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殷氏集團(9)(一更+二更+6.4w營養……(1 / 1)

【嘶——】

【什麼情況啊這是?】

【在殷氏任職的人生出來的都是一樣的孩子?殷氏在借員工的身體來進行什麼實驗?】

【聽起來感覺小趙和她的遇見也是被安排好的啊……】

【小趙現在還是正常人嗎?】

【不好說……反正進入這個未知空間以來, 我們也沒見過什麼異形啊,就算是那個小孩,光看長相也不能說不是個正常人吧?】

【確實, 這本裡的怪物對觀眾還是挺友好的, 迄今為止也沒什麼惡心人的東西出現。】

【該說不說,那小孩其實挺嚇人的……潛意識裡知道它不是人之後就有恐怖穀效應了, 我寧願看見一團血肉模糊的玩意貼臉。】

【晁哥你的雇傭兵呢晁哥,雇傭兵救一下啊, 我急需火力壓製給我帶來安全感——】

【雇傭兵在趕來的路上……】

屏幕內, 管紅雁手一抖,差點把懷裡的孩子摔到地上。

她一時之間感覺自己懷裡抱著的簡直是一個燙手山芋,抱也不是,扔也不是, 隻能僵硬地和這一團香軟的嬰兒對視。

面前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已經不複剛才的冷靜和咄咄逼人,她雙眼通紅, 像是看什麼可怖的怪物一樣看著她懷裡的孩子,兩手緊緊地抓住茶幾的邊緣, 搖搖欲墜, 像是下一秒就會崩潰一樣。

“我生了一個……怪物。”她說。

她聲音聽起來滯澀無比,幾欲嘔吐。

事實上,她也確實吐了。

隻是並沒有吐出來什麼東西。

小趙妻子俯在茶幾上,劇烈的乾嘔了幾聲, 她整張臉都變成了慘白色,隻有眼眶是殷紅的, 直勾勾地盯向管紅雁懷裡的那一團嬰兒。

嬰兒一無所知地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小趙妻子條件反射般地想要大叫,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幾下, 還是不能平複下來自己將近崩潰的心情,發出了更劇烈的乾嘔聲。

“您還好嗎?”方珊珊趕緊從旁邊跨步起來,一把扶住了就快要倒在桌子上的小趙妻子,“緩一下緩一下,你要喝點水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小趙妻子縮在沙發裡,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抗拒:“我沒事,我沒事。”

白燼述對著管紅雁使了個眼色,把她懷裡如同燙手山芋一樣的嬰兒抱走,小聲說道:“你去看看她什麼情況。”

管紅雁懷裡的詭異嬰兒被抱離,如蒙大赦般地長出一口氣,趕緊坐到了方珊珊的旁邊,跟著她一起溫聲安慰起來小趙妻子。

白燼述抱著這個淺色的繈褓,和孩子對視。

抱孩子倒是不難,他之前拍某個戲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學過怎麼抱孩子,但抱一個披著嬰兒外表的不知名生物倒還是頭一次。

出生不久的嬰兒皮膚嬌嫩柔軟,他騰出來一隻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溫熱而柔軟的。

看來這確實是某種活物,或者可以說,自己懷裡的就算不是人,也應該是一個剛出生的恒溫生物或者合格的擬態生物。

懷裡的嬰兒被他碰到了臉頰,咯咯的小聲笑出聲,伸出手去抓白燼述的手指。

白燼述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指晃來晃去,然後塞進自己的嘴巴裡。

有種不算明顯的鈍痛從他指尖傳來。

小趙妻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用管我,我一會自己就好了,”她伸手推開了方珊珊遞過去的水,“我沒那麼容易崩潰,不然分娩過後二十多天,早夠我崩潰幾百次的了。”

她在短暫地急促呼吸之後又奇跡般地恢複了冷靜,兩個女生在她旁邊坐著,大有一種一旦有什麼不對立馬會采取措施的架勢,小趙妻子甩甩頭發,很生硬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著被嬰兒抓著食指的白燼述說道:“她餓了。”

白燼述把手指抽出來,在嬰兒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收回了左手。

“沒有滿月的嬰兒……沒什麼能吃的東西吧?”方珊珊下意識接口道。

“不用喂,”小趙妻子扯了扯嘴角,“我說了,她不會有什麼事的,她什麼事都不會有。”

“在今天之前,我已經十天沒有喂過她了。”

“十天?”方珊珊震驚地轉過了身子,“十天什麼都沒有吃?”

