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條消息之後, 明繪的心情無法控製的被影響到了。
她壓了壓唇角，暗自輕呼出一口氣。
因為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她暫時沒管任務的事, 而是裝作收到了垃圾短信, 若無其事的刪掉了這條信息, 隨後專注眼前的事。
然而, 她情緒的忽然降低卻還是被人捕捉到了。
先不提五條悟擁有著六眼這樣bug級的技能，即使沒有六眼, 他的注意力也始終會分出一部分停留在明繪身上。
所以明繪情緒微變時, 他就已經察覺到了。
五條悟支著臉頰，轉頭看過去, 低聲問道：“怎麼了，明繪？”
明繪一驚, “啊？沒事。”
“騙人哦。”他唇角帶著笑意, 語氣輕輕的說。
而後,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帶著一些自得, “老子可是看的很清楚呢，瞞不過去啦。”
明繪輕輕抿唇, “什麼啊……”
五條悟歪了下頭，“是說明繪的心情和情緒啦，忽然就變低了哦？發生什麼事了嘛，可以告訴人家嗎？”
他對明繪眨了眨眼, 一副可愛的樣子，“人家可以幫你解決哦？無論是什麼呢。”
他語氣十分輕快，仿佛什麼事情在他這裡都能被完美解決，不會造成絲毫困擾。
明繪垂著眸, 眼睫輕顫。
有那麼一瞬間，她承認自己心動了，幾乎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五條悟。
然而最終還是忍耐住了。
她不是很有自信。
說實話，明繪一直覺得，人的心中會潛意識的給交友圈劃分親近範圍。
當然核心是自己，而靠近核心的第一圈肯定是重要到極點的人吧？一般這類人會是至親、摯友、或是摯愛之類的。
比如明繪的第一圈的人選絕對是黑木。
如果讓她來猜測的話，她覺得五條悟靠近核心的第一圈人選大概就是他家族裡與他親近的人？稍微靠外一點的可能還有擠進來的夏油傑。
因為他們是摯友嘛。
而明繪不覺得自己會處在一個特彆靠前的位置，所以相對的她也不敢賭。
萬一呢。
所以她現在隻是在拖延著。
明繪輕輕搖頭，“不，沒什麼事。”
五條悟有些困惑和為難的皺起眉，然後很誇張的歎了口氣。
明繪一僵，“悟？”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推理一般的說道：“唔嗯，感覺明繪不是很信任人家呢。”
明繪微微睜大雙眸，有一瞬間的心虛，“不……沒有這回事。”
五條悟：“那就告訴我？”
明繪撇過去頭，“算了，當我沒說。”
五條悟靜靜望著她，那雙像是盛著星子的藍瞳安靜閃爍著。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明繪的頭。
明繪一怔，抬頭望了過來，“悟？”
五條悟彎了彎眸，“這樣有沒有覺得開心一點？”
明繪抿了下唇，心底有暖流湧上。
她眼底情緒變得柔和些許，輕輕點點頭。
他雖然是很想知道啦，但似乎明繪不願意說誒。
如果態度強硬的逼問的話感覺會被扣好感？
五條悟心裡這樣想到。
所以還是再等一等？
不過肯定不能放任明繪不開心啦，所以，做些什麼呢？除了摸頭。
唔，或者讓明繪摸摸自己的頭也不錯？
畢竟他的發質也很好哦，絨絨的，光滑的，應該可以像摸貓咪一樣吧！
再者就是……讓明繪來膝枕自己？
五條悟感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自己上次膝枕了之後，就感覺心情變得超好哦~
所以反過來，明繪也可以試試呢。
這個時候，禪院直哉覺得有機可乘，於是笑了下，“悟君，看來你對女孩子還是不了解啊。”
被打斷了思緒，五條悟不爽的看過去，對待直哉，他自然就沒有這樣友好的態度了。
“哈？逼逼賴賴些什麼呢直哉？”
禪院直哉：……
不生氣不生氣，為了他的計劃，他不生氣。
禪院直哉：“女人生氣無非就是需求那幾樣東西罷了。”
