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暴雪山莊(13)(一更+二更) 第五……(1 / 1)

誰也沒有想到, 鄭橘的死亡會引出這種秘密。

房間內房間外宛如兩個世界,房間外,鄭談倒是有心繼續就鄭橘的死亡往下追究下去, 但是和這件事最有關係的三個人現在正在門口僵持。

榮華和傅規兩個人在門口站成了對角線,榮華的臉色就沒有好起來過。

而傅規則好像那個被揭露了的人不是他一樣, 滿臉的平靜和坦然。

而房間內, 幾個探索隊員們隨著白燼述的那句話,各自都思考了起來。

現在在這裡的隻有幾個高端隊員, 說這種話自然不需要避諱。

“你意思是, 這個空間規則不是普通大逃殺類?”雲廣壓低聲音, 用一種房間外的原住民們聽不見的聲音小聲確認道。

“普通大逃殺類是什麼樣子許子塵應該比我清楚。”白燼述挑挑眉看向許子塵的方向。

“普通大逃殺……大部分都是一上來就會給出強線索,會有一個組織者和一個強有力的推動因素, ”許子塵皺著眉頭, “比較常見的類型就是有罪審判,遊戲變種,直播活動,或者是榮譽逃殺一類的場景。”

這類大逃殺場景的核心元素都是有一個組織者,和一群由於相似原因被聚集起來的參與者。

需要確定底層規則為大逃殺的細節很多, 包括確認最後存活人數,如果存活人數多於規定人數會不會強製抹殺,大逃殺的成因以及規則限定時間。

就如管紅雁所說,如果撞上大逃殺類規則,活著出去並不是終點, 接下來簡要面對的麻煩將是未知空間內數百倍的。

更彆說這次在未知空間還是組排, 如果他們真的撞上大逃殺,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隻會在他們這群高端隊員中間出現。

這倒不是妄自尊大,不管從積分的數量還是從基金會內探索空間的經驗來說, 高端隊員對於中低端隊員都是碾壓式的,在許子塵為數不多的大逃殺空間經驗中,一旦確認規則為大逃殺,首先死的就是中端隊員們。

原住民們還能提供一點規則相關線索,而中端隊員在這種規則裡隻會一開始就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解決掉,用他們的死亡來獲取初步信息。

斯卡奧這麼一說,雲廣也品味出一點不對來了。

一開始,管紅雁脫口而出這個空間有可能是大逃殺,主要是因為在那個奇怪的房間內發現了按照種族分門彆類擺放,每堆人數都是九人的屍體。

這種線索的指向性太強,一下子就能讓人想到,在他們之前,還有不少客人來到這裡,而最後他們都在死亡了一定人數之後,幸存下來的人才能離開。

但是這個空間死了三個人都沒有讓他們想到大逃殺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空間內,隻有死了原住民,才會出現新的線索推進。

第一天死了建築家簡祝,於是汪恩和鄭橘的關係被揭露,簡祝死亡當晚有至少五人不在房間內被推出,鄭談暴露身上曾經有殺人指控,而傅規榮華的關係不和初見端倪。

第一天,死的是秘書小舒,汪恩和鄭橘徹底撕破臉,鄭橘男扮女裝被揭露。

第三天死的是探索者之中披了喬佑霖皮的安黎,當天無事發生。

第四天,死了鄭橘,於是傅規偽造身份騙婚的事實被揭露,鄭橘的真實目的之一是為了收集汪恩出.軌的證據被暴露。

縱觀前幾天的事件,隻有在原住民死了之後,他們才會被撕下身上重重身份中的一層。

“隻有死了原住民,才會出現新的身份線索?”雲廣抬眼看向房間外的原住民們。

“所以這個空間的規則確實是大逃殺……”管紅雁跟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外面,汪恩就站在房門口的榮華傅規夫妻中間,滿臉都是一種報複般地暢快,在她看過來時甚至還笑了笑:“想不到吧。”

他炫耀似的展開雙臂,對著傅規露出一個十分挑釁的笑意:“在外形象一直是港城高富帥的傅先生,實際上也隻不過是Z省一個小城市裡出身的普通人而已。”

“你們看好了。”

“我今天說了傅規的秘密,”他對著鄭談露出了一個十分有恃無恐的笑,“他有能力殺鄭橘,就會有能力殺我。”

“要是我死了,凶手是誰……你們都清楚的吧?”

