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7 章 非人哉(115)(一更+二更)(1 / 1)

兩雙眼睛接觸了一瞬間。

岑秉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愕然,似乎是沒想到在這個所有人都進入睡眠的時間點,他會忽然醒來並且從床上抽出來一把菜刀。

岑秉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菜刀是從哪裡來的。

他身上有帶武器的習慣,其他人格也會在出行的時候準備一些應對突發情況時彆人用的順手的工具,但絕對不可能是菜刀這麼大的武器。

不過武器是哪來的不重要,能用就行。

他挑挑眉,另一隻手直接從旁邊伸向對方的脖頸側面,手指在腕側一劃。

他摸了個空。

那隻手空空如也地劈向對方的脖頸,用力不足,差了一點力氣劈暈對方。

不過就算是差了一點力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岑秉訖眼神不變,看著對方吃痛地往後鎖了一下,另一隻手猛地用力,直接把這人整個掀翻在了地上。

趁著這人失去力氣朝後倒的幾秒鐘,岑秉祈手指在腰邊摸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

他身上放著的武器都不見了。

職業習慣,他全身上下各種能藏的地方本該都藏滿了武器,按理說不能隻找了兩個地方就說武器“都”不見了。

但偏偏這具身體並不是他一個人在用。

塞在身上隨取隨用的武器當然不可能有多高的安全性,稍不注意就會傷到自己,隻不過對於他來說“稍不注意”的可能性為0,但對於彆人可不是。

作為這具身體二十四個人格中的一員,他不常在這個身體中占據台前的掌控意識,自然需要考慮其他人格出現在台前時的安全問題。

最後大家討論了一下,共同做出的決定就是岑秉訖隻留下一些安全性較高並且不影響行動的“小玩意”。

其他占據主動的人格知道那是他的東西,也不會在掌控身體時擅自摘下來。

但現在他身上的武器全部都不見了。

不僅如此,電光火石之間,岑秉訖總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這裡似乎是一個酒店房間,他醒來是因為有人在半夜靠近並且身上帶著對他們意圖不軌的殺氣,所以他作為對殺意異常敏.感的人格被忽然一下子觸發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理清目前情況的時候,就已經在黑暗中下意識對露出殺意的人出手,沒想到對方絲毫不設防,他手上的這把菜刀又有古怪,鋒利的不正常,直接將對方一擊斃命了。

而他現在頂著一張不是自己的臉,來刺殺他的人也頂了一張同樣的臉,不知道是自己易容成了對方的樣子,還是兩者都選擇了同一個目標易容。

而在這個房間中的另一個人應該就是他的朋友,或者說是岑秉祈的朋友。

哪怕是時間緊急,岑秉訖也沒忍住在心裡無語了一瞬間,岑秉祈這白切黑又在什麼時候交了他們不知道的朋友,甚至還能睡一個房間了!

你哪來的那麼多朋友交?

占著意

識主動在台前掌控身體的時候沒事乾就交朋友,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

不過地上的人已經死了,前面這個一起來的也不能留。

他們兩人頂著一張臉起碼說明他們兩人之間有聯係,這人絕對是朝著岑秉祈來的。

岑秉祈平時裝模作樣,說話都惡惡心心的輕聲細語,見過的人都說他是什麼溫柔體貼大好人,雖然切開之後全是黑的,但按照他平常對外的態度,他怎麼可能惹到要殺他們的人?

還是說是岑秉岐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又乾嘛了?

岑秉訖在心裡嘖了一聲,暗罵一句這人隻有拳頭沒有腦子,眼神飛快掃過周圍。

沒有紙條,沒有便簽,岑秉祈和岑秉岐這倆經常出現在前台的祖宗是給他一點留言不給,就給他手邊剩下一個菜刀。

這不是有病嗎留菜刀乾嘛!