他裝作自己很了解的樣子，態度倨傲，攤了攤手，隨口道：“錢，愛，珠寶首飾之類的……”
明繪忽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移開了視線。
這種家夥。
如果說，沒有靠近五條悟之前，組織給明繪下達的命令是接近攻略禪院直哉的話，那明繪也可以做到。
用厚重的面具偽裝自己，接近他，然後根據前輩的攻略手冊去行動。
畢竟禪院直哉這個人在喜好方面可是一點掩飾都沒有。
但是，她先接觸到了五條悟。
這兩個人從外在條件看是有些相似的。
一個人五條家的繼承人，一個人禪院家的繼承人。都擁有不錯的術式，出身禦三家，未來在咒術界的存在將會舉足輕重。
可是，她先碰到了五條悟。
在接觸過五條悟之後，再看禪院直哉，明繪隻覺得他一舉一動都讓人十分厭惡。
這種家夥真是帶著紮根禦三家帶來的惡臭感。
相比之下，同樣出身禦三家的五條悟就被襯的格外……“清純”？
更彆提五條悟有那麼多勝過禪院直哉的地方。
兩人有著類似的倨傲，但五條悟的倨傲是基於自身實力之上的囂張，雖然被挑釁到了會覺得他很煩，但絕不會討厭他。
可禪院直哉不一樣，這家夥絕對是個爛人。
哪怕是被五條悟氣到的歌姬學姐，讓她在二者之間做選擇，她也一定會選五條悟的。
更彆提……明繪了。
五條悟撐著臉頰，瞥了禪院直哉一眼，“你的人生還真是單調孤寡啊，直哉。”
禪院直哉一僵，“你說什麼？！”
五條悟勾了勾唇，“在說你啊，超爛耶。”
“不過老子還要謝謝你呢。”五條悟笑嘻嘻道：“畢竟你的到來可是洗白了老子呢。”
禪院直哉面色扭曲。
……
明繪回到房間之後給黑木打了電話詢問。
在聽到組織派發了新的任務時，黑木一整個大震驚。
“他們給你派發了這個任務？”
果然，黑木也不知情。
而能越過黑木給她發任務的也隻有多野了。
明繪聲音悶悶的，“是啊。你知道嗎，禪院直哉那個人真的特彆討厭，還看不起女人。”
黑木當然知道。
當時他之所以讓明繪去接觸五條悟而非禪院直哉也是因為這個。
不然的話，單從接觸難易程度來看的話，五條悟還是有些難以把握的。
但人就怕對比。
在黑木看來，五條悟是一個比禪院直哉更好的選擇。
而多野之所以給明繪再下達這個任務，黑木也能很輕易的猜到對方的心思。
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探查禪院直哉的喜好類型，況且這樣的任務再隨便派一個人探查就好，沒必要一定要明繪去做。
多野為的就是讓明繪“暴露”。
如果五條悟知道明繪同時對兩個人進行攻略的話，他對明繪的印象分一定會降低，原本刷的好感也將蕩然無存。
當然，禪院直哉那邊也是如此。
說到底，多野隻是不想讓明繪搭上五條悟這條線，因此才出此下策。
黑木道：“不用管他，這個任務我去替你回絕。”
明繪一愣：“真的嗎？可以嗎？”
“那當然了，相信我啊，我好歹也是個領導呢。”
明繪頓了頓，沒忍心打擊他。
不過她還是很感激黑木的，也鬆了口氣，“太好了。”
明繪也不敢想，如果被五條悟發現自己接近禪院直哉的話……哪怕不是當初那種接近，但是，應該也會給五條悟留下芥蒂吧。
想到這裡，她抿了抿唇。
不想被討厭。
掛斷了電話之後，黑木站在原地沉思兩秒，然後去找了多野。
對方已經要逐漸按捺不住野心了啊。
所以，是明繪在五條悟那邊的任務格外順利的緣故嗎？因此，多野才開始著急了。
想到這裡，黑木放心了不少。
隻要明繪能有一個靠譜的靠山就好。
黑木找上了多野，沒有過多鋪墊，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聞言，多野笑了下：“你在說什麼啊黑木，我對那孩子可沒有什麼壞心思呢，隻是覺得，她那樣漂亮的外貌，如果不多使用下，未免太可惜了。趁著現在那兩個繼承人還是容易被影響的少年人時多多接觸，這可是一本萬利的交易呢。”
黑木臉色沉了下來。
“無論你在組織內有什麼樣的策劃，都彆牽扯到她。她隻是一個底層人員而已，也不會對你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吧，多野。”