汪恩側著頭笑了幾聲,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走廊了,隻留下聽完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鄭談和站在走廊上的其他人。

管紅雁沒有說完的話這時候才緩緩落下:“……隻是這場大逃殺,和我們沒有關係。”

這是一場針對於這些原住民的變種逃殺。

到目前為止,除去凶手已經明晰的秘書小舒和喬佑霖之外,剩下的兩個死者建築家簡祝和男扮女裝鄭橘,殺死他們的凶手依然在一片迷霧中。

而汪恩出.軌的事實已經在一群人之中暴露乾淨,尤其他還為了保全自己扯出了傅怡的親哥哥傅規的真實身份,他一旦離開這個城堡,肯定是不能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中了。

而傅規雖然被他掀了老底,手上卻還握著不少榮氏的股份,離開之後榮華就算是為了股價,也不能做什麼。

汪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他已經和傅規結了仇,那麼要是傅規出去不想和鄭談一樣背負殺人指控,那他們夫妻一人不管怎樣,都隻能捏著鼻子保護他的安全。

“這人平時看著跟瘋狗一樣……沒想到帶了關鍵時刻還挺精的……”許子塵壓低聲音,隨著汪恩離開這裡的背影收回視線,“這個空間難道是變格推理?在所有原住民死之前推出他們為什麼會被齊聚在這裡的規則?”

“這不是為難人嗎……”管紅雁抽抽嘴角,“現在隻有原住民死亡才能獲取到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鏈,死一個人才能爆出來一段關係的話,那要怎麼在他們死之前推完全部信息?”

“不清楚啊,”許子塵聳肩,“現在可以看出來的是,每死一個人,有關於他的社交網絡身份關係就會被扒乾淨,所以接下來……”

許子塵說道這裡面色一僵,忽然停下了話語。

他感覺背後一毛。

還在等他分析的彈幕一片茫然:

【所以接下來什麼啊?】

【繼續啊,然後是什麼?】

【臥槽,我懂了。】

【這個空間的規則很毒啊……感覺跟掃雷一樣。】

【什麼啊什麼啊?謎語人滾出基金會!】

屏幕內,斯卡奧的聲音平靜的接過了許子塵的話。

“所以接下來,”他微微抬了抬眼,“一旦我們想要獲取誰的身份信息,最好的方式其實是,殺了他。”

而一旦沒有在正確的環節殺了正確的人,導致死者出現了錯誤的死亡順序,那麼很有可能前者才是後者身份的知情者,有關於後者的身份信息就會被永遠掩蓋。

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汪恩死在鄭橘之前,那麼傅規的身份就會被永遠掩蓋。

如果榮華死在鄭橘之前,那麼鄭橘的身份就會永遠止步於女裝大佬這一條。

而往前追溯……

被方少寧殺掉的秘書小舒……和所有人都有接觸卻莫名死在一開始的簡祝,他們到底有沒有死在正確的環節中?

死亡這個順序是不可逆的,在他們尚且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到底有多少線索已經消無聲息的從這個城堡中消失。

如果有錯誤的人死亡在了錯誤的環節內……

那麼就像是掃雷的時候掃到了雷一樣。

整個空間的線索都會出現缺失,本場探索會徹底廢掉。

目前死的四個人中,他們都死在正確的環節內嗎?而接下來原住民中的六人,到底要按照什麼樣子的順序,才會在正確的死亡之後獲取到正確的信息?

