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勝券在握 打東夷是為了種水稻?(1 / 1)

齷齪人的首領從見到那閃耀著寒光的大砍刀的時候, 便覺得這仗怕是難打了,他們在東夷和殷商邊境線上,過了許久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根本不事生產, 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生產,有什麼想要的想玩的, 搶來便是!他們才不管什麼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隻想著此時此刻他們儘興了便好!

不過都是些孱弱的羔羊罷了, 便是守軍有些難纏,也絲毫不慌, 畢竟他們獲得的, 可比付出的多太多了!

圈養羔羊, 讓羔羊為他們付出一切, 最後再將羔羊連皮帶肉地利用乾淨, 簡直是太妙了!

哪怕知道殷都那邊來人了,他們也絲毫不怕, 不過是再戰一場罷了,這殷都來的羔羊, 怕是更加膘肥體壯, 油水充足啊!

可沒想到,這次卻著實是碰上了硬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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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節節敗退、懷疑人生的時候, 齷齪人心中是一萬個黑人問號。

不是所有人都說,殷都的軍隊,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戰力近乎於無嗎?如今怎會變得如此難纏?!!

探子這是何處打探來的消息?錯了!全都錯了!殷商軍隊的戰力,竟然恐怖如斯, 直教人心頭發慌!

而殷商軍人手中拿著的,又是哪裡來的神兵利器?

那閃著凜冽寒光的長刀,是從未見過的材料打造而成,幾乎看著就叫人屁滾尿流,更是從未見過的形製,被眾人耍得獵獵生風。

那些英武的殷商軍人,用這長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斬斷那些精製的優良甲胄、盾牌,殺敵更是宛如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輕而易舉,更彆提兩軍相交之時,那些殷都的士兵簡直吊打齷齪人,簡直稱得上是一句亂殺!

那些殷商軍人,也不知吃了些什麼,不知是怎麼長的,一個個虎背熊腰,英姿勃發,面對惡名在外的齷齪人,竟然半分懼怕的神色也無,反而一個個戰役蓬勃,甚至那湧動著蓬勃戰意的堅毅雙眸,叫齷齪人看上一眼,都會覺得無比膽寒!

殷商軍隊,何時有了這般煥然一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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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土著之中,一個經常和殷商人打交道的貨物販子被齷齪人強拉去做了探子,負責給齷齪人描繪殷商的各項狀況。

好在那人的語言天賦不錯,對著齷齪人嘰裡呱啦帶著口音的話,倒還能聽得個七七八八,因而暫且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如今這人趁亂跑了,也就沒想到這齷齪人發現如今的狀況和他說的簡直沒有半分關係之時,是何等的勃然大怒,不過,這可不是這販子的錯,實在是殷都的軍人,最近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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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地處中原,所以多有人覬覦,足以稱得上一句群狼環伺,駐守邊境的士兵幾乎全是精銳,作戰能力極為出色,東夷異動頻頻,所以,處於東夷和殷商交界線的諸位士兵,更加是個中翹楚,但即便如此,他們隻能拚儘全力,卻仍舊隻能和齷齪人打個平手。

得知殷都來了軍隊支援,駐守在此地的土著先是覺得心頭熨帖,但很快,又覺得這些人來此,怕是隻能算得上是來送死的,畢竟,殷都地處殷商腹地,一直沒什麼戰事,從殷都來次的軍隊,怕是很長時間沒有打過仗了,經驗怕是萬萬比不得他們這些常年征戰的人。

而他們這些常年征戰的人尚且被齷齪人打成這樣,又何談是殷都來的新兵蛋子呢?

卻沒想到,當殷都來此的軍隊,遠遠地列陣而來時候,那整齊劃一的步伐,那陣勢滔天的軍令,那蓬勃而來的戰意和殺氣,簡直要讓他們這些友軍看著都覺得聞風喪膽。

而殷都眾人手中拿著的兵器更是前所未有的神兵利器,從未見過的寒光四射,從未見過的形製,耍起來簡直獵獵生風,叫人膽寒。

離得再近些,守城的人發現,殷都來的眾人,全都肌肉遒勁,精神面貌極為出色,每個看上去都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好手!

這……不過一段時日未見,殷都軍隊,竟已然發展到了這種恐怖如斯的境地了嗎?

不過,既然是友軍,那對他們來說便是好事,這下子,齷齪人怕是討不了好了!