“底層人員？能夠搭上五條悟這條線，你覺得她還能算得上底層人員嗎？”
多野道：“雖然最開始你給明繪派了這樣一個任務我還覺得可笑，但現在，我已經全部想通了。”
多野拍了拍手，“為了給自己的養女找一條新的出路，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黑木。”
黑木：“你到底想做什麼。”
多野：“隻是想要借用下五條家的力量，我想，明繪會幫我做到的吧？”
黑木想也沒想的拒絕了，“你彆再癡心妄想了。”
多野陰沉一笑，“那就彆怪我了。我想，傾儘全家族之力寵愛著神子的五條家長老，應該不會想要看到一名詛咒師迷惑了自家神子的心吧？”
*
次日一早，就是抽簽的環節。
果然如五條悟預料的那樣，他已經成功通過家裡施壓，獲得了抽簽特權。
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了，悟。”
五條悟勾起唇角，“放心吧，傑。”
夜蛾心裡莫名有些放不下心。
不過抽簽內容是他寫的，抽簽條也是他自己放進去的，所以，不會出事的，對吧？
兩天的比賽內容，京都校和東京校的負責人各抽一簽。
京都校這邊抽到了與上年類似的擂台接力戰，而東京校這邊……
五條悟藏在墨鏡下的六眼微微睜大，唇角帶著一抹笑意，隨後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個被自己標記好的抽簽條。
“讓老子來看看……”
雖然對結果早有預料，但五條悟還是擺出了一副驚訝的神情，“哇，居然是cosplay誒！大驚喜！難道今年終於要改一改了嗎？刻板古板的老爺子們終於舍得學習年輕人的潮流了？大進步！”
夜蛾兩眼一黑。
京都校那邊應該不會有老師閒著沒事寫這樣一個比賽內容吧？所以問題果然還是出在了他這邊嗎。
“悟！”
五條悟：“在呢在呢。”
他晃了晃手裡的抽簽條，“看，夜蛾老師，我可是抽到了一副好簽啊。”
夜蛾想打人。
於是抽簽桶旁邊的兩校人員面面相覷，而背後則是夜蛾在追著五條悟打。
樂岩寺皺了皺眉，“成何體統。”
儘管如此，但抽簽內容已定，所以即使他很想反對，卻也被駁了回來。
歌姬走過來捂著嘴輕聲問道：“所以，是那家夥動的手腳嗎？”
礙於周圍都是咒術師，明繪也不好正面回答，於是她隻是道：“反正，不是夜蛾老師，嗯。”
於是歌姬就懂了。
雖然她覺得這個比賽內容未免太兒戲了些，但是，來點新意總是好的啊！
不然每年都是團體賽個人賽接力賽這種東西，真的看膩了。
很快，第一天比賽就拉開帷幕。
所謂擂台賽，是雙方選擇一名擂主作為最後的守關人，而前面則是依次比試的雙方校友。
假如東京校勝利，那麼就可以繼續挑戰京都校的下一名守關人，直到挑戰到擂主，而如果東京校失敗，那麼就換下一人接力，以此類推。
他們這邊嘛，自然是選擇了五條悟作為最後的擂主的。
五條悟指了指自己：“交給我吧！嘛，雖然老子也很想第一個上場啦。”
夏油傑彎了彎眸子，表情溫和，但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多少放些水，悟，如果我們兩個第一個出場的話，那其他同學豈不是就沒有對練機會了？所以，還是留在最後出手吧。”
“……”
這兩人一點藏著掖著的想法都沒啊，直接大大咧咧說出來了。
京都校那邊已經成功被氣到了。
但又因為說話的是五條悟，那個六眼無下限……嗯，算了算了。
他們倒也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能單挑五條悟。
而京都校選擇的擂主自然是禪院直哉了。
雖然他隻是一年級，但天賦出眾，而且術式又是遺傳的目前禪院家主的經典術式投射咒法，即使人還年輕，但實力卻意外不錯。
儘管比不上五條悟，但與其他人相較也確實足夠優秀了。
對於他當擂主的事，京都校其他人沒有異議。
禪院直哉露出了一抹笑意，看向對面的五條悟，微微抬起下巴，“悟君，期待我們二人的對決。”
然而五條悟則根本沒有理他，而是在跟夏油傑掰頭到底誰來當擂主。
禪院直哉：……
他又看向明繪。