十天沒有進食,嬰兒會死的吧?

“你看,你也不相信這些,”小趙妻子轉過頭,她聲音有點古怪,“所以我就說這種事情不會被曝光出去,你們就當聽了個故事好了。”

她撐起身子,把那個嬰兒從白燼述手中一把提起來,丟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開始逐客道:“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下午上班時間了,你們趕緊走吧,我這裡沒有什麼其他的能夠告訴你們的了。”

被丟到沙發上的嬰兒咧了咧嘴,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像是在嘲諷小趙妻子幾十分鐘前面對調查記者的天真一樣。

“趕緊走吧,”小趙妻子轉身死死盯著那個嬰兒,語氣中明顯出現了抗拒情緒,“去跟你們的同事說一聲不用占電梯了,剩下你們想問的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管紅雁皺著眉看向白燼述,白燼述微微點了點頭,她輕手輕腳起身,繞過茶幾走到了白燼述的旁邊:“我給腸粉他們發個消息?”

“不用,我發了。”白燼述晃了晃自己的手表。

臨時群聊中,魯長風和李桃收到消息,已經準備上到28樓來。

小趙妻子產生了很嚴重的抗拒情緒,不願意再說一句話,而時間也確實快到了,距離下午上班時間隻有十幾分鐘了。

白燼述和魯長風所在的廠區早晚上下班都需要打卡,上午清點完了單據下午就沒了溜號的理由,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管紅雁和李桃所在的崗位還算輕鬆,不用強製打卡,再加上和這裡在同一棟大樓中,要是被人發現不在崗,隻要趕緊下樓回工位,用去茶水間或者去接電話這樣的借口粉飾過去就行,所以留了下來,繼續在會面室外蹲守,看能不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到了晚餐時間,所有人齊聚在一張桌子上,管紅雁給其他下午不在的四個人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我們下午去見了那個財務部的前輩,她就是小趙的妻子,”她三言兩句,十分簡略地帶過了小趙妻子的情況,“幾年前,有個和她一樣配偶也是集團員工的同事懷孕了,生出來的孩子異常漂亮且不像小孩,那個同事因此產生了很嚴重的恐慌心理,導致後來覺得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從而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在此之後跟著自己的丈夫調去了分公司的分部。”

“然後在小趙妻子懷孕後,她發現自己的孩子長的和那個同事的孩子一模一樣,於是她開始懷疑這個孩子有問題,進而開始懷疑殷氏有問題,她的丈夫也有問題,”管紅雁拿出手機和讀卡器,“我們看過了,那個小孩確實好看的不正常,而且從來不哭,就算周邊環境有再吵也不哭不鬨,甚至據小趙妻子說,她餓了那個孩子十天,她還是什麼事都沒有。”

“大概就是這樣,我們這裡大概有整場對話的錄像,在這段對話之後我和李桃留在外面,還看見了另外的內容,待會再說,”管紅雁拆開白燼述手裡的針孔攝像頭讀卡器,點擊了讀取和傳輸,“全部錄像在這裡,你們可以自己看一下。”

手機屏幕之上,白色的圓圈轉了一圈,開始自動播放實驗室內的內容。

“嗯?”管紅雁奇怪地把進度條往後拉了一截,“怎麼這個儲存卡是從頭播放的嗎?”

進度條往後拉了一長截,出現的是空曠的走廊和一雙女人的手:“今天早上除了查消防的,還有人進這裡嗎?”

