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天空陷落(21)(一更+二更) 最好……(1 / 1)

“你們的燃氣表在哪?”白燼述神色不變, 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打掃阿姨。

“哎這個,我也不清楚,”阿姨走進廚房到處找了找,“我也是一周才來一次打掃, 不是住家的阿姨, 不負責做飯這些的。”

她一邊說一邊在周圍找來找去:“燃氣表, 估計就在廚房裡面吧。”

任枝菱父母家的廚房出乎意料的整潔, 灶台背後的油煙近乎於沒有, 瓷磚乾淨極了,案台上也沒有什麼雜物,隻有靠牆擺放的一排調料罐子,透明罐子內的調料基本上都隻裝了一半,乍一看去整整齊齊。

看上去主人家一定不常下廚。

這和任枝菱說的差不多, 她父母常年住在實驗室裡, 不常回家。

目前家裡這個打掃阿姨任枝菱沒有提起過, 估計是在她離開家之後她父母才雇的, 看起來對方對於任枝菱父母家也不熟, 不然也不會連個燃氣表也找不到。

看來如果想要套什麼話, 這個阿姨估計知道的不多。

“小夥子你之前在下面查燃氣表的時候下面的燃氣表在什麼位置啊?”打掃阿姨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燃氣表在哪, 隻好回頭問道。

“一般都在上面,”白燼述收回視線,語氣如常道,“我剛剛檢查下面幾家的時候發現每家的燃氣表位置都不太一樣, 可能因為這裡是老小區, 不少裝修都是近幾年翻新的,裝修過程中就順便移了一下燃氣表的位置,所以我也不清楚你們這個小區的燃氣表本來應該在什麼地方。”

“哎?”打掃阿姨費解地撓撓頭, “但這也不在外面啊?”

“是不是在櫃子裡,”白燼述出聲提醒道,“我之前在下面抄表的時候,有幾家的燃氣表都是為了美觀做到了櫃子裡面。”

“那我找找,你等一下啊。”阿姨拍了拍腦袋,墊著腳開始翻廚房的上櫃。

白燼述站在廚房門口,側過身瞥了瞥那個在客廳旁邊掛的現代主義掛畫。

這個世界是剛剛啟封的,在他們之前肯定不會有基金會的探索隊員來過。

也就是說,這東西……極有可能是某位一進副本就消失的邪神留下的記號。除了表明身份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如果穿越到了未來,那懷嘉木到底是怎麼做到把這東西投放到五百年前的?

如果見不到他的話,懷嘉木肯定無法恢複記憶,從他附身的副本內原住民的身份中掙脫。這個圖案隻有他們兩人之間知道,並且和懷嘉木那個邪神身份沒有任何關係。

可以肯定這個記號絕對是因為他恢複了記憶,有意給五百年前的自己傳遞信息。

但是這個信息到底是什麼……

任枝菱的父母?

懷嘉木的記號是意外收獲,除此之外,白燼述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留下監控,他得找個機會支開這個阿姨,把監控設備放在合適的地方。

任枝菱父母家的這個家屬院小區,他早已在查下面幾家燃氣表的時候看了個差不多,平均房間面積不大,室一廳,大多數房主的選擇都是裝修一個主臥,然後一個給子女用的次臥,剩下一個房間做成書房。

最大的那個房間肯定是主臥,剩下的兩個哪個是書房哪個是次臥,就需要觀察了。他來的時間巧,正好有人在打掃,所有房間的門都開著。

如果任枝菱父母要和她談話,最有可能選擇的地方就是這個書房和客廳。

但是他們安裝監控主要是為了看到在她離開之後,她父母還會在家裡做出什麼舉動,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在每個房間都留一個監控,以備不時之需。

客廳最好辦,中間的展示台對著個房間,隻要在那上面放一個攝像頭,就能捕捉到整個房間的動態,但問題是,如果他們到時候關上門來談話,剩下的個房間要怎麼辦……

“小夥子我沒找到啊,你過來看看,”身後的打掃阿姨開了幾個櫃子之後就朝著白燼述揮了揮手,“這幾個櫃子都沒有啊?”