禪院直哉想，隻要自己在這場比試中表現出足夠優秀的實力，這個女人隻要不眼瞎，就一定能看出自己的優秀吧。
到時候他再稍微流露出一些意思，就不怕她不會撲過來。
至於明繪會拒絕他這個選項？禪院直哉從未考慮過。
畢竟他認為明繪是為了嫁入禦三家才接近的五條悟，如今有自己這個更好的選擇，她一定會拋棄五條悟而選擇自己的。
比賽開始。
雙方都有隊員損失，很快就到了明繪，她對上的是加茂家兄弟其中的一個。
明繪微微頷首，“請多指教。”
禦三家咒術傳承穩定，但相應的，也會有很多情報泄露。
雖然不是每一個加茂家人的術式都是赤血操術，但這兩個人的術式都是和血液有關的。
如果是之前的明繪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會手忙腳亂吧，不過，現在的她不一樣了。
五條悟坐在那裡，興致勃勃的為明繪加油呐喊。
雙手舉高至頭頂，時不時的拍著手。
“明繪！加油！明繪！加油！”
一副很幼稚的樣子。
其他人都忍不住去瞪他。
硝子：“可以請你閉嘴嗎，真的很幼稚。”
五條悟用無下限抵擋了夏油傑暗搓搓的一腳，然後反抗：“硝子，你不能因為嫉妒明繪喜歡我所以就刻意針對我吧？”
硝子：“哈？你這自戀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五條悟彎起唇角，“是實話哦。”
硝子翻了個白眼。
而這個時候，禪院直哉居然也加入進來。
雖然他表現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畢竟他那張臉無論說出怎樣鼓勵的話，從外表看上去都像是在嘲諷——但禪院直哉覺得自己還是很真心的。
“青木，加油。”
“……”
京都校那邊的人表情都變了。
這還是禪院直哉嗎？沒吃錯藥嗎？而且，他可是京都校的擂主啊，公然為東京校的人加油算怎麼一回事？
然而很快禪院直哉就繼續道：“雖然我覺得你身為一個女人應該也贏不了加茂，但不管怎麼說，你能有勇氣站上來就已經很值得表揚了，所以加油吧。”
“……”
明繪無語。
而這次變了表情的是五條悟。
倒不如說他在禪院直哉為明繪加油的時候表情就已經拉了下來。
“什麼啊。”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明繪會贏的哦？所以直哉，彆在那邊廢話連篇了。”
停了停，他覺得自己跟禪院直哉說這些話就是浪費時間，於是乾脆利落的比了個蒼的手勢，“再多話就殺了你哦？”
禪院直哉：……
該死的五條悟，等會你就偷偷哭去吧！嗬嗬。
明繪和加茂對戰。
對方的攻擊手段主要是遠程式，明繪無法判斷他近身格鬥能力如何，而且短時間內她也無法靠近。
不過這並不是問題。
擋開了對方的血液攻擊之後，明繪掏出了一枚硬幣。
還要多虧五條悟給她提供的靈感，據說是他看漫畫看到的。
金屬畢竟導電，對吧？
明繪露出了一抹笑容。
充能，發射——
劈裡啪啦，隨著無數硬幣被彈射擲出，周圍充滿了屬於明繪的雷電。
這場比賽是明繪贏下，因為接力賽的性質，接下來她面對的就是禪院直哉了。
明繪對他的術式並不清楚，隻偶爾聽說過是和速度有關。
禪院直哉也有些意外明繪居然能勝利，他挑剔的目光看過來，帶著沒有消散的倨傲與偏見。
“沒想到，作為一個平民咒術師和女人，你還意外的能乾啊。”
明繪：……
她聽這番言論已經要聽吐了。
明繪不想跟他說話，總覺得說多了就會被傳染上古板封建的氣息。
禪院直哉還在自顧自說著話，“雖然你的術式看上去不錯，不過很可惜，對我是無效的。”
他誇人的方式還挺特殊，雖然你很怎麼怎麼樣，但是比不上我。
明繪目光死，懶得回他。
禪院直哉頓了頓，“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明繪笑了下，“啊？剛才是你在說話嗎，完全沒聽到，所以可以開始了嗎？”
五條悟十分捧場：“哈哈哈——”
禪院直哉抿緊了唇角，“馬上就給你好看。”
禪院直哉速度很快，快到讓明繪以為是瞬移。
