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過山車鬼越來越激動,眼看著戾氣滿滿。
黃婷婷拉著周旭，暗暗準備逃跑，周旭害怕的打顫,卻說：“你彆生氣，你先冷靜下來,我叫周旭，她是婷婷姐，你叫什麼？”
“我叫……我叫什麼？”過山車鬼凝滯了下，四分五裂的鬼體鮮血滿滿止住了,那股戾氣也略略平息，說：“我想起來了,我叫陳鬆。”
陳鬆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兩人’。
黃婷婷被看的發毛，周旭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都知道,陳鬆暫時平靜下來,剛才的事情根本沒解決。
果然——
“你們要陪我坐過山車嗎？”陳鬆面無表情的問。
黃婷婷拉了拉周旭的手，意思我們跑吧，跑快點。誰知道周旭咬了咬牙說：“我坐。”
“你坐？”黃婷婷聲音高了幾分。
陳鬆很高興,臉上露出個微笑來,但他因為樣貌毀容,一笑面部裂開都是血絲更顯得恐怖。
“婷婷姐你要是害怕,你先留下來,我去坐。”周旭說。
起料陳鬆語氣不高興,維持著微笑僵硬的扭頭看黃婷婷，反問：“你不想坐嗎？你也要丟下朋友臨時逃走嗎？你要反悔，你要害死她嗎？”
說到最後激動起來，胳膊飛舞。
黃婷婷嚇得不敢說話,周旭忙說：“沒有沒有，婷婷姐不是逃走，我是想請她幫我看看包，我們換著玩，換著玩。”
“換著玩？”厲鬼陳鬆語氣又平和了一些些。
黃婷婷指甲掐著手掌心，此時豁出去了，抖著聲說：“我、我們一起玩。”她看向周旭，“不用看包，我陪你一起上。”
要死一起死。
周旭比她年紀小，但結盟後一直比她堅強，鎮定的很快，有事也擋在她前頭，她像個廢物一樣，不能拖小妹妹的後退。
反正、反正也死不了。黃婷婷心想。
厲鬼陳鬆開心了，拿著斷掌啪啪啪的拍著，很是開心，喃喃自語說：“好，胡晴你喜歡坐第一排，你喜歡刺激的，我們坐第一排，周凱樂呢？周凱樂你也來，我們三個坐一起，坐一起。”
黃婷婷和周旭誰都不敢說自己不是胡晴、周凱樂，就跟著陳鬆上了過山車第一排，兩人一左一右，讓陳鬆坐在中間。黃婷婷坐下後，係著安全裝備。
她一扯，安全帶年久失修已經斷開了。
根本沒用。黃婷婷開始害怕，要是這次死了，就真的死了活不下來呢，隔壁的陳鬆很開心，語氣帶著鬼氣森森的快樂說：“好了好了，開始玩咯~”
“我們一起飛高，飛到天上。”
周旭緊緊扒著把手，喊：“婷婷姐抓緊了。”
過山車慢慢上升，老舊的機器發出叮當作響，像是什麼配件掉了。
【我去好像什麼東西掉了。】
【兩人一鬼都沒有安全繩。】
【鬼就算了，還綁什
麼安全設備。】
【打個賭，這倆妹子是怎麼個死法，我估計重複陳鬆的死，在最高空，速度很猛掉下來，砸中底下的設備，被分割成好幾份。】
【我看到過去新聞了，陳鬆真的挺可憐的，死的好慘。】
【他當時掉下來時應該很絕望吧。】
【好朋友說一起玩過山車，結果臨時反悔就他上了。】
【有時候命真的說不來。】
過山車緩緩上升到最頂端，這家遊樂場年代久，當時開園時名頭是豐城最大最高的過山車，當時豐城獨一家，可見過山車高度不低還很刺激。
黃婷婷與周旭被分開兩端，隻能靠自己時，緊緊抓著副手，驚恐、膽怯、胡思亂想，抬頭是灰蒙蒙陰冷看不透的天，垂著眼是萬丈高空，冷風吹到身上，像是雖是能掉下去，摔得粉粹。
這時候黃婷婷沒有哭，已經麻木了。
“又來坐過山車了。”陳鬆的聲音高興又透著幾分詭異，明明語氣很高漲但仔細聽全是恐懼。
“胡晴！周凱樂！我們是好朋友，我陪你們坐。”