“嘶……”許子塵見斯卡奧把他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隻好輕輕皺了皺眉,“這要是殺錯人了怎麼辦?”

“這就不是我們需要思考的問題了,”管紅雁也有點頭疼,“我一般情況下都是出手去殺人的那個。”

而這次顯然不是簡單的殺了對方就可以解決的,他們還得嫁禍,精準的在正確的環節殺了正確的死者然後嫁禍給正確的知情.人。

其中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會導致整個搜證鏈出現問題。

她在基金會中待了這麼多年,這類環環相扣不能有一個環節出問題的空間也沒見過幾個。

好在她懂得什麼叫做及時擺爛:“雲廣?”

雲廣臉上滿是凝重:“我也不清楚。”

現在不少原住民的身份尚在迷霧之中,他也不能保證誰的身份還有沒有被揭開的套娃。

唯一熟知汪恩情況的鄭橘已經死亡,汪恩的相關身份缺乏一個揭露者。

張三和李四兩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兩人互相牽製,除此之外沒有表現出任何和其他人認識的痕跡。

鄭談在其中似乎沒有熟人,和他相關的迷霧隻有那個殺人指控,所以榮華傅規一定不能在他之前離開。

秘書小彌是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傅規跟班,她的身份看似清清白白,而榮華傅規兩個人由於股份被迫綁定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誰先死了,感覺都會出現問題。

“斯卡奧?”他看向白燼述的方向。

“先下樓吧,”白燼述站起身,在房間內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他們沒發現的線索了之後,就朝著房門走去,“距離夜晚還有幾個小時。”

他的視線掃過門口的幾個原住民的臉。

而他比更多人都清楚,在這些人中,還隱藏著一個同樣也在計劃著相同計劃的人。

他們的任務遠不止在正確的時間讓正確的人死亡並且嫁禍給正確的知情者這麼簡單。

爭分奪秒,他們要在那個計劃讓所有人團滅的隱形組織者手裡搶人。

而且他並不認為死者隻要被他們殺了然後嫁禍就可以,這些原住民們雖然一點就炸,但是並不傻。

最好的方法,還是讓他們自己動手。

他起身,從傅規的身邊走過去,對著靠著牆壁的魯長風招招手:“走了。”

“你這老暈血也不是個辦法,”他有意無意的聲音從走廊中間傳開,“知道死人還往過來湊,下次要是還有人死,你就彆來了。”

*

宴會廳中,所有人沉默的吃著晚飯,長桌上面的凳子又空了一個。

榮華身邊秘書小舒的位置再次空了出來,她一個人坐在傅規和小彌對面,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隱隱約約能讓人感覺,她此時心情並不好。

沒有了鄭橘,也沒人有意去觸她黴頭。

汪恩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桌子旁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像今天下午爆出了驚天大料,讓榮華徹底認清了傅規真面目的不是他一樣。

鄭談似乎是終於受不了上面這種詭異的氣氛了,主動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坐到了距離張三李四比較遠的探索隊員座位末端。

由於有了鄭談的加入,所以今天的飯桌上,探索隊員們也沒有機會進行線索整合和推理。

所有人沉默的吃完一頓飯,盤碟被緩緩撤下,以往早已經各回各房間的客人們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隨著最後一個碗碟的撤下,單獨坐在桌邊的汪恩站起來看向所有人:“九點整了。”

“看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不打算睡了?”他揚起聲音,“那感情好,大家就一起在這個宴會廳內待到明天吧,也順便幫我做個證明。”

“要是我汪某人明天死了,殺了我的是誰大家都清楚吧?”