白燼述轉過身。

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燃氣表的位置,這個小區內大部分的燃氣表都在灶台的正上方,也就是說最中間的那個位置。

打掃阿姨沒找到,當然是一點點小障眼法。

為了拖延他的停留時間,給他製造充足的機會觀察所使用的障眼法。

“這個位置不太方便找,”白燼述有些為難地眯了眯眼睛,“要不我去客廳搬個凳子來,我上去找吧,有些燃氣表的位置比較靠後,前面可能被放了一堆東西。”

他自然無比地走向客廳的餐桌,手指隨便拂過旁邊擺放著一堆獎杯的展示台,轉身看向打掃阿姨:“這個餐凳行不行?”

“行,“打掃阿姨隨便轉身瞥了一眼,不疑有他,“你搬過來就行。”

白燼述轉身搬起凳子,放在櫃子下面,裝模作樣翻找了一下,轉身說道:“找到了,是這個櫃子,前面放了太多東西擋住了。”

“我拿手電筒照一下,”他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看了一下上面的數字,從凳子上下來拿起夾在文件夾上面的筆劃了幾下,“哎,筆沒水了,借一下你這的筆行嗎?”

“我給你找一支去,”打掃阿姨湊過來看了一下,下意識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她一邊進去尋找,一邊下意識回頭注意著白燼述的動向。

這當然在白燼述的預測中,她畢竟也隻是個打掃阿姨,現在這裡隻有她一個人,來了個抄燃氣表的,她自然得防備外人進來之後順走住戶家東西的可能,不然如果丟了什麼東西,責任就會算到她身上。

白燼述表現出一副習以為常非常善解人意的樣子,沒有獨自留在客廳裡,而是上前幾步禮貌地停留在了書房門口,給打掃阿姨留足了觀察的空間。

談話間,他手指夾起一枚基金會商城中兌換出來的針孔攝像頭,順手塞到了門縫裡面,看著它順著這個角度滑進了牆角。

這東西之前在【殷氏集團】那個空間,他曾經使用過一次,可以偽裝成為紐扣一類的小物件,投放出去之後能通過商城的回收功能回收回來,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

白燼述很快就在裡面留好了攝像頭。

在書房裡面翻找了半天的阿姨也奇怪道:“嗯?怎麼找不到?”

“我去其他兩個房間看看。”

白燼述故技重施,屏蔽了打掃阿姨的視覺後,跟著她走遍了個房間,最後才讓她在主臥旁邊的床頭櫃邊找到了一支筆。

白燼述接過筆,在手中的文件夾上寫下數字,面色如常地離開了任枝菱的父母家。

做戲做全套,為了不被發現端倪,他又把剩下上面四層的燃氣表全部重新查完,這才離開了這個小區。

從門口出去的時候,那個之前的市小門口看見過任枝菱的“劉叔”還領著他的孫子放學回來,白燼述穿著藍色的工裝服,壓低帽簷從兩人身邊平靜路過,走到小區附近市政公園的凳子上,打開了基金會的臨時群聊。

一個早上的時間,群聊裡面已經發了不少消息,他從最上面開始翻起,發現第一條是鬆寄柔發的。

鬆寄柔:【你們要查監控?那天音樂廳的監控查不到。】

接著是去了A大查監控的符研東和寧曉:【查不到?】

鬆寄柔:【就和第一天會議現場的襲擊一樣,監控攝像頭裡面沒有出現劉一的蹤影,當時我去壓消息的時候本來是準備損毀這些監控的,結果發現音樂廳監控全程沒有出現過劉一的身影。】