“其實我是膽小鬼，我不敢上的，沒關係，我可以坐。”
“我害怕了，你們反悔了，為什麼不叫我……”
陳鬆自顧自說著話，有些回憶模糊，記不清了。
車子上到最高空，隨著陳鬆話音落，開始猛烈向下第一個彎，車速極快，第一個三百六十度過彎時，有強烈的失重感，那一瞬間天翻地覆就要死了。
他們都會死，都要死了。
“我不要死，我恨他們，我要好好痛快的過好日子，我要很有錢，我想活下去。”周旭在大喊。
黃婷婷此時喊著爸媽，喊著要回家。
很快車速平緩了些，但接下來衝刺第二個更大的彎。陳鬆握著把手，腦海中死前的一幕再次浮現，他這樣過了許許多多遍，車子會躥出軌道，他會掉下去，連著車，身體磕在哪裡，一分為二的疼——
很快迎來第二個最高的彎，車子叮當作響，脫離的軌道衝了出去，車上三人都在尖叫，迎來死亡。
一道金燦燦的黃光劃過。
【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到了車上？】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個影子。】
【是不是陳鬆的四肢啊，他帶了金戒指？金燦燦的。】
在極致死亡邊緣，黃婷婷周旭陳鬆看到了許多許多，所有曾經被忽視過的不甘、怨恨、痛苦、陰暗都閃過腦子，那些不能宣之於口的陰暗一面好像此刻都無所謂了。
是啊，都要死了。
陳鬆也想起來了，當時坐過山車是他想坐的，他喜歡胡晴，但胡晴喜歡好兄弟周凱樂，胡晴說過山車很可怕我們不要去了，周凱樂也有些退縮，是他挺身而出，說沒事，大男人怕這個？
是他拿這些話臊周凱樂，想在胡晴面前表現。
殊不知，胡晴喜歡心疼周凱樂，玩什麼項目都無所謂，甚至胡晴和周凱樂還在底
下喊他下去彆玩了，他那時候脾氣上頭，非要‘證明’的。
證明他比周凱樂更男人，更勇敢。
甚至死後，他害怕後悔，一直逃避不願想起來，怪胡晴和周凱樂，把自己想成小可憐，越來越鑽向牛角尖。
直到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心裡卻平靜起來。
金光閃過，一聲喵叫。
車子哐當砸向地面，四分五裂，但是車上坐著的三人不見了。
【人呢？黃婷婷、周旭人呢？不會死了吧？】
【不知道。】
【你們剛才聽沒聽見貓叫？】
【什麼貓？】
頃刻，唯有陳鬆在，他不再是死前的鬼樣，那麼可怖，四分五裂的讓人肝膽寒顫，而是一身T恤夏衣，背著書包，陳鬆其實不胖的，隻是有些圓，戴著眼鏡，樣貌有點普通但笑起來很陽光。
“胡晴周凱樂，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得到我，我一直逃避，你們叫我下去，是我執拗坐上車的，我都想起來了，要是你們還在一起，祝你們幸福，我的朋友們。”
陳鬆說完，鬼影消失了。
【？？？】
【什麼情況？】
【鬼沒了。】
【不是，黃婷婷和周旭呢？她倆不會徹底死了，接過山車厲鬼陳鬆的班吧？】
【兄弟們，我有個猜測，你們等等我。】
醫院病房中，原本躺平睡著的黃婷婷和周旭猛地一個深呼吸，像是魚沒了水一般，彈坐起來，嚇得值班護士一跳，反應過來喊醫生。
周旭黃婷婷醒來了。
兩人醒來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傳到了警方趙隊長那兒，趙隊長問具體時間，話還未說完，底下下屬已經脫口而出，精確到了分秒。
“頭兒，跟直播時兩人掉下來消失那瞬間幾乎是前後秒的事，直播裡剛消失，兩人就醒了。”
趙隊長沉默了，其實他也想來這個猜測。
