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蘇醉沒有挑挑揀揀,一個人吃光了一盤蔬菜還有一隻水煮蛋。可以說是非常給小河的面子。

下午,小河網購的黃紙、朱砂等用品也都送來了。

經過剛才的修行,蘇醉的靈力提升不少,畫起符來遊刃有餘。她先扯了四張黃紙,毛筆蘸了朱砂配合著口中默念的真言,筆走龍蛇一口氣畫完四張符。

這四張符長得一摸一樣,蘇醉用送貨的塑料袋把它們包好,撐著傘走到屋外,把符分彆擺在天台的四個角落。符紙落定,四道靈光從符紙中飛處,淡藍色的優美弧線出在頭頂的天空中相彙。隨著藍色的光柱向四周擴散,光柱的顏色逐漸變淡直到徹底消失時,蘇醉收起了傘。她頭頂上的天空已經被撐起了一道防禦結界。

就算有人要對她不利,也無法定位她的所在,這結界的功效之一還可以防風雨,防烈日灼曬。

小河跟在後面出來,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驚,雖說已經知道大佬很牛,但沒想到這麼牛!它好想問問蘇醉,大佬,這世上有什麼事兒是你不會的嗎?

暴雨清洗著這座城市,空氣都跟著乾淨了。蘇醉深吸了兩口氣,比滿是黴味兒的屋子裡的空氣可舒服多了。

蘇醉再次折返回屋裡,將一張黃紙撕扯成兩個手掌般大小的紙人,朱砂在紙人的額頭位置輕輕一點,那紙人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般,小手撐著桌面齊齊站了起來,如同兩名等待指示的士兵。

鑒於小河對各種業務的不熟練程度,這兩個紙人是幫它的,比如收拾房間、切菜做飯等等雜貨都交給它們了。

小河看著眼前的一幕,胸口的血蓮花花瓣顫顫巍巍,它捧著臉,眨著星星眼,受寵若驚道,“大佬,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我無以為報,我,我……”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怎麼報答蘇醉。

蘇醉隻是笑笑,轉身吩咐兩個紙人把茶幾和沙發搬到屋外,然後對屋子進行大清掃,特彆是發黴的地方一定要徹底清洗乾淨。

紙人的執行力堪稱完美,在蘇醉話音落下後,它們就開始了忙碌。

小河看著小小的紙人抱住茶幾的一隻腿兒企圖把它搬起來,擔憂地伸出手想幫忙卻被蘇醉阻止了。

“這些是工具人,這些工作對它們來說很簡單。”

啊!這就是工具人啊!小河瞪著眼睛看著小工具人真的扛起了比它身體大幾十倍的茶幾、沙發,並且迅速地挪到了屋外。

蘇醉則帶上了彩紙、黃紙和朱砂,在室外享受著新鮮空氣邊畫了幾張符,然後就開始裁剪彩紙。

她手巧,心思也細,彩紙被剪裁成小裙子、長袍和分體睡衣,這都是剛才小河刷手機時她看到的衣服樣式。

小河是魂體狀態,長得清秀可愛,身上穿著的是一條長裙,蘇醉想給它多做一些衣服換著穿,看起來也更賞心悅目。

不止有衣服,蘇醉還裁剪了一張柔軟的床和一張吊床,當然還有一些小家具。

小河就坐在旁邊看著蘇醉把這些指甲蓋大小的玩意兒統統貼在了一張符的背後,貼完大佬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很牢固,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住進去試試。”蘇醉把符舉到小河的面前。

小河眨眨眼,看著巴掌大小的符紙,疑惑道,“這個怎麼住進去啊?”不是一張符麼?難道可以把它吸進去?

如果是在蘇醉幫它擋住雷電之前讓它進入一道符裡,它是萬萬不敢的,誰知道這女人安的什麼心?萬一把它抓進去燒了怎麼辦?