寧曉:【那劉一D出現的走廊呢?】

鬆寄柔:【那個位置沒有監控,那是個盲區,教室內的監控照不到那個位置。】

也就是說,那天不管是劉一C還是劉一D,都沒有出現在鏡頭裡過。

符研東:【你去看教學樓到音樂廳那條路上的監控了嗎?會不會看漏了,你每個位置的監控都查過嗎?】

鬆寄柔:【看過,但沒有查的很細,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去一趟。】

許子塵:【不隻是要查監控,如果那天和劉一C在一起的人是那個極端組織的話,那那天應該有非師生人員進入過A大校園,要是監控照不到劉一的話,你們試著看能不能找到那天進入A大的校外人士。】

寧曉:【……也是個辦法,那我和符研東兩個人分開行動,這樣速度快一些。】

第一段聊天記錄結束。

果然不出他所料,劉一出現的地方,監控全部都失效了,鬆寄柔早就已經調取過這些監控,符研東和寧曉兩人再去一次也沒有意義。

許子塵提出的尋找外來人士的建議有點用,但這次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白燼述的手繼續往下翻了幾下,果然幾小時過去,符研東的第一條消息就是:【監控我找遍了,裡面沒有一個劉一出現。】

然後就是寧曉的:【A大的校外人士……太多了,這學校又沒有門禁,平時傍晚飯點過後不少周圍的居民都會直接進大學裡面來散步,隨便一個校外人士都能進來。】

寧曉:【幾個大門倒是都有監控,但誰知道進來的是學生老師還是彆人啊,這個係統又沒有人臉識彆,沒人能認得全校師生。】

果然這個方法失敗了。

寧曉和符研東兩個人去了一趟A大,但一無所獲。

尹連桃在群裡說任枝菱和自己的父母聯係過了,雖然聽起來對面語氣很不好,但是今天下午她同意和自己的父母“談談”。

白燼述順手在群裡回道:【攝像頭我已經放好了,任枝菱身上的針孔攝像頭和收銀設備呢?】

尹連桃:【放好了,在她胸口的徽章上面。】

尹連桃:【我和任枝菱測試過了,那個攝像頭設備是實時傳輸的,隻要在一定範圍內就可以收到信號。】

尹連桃:【隻不過她父母要到晚上下班時間之後才會回家,那個時候已經六點多了,劉一……】

劉一按理說五點就會出現。

在這個他們什麼都沒有做的一天,劉一會說出什麼呢?

【劉一說不定不會出現了。】白燼述垂下眼睛,隨手回道。

尹連桃:【???為什麼?】

白燼述扯扯嘴角:【感覺。】

昨天的劉一G,連面都不露,估計早已經通過一些什麼渠道知道他們發現端倪了。

如果不出意外,劉一G是最後一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劉一了。

鬆寄柔的固定屬性給他們畫了第一個重點——天空陷落是席恩澤研究出來的元素所導致的。

那麼有關於線索的第二個重點,就是一直沒有出現的懷嘉木留下的記號——任枝菱的父母。

白燼述從凳子上站起來:【今天傍晚我在任枝菱家附近的市民公園裡等你。】

已經從A大離開的寧曉和符研東兩人回的飛快:【我們現在就過來。】

*

進入【天空陷落】的第七天傍晚五點,本該按時出現的劉一H沒有出現。

任枝菱家附近的市民公園中,不少吃完晚飯的老頭老太太已經帶著音響準備來跳廣場舞,不遠處的大叔下,白燼述盤腿坐下樹冠下面,手中放著的是一個正在直播畫面的屏幕。

屏幕一晃一晃,看上去應該是攝像頭正在隨著人的走動而晃動,過了一會,上面傳來任枝菱的聲音——

“咳……咳,”她有些不習慣地咳了咳,“喂喂?我爸媽家就是前面這個居民樓,可以聽見嗎?”