這是後續在走廊內偷拍賓如迎,結果被她發現了攝像頭的那一段。

“等一下,”管紅雁有點奇怪,“按理說兩段視頻是一長一短的,前面那段實驗室+走廊對話是五十分鐘,我們後面見到小趙妻子的錄像估計在半小時左右,怎麼拉到視頻中間靠後的位置是在這裡?”

她皺了皺眉,直接把進度條拉到了最後面。

屏幕上,驟然跳出一個混雜著扭曲和欣喜的笑容。

“啊……”認真盯著屏幕的夏怡被嚇了一跳,往後猛地一縮,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你小心點,”李桃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怎麼回事啊。”

“我被嚇到了,”夏怡被她拉住,苦著臉說,“本來這幾天工作壓力大,神經就感覺有點太敏.感,剛剛忽然跳出來這麼一張臉,我差點蹦起來。”

周繼在旁邊也點了點頭:“她們直播部門是真的挺累的,要一直高度緊繃神經,我去好幾次路過夏怡都沒時間。”

“實在不行你周末休息一下吧,”李桃摸了摸夏怡的頭,小聲說道,“在宿舍裡面多睡一會,周六的話我們去牧場也不需要八個人那麼多,你不來也沒事。”

“沒事,”夏怡揉了揉太陽穴,“我睡一覺就好了,剛剛就是被嚇到了,沒什麼的。”

管紅雁那邊正在抱著手機研究,反複退出又重新進入,來回插拔記憶卡,臉色越來越奇怪。

最後,她放下手機看向白燼述:“晁宥乾,你今天下午進入之前,開啟錄製鍵了嗎?”

“開了,”白燼述示意管紅雁把手機給他,他接到手機之後來回拖動了進度條五六次,又重新研究了一下這個內存卡中的所有文件夾,“沒錄上。”

“對……沒錄上,”管紅雁沉思了一瞬,“因為那個嬰兒的緣故?”

小趙妻子提及自己閨蜜的孩子時就說過,那個孩子有一點很奇怪,什麼攝像頭都拍不到他,留不下來任何影像。

“錄音筆呢?”她抬起頭。

白燼述摁開錄音筆,筆中傳出來電視雪花屏一般的沙沙聲。

“錄音筆也沒有用,”他搖搖頭,“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嬰兒應該天克電子設備。”

“所以是有關於它們的影像和音頻都不能留下來?那豈不是等於毫無記錄?”魯長風想了想,“雁姐,如果把這種東西稱作香菜能不能行?”

“可以,但是成功率不大,”管紅雁沉思了一下,“如果這類東西從來沒有任何姓名,那成功率是最大的,但看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不太可能沒有姓名。如果在我們以外它已經擁有過姓名,甚至已經在我們不知道時候就接觸過,那就沒有用。”

“什麼香菜?”旁邊其他的隊員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魯長風解釋了一下管紅雁的固定屬性,然後給所有人強調了使用這個方法就必須從內心認同這玩意就叫香菜。

“那以後提起小趙妻子,豈不是得說她生了個香菜。”尤誌臉色古怪,“這說起來也太怪了。”

“有的用你就感激吧,”管紅雁不客氣地翻了翻白眼,“那就從現在開始,我們將這種不能被電子產品捕捉,無法留下影像與音頻的未知生物稱為香菜。”

所有人點了點頭,算是全員通過了這次命名。

“我最後和管姐留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既然視頻不能看,李桃主動說起了後面的後續,“我們在外面等到兩點半左右的時候,那兩個秘書就帶著一個男的上來,然後對著小趙妻子說你丈夫早上在牧場沒有來得及趕回來之類的,結果小趙妻子很崩潰地說他根本不是趙熙元,你們找了誰來?”