網友們說得對，包括池星諾打來的電話也是對的，玩家們身體沒有大礙，隻是魂魄留在了遊樂場，從遊樂場出去人就活了好了。
“兩人現在能說話嗎？”
“可以的，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有些弱，不過這是餓的，兩人吃喝正常。”
等通過電話，趙隊長問兩人問題，就是出來時有什麼異常。
黃婷婷說：“我那會覺得自己要死了，這是在車往下掉，一切就跟電視演的一樣，很慢很慢，後來我聽到了一聲貓叫，心裡莫名其妙就踏實許多，我看到了一隻金色的小貓，它給我引得路。”
“婷婷姐你也看到了金色的貓？”
“我也看到了，其實也不算貓了，它大大的，像個小老虎一樣，喵喵叫可親人了，我一看到它就很開心，踏實，像是知道不會有事，平安了。”
周旭跟趙隊長說。
“有人在救我們。”
趙隊長則說：“他們把你們團團耍著玩，你還覺得他們救你們
？”
我知道趙隊長想說的誰，探鬼小隊是把我們耍著玩，但之後不一樣，我死了兩次，連著最後一次三次，但是怎麼說，我感覺跟那種超脫的大師一樣，頓悟了。周旭還會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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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樂場的陰霾可見是半分沒有留下。
“我是留守兒童，我弟弟不是，就跟報道裡一樣，留守兒童日子都那麼過，壞的和更壞的，我爺爺奶奶都重男輕女，我吃不飽穿不好，學習也糟，我就是那更壞的，我爸媽嫌棄我，說我粗俗沒教養沒文化沒禮貌，我就是沒教養愛罵人說臟話，那都是我跟我奶奶學來的，她罵我什麼，我都學會了。”
“我一直渴望我媽媽愛我，愛過我，哪怕一點點也行，嘴硬說賺錢要獨立賺很多很多錢，打他們的臉，但我知道，我其實想把錢都給他們，向他們證明我不是賠錢貨，想換取他們的愛。”
“現在我不會了。”
“我愛我的生命，我重新活了一次，不需要向誰證明了。”
周旭話裡有著坦然，因此雖然沒大笑但眼底都是輕鬆，能感受到她的愉悅。自然趙隊長看不見，隻能從語氣中判斷出，這個小姑娘現在狀態不錯。
而病房裡的護士醫生都看見了，還有黃婷婷也看見了。
她們好像重新生長了一遍。
那一座遊樂場，像是真正的遊樂場，玩完後靈魂愉悅輕鬆。
“頭兒，要不要對外宣布，兩人醒來了？”警員知道這消息放出去，外界網友會更堅信遊樂場裡被留的是魂，玩家肉身在醫院這事。
要不要拖一拖，晚一些放消息。
趙隊長說放吧，“遲早的事，你以為遮掩了，網友們就不往這邊想了？現在直播那情況，誰能用科學說得清。”
【！！！醫院裡黃婷婷周旭醒來了。】
【？？？真的假的？】
【真，我有關係，打聽到的，就是直播兩個人消失那會醒來的。】
【……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所以是想從遊樂場出來，就要玩項目？】
【之前探鬼小隊也玩過。】
【你是不是傻，探鬼那會跟現在不一樣，探鬼隊長德蒙都被金發妹追著砍，遊樂場早不是探鬼小隊的地盤了。】
【剛看完陳鬆最後一幕，感覺還挺溫馨的，三個人像是彼此渡過心結，重獲新生能投胎去了。】
【陳鬆一直被困在過山車那兒，重複死亡恐懼，還有錯亂的記憶逃避真相，現在是真的解脫了。】
【……突然就不那麼害怕了，有點點感動怎麼回事。】
【最好的恐怖片看完還能讓人感覺溫馨。】
【……】