岑秉訖沒忍住在心裡又罵一句,在有人追殺的情況下放個菜刀在枕邊,看起來就像是岑秉岐這孫子腦門一拍想的主意。

不過既然菜刀都在這,那這兩人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在面臨生命危險。

那幾天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是他岑秉訖,他可就按自己的行事手段處理事情了。

不管這個岑秉祈的朋友怎麼想,這個人他是殺定了。

右手的菜刀被他岑秉訖異常自然地挽了一個刀花,直直朝著那人脖頸劈去。

菜刀猛地切入地毯,鋒利異常,握著刀柄的岑秉訖感覺菜刀起碼直直插進了地毯下的瓷磚地板裡。

他感覺地面微不可查地震了一下,那一片瓷磚被他直接砍碎了。

而倒在地上的這個人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以一種敏捷又迅速的姿勢翻滾到了一邊,將將躲過這朝著脖子去的一刀。

有意思。

岑秉訖眯了一下眼睛,又是連著三刀。

刀刀都擦著這人的臉側過去,而且一次比一次熟練,一次比一次順暢,到了第三次,甚至預判了他的動作,提前朝著另一個方向避了過去,直直從地上翻了起來。

這人在學他。

剛剛三刀他留手了,故意隻留下來了一個破綻,而這個人三次避開的身段,都是朝著那個破綻去的,使用的是他才會的技巧。

這技巧哪怕同用一具身體的岑秉岐還有其他人格都不會。

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第一次菜刀差點揮到這人脖子上的時候,這人的應對可絲毫不像是會打架的樣子。

就在這短短幾秒鐘時間裡,他就忽然會了?

這人什麼情況?岑秉祈到底在用身體的時候搞什麼了?

就在他思考的這一瞬間,那個和他用著同一張臉的人居然還主動打算偷襲,看樣子是想要在這裡殺了他似的。

他居然也從背後抽出來一把菜刀。

岑秉訖微微皺了一下眉,躲也不躲,直直迎著上前,一隻手還沒來得及看清做了什麼,他手上的刀就被奪了下來。

隨著一聲“哢”,刀刃不客

氣地沒入他的脖頸。

岑秉訖力氣大的驚人,臉色也平靜的驚人。

“不留手了,拜拜。”他扯了扯嘴角,直接了當地一轉刀鋒砍上動脈。

鮮血彙成一股往前飆出一道血線,岑秉訖一歪頭避開,手掌一鬆,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就隨著身體一起直直朝後砸在了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人的身手和他差得遠,要不是剛才三刀留手,他也不可能多活這幾分鐘。

但現在顯然不是身手差得遠的問題,而是這人到底為什麼會學會他的招式?

岑秉訖微微皺眉,一偏頭,就看見剛才還在床上的岑秉祈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上下來,正彎著腰看地上那個第一個進來之後被他砍了的死人。

“你……”他話沒說完,就看見了地上屍體被翻過來之後的臉。

“這人和你的臉一樣?”他嘴裡的話一下子就轉了彎,提高音調看過去。

“嗯,”岑秉祈朋友半蹲在那個屍體旁邊,臉色平靜,顯然沒有任何見到凶案現場的不適,甚至還在岑秉訖的注視用手指摸了一圈死人的臉,又按了按鼻子,“不是整容,沒有化妝。”

這人都死了好一會了,臉色有些發白,岑秉訖過去跟著蹲下一摸,就知道這也沒戴什麼面具。

這兩人是真的長得一樣。

“你……”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東西,又看了一眼岑秉祈朋友,語氣猶豫,“沒有雙胞胎兄弟吧?”

岑秉祈這朋友看著非富即貴的,彆是岑秉祈拉著他們卷進了什麼豪門風雲,這長得一模一樣的刺殺者實際上是來爭奪家產的親兄弟?

雖然是對方先動手,他還手殺了對面理直又氣壯,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刀了岑秉祈新朋友的親兄弟,這好像還挺缺德的。

得被其他幾個人嘲笑死。

以往都是他背後編排其他二十三個人的份,這要是真殺了岑秉祈新朋友親兄弟,他至少得被嘲笑到過年。

想到這裡,岑秉訖打了個冷戰,有些不安地問道:“我殺的這不會是你哥還是你弟吧?”

“不是,”蹲在屍體另一邊的岑秉祈朋友微微搖搖頭,看了一眼他,聲音平靜,“這應該就是前幾天在假扮我們的人。”

“哦哦哦……”岑秉訖點點頭,一副聽懂了的樣子。

合著前幾天有人在假扮他們啊。

那麼問題來了,岑秉祈到底乾嘛了?

