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 非人哉(128)(一更+二更)(1 / 1)

岑秉祈最冒險的一步棋走到了最正確的一步上。

等到所有人被從意識深處提出來,來不及追究岑秉祈為什麼把他們全部打入意識深處,所有人就得知了一個堪稱炸裂的消息。

他們才是實驗體,整個試驗區域都是為他們搭建的一個簡陋戲台,這裡就像是楚門的世界,除了他們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實驗體,他們的一舉一動被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錄在攝像設備裡,被投到大屏幕中逐幀分析。

而他們則是一無所知的楚門。

什麼“梁博士侄子”,什麼“關係戶”,還有什麼“被所有人排擠的邊緣人”,通通都是掩蓋他們實驗體身份的一環。

他們一邊需要所有出現在這個身體內的人意識不到自己是實驗體,一邊又必須合理化他們無法接觸到核心資料卻依然能生活在試驗區域內的bug,所以才會出現“關係戶”這個煙霧彈。

不過實驗室內的所有研究員不是楚門世界中專業的演員,一直無法接觸到核心資料也說不通,這個說法當然存在漏洞,不然岑秉祈也不可能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推理出他們目前的處境。

白燼述嗯了一聲,輕飄飄地看過岑秉訖:“但是這樣簡陋的偽裝已經能騙過大部分人了。”

岑秉訖尷尬地眨了眨眼:“這也不能怪我們嘛……”

確實不能怪他們。

他們所在的實驗組導入意識的順序就決定了他們無法發現這個問題,最開始放入身體的幾l個意識全部都是普通人,這些沒有任何危機意識的老好人根本不會觀察到這些細微之處的問題,而等到後期身處高位的領導人物,行業中的領軍者,身手敏捷的特殊職業進入身體時,所有人已經忙於爭鬥,無暇關注外界了。

這個順序一開始就是被安排好的。

在實驗室的視角看來,在身體內堆砌意識的程序就像是蓋樓房,前見面進入其中的1234號隻是地基,真正的鬥爭從五號出現開始,然後被六號激化,從七號開始進入你來我往的循環。

“岑秉祈後來通過一些小手段,拿到了他們的部分研究資料,”岑秉訖插話道,“這確實是安排好的。”

之前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無非是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

而一旦確定了這個想法,他們本身就生活在試驗區域中,想要拿到最核心的資料不太可能,但搜集到一些邊邊角角並不困難。

“我們發現,所有人的身份都是一開始被安排好的,”岑秉訖深吸一口氣,“而那個時候所有人得到的信息是,這是一場針對人格分裂的實驗,而我們已經是這場試驗的第三期。”

在他們之前,一二期實驗中還存在過不少實驗體,隻不過作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面供所有人研究的受試者,他們的結局都是死亡。

而在這個過程中,實驗組也發現,意識中的人格死亡之後會出現人格解體,從而引發連環爆炸。

一二期的實驗體全部死亡,死因各有不同,到了他

們這裡,他們和甲乙丙丁總共五個人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已經是第三期實驗體了。

吸取了之前的錯誤經驗,在這期實驗中,實驗室有了一個新的構想——

不如嘗試讓實驗體不要意識到自己是實驗體,而是認為自己是一個正常生活在試驗區域中的研究員。

既然前兩期已經證明了這是可實現的,那麼為了最大化減弱實驗體的抵觸情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實驗體發現不了自己是實驗體。

於是在五具身體同時從宿舍床板上醒來,出現在身體中的一號人格看到宿舍房間桌上被有意放置的日程表和刻意製造的生活痕跡,以為自己是一覺醒來出現在了一個研究員的身體內時,第三期實驗正式開始了。

而最初相遇相識變成朋友的一號二號和甲乙丙丁四個人,他們認識時掌控身體的人格也隻不過是這場實驗中被墊在最底下的“地基”。

*

在人格們的視角之外,岑秉qi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實驗室的另一個視角看來,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大概理解了,”白燼述想了一下,開始反推,“從實驗室的角度看,出現爭鬥的是群體比出現爭鬥的是個人更加安全,所以他們一開始先導入了四個普通職業的人格,像是店員白領還有幼師這樣就算有了分歧也不至於直接殺人的普通人,先為以後的爭鬥埋下矛盾基礎。”

“接著開始嘗試放入一個引線,讓他飛快激化矛盾。”

這就是五號。

在接下來的過程中,實驗室開始時刻監控前台人格的變化,通過他們出現的規律推測出哪些人格們屬於一派,然後再通過目的性的導入,創造他們所需要的人格特性,把他們投入實驗體中,左右鬥爭的結果。