李桃的話語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後面就像是小趙妻子說她閨蜜時一樣,趙熙元堅稱是她有了心理問題,想要給她請殷氏集團專門的心理醫生,小趙妻子很激烈地拒絕,然後以要掐死孩子為威脅,後面鬨的很大,保安什麼的都上來了,那個小孩被死死掐住脖子,連哭都不帶哭一下的。”李桃說的比較模糊,大概是對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的緣故,“我跟雁姐還有方珊珊為了不被發現後面隻能越躲越遠,不知道具體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反正最後就是殷氏集團的那個總裁來了,叫賓如歸那個,”管紅雁說,“然後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29層,我和李桃順著消防樓梯上去,發現29層需要打卡才能進入,我們跟不進去。”

“早知道我就留下來了,”魯長風在旁邊遺憾不已,“我爬牆出去聽啊!”

“沒用,”管紅雁毫不留情地否定道,“29層的牆壁全是隔音的,我和李桃試了,什麼都聽不到。”

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像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最後怎麼處理了。

“我們三個人輪換在一樓蹲守電梯,但一直到下班時間,都沒有看見小趙妻子、趙熙元,或者總裁賓如歸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那兩個秘書也一直沒有出現,”最後李桃總結道,“所以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趙熙元好像確實沒有事,不過我們都沒有在此之前見過他,也不能肯定最後來的人會不會是另外的男性。”

白燼述點了點頭:“下午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李桃想了想,“還有就是方珊珊覺得這事兒挺無語的,她本來想找委托調查裡那些失蹤的嫌疑犯,以為趙熙元也是其中一員,結果最後看見趙熙元本人出現,她就沒了什麼興致。要不是我跟管姐說到時候傭金我們五五分成,她還不一點願意搭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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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珊珊確實覺得這事挺無語的。

殷氏牧場就坐落在整個工業園區的北側,牧場距離市區60公裡,駕車時間一共一個半小時,但從工業園區出發的話,搭乘班車隻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她坐在班車靠窗戶的位置上,臉色滿溢無語。

“我說真的,”她轉過頭不能理解地看向身後的四個人,“你們不覺得昨天那女的就是純粹精神有問題嗎?”

殷氏集團周末通向牧場的班車不算滿,加上後面的五個人,整輛車加上司機也隻有十人。

方珊珊說話的時候聲音太大,吸引了前面好幾個人的目光。

“姍姍姐,你小聲點,小聲點。”李桃小聲說道。

“好我小聲點,”方珊珊轉過身,“我說真的,昨天那女的,吳瑤瑤,又是說她她孩子不正常,又是說她閨蜜有問題的,最開始一直喊著要找她老公來,最後她老公來了她又說那不是他老公,你們肯定把人掉包了,這不就純純的神經病嗎?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麼問題呢?”魯長風沒有親眼見到昨天下午的情況,但按照基金會探索的德行,所有探索隊員都願意相信,有問題的一定是殷氏集團。

“能有什麼問題,”方珊珊臉色更加無語了,“要不怎麼說你們是新手,調查對象編個故事你們就信了?她要說她九天玄女織女下凡你是不是當即還得給人磕一個啊?分辨信息的能力有沒有!”

她一邊掰指頭一邊給幾人說道:“先說她那小孩,吳瑤瑤這人長的也不算醜吧?昨天純素顏算得上一個小美女,生的孩子好看有什麼奇怪的啊,小孩小時候都長查不到,她女兒也就是平均線以上碾壓大部分人的好看,她老公又不醜,這不挺正常的嗎?”

“再說她那個所謂的閨蜜,有沒有這個人都不一定呢,精神病給自己編造出來一個並不存在的朋友我見得多了,她這故事算什麼啊。你們以後沒事乾多跑跑醫院精神科,那裡面的人編的故事比她更離奇,還有人說自己能穿越時空掌握時間的呢,最後還不是到點得乖乖吃藥。”方珊珊不客氣道。

“但她說自己十天都沒有喂小孩吃東西,但是她女兒還活著……”李桃弱弱補充。

她倒不是想說服方珊珊,但真要論起來昨天的奇怪之處,完全不是能就這麼簡單解釋的。

“十天沒喂東西吃算什麼,”方珊珊翻了個白眼,“你們有沒有看過走進科學?山村裡有一奇人老漢,數十年不喝水依舊生龍活虎,節目組派出專家調查,總共分析了上中下三期,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你們猜是什麼?”她買了個關子,然後不客氣道,“這老漢不喝水,但他每頓飯之前都會喝一碗湯。”