他這會的好奇已經遠遠超過了迷茫,他們二十四個人格之間有默契,由於體質問題部分人格經常會不打招呼就被毫無預兆觸發出來,所以大部分時間掌握著身體的兩個人格都會寫日記。

說是日記,實際上就是一些簡單的介紹,大致就是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們正在乾什麼之類的內容,以免其他人忽然出來一頭霧水。

岑秉訖現在就很想打開手機備忘錄看看岑秉祈他到底在搞什麼?

這人不是一向熱愛裝作一個溫柔帥哥四處播撒無處安放的表演

欲嗎?到底是怎麼卷進這種破事來的啊?

但他這種好奇癌發作的渾身刺撓配合上他的表情,顯然被另一個人認作了殺人之後湧現出來的後怕。

“我不會說出去的,”岑秉訖還在這裡抓心撓肺猜測岑秉祈這哥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就感覺他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從他頭頂響起,“這些東西大概率不是人,剛才是想殺了我們取而代之,如果你不殺他,他就要殺我們。”

岑秉訖下意識想點點頭,可不咋地,他一向非常奉行這個宗旨,所以到了現在他們二十四個人都活蹦亂跳的。

在即將點頭的一瞬間,他努力克製住了自己。

等一下,這岑秉祈朋友看樣子似乎把自己認成岑秉祈了啊?

那他是不是要稍微假裝一下,不然這人醒來之後又要滿臉平靜地指責是他的失誤讓自己沒了個新朋友。

——讀作新朋友寫作新玩具罷了。

平時他是懶得裝的,反正岑秉祈八百個心眼子,等他回來自己就能找到理由圓回來,要不就乾脆彆當朋友了,反正他也不缺那一個玩具。

但問題偏偏是這次當著人家面殺人了。

人命關天,這事要是被捅出去,就算岑秉祈肯定有辦法脫罪,那回頭也得來折騰他。

再說了岑秉祈陷入麻煩就是他們二十四個人陷入麻煩,他有病才自己坑自己吧?

而且岑秉祈這新朋友還挺上道的,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保證要隱瞞了。

他們這種人,想擺平這種事情不是隨隨便便,自己在這擔心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岑秉訖眼神一轉,立馬就演上了。

他右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擠出來一點淚花,抬頭就看向岑秉祈朋友:“那怎麼辦?”

“先……先處理掉,”對方頓了一下,眼神不自在地移開,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一點多,五點就是開機儀式,四點半所有人就會醒來,得在這之前處理掉。”

岑秉祈演戲去了?哪來的開機儀式?

岑秉訖的好奇癌快要發作到晚期了,抓心撓肺地想看手機便簽裡岑秉祈寫了點啥,趕緊點點頭,滿臉誠懇的茫然:“那怎麼處理。”

好問題。

赫比司克思也不知道。

“爾泗你……”他有點無措地四處看了一下,“要不你先起來。”

“好好。”岑秉訖站起來,順便在心裡砸吧了一下“爾泗”這個名字。

岑秉祈還算你有點良心,起假名知道惦記著我們二十三個。

但這名字在這種場景下被叫出來,怎麼就帶著一種“我倒黴了你們二十三個也彆想好過”的損勁呢?

岑秉訖抽抽嘴角,還是看向對方,期待著這位岑秉祈的有錢新朋友能一個電話叫來一隊凶案清潔工。

這樣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了。

在他隱隱的期待眼神下,對方臉上的表情很快恢複了平靜,略加思考之後,很快做出判斷:“先把這兩個人……東

西,拖到衛生間去。”

岑秉訖眼前一黑。

壞了,這少爺不會是想自己處理吧?

多大能力乾多大事,哥你處理過屍體嗎你就要自己上?

他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看向對方。

大概是之前演的太過了,對方自動把這個眼神又理解成了殺人之後要親自處理屍體的恐懼,沉聲開口道:“我來,你先休息一下。”

說著就真的伸手開始拖地上的屍體。

岑秉訖就眼睜睜看著他搬起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屍體肩膀,然後雙手伸過對方腋下,費勁地托著那個屍體走向衛生間。

我的天爺……

岑秉訖在心裡默默感歎一句岑秉祈你交的啥朋友啊,心臟還怪強大的,好牛逼一哥們,一邊趕緊上前拖住了這個人的腳:“一起搬。”

這少爺怕是真不知道,人昏迷之後死亡之後的身體都是死沉死沉的,和醒著的時候根本不能比,要真用這個姿勢,他怕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有錢少爺腰累斷。