白燼述掏出手機,在群聊內打了一個:【可以】。

任枝菱長出了一口氣。

彈幕上面飄出幾句:

【達成成就,我在直播看直播。】

【房管把攝像頭直接移去尹連桃那裡啊?乾嘛還要放在葉甸他們這,這屏幕套屏幕的,看著真費勁。】

【醒醒,直接移去尹連桃那裡你能看得懂嗎?】

【房管想著給你們找點解說,怎麼還有自己要求上難度的。】

……

“彆太緊張了,”尹連桃在旁邊給她打氣,“你待會不用說什麼其他的,就說你不打算做研究,已經決心要去其他行業就行了。”

“咳,我倒不是緊張,”任枝菱有點尷尬地捋了捋頭發,“我就是第一次撒謊還有點不習慣,我倆要不再對一下詞?”

“行,”尹連桃又重新說道,“待會我就說你是我閨蜜,我們兩個人才認識不久,你聽了我的說法,認為做研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所以辭職打算和我一起做生意。”

“嗯……”任枝菱撓撓頭,“這樣會不會顯得你太像騙子啊?”

“要的就是像個騙子,”尹連桃點頭,“你表現的越荒唐,你爸肯定越生氣。”

【而且之前考研和找工作,你都表現的太有主意了,太過靠譜,讓你父母找都找不到理由強製你更改選擇,不僅沒有給自己後路,也絲毫沒有給你父母插手的機會,】白燼述在群裡發道,【但這次不同,這次你是“上當”了,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插手時機。】

“對,”尹連桃肯定道,“你這次是被騙,所以他們會認為你還是有機會回到原先的職業的,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們為了讓你‘回歸正途’,肯定需要拿出渾身解數。”

“這段時間內,隻要你再表現的冥頑不靈一點,人急了什麼都會往外說的。”

“行,我知道了。”任枝菱點點頭。

“對了,”尹連桃開口道,“我隻能幫你到前面這些,基因方面的問題就隻能看你進去之後隨機應變了。”

“嗯,我到時候自己看。”任枝菱點了點頭,重新正了正胸口上徽章的位置,走向了小區門禁。

白燼述身邊,從A大回來的符研東和寧曉也開口道:“不知道任枝菱他父母能不能說出什麼關鍵線索來。”

現在所有推進線索的希望都在這一場談話上了,明明即將面對關鍵人物的是任枝菱,但緊張的卻是他們這些外人。

屏幕中,任枝菱敲了敲門,徽章上面的攝像頭如實傳遞著她面前的所有畫面。

開門的是個看起來和她長得十分相像的中年女人,頭發被盤了起來,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兩人才開口道:“菱菱,你旁邊這個是誰?”

透過屏幕,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了任枝菱母親的正臉,她長相和聲音截然相反,居然不是柔和那掛的,反倒給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精明。

非常精明。

被她視線掃過的尹連桃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而旁邊的任枝菱,在這樣的眼神下居然還能保持平靜的表情,挽著尹連桃的胳膊語氣平靜道:“這是尹連桃,我閨蜜。桃桃,這是我媽。”

“阿……阿姨好,”尹連桃有些磕巴地打了個招呼,“我是枝菱的閨蜜。”

“哦,怎麼回家還帶著閨蜜呢菱菱,”任枝菱母親眼神從輕飄飄從尹連桃身上一掃而過,“小姑娘什麼方向的?在哪個研究所就職?導師是誰?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我不是學生物的,”尹連桃頂過第一波任枝菱母親的眼神,膽子也逐漸大了起立,“我是獨立創業,現在正在炒股。”

“炒股?”

“對啊,我和枝菱一起,”尹連桃正了正臉色,找回之前胡說八道的節奏,“我聽說阿姨你們不太支持她的工作,所以想要勸一下你們,告訴你們這是個正當行業,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這樣。”

“不支持她的工作?我和她爸很支持她的工作,”任枝菱母親眉毛一挑,語氣柔和,“隻不過不是什麼工作都能稱之為工作的,小姑娘,不要帶著我們菱菱瞎搞。”

【嘶……她媽這樣子怪嚇人的。】

【第一次這麼具體的體會到“笑面虎”這個詞的含義,她媽這個語氣,配上這個潛台詞,惡……】

【笑死,除了研究之外的工作都不是工作是吧,彆太恨了阿姨。】

“我在做什麼我自己清楚,不是要談談嗎,這次我帶著桃桃來就是為了和你們說清楚,”任枝菱語氣平靜地開口,“想要乾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我自己的選擇,研究所也有研究所的規章製度,他一直在所長那裡拖著我的辭職進度,對於其他人來說並不公平。”

“什麼叫他!”任枝菱母親身後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喊,“我是你爸!”