李桃梗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方珊珊。

方珊珊扯扯嘴角:“誰知道吳瑤瑤說的什麼十天沒喂小孩吃東西,是不是十年不喝水和每頓飯前一碗湯的關係,嘴長在她身上,她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們就信,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啊。”

“還有,彆急著反駁我,”方珊珊伸出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你們走過的橋都沒我接過的委托多,雖然我不算是什麼圈內大佬,但起碼也兢兢業業工作這麼多年,這些調查對象的小九九我比你們清楚。”

“再舉個例子,走近科學還拍過一期叫做帶電村,不論用試電筆試這個村裡的哪個地方,試出來都是帶電的,像不像她說自己的閨蜜被換了,閨蜜老公被換了,她老公也被換了的樣子,”方珊珊挑挑眉毛,“這期節目,節目組也派了專家去調查,也分了上中下三期,最後調查解結果也出來了。”

“因為那支試電筆是壞的,測什麼都會亮。”

她看向後座的四個人,翻了個白眼:“這告訴我們什麼?告訴我們與其從彆人身上找問題,不如想想提出問題的人是不是有問題。”

“要是吳瑤瑤有神經病,這一切簡直都迎刃而解了好嗎?白浪費我一個下午的時間。”

李桃無法反駁。

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調查記者,也不是真正的私家偵探,真要說主業,他們八人是十分不務正業的商業間諜。

說服方珊珊對於他們來說助力不大,而且這人簡直是一個堅定無比的唯物主義戰士,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在不在自己理解以外,是不是聽起來吊詭離奇,反正絕對不可能往超自然方向去想。

彈幕倒是樂成了一片:

【笑死,這不比魯長風唯物多了,腸粉來學。】

【虛假的唯物主義戰士:一遇見事兒就開始求神拜佛,就算六級沒過也連上帝耶穌都不放過的魯長風。】

【真正的唯物主義戰士:不論聽見什麼不能理解的事物都不懷疑有問題,堅信是親曆者有精神疾病的方珊珊。】

【誰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一目了然。】

【要是這世界沒有什麼超自然因素,這故事放在走近科學至少也能拍三集。】

【不瞞你們說,帶電村落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集。】

【這種追到最後感覺自己被耍了的感覺該死的讓人上癮。】

【走進科學全集都有一種缺失腦乾的懸疑。】

屏幕內,真正的唯物主義戰士方珊珊從班車上跳下來,對著所有人揚了揚下巴:“要找的失蹤人士照片你們朋友應該發給你們了吧?牧場很大,我們分頭找,儘量今天一天找完,要還是找不到人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人在研發部裡面了。”

“至於昨天那個小趙老婆吳瑤瑤,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不管她有沒有問題,關我們屁事啊,”方珊珊給四個新手做心理工作,“我們是被雇傭來找人的私家偵探,又不是來取材的恐怖電影編劇和走近科學導演,把人找到就是我們的目標,至於其他,彆管自己不該管的事兒。”

方珊珊揮揮手,瀟灑地離開了,隻留下來四個探索隊員在車站面面相覷。

“剩下四個人說他們坐一班車來,我們可以先進去,”最後,管紅雁聳聳肩打破了這一片沉默,“今天目標是看能不能找到趙熙元,或者發現牧場的不對之處,至於昨天的吳瑤瑤和香菜……”

“嗯……”她沉思一秒,“反正肯定有問題,不用管方珊珊了,她不相信這些就不信,沒什麼說服的必要。”

而且他們手上握著的證據也不太方便給方珊珊共享,對面又不是為了揭秘殷氏集團中的規則來的,知道這些有什麼意義。

“我們是分組還是一起找?”李桃主動問道。

“先一起吧,”管紅雁思考一瞬,“我們對這裡不熟悉,分開的話萬一出意外也不方便。”