兩個人費勁地把兩具屍體搬到浴室,岑秉訖活動了一下脖子,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屍難。

雖然他是個職業殺手,但一般情況下也輪不到他處理屍體啊。

一般情況下他殺了就跑了,誰管屍體怎麼樣啊,反正一沒指紋二沒線索的,查去唄。

不想被查的也有雇主找人處理,隻有極少數情況需要他自己出手,但這種極少數情況也都是荒山野嶺的。

方圓百裡荒無人煙,他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這種情況……他倒是聽說有些特殊的清潔工是凶案現場清潔工,之前還有同行給他塞過聯係方式,二十四個人格之間的交際圈都不怎麼相同,通訊錄裡魚龍混雜,其他人也不會隨便刪除,所以那電話估計還在他手機裡。

想到這裡,岑秉訖也不管岑秉祈在他這新朋友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有個凶案現場清潔工電話這種小事總比親手殺了人衝擊力小,他相信這白切黑一定能糊弄過去,現在先把這屍體處理掉再說。

總不能真指著他和這少爺倆人處理,這少爺有沒有處理屍體的經驗和常事都說不定呢,不會真以為把人順著下水道衝下去就行吧?

岑秉訖這會是徹底忘了開始這人說過的“這些東西都不是人”這句話,還以為這是少爺氣話,找了個借口就朝著房間走過去,打算看一下備忘錄裡岑秉祈記錄的情況,順便打個電話下單。

但古怪的是,這次的情況似乎和往常都不一樣。

岑秉訖坐在床上,發現他手機裡的備忘錄空空如也,那兩個人給他們什麼都沒留下,通訊錄也被清空了一樣,隻有零星幾個電話,和一個被前面加了字母A的聯係人【老吳】。

該不會是這兩個人真的遇見什麼事了,才把手機裡所有東西全刪了吧?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就是他站起來的這一下,浴室裡也穿來一聲有點明

顯的“鐺”。

什麼東西撞到了浴室的玻璃牆上的聲音。

兩個人都是他殺的,他倒不擔心詐屍,但是岑秉祈那朋友還在裡面,而且他這朋友似乎和他忽然刪了全部備忘錄和通訊錄有關係。

岑秉訖不敢耽擱,一個箭步就衝到浴室面前。

他也微微愣住了。

浴室中隻站著岑秉祈朋友一個人。

或者說,隻有他一個人。

那兩個屍體不見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酒店的隔音不行,岑秉訖的耳朵又格外好,他聽見門口的走廊上也傳來一聲“咚”。

什麼情況?

他腦子飛速轉了一圈,感覺今天自己就像是借了岑秉祈的腦子似的,轉的格外快。

這人現在似乎混進了一個什麼劇組,還和一個有錢少爺住在一起,兩個人都在被某個神秘東西追殺,那個東西變成了他們倆的樣子,似乎還打算取代他們。

所以岑秉祈刪了備忘錄和通訊錄,恐怕是為了防止對方得到這些信息。

而現在外面的聲音,多半有可能也是同樣的東西弄出來的。

幾秒鐘的時間,他腦海裡飛快轉過這些信息,眼神不停看向房間內。

果不其然,地上的鮮血床上的鮮血全部不見了,隻有三個不甚明顯的裂縫還在地毯上面,那把菜刀安靜地躺在地毯上,昭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

那兩個死了的人連帶著他們的鮮血一起消失了。

大爺的,岑秉祈到底攪到什麼事情裡面去了。

岑秉訖在心裡罵了好幾句,手上動作愈發輕柔,輕手輕腳打開了門。

他和走廊上的一個黃毛看了個對眼。

看見他,黃毛愣了一下,輕聲叫了一聲:“爾泗?你也沒睡呢?”