【其實我想罵句探鬼小隊真的很惡毒，在沒有變到現在這個情況前，探鬼小隊看到網友說不夠刺激，那會讓玩家猜拳挑項目玩，就有過山車，你們看看報廢一地的過山車，這他媽誰上去誰死。】
【安全設備全都用不了，過山車一跑零件叮當響，真
是不把玩家的命當命，可惡的資本主義，想著賠錢了事唄。】
【活該被金發妹砍！】
遊樂園裡。
過山車散架徹底報廢了，這次不會再重新啟動，也不會有人能勉強去玩。金崽四肢踩在廢棄的金屬上，嗅到了爸爸來了，忙往一個方向躥過去，蹦蹦跳跳的，身形呆呆的又有點敏捷。
【真的有貓！眼睛圓圓的，好可愛。】
【但好像不是貓，體型要大，像老虎幼崽。】
【都喵喵叫了，還能不是貓？】
鏡頭已經看不到那隻胖乎乎貓的影子了。
池星諾和宮曜被一位男學生攔住了路，對方人挺好的，先是提醒他們彆往過山車方向去，那邊那個鬼很凶猛，很可怕。
“謝謝，我們不怕。”池星諾說了好意。
對方連著點頭，下一秒又戒備起來，拉開了距離站位，說：“你們是誰？我沒見過你們倆。”
“我叫池星諾，北安大的學生，他是我愛人。”池星諾介紹完，說：“我們才進來的，找我孩子。”
“你們還把孩子帶進來了！就算是為了掙錢，孩子怎麼能帶到這兒，這裡真的有鬼，你們出不去了，完蛋了。”
池星諾謝謝對方好意，“柳江？”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柳江狐疑完便撒腿就跑，避之如蛇蠍，想背後追他的是鬼一樣。
池星諾：……
“他心腸還行。”
宮曜神色平平，說不急，他一會就會回來。池星諾還想，柳江跑的飛快，誤會了他們，怎麼會回來——就看柳江身影驚恐萬分的返回來。
原來背後有東西追柳江。
池星諾看到撲閃著翅膀的蝙蝠。
柳江是前有狼後有虎，左右一思量，他死在蝙蝠吸血鬼手裡三次了，後面生面孔的鬼看上去斯斯文文像個學生年齡也不大，攻擊力應該不大，隻能選擇向這個學生鬼方向跑。
“彆跑了。”池星諾出聲。
柳江充耳不聞。
直到一條金色的弧度越過，那隻蝙蝠發出慘叫，柳江下意識回頭看，見那蝙蝠從高空落下來，半空中飛躍的貓咪落在了學生鬼的懷中。
“草草草，走了一隻蝙蝠，又來個中式養貓的。”柳江原地暗罵，做好了要死的準備。
金崽在爸爸懷裡喵喵叫。宮曜接過去了，說：“它現在重了，我來吧。”金崽不高興嘰嘰叫。池星諾摸著崽崽的毛順，“乖。”金崽才不叫了，隻是跳到了爹的肩膀，四仰八叉的用前爪爪扒拉爹的頭發。
宮曜嘴角微微上揚。
金崽乖順了一點，沒敢太扒拉，但也不撒手。
“不要鬥氣。”池星諾沒回頭說了聲，父子倆便‘和好如初’，金崽順著爹的肩膀像滑滑梯一樣，滑到爹的懷裡，宮曜一手托著，順手捋了一把金崽的尾巴。
金崽喵喵叫。
池星諾說乖。
這才看向柳江。
“我孩子金崽。”池星諾介紹。
柳江木訥原地，許久憋出了第一句問話：“你怎麼知道我叫柳江？”他可以信這個學生鬼是後面進來的玩家，但他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突然柳江恍然大悟，如果對方晚來，那一定看過直播的，知道他叫柳江很正常。
池星諾卻說：“我懂一些玄學，有位馮主任打電話給我，讓我救你出去。”
“哈？”柳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他沒想到馮建才會這麼好心，當即反省自己不是人，把馮建才甩了乾淨。
池星諾又說：“我拒絕了。”
“啊？？？”柳江又懵在原地。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懵了。】