“你們那天遇見小趙趙熙元的地方是在哪?”她轉身看向白燼述,“我們先去那裡看看。”

當時遇見小趙的時候賓如迎也在旁邊,那片地方怎麼說應該都有一點特殊之處在。

四人順著之前白燼述他們來重新打印單據的路走,經過那片走廊的時候,魯長風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區域:“就是那裡。”

當時他們就是站在這個位置上,然後小武喊了一聲趙師兄,他們才發現小趙就在不遠之處的圍欄後面。

今天是周六,農場裡最熱鬨的區域是親子互動區,不少員工都在那一片,倒顯得這裡略微冷清,白燼述他們想走進一點看那片區域到底是在乾什麼時,意外撞見了一個熟人。

“小武哥?”魯長風先叫出了口。

“嗯?你們怎麼也在這?”不遠處的圍欄旁邊,剛剛從裡面翻出來的正是昨天一天都沒有見到的小武。

“小武哥你昨天去哪了?我們一天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出事了。”魯長風上前幾乎,趕緊問道。

“我昨天請假了啊?”小武很奇怪,“你們不知道嗎?”

“沒人跟我們說,”白燼述回答道,“我們去你廠區問的時候,你同事也說不知道,我們還以為你因為……星期三的那個事,出事了。”

“後面兩位是……”小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先警惕的問起了管紅雁和李桃的身份。

白燼述:“我們一個團隊的,也是做自媒體的。”

“你們這進來的人真夠多的……”小武小聲嘀咕了一句,“下次調查這種事情彆進來這麼多人,一旦有一個人被注意到你們全得出事,膽兒也太大了。”

“這不是殷氏園區很大,想著人多一點好互相照應嗎,”魯長風打哈哈道,“對了,小武哥,昨天是去哪了啊,擔心死我們了。”

“放心吧,”小武揮了揮手,“彆多想,我昨天是請假回了公司總部總部一趟,說了一下情況,上邊的意思是讓我繼續拍。”

他整理了一下因為翻閱柵欄而有些褶皺的衣服:“總部在我們那天離開研發部之後,收到了一個更詳細的線報,說是懷疑殷氏集團的財報有問題。每年殷氏集團研發新品的錢都是不少投資商投進來的,要是他們沒有把這些錢投入研究,那就是欺騙投資者,年報肯定做了手腳。”

“上市公司年報造假,這可是大醜聞,公司那邊收到了信息,意思是讓我找找看有沒有切實的證據。如果有的話,綠江晚報一向半死不活的財經板塊就能被這個大新聞盤活,我們也不用整天擔心總部裁板塊了,我就是整個財經板塊的大救星。”

小武看起來很積極:“到時候等我調查完畢,報紙開始發難,你們的自媒體賬號也可以跟上,這種新聞一旦爆出就是大醜聞,這可是大熱點啊,不蹭白不蹭。”

“所以小武哥你是……”魯長風指了指柵欄裡面的區域,“你也是來這裡調查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傻啊,”小武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魯長風一眼,“什麼都沒發現才是最好的。”

在魯長風迷惑的眼神裡,他壓低聲音道:“你想啊,要是這些新品都不存在,那就證明每年開年殷氏都在畫虛空大餅,那這些所謂的新品研究員肯定也是在研究一款虛空產品,找不到任何研發產品的痕跡不就說明這個產品壓根就沒存在過。”

魯長風有苦說不出。

對於小武來說,什麼都沒發現當然是最好的,這說明他的虛空大餅猜測是對的。但對於他們這些探索隊員來說,線索越來越多才能推到出規則啊。

現在實習生中同為二五仔的兩個陣營,一個調查記者小武,和他們方向不同,認為自己什麼都沒發現最好。另一個私家偵探方珊珊,又是個對這些沒有興趣,明哲保身隻想調查失蹤人口的絕對唯物主義者。