但被蘇醉救過,又經曆了直播,受傷的手被治療這些事後,小河對蘇醉是完全信任的。彆說讓它進到一張符裡,就是讓它跳火坑它也相信蘇醉有她的道理並且會護住它的周全。

“這是一個隨身空間,裡面算是你暫時的居所。”說白了就是給魂魄住的房子,蘇醉整理了措辭才說的,就是怕小河誤會。

“房子?那剛才那些衣服是給我剪的?”跟大佬在一起真的是無時不刻都有驚喜。

蘇醉點頭,又問,“你看還缺少什麼?回頭我再給你做。”

噫,大佬對它這麼好,它可不能貪得無厭,連忙搖頭,“什麼都不缺,已經很滿足了!”

蘇醉讓它閉目凝神,想著要回家就可以進入符內的空間。小河閉目凝神按照蘇醉的指點經過兩次失敗後第三次終於成功地進入了符內的空間。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套間,有獨立衛浴,雖然它不需要洗澡但大佬還做了乾濕分離,真的好用心。

屋裡還有獨立的衣帽間,裡面掛滿了蘇醉給它裁剪的衣服,小河選了一條淡粉色的裙子,非常的合身,更顯它腰細、腿長。

小河作為魂體狀態第一次躺在了舒適的大床上,還打了兩個滾兒,舒服得它都快睡著了。飄窗邊上還有一張吊床,小河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真的有點要睡著的意思。

“裡面還好嗎?”蘇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小河四處看看沒有看到蘇醉,想來大佬是進不來這裡的。雖然是獨立的空間卻一點不影響她們之間溝通,小河高興道,“大佬,這裡真的好好啊!我太喜歡了!特彆是床真的好柔軟,我剛才差點睡著了。”

“如果累了你就休息一下,在這個空間休息對穩固魂魄很有幫助。”蘇醉說。魂魄在外面飄久了就會淡,不修行的情況下很快就魂飛魄散了,小河是占了剛成為生魂並距離自己身體不遠的優勢,加上有她的血加持才不會有事。

“不不不,我不累。”小河哪裡好意思在這裡睡大覺讓蘇醉在外面等著啊?

不等小河凝神要走出符內空間,就聽到刷拉拉的聲音。桌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的零食,還有好幾包瓜子。

知我者,蘇大佬也!小河都快感動哭了,天知道它看直播的時候手裡就缺一把瓜子啊!大佬雪中送炭,小河何以為報?

蘇醉還在對著手機上的照片剪裁一些小河會用到的東西時,小河穿著粉色的裙子出現在了她面前,還特地轉了一圈兒,“蘇大佬,你看這條裙子好看嗎?”

蘇醉點頭,彆說還挺合適的。“好看。”

小河赧然一笑,刷地又逃進了符內空間,不一會兒,它再次蹦躂出來,這次穿的是蘇醉給它剪的分體睡衣,依然原地轉了一圈兒,還做了個扭腰的動作,“大佬,你看我漂亮嗎?”

“漂亮。”蘇醉實話實說。

小河再次消失,再出現的時候穿著的是一套女士西服,它腰細腿長,穿上西服顯得特彆的有範兒,要是配上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簡直是完美。蘇醉這麼想的時候,小河微抬下巴,邪魅地衝她眨了一下眼,問道,“我美嗎?”

蘇醉:……

小河這個動作讓她想起剛刷到的油膩男視頻,脫口而出,“有點油了。”

呃……

用力過猛了,小河尷尬地笑笑立即躲進了符內空間。再出來的時候它穿了一身寬鬆的運動服,加上它的丸子頭看起來非常的減齡又可愛。

蘇醉想,她以後可以多看看其他樣式的衣服,每一樣都給小河做一件,它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

小河還帶了一包瓜子出來,這個瓜子是靈氣做的,生魂可以食用且吐出來的瓜子皮還會自動消失,簡直不要太方便。

家裡隻有一隻單人沙發,為了讓小河也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蘇醉用剩下的彩紙拚了一隻搖椅出來。

這樣,小河就可以悠哉地躺在搖椅上和她一起享受陽光和新鮮的空氣了。

今天最幸福的魂莫過於是小河,它收到了那麼多的禮物,大佬真是一個有心的人,對它還那麼好!被大佬寵愛的感覺真的太幸福了!無以為報。

小河的腦袋瓜兒湊過去貼著蘇醉的手臂蹭了蹭,眨著大眼睛衝著她傻笑,說的話更傻,“蘇~大~佬~,你還缺掛件嗎?童養媳?或者彆的什麼都好,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哦~”

畫符的蘇醉指尖微頓,永遠不離開她是不太可能了,她遲早要離開這個鏡花水月的世界,緣聚緣滅終有期,她隻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嗯嗯嗯!”小河使勁兒地點頭,它太喜歡了!