比如說作為引線的五號,他被目的性創造出的身份就是一個雖有實力但卻高高在上的小領導,行事作風習慣了把所有人都當做他的下屬,對其他人都是命令做派。如此作風,必然會引起部分普通人的抵觸情緒。

而六號岑秉旗作為緊隨五號其後的六號,他被目的性創造出的身份是一個性格直爽快意恩仇的賽車手,再加上職業特殊身體素質要比其他人格好得多,必然就看不慣五號這樣的小領導,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至此,這個爭鬥派係的雛形就出現了。

後續安排無非就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實驗室根據出現在前台的人格變化,推測出被打壓的一方需要投入怎樣的人格才能扳回一局,維持互相爭鬥的局面:

需要降低五號小領導在團體內的影響力就添加企業家人格;對面鬥不過企業家,需要一個有大局觀的人就添加有一定成功管理經驗的統帥者人格;兩方的行動都趨於保守,在利益的支配下快要握手言和,需要有一個鬼點子多,天馬行空屢出奇招的人,就添加寫作人格……

如此往下,這個規律一直到投入九號。

“這個時候,其他實驗組內有一個實驗體因為內鬥而死亡了,所以我們的實驗組有點擔心自己按照這

個方向繼續下去,也會出現問題,”岑秉訖開口,“畢竟我們和其他組不同,其他組在最大化保證和平的前情況下都出了意外,我們這個一開始就衝著製造衝突去的實驗組豈不是更容易出事。”

所以十號岑秉祈是他們想要轉型的小小嘗試。

他們試圖導入一個足夠聰明的人格來扭轉局勢,為目前的爭鬥轉型,儘量將會導致人格解體的肢體衝突進轉化為智鬥。

但是實驗員沒想到的是,十號進入之後並沒有投入兩方爭端,而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站在實驗室的角度上,判斷哪個人格占了上風非常簡單,身體隻有一個,人性決定了沒有人願意一直被困在腦海裡出不去,所以誰出現在前台,那誰就是占領了上峰的一方。

他們想不到自己精心計算用引導出的陣營對立,岑秉祈根本哪一方都沒有加入。所以在他們看來,十號投入身體中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隻能證明腦力鬥爭在人格們的爭鬥中不占據任何優勢。

為了保證爭鬥的繼續進行,實驗組隻能承認這種辦法不管用,為了再次挑起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鬥爭,選擇了加入一個高武力值人格——

十一號岑秉岐應運而生。

而接下來的過程就像是岑秉訖所說的一樣。

“十一號岑秉岐用力過猛了,導致本來分好的派係鬥爭一下子變成了個人鬥爭,”白燼述若有所思,“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本來想好的陣營對立變成了混戰,而這個混戰也把實驗室拖入了一個循環,那就是他們必須不斷導入武力值更高的人壓製上一個,這樣才能保證其他普通人不在這個過程中被殺掉。”

這個行為很好理解,在一群本來並不以武力值見長的普通人和行業佼佼者中出現了一個隻會打架的的十一號,那麼如果不控製住十一號,他就極有可能會為了獨占身體而殺了所有人。

而為了控製住以武力值見長的十一號,就隻能導入武力值比他更高的十二號壓製他,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無暇顧及那些普通人。

而為了壓製住十二號,就必須出現比他再厲害一點的十三號。

如果不想死人,就隻能這麼乾。

於是實驗組陷入了一個內卷循環:隻有不斷引入更強者,才能讓強者疲於和更強者爭鬥,從而忽略普通人。

在這個過程中,新人戰鬥力被迫一路走高,而在強者和更強者的鬥爭之外,普通人之間也在發生爭鬥,這段時間內也斷斷續續出現了幾l個領導人物,比如手段更加成熟狠辣的統治者人格和擅長利益往來的商業人格。

這個順序又一直延續到二十一號出現。

“那個時候我們發現,二十一號殺了三號,引起人格解體的時候,有些零星的資料證明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三期實驗最後一個實驗體也要完蛋了。”岑秉訖開口。

在這個爭鬥的過程中,除了他們之外,剩下的四個實驗體甲乙丙丁也在實驗中因為人格解體死亡了,他們的另辟蹊徑讓他們成為了三期最後一個實

驗體,所有項目內的研究員全部都進入了這個實驗組。

但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白燼述手指輕敲桌面:“這個稅後,被投入身體後一直被視作棄子的十號忽然出現,以一己之力忽然鎮壓了所有人,變成了出現在前台頻率最高的人格。”

