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鄰近紅杉縣的一條官道上,兩匹馬,一白一紅,三個人,兩大一小。
收握韁繩,白馬於雪地上緩緩行走,陳月生悠然自得地輕聲歌唱。
“大覺四七七的。
草草掃了幾眼,沒看進去什麼,這幾篇都是半白話的,脫離了他對的印象。
而且也不知前面如何,根本看不進去。
他翻頁,選擇去看小故事。
第一篇是一個漁翁,釣了一隻鯉魚,回家準備殺了吃,切開一看,鯉魚肚子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姑娘,他把那姑娘慢慢養大,最後姑娘把他變年輕,兩人結婚生子了。
有點鬼畜的小故事。
第二篇是一個大宗小師妹與一個窮酸儒生的故事,想來應該是一個窮酸儒生寫的。
大宗小師妹帶儒生進仙家邸城,見世面,消費一波,然後住了很貴的客棧,又去了拍賣行……
怎麼這麼熟悉呢?
於此同時,陸白與周亞男終於找到了賣糖人的攤子。
陸白低頭對周亞男道:“你要什麼?我想要夢將軍。”
站在攤位內的老板說道:“夢將軍啊?這個有點難度的,要七文錢哦。”
夢將軍是一個頗有人氣的童話人物,騎著馬在夢中穿梭,打殺噩夢。
不僅要捏人,還要捏馬,是個細活。
陸白答應道:“七文就七文,亞男,你說你要啥?”
周亞男兩雙小手搓來搓去,難下結論。
她之前從未買過糖人,不知能買些什麼。
老板如數家珍道:“林花神、夢將軍、魚真人、隍仙子、地藏菩薩、路上先生、武甲士,都能捏,你自個說個出來,我指不定也能捏。”
他不說還好,說了,周亞男就更麻爪了。
見她遲遲下不了結論,陸白替她說道:“要林花神吧。”
“好嘞,一共十二文。”
陸白從背囊裡摸出十二文遞給他,拍了拍周亞男的頭。
老板接過錢,便開工了,第一個做的是周亞男的林花神,花神比較簡單,就是一個女子托一朵花,女子的裙子比甲胄長衫什麼的要好捏的多。
把手裡的花扯下來,安一對耳朵一個大尾巴,便是隍仙子了。
林花神很快就捏好了,老板將糖人遞給周亞男,笑眯眯道:“見到林花神,明年都會走好運的。”
周亞男小心翼翼的接過糖人,亮著眼睛捧在手中欣賞。
這哪是吃的呀,怎麼舍得吃呢。
陸白的夢將軍花了不少時間,這老板的捏馬功夫十分到家,真有種撒丫子要跑走的感覺。
接過夢將軍,陸白欣賞了一會兒,老板在一旁笑嗬嗬的擦手,賣糖人不就是圖這個嗎?或許這手藝在大人眼裡上不得台面,但小孩子總歸是喜歡的。
隨後陸白就張開嘴,在老板的目瞪口呆下,將夢將軍的頭咬下來了。
終究還是錯付了。
嚼著糖人,陸白點了點頭,含糊不清道:“好糖,老板做生意真良心。”
老板眼神幽怨的看著他,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開心的。
陸白低頭對周亞男問道:“給樓哥也買一個吧,你覺得買啥好嘞?”
周亞男想了想,認真道:“買菩薩吧。”
“菩薩?”陸白想了想,地藏菩薩好像是個男的。
他咧嘴笑了起來,說道:“老板,地藏菩薩,背一個大刀,可以捏嗎?”
老板想了想,沒好氣道:“可以,得加錢,要八文錢。”
地藏菩薩的禪杖不太好捏,刀就好捏多了,加錢不過是發泄一下,這小子不懂的欣賞他的作品。
陸白遞給他八文錢,老板便開始捏地藏菩薩。
這麼多人物裡面,地藏菩薩是最好捏的,光頭,僧袍禪杖也被改成了大刀,幾下就捏好了。
接過糖人,陸白與周亞男開始原路返回,準備將這定製的背大刀地藏菩薩交給陳月生。
陸白很期待,因為這樣就可以說陳月生是個光頭,令人難以理解的腦回路。
“陸大哥,樓大哥是你哥哥嗎?”周亞男小聲問道。
“不是啊,他是我朋友。”
“啊,哦……”周亞男抿嘴想了想,總覺得有些奇怪。
在她眼裡,陸白是個大朋友,而陳月生是一個讓她尊敬的大人。
這兩人之間,也是朋友,真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