這時,一隻工具人扛著個白色的東西艱難地從閣樓走出來,它艱難的程度仿佛身負重擔,可明明剛才抬茶幾的時候一點不費力,那麼一丁點白色的東西卻仿佛要壓垮了它。

蘇醉似有所感,轉頭看到站在門口晃晃悠悠的工具人,起身走過去,撿起工具人。那工具人身上變得臟兮兮看著像一塊破紙頭子,蘇醉指尖輕輕一點,它身上的汙漬瞬間消失,煥然一新仿佛剛才撕好的一般無二。

拯救了工具人,蘇醉就放它回去繼續工作。她拿走了工具人扛出來的白色的東西,是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白紙,上面有黑色的紋路,邊緣留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不用拿到鼻子底下,蘇醉都嗅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她眉頭緊鎖,指尖輕輕拈動,那紙片便化為灰燼被風帶走了。

怪不得她尋不到原主的魂魄,有人要了原主的命還讓原主徹底魂飛魄散。這還真是個凶險的世界。什麼人如此惡毒?

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的小河問蘇醉,“大佬,怎麼了?”

“沒事。”蘇醉依舊表情淡然,回到沙發上坐好,問小河還有什麼需要的麼?

小河連忙搖頭,“不要了,大佬,太多了!已經很滿足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於是,外面狂風暴雨,唯獨這天台上吹著微風,一人一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偶爾小河發出歡快地笑聲,仿佛與這世界格格不入卻又意外地歲月靜好。

蘇醉不知道的是她現在已經成了重點失聯人口。

此時,某處寫字樓中已經有人暴跳如雷,“找,把這座城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把她給她找出來!以為藏起來我們就找不到她了麼?你!”暴跳如雷的經紀人指著身邊的一個人嗬道,“現在開始你就緊盯蘇醉的直播間,想儘一切辦法定位她,找到她,讓她還錢!”

“你,你去和直播平台溝通,讓他們把蘇醉直播賺到的錢打到咱們公司的卡上,就說是蘇醉欠我們的錢!”一副勢必榨乾蘇醉最後一點價值的醜態。

某處居民樓裡。

“媽,給點錢。”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一邊摳著鼻屎一邊蹭著腳底板,唯一空閒的手伸向坐在不遠處的老女人。

老女人白了他一眼,“錢錢錢!就知道要錢,前幾天不給了你幾萬塊麼,這麼快就花光了?”她不責備自己兒子好吃懶做卻在心疼兜兒裡的錢。

“哎呀,交女朋友就是得花點錢的,不然人家也不跟我啊!媽,我跟你說這個女的家可有錢了,而且她還是獨生女,等我把她追到手,媽,咱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明明是四肢健全、長相也不錯的小夥子笑起來卻一臉的猥瑣,眯眯眼裡閃著鼠光。

聽兒子這麼說,老女人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掏出手機從僅剩的十幾萬裡挪出幾萬轉賬給了自己的兒子。看著所剩不多的存款,她罵罵咧咧道,“也不知道蘇醉那個死丫頭死哪兒去了?咱們欠她經濟公司的錢還得讓她出來還呢!”

“沒事兒,媽,我去找她,我肯定能找到她!“不等老女人攔著,小夥子已經趿拉拖鞋跑了出去。

老女人這才反應過味兒來,哪有人趿拉拖鞋去約會的?她衝到陽台衝著已經跑到小區院子裡的兒子破口大罵,“你個死崽子又去賭啊?趕緊去找對象,領不回來對象就彆回家了!”

某醫院手術室門外的走廊裡。

穿著筆挺西裝的助理低頭對著面沉似水的男人耳語了幾句,並將手機上的熱搜遞給他看。

男人看了幾眼,神色越發凝重,“找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