當她被對方觸碰到的那一刻，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時間被暫停了——亦或是說，她被短暫“封印”了？
砰。
明繪被踢到了一邊。
無法看到他的行動路線，真的就是一眨眼。
那麼防禦呢？
畢竟她的防禦也可以相當於攻擊。
無數電力在周身凝結附著，就像是一層防護甲一樣。
和無下限有些像。
但五條悟的無下限耗費咒力很小，因為他有六眼調節，而且那就是他術式的原本形態。
但明繪不同。
她需要先將術式的雷電提煉出來，轉換形態，防禦在周身，才能構築這樣一道防護網。而且她沒有六眼，所以耗藍就多。
如果是打持久戰的話，她不會贏的。
兩個人暫時陷入僵局。
不過禪院直哉知道，自己必贏。
抓住了明繪周身防護網斷層的一瞬間，直哉攻擊了上去。
夏油傑微微按住了五條悟的肩膀，“雖然知道你很著急，不過現在到底是在比賽呢，悟。”
五條悟眯了眯眸，咬著牙，“等會老子一定要直哉那小子好看。”
夏油傑：“嗯嗯，不過，我應該是在你前面上場？所以你大約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五條悟：“不行，我不管，傑，你必須得把他留下來。”
夏油傑：“未免太任性了吧。”
禪院直哉按住了明繪的肩膀將她壓在地上。
“本少爺姑且承認，你的術式還算不錯。”
這樣一來，哪怕出身不好，但也足夠成為他的妾室了。
想到自己原本的計劃，禪院直哉微微一笑，對明繪發出了邀請。
“如何，明繪，要不要成為我的妾室？”
“……”
明繪有些懷疑自己聽力出問題了。
“哈？”
她抬頭看向禪院直哉，“你在說什麼？”
禪院直哉高傲道：“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的妾室，畢竟你的長相和術式還算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出身，不過也無所謂，隻要你能生下擁有不錯術式的孩子，我也可以將你扶成正室，如何，還不錯吧？”
他似乎是真心覺得自己的提議很不賴。
明繪嘴角抽了抽，因為太過不可置信反而沒那麼生氣了。
這個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可是現代社會啊？他居然能把那些古板封建的話語這麼若無其事的說出口嗎？
該說不愧是禦三家？
明繪抿了下唇角。
至少五條悟就從來不會這樣。
悟他……
明繪下意識看向五條悟那邊。
咒術師的聽力都是很不錯的，再加上禪院直哉一點也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所以，五條悟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
夏油傑原本按在五條悟肩膀上的手撤了回來。
他知道這可不是自己能夠組攔得住的。
五條悟站了起來，臉上面無表情。
他倒是想直接一發蒼轟過去，不過，多少也是有些顧忌明繪。
於是五條悟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然而禪院直哉還沒發現，他在繼續說話：“反正你接近悟君也是為了這個吧？我知道，你這種人靠近和勾引悟君，無非就是因為悟君的身份。不過據說五條家並不需求妾室，而以你的身份想當正妻還困難很多吧。”
“所以，我倒是能給你個機會？”
他勾起一抹笑，“投靠我吧。”
明繪猛地睜大雙眸，並不是因為禪院直哉的邀請，而是一些……不可言說的心虛。
她抿起唇角，心臟的跳動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應有的節奏。
五條悟已經走到了禪院直哉身後。
完全遮光的墨鏡讓人無法看到他眼底的神色，隻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此刻情緒非常一般。
夜蛾有些擔心，“悟，回來。”
然而五條悟根本不想聽。
明繪抬了抬眸，有一點心虛。