本來以為這個副本能助力不少,可現在一看,還是得靠他們自己。

小武手裡有他們總部收到的線報和調查出來的基本線索,對於牧場的了解比探索隊員們深的多,於是雖然目標方向不同,但四人還是跟著小武一起在牧場裡找了一早上。

牧場有員工食堂,親子區域也有對外開放的對外餐廳,四人到了午飯時間,本來想去員工食堂刷飯卡,卻意外得知總部和牧場兩邊的飯卡係統不互通,他們隻能去親子互動區域的對外餐廳。

於是五人又隻好去到親子區域。

親子區域的餐廳的套餐大多是兒童餐,主要食材都來自農場,主打一個健康無機。畢竟來這裡的大部分遊客組成都是節假日帶著孩子來牧場體驗大自然親近小動物的市區家長。

五人剛剛坐下,菜上來不久,不遠處的餐桌上就傳來了一片嘩然聲。

小武奇怪的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的餐桌上,有家長很憤怒的在質問服務員:“你們的菜怎麼回事?!”

隨即,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在這個家長發難過後,不少餐桌上的家長也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同樣很憤怒的站了起來,對著服務員發出了質問。

坐在餐桌上的五個人有些奇怪,小武耳朵尖,在有些家長的詞語中捕捉到了“熱搜”這個詞彙,迅速打開手機,點開熱搜。

熱搜第一赫然是關於殷氏集團的內容。

#殷氏食品安全#

點開之後,第一條赫然羅列著不少一看就已經出現變質和漏裝的食品。

往下翻,實時微博廣場上還有不少消費者的差評,甚至還有人把殷氏的食品送去檢測,最後發現多項數據不合格,添加劑也是國標的數倍。

親子餐廳的食材都是來自於殷氏的產品和牧場的直供,怪不得這些家長會炸。

就在五人都在翻微博的時候,所有人聽見了晁宥乾的聲音:“咦?這麼快?”

“什麼這麼快?”管紅雁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黑熱搜啊……”她老板晁宥乾摸了摸下巴,“我還以為要下午才能上呢,果然隻要錢到位,什麼熱搜和水軍都能買啊……”

“你買的?”小武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你買黑熱搜乾嘛?”

“你說殷氏的年報有問題啊,”晁宥乾點點頭,“現在這樣一來今年的銷售額肯定會有問題,季報就會出現缺漏,如果這個醜聞發酵,投資人肯定會問責,要是他們在拿其他錢填研發部的窟窿,這不就露餡了。”

他說居然有那麼幾分該死的道理。

小武感覺自己的三觀好像被打碎重組了,還能這樣調查的嗎?

直接買黑熱搜倒逼企業營業額降低這真的是正常人的調查方式嗎?

小武陷入了沉思。

管紅雁從沉思中緩了過來。

她已經是成熟的管紅雁了,相比起雇傭兵舉報消防還有占電梯,買個黑熱搜簡直是正常的會讓人熱淚盈眶的商戰手段。

是的,她發現他老板還是沒有脫離自己商戰思維!

為什麼他會這麼執著的想要弄死殷氏……這就是職業病嗎?

管紅雁發出了疑問:“晁宥乾,你從哪裡聯係的熱搜和水軍啊?”

這東西是這麼簡單就能聯係到的嗎?

“網站啊,”晁宥乾發出理所當然的聲音,“我為什麼要聯係水軍,我找人幫我聯係不就行了。”

管紅雁反應了一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哪個網站。

不會是私家偵探那個網站吧???

她顫抖著打開網站,自由交易區上方第一條,赫然掛著兩個早上九點半發出的新委托:

【信息發布,一條3k,內容自擬,需要瀏覽量,小號勿來,不限人數】[爆][非常推薦][一小時內一百人接單]

【牽橋搭線,誰知道怎麼買熱搜的,來個聯係方式,1w】[已完成]

管紅雁:?

這是怎樣的大撒幣行為啊!!!

原來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

她收回自己的前一句話,果然晁宥乾這樣的商業精英的世界,是她所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