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輔助監督第二天(1 / 1)

哢嚓。

一旁的夏油傑眼疾手快的把這足以嘲笑五條悟下半輩子的黑曆史用相機記錄下來——雖然他也不清楚悟為什麼這麼震驚,但是這種事先拍照準沒錯。

為了防止五條悟搶他手機銷毀黑曆史,夏油傑甚至還護著手機立刻竄到了車的另一側。

結果五條悟根本就沒分多餘的眼神在他身上,而是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戶川徹,反反複複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是戶川徹?!”

“你叫戶川徹?!”

“你怎麼會是戶川徹?!”

五條悟伸手扯了把戶川徹的臉,又捏了捏,喃喃道:“臉是真的。”

戶川徹不明所以,“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名字。”

五條悟委屈,“你不是姓津尾嗎?”

“啊,那個啊。”終於弄懂誤會在哪裡的戶川徹開始從頭解釋,當說到他掛斷五條悟電話換太宰治打的時候,頓時收獲了五條悟震驚夾雜著控訴的表情。

五條悟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仿佛戶川徹乾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你掛我電話?!你為什麼掛我電話?我又不是咒靈,又不會把你吃了。”

夏油傑插嘴:“悟,嚴格來說咒靈根本就不會打電話,不存在這個假設。”

戶川徹試圖解釋:“不,隻是當時太震驚了,原本想著一輩子不會見第二面的人就這麼突然聯係上,然後身體就先一步行動了。”

五條悟的神情變了,貓眼驀的睜大,大概是因為眼睛大裡面的情緒也特彆明顯,戶川徹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清楚的分辨那雙眼睛裡的內容了。

——總之就是一臉“你居然不打算跟我聯係”的看負心漢的表情。

戶川徹無奈歎氣,“但是我們已經在橫濱見過面了,你也問了我名字,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夏油傑繼續插嘴:“是啊,你到底是怎麼搞錯的?”

五條悟轉頭對夏油傑怒目而視:“你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油傑微笑;“不清楚,但是不妨礙我覺得你的觀察力有待提高。”

五條悟唰的看向戶川徹,控訴:“誰會想到有人的假名字會一層疊一層跟批發一樣啊!”

戶川徹看著五條悟一米八目測還可以再往上長的身高,忍不住幽幽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一夜之間四歲的小孩會直接長到一米八。”

五條悟瞬間閉嘴。

戶川徹看了眼手機發現時間到了,上車打算把兩人載到咒靈出現的地點。

五條悟坐在副駕駛,靜默了片刻之後又忍不住嘰嘰咕咕的說當時變小的一些事情。

什麼“當時記憶沒恢複啊”“恢複的時間估算錯誤啊”,最後終止於戶川徹哄小孩似的跟他拉了個勾,“那就算扯平好了。”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五條悟嫌棄,但還是乖乖伸出小拇指跟他拉了一下。

夏油傑在後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微笑的外表下

是瘋狂頭腦風暴的大腦,忽然就明白了一切——嘶,這麼看來,悟這段時間過的是真精彩啊。

本著樸素的分享欲,夏油傑立刻開始給硝子編輯信息。

此刻車輛剛好駛過一片菜田,五條悟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立刻就黑了臉。

五條悟:“傑,你罵我。”

夏油傑無辜:“哪有。”

五條悟皮笑肉不笑,“你發到群裡了。”

“啊,抱歉,”夏油傑道歉的相當不走心,笑眯眯道:“我本來想發給硝子的,那我重發一下好了。”

說到家入硝子,戶川徹也想起了這麼一號人,他打了方向盤轉到另一條路上,一手鬆了鬆領帶,“家入同學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我記得你們好像是一起行動的。”

“徹你叫她硝子就行了,”五條悟在一旁打遊戲,相當自來熟的說道,“硝子是反轉術式,最近有咒術師受傷了她就被叫去幫人治療了。”

“悟你就是因為這麼自來熟所以會鬨這麼個烏龍。”夏油傑淡淡飄過來一句話,滿意的看到五條悟手滑放錯技能後,迅速一套連招扔過去,幾秒內就把五條悟KO了。

象征勝利的背景音樂歡快的響起,夏油傑頓覺神清氣爽,將手機扔到一邊,“這次的咒靈好像是……一級?哦,不對,是二級,希望‘窗’那邊的人不要又搞錯,不然回頭報告又要寫很長一串。”

戶川徹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詞,“又?”

五條悟雙手枕在腦後側頭看著一望無際的田野,又轉頭看看戶川徹。

戶川徹不是很適應輔助監督的西裝,一路上一直在扯領帶,現在已經成功把領帶扯了下來,鬆開了襯衫的三顆扣子,原本束起來的卷發也顯得有些淩亂,在風中一晃一晃似乎要戳到眼睛。

似是注意到了五條悟的視線,戶川徹轉過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是流淌的蜂蜜,“你看我乾什麼。”

“沒什麼。”

五條悟挪開視線,高專太偏了,開了半小時車窗外依然是一片芳草萋萋的樣子。

對於五條悟來說,對付咒靈隻要幾分鐘,反倒是在路上要花去的時間很多,因此他相當討厭這段百無聊賴的時光,一般都是和夏油傑和硝子一起打遊戲。

不過他現在靠在車窗旁,忽然就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外面的風景也不錯。

上一個輔助監督總是沉默的板著臉,西裝三件套一絲不苟,古板的像個老舊的棺材,戶川徹相較而言顯得多話,但五條悟一點也不介意回答對方的問題。

“‘窗’負責檢測咒靈的等級,不過因為是人力檢測他們總是會搞錯,”說到這兒五條悟撇了撇嘴,“硝子這次治療的那個人就是因為‘窗’的監測出了錯誤,遇到了高等級的咒靈不小心受傷了。”