“你在這乾嘛?”多說多錯,岑秉訖懷疑剛才那個聲音就來自這個黃毛,也學著他輕聲問道。

“我這不是覺得不安全,”黃毛比比劃劃,指了一下門口的房間,“我來敲一下小影和念語的門,看看她倆怎麼樣了。”

這回答漏洞百出,偏偏岑秉訖心裡也有鬼,黃毛說的三個人他都不清楚是誰,但是黃毛卻表現得像是和他很熟一樣,他知道目前情況不太好,怕坑了岑秉祈也坑了他們二十三個,也不好多說,點了點頭就關上了門。

浴室內,岑秉祈朋友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地毯上的刀被他撿起來,放在了床上,而他本人像是生怕岑秉祈害怕還是怎麼似的,等他關上門之後甚至還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了一下他的頭,語氣沉靜:“沒事的。”

當然沒事。

岑秉訖心裡嘀咕了幾句,岑秉祈這朋友到底和他什麼情況啊?他怎麼感覺這白切黑用著他們二十四個人的身體在和人家搞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倆大男人好端端的,摸他頭乾嘛?

還是在凶案發生後,人還是他殺的。

怎麼說都該是他摸彆人頭安

慰吧?怎麼還有人安慰殺人的人呢?

但這會他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也不敢輕舉妄動把大家都坑了,隻能含糊應了幾聲,趕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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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之前,他還在備忘錄裡留了一段話,大致意思是昨天晚上那個冒充你和你朋友的人我晚上醒來已經全部處理掉了,屍體處理可以放心,那兩個人和他們留下的血跡直接消失了,你倆用身體的時候注意安全,有事喊大家之類的,趕緊進入了夢鄉。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把那白切黑換回來,讓這個八百個心眼子的人自己出來處理這件怪事,他溜了溜了。

而且不知為何,今天從醒來到睡著,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

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早上淩晨四點半,白燼述被自己定好的鬨鐘吵醒。

他睜開眼睛適應了黑暗幾分鐘,聽見旁邊的床上也傳來聲音,知道赫比司克思也醒來了,就抬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這個點窗外還是一片漆黑,不過走廊中已經傳來了三三兩兩的說話聲,工作人員們已經都醒來了。

白燼述換好衣服,感覺赫比司克思今天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帶著種……莫名其妙的包容和一種和他這張臉格格不入的詭異溫和?

他皺眉在衛生間鏡子裡看了看自己的臉,這也沒什麼變化啊?

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兩人收拾妥當,推開門,劇組裡的工作人員紛紛問早道:“老師們早。”

“爾泗老師吃早飯嗎?樓下自助餐廳為我們提前開門了仨小時。”

“喬導說他們先下去擺供品了。”

白燼述一一回應,點頭走到其他幾個人門前,敲了敲大家的門。

“等一下我換褲子——”黃毛的門後喊了一聲,半分鐘後才來開門。

一看見白燼述,他就嘟囔開了:“我靠上天不公啊,同樣都是淩晨一點多沒睡,憑什麼你沒黑眼圈啊?”

白燼述:?

等一下。

他頓了一下,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已經回憶開了。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不是睡了嗎?

不對。

他的腦海裡回憶起昨天晚上,居然出現了另一段記憶。

他似乎……和赫比司克思兩個人走在走廊裡,聽見化妝師在八卦什麼,然後他進入房間。

就在回憶到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第二次。

白燼述打開手機,發現是一個便簽的日程提醒,定在了四點四十五分。

便簽裡隻有幾行字:

【昨晚和你們長得一樣的兩個人我都處理了,屍體你不用擔心,那兩個人的屍體和血跡死亡十幾分鐘後直接消失了,你到底拿我們身體惹了什麼玩意兒?注意安全,有事喊大家。】

落款隻有一個數字【17】

昨晚……兩個像他們的人,被這個在自己備忘錄裡打字的人“處理”了。

白燼述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自己進入房間,從門廳取了一個很重的金屬擺件提在手上,然後朝著床上走去,忽然床上一個人暴起殺了走在他前面的赫比司克思,然後猛地翻起來打開燈,提著菜刀朝著自己砍來。

在菜刀和金屬擺件碰在一起的時候,他在記憶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他自己的臉。

床上的人那個才是他!

那這個視角是誰?

被殺掉的模仿他們的人?

盯著手機中那個數字【17】,白燼述心裡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老吳塞給他的那個什麼莫名其妙最受歡迎二十四人設裡面,序號第十七的人設,被他畫了一道黃標:

【話癆殺手】

旁邊老吳的批注是:前一陣子大熱劇的男三,集冷酷與話癆於一體,又欠又可靠,網傳mbti是entp,反正把小姑娘迷的不要不要的!學著點!

而這段話……

這段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手機上的話,和他落款的17。

就像是這個【話癆殺手】留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