站在實驗的角度,他們完全不知道身體內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實驗體在一旦發生就必死的人格解體中活了下來,不僅如此,活下來之後十號忽然開始頻繁出現在前台。

這種情況表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十號作為一個在投入階段中完全沒有點武力值的人格,居然在這個緊要關頭解決了人格解體,並且還鎮壓住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格。

他給了整個實驗組項目能繼續下去的希望,與此同時,也讓整個項目都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想過,點了腦力值的十號能做到這個程度,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實驗體是在人格解體之後還能存活的。

這個時候,如果繼續按照他們之前的思路,投入在智鬥上見長的其他人格挑起鬥爭,那麼在已經發生過一次死亡時間的前提下,兩個卷腦力賽道的人鬥法時,他們無暇顧及的其他人格們很有可能會再次展開鬥爭,再次死人。

實驗的目的是為了更多數據,找到新的研究方向,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默認了三期實驗遲早有一天會崩盤的實驗組,乾脆將研究內容轉向了測試岑秉祈能力的極限上。

如果能夠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那麼在接下來的四期實驗中,他們就能獲得一個極其穩定的統領者培養方向。

於是實驗組並沒有調換之前的導入規律,而是繼續一點一點給新人加碼武力值。

而十號的表現也出乎意料的優秀,從二十二號一直到二十五號,每次有新人格加入,不管實驗組為這個新人設定了多麼惡劣的背景,多麼頂格的武力,他都一直維持著這個領導地位,從來沒有下去過。

甚至於在二十六號解體後,他再一次擺脫了人格解體的影響,活了下來。

這足以證明上次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是趕巧,他是真的有解決人格解體的辦法。

到了這個地步,十號岑秉祈在研究組的研究價值驟然被提到了最高。

“所以在二十六號死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投放新的人格進來,”岑秉訖開口,“他們想讓我們得到足夠的休息,恢複到最佳狀態,然後再導入新的人格,人為再次製造人格解體,觀察你到底是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

實驗組不知道的是,這段他們自以為留給十號“休養生息”的時間,恰恰給發現了真相的所有人格們留下了一個絕佳的修整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岑秉搜集到了大部分資料,逐漸拚湊出了這個實驗的全貌。

這次不用他說,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如果繼續在這裡待下去,迎接他們的隻會是一次又一次的極限測試,一次兩次能通過,那八次九次呢?

十幾l次幾l十次呢?上百次呢?

隻要失手一次,他們就會全部跌落深淵,而實驗組卻能獲得一份絕佳的臨界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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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產生了同一個想法——

逃出去。

必須從這裡逃出去。

不管誰來掌控身體,他們這些人之間有什麼新仇舊恨,隻有出去了,他們才能有以後。

如何離開這個建立在戈壁上的試驗區域成為了當務之急,而在準備逃離的同時,他們又必須隱瞞過時時刻刻能用腦電波檢測身體情況的實驗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順理成章,實驗組重點觀察對象十號和意外吸收了二十六號認知的十一號主動作為“前台人格”,承擔了出現在前台迷惑所有實驗員的職責,為實驗組製造出兩人聯手一文一武控製全體人格的假象。

而在背後,所有人則放下成見選擇了一致對外。

“迄今為止按照序號,已經出現了二十六個人格,”白燼述在心裡算了一下,“三號死了,二十一號死了,二十六號死了,最後出現了一個人格之後我們就逃出來了?”

按照這個走向下去,最後的二十七號就是現在這裡二十四個人中的最後一位,在這之後大家就從實驗室裡逃出來了?

“嗯……這個具體也沒什麼好說的,”岑秉訖頓了一下,“具體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就是在死亡的威脅下,所有人都出奇一致的同意掀翻整個研究所,時間就定在實驗組準備導入二十七號的時候。”

畢竟隻有在這個時候所有研究員才能齊聚在一個地方,觀察他們的狀態。

研究員導入那些武力值高的人格時隻想到了要讓他們壓前者一頭,武力值越卷越離譜,到了後期,什麼殺手什麼特工什麼突擊隊員各種職業都往裡面塞,從來沒想到這些東西會有用到他們身上的一天。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最後一次出了一點小意外。”