“汪恩。”在他的連番挑釁下,坐在最上面的傅規用侍從遞上的餐巾略微擦了擦嘴角,“現在是法製社會,沒人會殺你。”

“我更不會,”他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禮貌的笑意,“因為我犯不著為你搭上我的後半輩子。”

“我可沒說是誰要殺我啊,這是你自己跳出來的。”汪恩一把接過男仆遞過來的的餐巾,抽的力氣略大,差點把男仆手上的手套也連著一起扯下來。

“反正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這個宴會廳內,”傅規抬起眼,看向餐桌上不打算動的其他客人,“今晚有誰會對你做什麼手腳,所有人都能看個清清楚楚。”

“行啊,我求之不得。”汪恩挑釁一笑,整個人靠在椅背後面,朝著對面的榮華揮了揮手,“希望榮小姐今天晚上能夠睜大眼睛多看看,要是能抓到傅規殺了我的證據,你手裡握的把柄就又多了一條。”

他這話說的,句句都是自己被殺了之後如何如何,但句句都是有恃無恐,給傅規不敢殺他加籌碼。

管紅雁沒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我去,這麼囂張。”

前幾夜的離奇自殺都是方少寧搞的鬼,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人動手的話,本來就是一個平安夜。

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沒法在所有人都醒著的情況下殺了汪恩。

汪恩這人今晚死亡的概率本來就低,他還要做出一副今晚傅規一定會在所有人面前對他動手的樣子,讓人感覺他要今晚要是不以什麼離奇的方式死亡,那都是對不起他這一串flag。

彈幕上面也是這麼想的:

【買定離手了買定離手,汪恩今晚死不死。】

【壓個不死,這麼多人在這,神仙才能殺了他吧?】

【壓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死一死怪不禮貌的。】

【肯定死啊,要是小方動手,就算是周圍全是人都沒用。】

【小方哪敢動手啊,今天下午奧神他們討論接下來目標的時候,那幾個中端隊員還有腸粉都沒聽見。估計這會小方還以為這個空間是大逃殺,後悔自己打開潘多拉魔盒著呢。】

【怎麼能不算打開魔盒呢?秘書小舒死的那麼早,誰知道她有沒有什麼秘密身份啊?】

【開盤了,怎麼還有個壓誰動手的盤?】

【那我淺淺壓個小方。】

【淺淺壓個傅規。】

【沒人和我一起壓不死嗎?我壓不死,今天白天都死了一個人了,再死一個的話進度也太快了吧?】

……

投資者們討論的轟轟烈烈,探索隊員這邊,礙於鄭談坐在大家之中,所以管紅雁問的也十分隱晦。

他們倒是有心去臨時群聊裡面討論,但是鄭談這麼大一個人就坐在這,他們一群人舉著手表點來點去,這鬼都能看出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交流渠道好吧?

“斯卡奧,”她輕聲叫了一聲斯卡奧的名字,然後在他的視線看過來之後小聲問道,“今晚汪恩會不會被傅規殺了?”

白燼述悠悠搖了搖頭。

“不會?”魯長風猜測道。

白燼述挑眉。

“是不知道吧,”雲廣聲音溫和,“現在才是晚上九點多,到明天早上至少還有九個小時呢,誰知道在這九個小時裡面會發生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是要是今晚汪恩就死了,那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還能被發現嗎?

管紅雁有些糾結地看了看餐桌前面還在堅持不懈跳臉的汪恩,感覺這人簡直就是戲台上的老將軍,現在背後插滿了flag。

flag倒不倒,就看今晚了。

“算了,”她放棄道,“我先趴一會,待會叫我。”

這些原住民們白天補覺,她可沒有。

為了不錯過晚上有可能出現的死人之後再度狗咬狗環節,她還是先補充點精力比較好。

管紅雁趴了,旁邊許子塵看了看情況,也跟著趴了。

前幾天能單獨房間還好,今天晚上所有人齊聚在這裡,又沒個網絡又不能打個桌遊,他們這些探索隊員也不好堂而皇之從虛空中取出來一堆東西消磨時間,大眼瞪小眼簡直尷尬的跟什麼似的。