“開城門!殷都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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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仗,打得比想象中順利很多,還沒來得及使用火藥,齷齪人便已經節節敗退,一直退到了深山之中。

齷齪人留下了小股部隊死戰,大部隊則瘋狂逃竄,殷都眾人追擊之時,圖南用鐵蒺藜擾亂了齷齪人的撤退節奏,本可以趁亂將齷齪人一網打儘的,但圖南見勢不對,卻製止了眾人的追擊步伐。

亡命之徒,籠中困獸,怕是會死戰,而圖南,並不想讓殷商士兵為齷齪人喪生。

灌鋼法和百煉鋼技術鍛造而成的神兵利器讓此戰勝券在握。

圖南拿出的鐵蒺藜更是叫眾人歎為觀止。

眾人本以為,圖南突然拿出鐵蒺藜這個大殺器,是想要將齷齪人的撤退道路封死,卻沒想到,圖南似乎另有圖謀。

從殷商跟來的眾人,對圖南的決策沒有什麼異議,畢竟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要是和圖南反著乾,那最後被打臉的,肯定是他們自己,所以,即使不知道圖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眾人還是同意了圖南的暫緩進攻的決策。

但駐守在當地的土著官員卻對於殷都軍隊竟然是由一個女人發號施令感到無比的震撼,甚至覺得,這是對他一個堂堂總兵的侮辱:“女子怎可上戰場?何況,這明明就是追擊齷齪人,並將他們一網打儘的大好時機,為何要停下?”

圖南對於這個一身大男子主義氣概爆棚的總兵也沒什麼好感,當即表示:“此戰我的目標是讓殷商軍隊不傷一兵一卒,大獲全勝,傷了一個、損了一個,都是大過,你不心疼你的兵,我心疼我的兵!不過是多花些時間,多費些功夫,就能護住兵卒的命,我覺得值得!”

那總兵還想要反駁:“這深山是他們最後的據點,易守難攻,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簡直是癡人說夢!打仗哪裡有你想象的那樣輕易?勝利,就是要靠屍骨和血肉堆積而成的!”

圖南對於他的看法不置可否,嗤笑一聲,不再回複他,那總兵感到自己被輕視了,當即目眥欲裂,幾乎要窩裡反了。

但看著在圖南一旁,默默表示支持她的聞仲、比乾、黃飛虎和帝乙,全是他惹不得的存在,那總兵卻又慫了,不敢聲張,隻敢在心裡暗暗叫罵。

閃電貂能輕而易舉地讀取他的心聲,當即怒了:圖圖,他在心裡罵你!

圖南卻沒什麼反應。

看著總兵麾下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士兵,圖南心裡有了計較,這位總兵,怕是不得人心呐,那便等處理了齷齪人之後,再來清理一下內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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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部隊早已將震天雷和霹靂炮給製成了,隻是這震天雷威力極大,霹靂炮又很重,運輸艱難,圖南又怕運輸過程中出現危險,所以叫他們小心再小心,來得便晚了些,總兵以為圖南沒有動作,乃是黔驢技窮,便決定自己出手。

可總兵仔細端詳了這座山,發現確實是個絕佳的地形,總兵對著這易守難攻的地勢犯了愁,這樣,該怎麼打啊?

總兵又用眼刀瞪了圖南一眼,似乎要將圖南的肉都給剜了一般,圖南沒什麼反應,殷都士兵倒是一個個的氣炸了,險些要和這個總兵起衝突,被圖南安撫下了。

總兵麾下的士兵之中,有人對於圖南剛剛的言論,感到心頭熨帖,圖南所言,至少表明,她當真是把他們這些戰時隻能去用自己的骸骨和血肉填戰場的普通士兵的命,看得很重!

卻沒想到,總兵見到眾人心思浮動,當即嗤笑:“婦人之仁罷了!戰場之上,怎麼可能不流血、不犧牲?若是怕了,就給勞資滾蛋!不過,你們彆忘了,當逃兵是死罪!”

眾人再也沒有言語了,氣氛一時間陷入死寂。

圖南對於總兵的性格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估摸著震天雷和霹靂炮快到了,當即說了兩句戰前動員的話,讓殷都士兵做好準備。

這一戰,他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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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虎對於圖南在士兵之中的威望也感到頗為不解,不過圖南在兵法之上,顯然沒有黃飛虎的造詣,便也一直尊稱黃飛虎為尊,黃飛虎也頗為受用,見到圖南威望頗高,就讓圖南做個吉祥物,說幾句戰前動員的話鼓舞士氣。

圖南動員之後,士氣一時間極為高漲。

聞仲對這一戰的結果絲毫不慌,畢竟是降維打擊,已然穩操勝券,此刻居然還有心情打趣黃飛虎:“圖南在軍中的威望怕是比你還高了,不過短短幾句戰前動員,竟讓所有的士兵有這樣英姿勃發的蓬勃戰意,你平時費儘唾沫,說了一籮筐的大道理,怕是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吧?”