這次,二十七號和二十八號一起出現了。

“之前那個想要去前台搶奪意識的你知道吧,岑秉豈,”岑秉訖用下巴點了點後台的方向,“那個就是二十七號,當時情況很混亂,第一個出現的二十七號不僅武力值高,還是一個自毀情節嚴重完全不想活下去的精神病患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也不在乎彆人死活,他就是自殺之後才被拉到這具身體裡來的,誰想阻止他自殺,他就殺了誰。”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把他壓入意識深處讓他徹底沉睡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接下來要準備炸了整個研究所逃跑,所有人格都有各自的分工,所有人都時刻準備出現在前台,他們承受不起再來一次人格解體的後果。

然後就在二十七號被壓製成功的一刹那,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二十八號出現了。

“當時情況緊急,時間是定好的,我們提前更改了研究所內的程序,對監控還有一些緊急按鈕做了手腳,還動了一些研究所內的電閘,如果錯過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會發現這次的設備損壞是有

預謀的,那接下來想要再找到機會就難了,”岑秉訖頓了一下,“但二十八號顯然是他們看見二十七號沒有引起人格解體從而放出的後手,他隻會比二十七號更不好對付。”

如果要解決對方,他們必然就會錯過這一次的機會,而一旦錯過這一次,又將會不知道下一次要面對怎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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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拚了。

不就是人格解體嗎?

十號可以,十一號可以,他們為什麼不可以。

第一次人格解體差一點擊潰所有人也隻不過是因為太過突然沒有經驗,認知對抗說白了就是在他人的認知侵襲下堅持我是我,隻要有了這個準備,他們未嘗不能扛過去。

所有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危機當頭,就連沒有任何武力值和一號二號四號也選擇了留下來。畢竟一個人的認知就那麼多,二十三等分之後每個人分到的必定會比二十等分後的少。

多一個留下,處理完這份認知侵襲就能快一步,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卡在算好的時間內從這裡逃出去。

越早越好。

研究員不知道,面前這一具實驗體內爭鬥不休的二十三個人格,居然會在重重設備的監控下,每個人都親手握著岑秉岐的刀,將刀鋒送入了二十八號的身體。

刀柄沾染了二十三個人的體溫,傳遞過二十三個掌心,在最後一刀捅入抽出的瞬間,蔓延開二十三份認知侵襲。

隨後,實驗室猛地陷入黑暗,第一個從中抽身的岑秉岐暴起,徒手捏斷了第一個研究員的脖子。

岑秉訖並沒有仔細說這一段,但白燼述幾l乎身臨其境似的感受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一個接連一個從認知侵襲裡面清醒過來的人格,閃爍著紅色警報燈的漆黑實驗室,瞬息之間自如切換像是鬼影一樣閃爍在實驗員中的實驗體。

每有一個意識清醒過來,實驗室就有一個實驗員徹底失去生命。

誰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所有人格走馬燈一樣飛快在這具身體內切換,他們是很多人,卻又是一個人。

那種隱約存在於所有人心中的隔閡瞬間消失了。

二十八號死了,但他又也沒有死,在場所有人都是二十八號。

等到最後一個擺脫認知侵襲的一號清醒過來時,他發現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站在了前台。

他們站在實驗室外,身後是滾滾大火撲面而來的熱浪。

而這個試驗區域內唯一逃出來的人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依稀能分辨出來檔案上一張有點熟悉的臉。

——他們的臉。

或者說,這具身體的臉。

“這是這個身體的檔案,在最後一刻被十七號從大火裡搶救了出來,”不知道是誰開口給他解釋,“十號猜測,這裡所有實驗體都不是空殼,我們這具身體很有可能在一切發生之前,原本有著一個人格的。”

但檔案在這場大火下被搶救出來的時候,大部分字跡已經被燒毀,餘下的大部分也模糊不清,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位原人格又是什麼人,來自哪裡,有著怎樣的性格和人生。

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他的名字,姓名那一欄是岑秉*。

最後一個字已經不明晰了,隻能隱約通過下方的拚音判斷出來是qi。

這位岑秉qi可能是這裡萬千犧牲品中的一個。

“但岑秉岐反駁說,與其說他原人格了,他倒寧願相信這具身體內本來的人格還沉睡在意識的深處,等待著某一刻睜開眼睛,”岑秉訖對著白燼述聳聳肩,“然後你說,現在大家可不是實驗體了,實驗室以外的地方可不會叫人一號二號,既然有朝一日原人格還會醒來,那大家乾脆都照著這個格式起個名字好了,每個人取不同的【qi】字。”

“然後呢?”白燼述挑了挑眉。

“然後,一號說,那我就用啟吧。”

岑秉啟回頭,看著已經燒成一片火海的試驗區。

“開啟的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