“悟。”
禪院直哉一愣，“悟君……”
然而他話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按住了腦袋。
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他的頭，指尖用力，面無表情，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暴怒。
五條悟忽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呐，直哉，現在該我們兩個了吧？”
而後，他忽然伸腿，猛地將禪院直哉踹到了一邊。
禪院直哉飛出十幾米遠，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
“咳咳……五條悟！”
然而五條悟根本沒理他，而是半跪下來，對明繪伸出了手。
明繪心臟重重一跳，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五條悟針對的不是她，她卻有種莫名害怕的錯覺。
是因為聯想到了自己暴露後也會被這樣對待？
“悟……？”
五條悟歪了歪頭，對著明繪露出一個與平常無異的笑。
“嗯？是人家哦，怎麼啦，明繪，為什麼不敢握上來誒。”
他眨了眨眼，“難道是受傷了？很嚴重嗎？人家喊硝子過來？”
明繪連忙否認，“不，沒事。”
隻是些皮外傷，完全沒傷到內臟和骨頭。
五條悟又向前伸了伸手，語調輕輕的，像是撒嬌。
“那快點握上來啦，人家拉你起來。”
明繪遲疑了下，伸出了手。
五條悟牢牢攥住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腕。
明繪眼簾一顫。
隨後，另一隻手就摸上了她的臉頰。
明繪抬眸看過去。
五條悟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意，同時，還有著未曾消散的針對禪院直哉的殺意，這樣兩種情緒混合交織，帶來一種戰栗感。
“好可憐誒，明繪。”
明繪抿唇。
五條悟道：“不過放心好啦，我會替你報仇的哦？”
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然後戴在了明繪臉上。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迷茫了一下。
“怎麼了？”
五條悟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哦，明繪先幫我保管著。”
明繪點了點頭。
另一邊，硝子正在向她示意，讓明繪過去療傷。
“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排在她後面的應該是夏油傑？
五條悟歪了下頭，“嗯？沒事啦，就當老子跟傑換了下位置嘛。不過就是傑有點可惜了，沒辦法出手了~”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微微俯身，在明繪額頭輕輕吻了下。
因為被墨鏡遮擋了視線，所以明繪並沒察覺五條悟的動作。
等額頭被印上溫熱柔軟的吻後，她才猛地一僵。
五條悟輕聲道：“不行呢，明繪是我的哦？”
明繪心底一顫。
“所以，不要去聽直哉剛才的垃圾話啦，嗯？”
明繪僵硬著點了點頭。
五條悟笑了下，“明繪好乖。”
“……”
明繪頓了頓，“我、我先去找硝子了。”
“好哦。”
他鬆開了手，放明繪回去。
而後五條悟站了起來，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向前，對著直哉比了個挑釁的手勢。
“來啊，直哉。也讓老子看看，你究竟有幾分實力能支撐你說這樣的話。”
那雙象征著蒼天之瞳的眸子微微發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