趴下之前,他看見對面的魯長風也茫然地選擇了補覺。

許子塵的視線掃了一圈,赫然發現探索隊員裡兩個大佬,雲廣和斯卡奧,臉上毫無尷尬之色,甚至還從仆從那裡要來了一瓶紅酒,一邊在窗外滿天的風雪內喝酒,一邊悠然自得地環視著宴會廳內的原住民們。

許子塵嘴角抽抽,選擇了自閉補覺。

而宴會廳中,白燼述手上端著一個高腳杯,視線正在汪恩身上徘徊。

他之前搖頭的意思,當然既不是汪恩不會死,也不是不知道汪恩會不會死。

汪恩今晚一定會出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汪恩這種看起來知道很多的瘋狗,放任他繼續活下去,他隻會把所有人的秘密都抖光。

但實際上,他真的知道那麼多嗎?

傅規在賭他知道很多,汪恩同時也在賭。

他已經孤注一擲了,有關於其他人的信息他要是知道,就一定會在自己死前拖下來更多人墊背。

之所以今天下午隻咬出來傅規一個人,多半是因為他隻知道這麼多了。

他表現的越有恃無恐,傅規就越不敢殺他。

他的表現越誇張,等他真的死了,傅規的嫌疑就會越大。

不過……汪恩恐怕沒想過,要是傅規的身份傳出去,會受到影響的難道就隻有他一個人嗎?

雖然榮華看著像是這個事件中的受害者,但識人不清是真的,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榮華會成為一個笑話也是真的。這個流言一旦傳開,榮華會受到的影響絕對不亞於傅規。

一旦想開了,那想要他死的人可不止傅規一個。

今天下午他對魯長風說的話所有人都能聽見。

他在管紅雁問的時候搖頭,是因為他不知道今晚汪恩的死,到底是誰會動手。

或者說,現在其實已經動手了。

隨著窗外呼嘯的風雪,時間也逐漸走向深夜。

坐在桌子前面的幾個客人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讓男仆從酒窖裡取了城堡中的葡萄酒來,給這個注定隱藏著無限殺機的夜晚找一些消磨時間的辦法。

而隨著時間漸晚,白燼述面前的紅酒即將見底的時候,桌子前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極其明顯的嘔吐聲。

汪恩居然喝吐了?

坐在旁邊的張三李四有些嫌棄地往後稍了稍,喬佑霖跟淩黛起來有點想去扶他,卻被傅規接下來的一句話叫停了。

“彆動,”傅規坐在桌上,端著酒杯,一副看汪恩要演什麼好戲的樣子,“汪恩不是說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弄死他嗎,你們要是碰了他,被他訛上可就成我傅規的幫凶了。”

“喝紅酒也能喝醉啊……”榮華有些嫌惡的聲音輕輕響起。

“勞駕,讓個空座,”她嫌棄地從座位上起來,端著酒杯坐在了一群探索隊員中間,“全是酒氣。”

她身上香水的氣味和紅酒的淡淡芳香組成了一種極為馥鬱的香味,坐在探索隊員中間時,本來起身打算扶人的兩個探索隊員,看著汪恩面前那一片明顯的嘔吐物,也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往前了。

而就在這時,汪恩有些模糊的聲音響起:“讓我自己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隻好退回原來的位置上,有些緊張地看向汪恩的方向。

而汪恩卻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又乾嘔了幾聲,坐在凳子上面撐著上半身不說話了,時不時發出一點艱難的呼吸聲,似乎是在努力壓製住自己胃裡的翻江倒海。

幾分鐘過去,不知道是誰喊道:“汪恩?”

“推一下他!”管紅雁幾乎猛地就從凳子上跳起來了。

不用她說,距離汪恩最近的喬佑霖已經發現了不對,他皺著眉頭,輕輕推了一下汪恩。

隨著他指尖的動作,汪恩猛地從凳子上倒下來,露出一張已經僵硬的臉。

汪恩死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