“回來還帶著個不不四的朋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你讓我臉往哪放!”

任枝菱父親的聲音一出,本來還稀稀落落的彈幕一下子就密集了起來:

【還是熟悉的狂躁症……】

【服了,每次一到這個時候我就很想吐槽,到底誰在丟人啊。】

【門開著還喊這麼大聲,真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啊……】

【我要是鄰居我這會已經開始看熱鬨了。】

【你要是鄰居你二十幾年應該習慣了。】

【不,看熱鬨是人類的天性,每天晚上晚飯吃完之後都有這一出的話,我可以做到數十年看熱鬨如一日。】

【任枝菱家對門簡直就是看戲最佳觀賞位,換我我就搬個板凳坐在門口看戲。】

【我還要嗑瓜子。】

【我還要炸爆米花。】

【我還要開瓶啤酒。】

【瓜子飲料礦泉水,前面的腳讓一讓啊——】

【草。】

【你們……】

……

屏幕中任枝菱的父親走到門口,幾句父女對峙後,尹連桃見效果達到,連忙假裝服軟,和任枝菱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匆匆轉身離開了門口。

這下,屏幕中隻剩下任枝菱一家人了。

臨時群聊中,尹連桃:【我現在到市民公園來。】

許子塵:【辛苦。】

尹連桃:【……辛苦倒談不上,項目探索中分工不同正常,不過這次和她父母見面,我有了個新想法。】

尹連桃沉默幾分鐘:【我感覺,任枝菱母親實際上才是那個比較占據主導地位的人,她父親就是喊得響而已,給我的感覺反而沒有任枝菱母親嚇人。】

白燼述挑挑眉毛:【怎麼說?】

尹連桃:【我不知道你們隔著屏幕能不能有那種感覺,我站在她母親面前,感受很深的就是她絕對是發自內心看不起任何不做科研的人。】

【她母親的觀念感覺特彆……畸形,】尹連桃找了個形容詞,【就像那天我們說的一樣,她是真情實感覺得任枝菱隻能做科學家,除此之外的任何行業她都不可能成功。】

【任枝菱父親給我感覺是,覺得我帶壞了任枝菱,所以他很生氣,但是她母親完全不是,】尹連桃一邊回想一邊敲道,【她母親絕對非常篤定,任枝菱不可能不做科學家,她的態度就像是任由任枝菱胡鬨,反正任枝菱不可能逃出她的控製一樣,所以她可以遊刃有餘的保持自己的柔和。】

尹連桃的發言在臨時群聊中一條一條出現,而在針孔攝像頭的屏幕上,隨著任枝菱和自己父親關於職業選擇的爭執逐漸深入,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任枝菱母親也忽然開口道:“菱菱,你要知道,媽媽不會害你的。”

“我們已經為你選擇了一條最好的路,為什麼你不走?”

“選擇了,一條,最好的路。”白燼述語氣微妙重複了這一句話。

結合之前尹連桃的話,任枝菱母親一直非常篤定她隻會做科學家,並且對於除了這個行業以外的職業都持輕蔑態度。

在這個夫妻共同的教育體係中,看起來精明又柔和的任枝菱母親才是主導者,看起來狂躁症的任枝菱父親反而是那個依從者。

那麼這個主導者的問話背後所透露的含義是……

“她怎麼知道其他路不好的?”白燼述眯起眼睛。

“不,應該換個問句,”在符研東和寧曉不明所以的視線下,白燼述指節抵住下巴,“她怎麼知道其他路的?”

任枝菱不是從小就朝著做科研的方向培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