特殊空間老隊員?還是他們是被某個組織破格直接提拔進去的?

黃毛一路上裝的都很完美,如果不是這個怪談,可能直到離開這裡都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好在熟悉黃毛,會發現不對勁的也就袁山鳴隊伍中的幾個人:他自己、懷嘉木、管紅雁、金鈴,除了袁山鳴之外,他們四個人都是基金會的隊員,就算察覺到了不對,也不會說出來。

隻要找個理由糊弄過袁山鳴……或者說袁山鳴自己清楚之後不會把這件事抖出去,那黃毛的偽裝就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不知道其他幾個人有沒有發現黃毛的問題,不過經小唐這麼一鬨,大家終於陸陸續續清醒了過來。

光看是看不出什麼答案的,想起來昨天晚上直播出現問題向管理員報錯的事情,白燼述順手看了看直播間。

直播間現在又恢複了一片寂靜,昨晚的雪花屏和各種亂碼已經消失不見。

又沒信號了。

這種沒信號是終端的直接報廢,和昨天晚上隻有直播間有的亂碼不同,現在包括直播在內的所有好友功能還有私聊功能後台功能郵箱信件,一並沒了信號。

郵箱功能沒了信號,也就看不了程序員是否對昨晚的bug做出回複,大家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隻能祈禱下一次的信號快點來,來的時候直播間bug已經被修好了。

吃完飯之後,餐廳裡面的孩子們就進入了低耗電模式,一個個習以為常地坐到教堂的神像前,開始發呆。

兩個修女倒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教堂裡面做了祈禱,祈禱完畢之後,那個被周琚他們叫為老好人的修女,又帶了四五個小孩進來。周圍小孩木訥面孔上殺人的目光中,白燼述看見終於恢複活力的小唐衝著他瘋狂擠眉弄眼。

“怎麼了?”他不動聲色走過去。

“哎我說,這倆不是好人啊,周琚他們瞎嗎?”小唐用下巴點了點上面的兩個修女,“每天晚上都有小孩在故意殺人,她們能不知道?”

“她們在有意激化。”白燼述接話。

每天晚上都有孩子在死,修女們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這裡的孩子太多她們記不住每個人的臉,但食物和廚具的消耗不會騙人。

雖然每天的的食物總量相同,但孩子多了飯少碗多,孩子少了飯多碗少,這總不能發現不了。

就連周琚都能察覺到今天早上的飯比昨天晚上的多了,這兩個人能不知道?

“一直在死人,這個老好人不僅不阻止,還故意從外面源源不斷帶小孩進來,每天晚上發安眠藥給其他人製造動手條件……”小唐嘀咕了一句,“這收容所裡養蠱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旁邊的許子塵一個激靈,眼神一下子就不對勁了。

這地方真的像一個小型蠱場,隻不過比起投資行蠱場那種法則上的吞噬,這裡的“養蠱”更加old school風格一點——

把所有小孩放到收容所這樣一個罐子裡面,然後激化矛盾任由他們互相殘殺。

放在和平年代有點難以實現的操作,在戰亂時代剛剛好。

待在這裡還能有一點飯吃,出去就是死。而環境的催化也讓這些孩子並不像是普通孩子,暴力和死亡幾乎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解決問題方式。

“不過這養蠱手段還是有點粗糙,”在短暫的震驚過後,許子塵忽然接話道,“小孩之間的體能差距太大了,三四歲和九歲十歲之間的生理差異幾乎是天差地彆的,這個模式不一定能養出最合適的蠱,最後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孩子必然是年齡更大發育更好的,這不公平。”

“有道理……”小唐捏捏下巴,“對啊,這不就和散打摔跤比賽一樣,應該按年齡和體重組啊,全部都放到一個地方大鍋燉,輕重量組的冠軍在大重量的普通選手那裡也過不了幾招。”

在認真思考的時候,小唐倒是很有分寸的沒有繼續懟許子塵。

或者說,許子塵說的話確實是對的,她也沒有角度能懟。

就算是要在這裡養出來一個散打冠軍,那也不能三四歲的八九歲在一起互殺,哪裡有這麼搞的。

“那如果說這裡不是為了養蠱呢?”白燼述忽然開口。

“那你覺得是什麼?”小唐回問。

“我不清楚,隻是有一點想法,”白燼述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們捕過魚嗎?或者說,抓過蠍子?”

“什麼意思?”許子塵沒理解。

“捕魚的時候,抓蠍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一窩魚裡不可能所有魚都是活的。”

白燼述的眼神若有所思看過這個房間:“一般來說,一批貨中,總會有一個容許範圍內的死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