黃飛虎也不惱,隻是用自己宛如鋼筋鐵骨一般的拳頭,錘了聞仲一下:“要你管!”

聞仲被結結實實地捶了一拳,險些吐出一口老血,發覺黃飛虎也不好逗了,當即覺得沒意思,打算去東夷附近轉悠一圈了。

黃飛虎也隨他去,還不忘叮囑聞仲:“再怎麼技癢,也彆出手,這些齷齪人怕是和圖南有私仇,你要是出手擾亂了她的計劃,我可救不了你。”

聞仲沒想到,短短幾天,黃飛虎居然已經站在了圖南那邊,還幫著圖南警告自己這個老朋友,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作何反應,不過,想起圖南的囑托,當即笑了一聲,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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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乙和比乾在後方坐鎮,比乾有著七竅玲瓏心,當即察覺出圖南對齷齪人的異樣情緒,問她:“你和這些作亂的齷齪人,有私仇?”

圖南神色淡漠,語調冰冷:“血海深仇,滅族之仇,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不過,他們太臟了,怕是要汙了我的五臟廟,便用這滔天業火,把這些從陰詭地獄裡爬出來的齷齪爬蟲都給焚燒乾淨了吧。”

帝乙對於自己的角色定位非常清楚,深知自己水平不足,若是輕易發表意見,很可能會成為攪屎棍,當即表示:“善。”

圖南看著身為王上,卻半分排面也沒有的帝乙,感到有些好笑,當即行了個簡禮:“東夷雖然都是蠻族,卻實在是好地方,水源豐富,物產豐饒,正適合種那水稻,此次,不如將這東夷也收為殷商土地,讓所有殷商人吃上水稻的宏圖大業,便也能早日完成了。”

帝乙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擴大殷商版圖,妙啊,實在是妙啊!

而一旁的比乾對於圖南想要收複東夷,擴大殷商版圖的宏圖大誌頗為驚詫,聖女竟有如此格局,當真是大善!

但聽得後半句,圖南打東夷,竟然隻是為了在東夷種水稻,讓全殷商子民吃上水稻,這樸素的願望,倒是又讓比乾感到頗為哭笑不得。

這聖女,活得真如在世神農一般啊!

從紅薯到水稻,願望竟然全都是要讓殷商子民吃飽、吃好。但看著一個個英姿勃發,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士兵,比乾又眼眶一紅,心頭微熱,吃飽好啊!就得讓我殷商子民全都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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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帝乙又跑路了,來前線當吉祥物了,所以微子啟又一次被迫營業,被逼著在殷都處理國事,因為是長子,微子啟本身還對這王位有過向往,如今暫代國事一段時日,竟然被摧殘得不成人形,看著自己憔悴不堪的面容,深重的黑眼圈,幾根新長出來的銀白色發絲,微子啟對於這王位是半點想法也沒了:爹啊!快回來吧,兒子撐不下去啦!

因為微子啟不常來殷都,封地又遠,子受也沒去過微子啟的封地,因而兩兄弟其實並不熟悉,圖南為了讓兩兄弟聯絡聯絡感情,這次就沒帶著子受,讓子受在殷都陪陪哥哥。

子受看著哥哥,很想和這個已然長得高大俊朗的哥哥貼貼,卻發現哥哥一天到晚案牘勞形,短短幾天,竟像是老了好幾歲,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子受心疼哥哥,悄悄拿了些小點心去看望微子啟,微子啟被公文惹得煩了,將自己的頭發扯成了雞窩狀,半點君子風度也不要了,看到小糯米團子一般的弟弟,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哥哥,該給弟弟做個表率,卻發現自己發型實在是救不了了,便當即惡趣味犯了,招呼子受走到自己身邊,然後趁著子受不備,將他毛絨絨的頭發也揉亂了,兄弟二人如今的發型終於如出一轍了,微子啟滿意了,看著微微撅著嘴巴表示不滿的弟弟,大笑出聲,圖南倒是挺會養兒子的!

微子啟累了,把子受抱到懷裡,一邊把弟弟的頭發揉得更亂,一邊問他:“圖南……是個什麼樣的人,願意和哥哥說說嗎?”

子受當即也不管微子啟把他頭發揉成個雞窩的事情了,滔滔不絕地開始誇誇圖南。

而隨著子受的誇誇,微子啟也逐漸發現,圖南,是真的對子受很好,也便慢慢地放下了對圖南的偏見,等到他們回來,再去拜訪圖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