“——不過我和傑就不會出這種事。”

恰在此時,家入硝子來消息了,夏油傑輕輕“啊”了一聲,直起身子,片刻之後低聲道:“硝子說了,瀨古右手救不回來了,

之後可能不能繼續當咒術師了。”

車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戶川徹把車窗開的更大了些,曠野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吹了進來。

夏油傑忽然釋然般的笑了笑,“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做咒術師本來就很危險。”

五條悟自小在咒術界長大,比夏油傑更見慣了生死,並非冷漠,隻是就客觀事實而言,瀨古作為二級咒術師遇到了一級的咒靈,能保住性命真的已經很幸運了。

“本來?”戶川徹低聲道,不置可否,隻是問道:“那麼對於這件事咒術界後續是怎麼處理的。”

夏油傑回答:“發了一大筆錢?”

戶川徹耐心的等著下文,結果發現沒了,這回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就這樣?”

五條悟疑惑眨眼,“不然還有什麼?”

戶川徹:“追責呢?”

戶川徹:“‘窗’的負責人是誰,誰負誤報的主要責任,對這人的後續處罰又怎麼樣?”

戶川徹轉頭,結果看見了兩臉茫然。

不過戶川徹轉念一想也正常,瀨古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並不會去詳細的了解之後發生的事情。

而且五條悟和夏油傑是咒術師,還是半個學生,就像你不能去問高中生養老保險怎麼交一樣,對於不在自己接觸範圍內的東西,不清楚情有可原。

但“窗”既然被視作一個組織,而且是一個在咒術界算的上官方的組織,那麼一些追責製度、工作流程之類的細節理論上應該有明確規定。

戶川徹正想著回頭自己去了解一下,五條悟開口了——他對這方面總歸比夏油傑要多了解那麼一點。

“如果‘窗’的流程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話,那麼那個人應該會被扣幾個月的工資,可能還要寫幾篇檢討之類的。”

五條悟頓了頓,刻意學著咒術界高層的通用語氣,聲音低沉的說道:“沒辦法,咒術界人手太缺了,已經損失了一個咒術師,不能再損失一個‘窗’的監測人員了。”

“這樣啊。”

戶川徹神情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專注的開著車。

其實他還有很多想問的問題。

比如因傷離開咒術界的咒術師之後的保障,一些傷口的並發症不是可以單純的用錢來解決的,如果將這類咒術師類比為因傷提前退休的警察,不知咒術界是否可以提供對應的醫療資源以及後續的各種保障。

不過戶川徹覺得身旁這兩人應該不清楚這些事情,畢竟他們年紀輕輕據說就已經預定了未來的“最強”——一種令人驚歎的天賦。

受傷或許這輩子都和他們無緣。

這樣的話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戶川徹笑了笑,他以自己的底線去揣測咒術界的底線,此時還尚且天真的戶川徹覺得之後還是去問一下夜蛾正道比較好。

此刻車輛終於成功駛入市區,喧嚷的熱鬨如潮水一般盈滿了車廂內的每個空間。

五條悟側頭看去,指著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嚷嚷著回頭要過來排隊。

被戶川徹一把拽了回來,關上了車窗。

“坐車的時候不要探出車窗,很危險。”

後座傳來了夏油傑毫不遮掩的笑聲。

解決咒靈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但是因為路途遙遠,三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在夏油傑和五條悟與硝子彙合回到高專宿舍的時候,另一廂,清水哲忽然在電腦前霍然起身。

他滿臉震驚的盯著眼前的屏幕,將進度條往回拉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不久前,清水家取回了柴阪一郎在Elysee的全部資料,這些本來是要全部銷毀的,但是清水慎一郎想從中榨出最後一點油水,就讓清水哲大致瀏覽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

他現在看的是Elysee軍火庫內部的監控資料。

Elysee的軍火庫相當隱蔽,每日的監控資料也是大同小異的成員巡邏,直到不久前在那兒發生了一場港/黑有關的槍戰。

射來的子彈擊碎了軍火庫內部的照明,軍火庫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以這其實是段相當模糊且無聊的監控,直到清水哲忽然在其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漆黑的軍火庫內部隻有月亮帶來的淺淡光線,一聲槍響後,一個模糊的人影忽然倒在地上,卻又在二十秒後,緩緩的爬了起來。

這種情況有很多種解釋,但是清水哲將監控放大,清楚的看到了被月光照亮的一滴血,如時光倒流般回到那個人影身體的一幕。

所以他萬分確定這是一種未知緣由的複活。

清水慎一郎已經製作出了能夠汲取人類生命力的咒具,如果這人真能無限複活的話,那麼對於清水家來說,將是一筆多麼豐厚的生命力寶藏啊。

所以這人是誰?

這人到底是誰?!

清水哲雙手激動的微微顫抖,他不斷的回看監控,試圖從中找到能證明這人身份的特征。

最終監控暫停於那人倒地的場景。

袖子因為與地面摩擦撩了上去,放大監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右手手肘處有一處仿佛野獸撕咬般的、約莫一指長的傷疤。

清水哲撥通了清水慎一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