【新來的背影我終於看到了正臉。】
【有點臉熟啊。】
【我去我去鬼新娘，一張照片出圈的鬼新娘池星諾。】
【！！！胡照展覽館鑒寶的那位是不是？我就說身份不一般，肯定會點玄學什麼的，沒想到今天得到了肯定。】
池星諾說：“做這行的，他請我來救你，但我說報酬，馮主任不提錢，隻說你很可憐，要是你死在裡面那就是我造成的，我不想跟他辯論，就結束了通話。”
“我沒死。”柳江先說。
池星諾點點頭，“就是變得蒼白了些，我剛才第一眼都沒認出你來。”
柳江變得皮膚蒼白，眼底吳青，頭發繚亂。
“你、你真的會玄學，能抓鬼？”
池星諾點頭。
柳江有點期待和急迫，“那洋鬼子吸血鬼行嗎？”他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可能怕失望，心想總比他一個人單打獨鬥強，忙說：“我請你幫我，我給你掏錢。”
“多少錢？”
池星諾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先是問你有錢嗎，“馮主任說你家是農村的——”
“是啊，我家村裡的，拆遷了，分了八套房。”柳江忙說。
池星諾：……
“馮主任還說，你爸爸身體不好，你媽媽還著急進醫院了。”
柳江眼眶紅了，“拆了以後我爸天天大魚大肉吃海鮮，膽固醇高，血壓也有點高，經常去醫院檢查身體，我媽進醫院肯定是擔心我來著。”
“我後悔不該進來的。”
“這位馮主任真是會春秋筆法。”宮曜冷冷道。
懷裡的金崽嘰了聲，還磨了磨他的小牙。
池星諾看柳江低落，一臉疲憊之色，拍了拍對方肩膀，說：“你要委托我的話，我保證帶你出去，且過程沒有鬼傷害你。”
“托托托。”柳江忙說就怕池星諾後悔。
池星諾：“看你是學生，給你要最低檔，三萬三，抹個零頭三萬吧。”
“我以為多少，也不貴的，可以，我出去給你可以嗎？”
池星諾嗯了聲，讓柳江跟上。柳江亦步亦趨走在池星諾身旁，問我們現在乾嘛去。
“去找吸血鬼乾
架。”池星諾淡淡說。
柳江慫了，這個吸血鬼不是有些強，是很強，而且神經病光逮著我一個人吸，我走哪跟到哪兒，搞得所有玩家都不願意跟我組隊。▄▄[”
至於馮建才，柳江是死都不要這貨。
這人背地裡坑他，推他出去。
“你摸摸你的脖子。”池星諾看出柳江不想主動去找吸血鬼，“還有感覺嗎？”
柳江手放在脖頸處已經僵住了，他的脖子表面跟皮膚壞死了一樣，冷冷的粗糙的質感，“我不會變成僵屍吧？”
“……躥頻道了。”池星諾提醒，“這是外國吸血鬼，不是國產僵屍。”
“那我會怎麼樣？”
池星諾說：“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你這樣不好再拖下去，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打的那隻吸血鬼不敢動你，以後見了你繞道跑。”
真的假的？柳江狐疑但想到這種情況心裡冒出興奮來，要是真的就好了，可算是解氣了。
直播間觀眾彈幕。
【那個馮主任爹味濃，沒想到還道德綁架池星諾。】
【不給錢想白嫖人家技術。】
【我家農村人，拆遷八套房666。】
【這個池星諾真這麼牛？感覺也是裝啊，什麼都不知道，還去挑吸血鬼乾架。】
【目前什麼都看不出來，反正就當結盟了新的小隊。】
【黃婷婷和周旭都出去了，肯定是要玩項目，用愛感化超度鬼，我覺得是這樣的，可惜不能給裡面傳信。】
【……其實三萬三也挺貴的。】
【那確實不貴了，鬨鬼啊，人家乾這行也是損陽氣，要是不要多點錢，憑什麼拿自己健康換？我聽以前有些富商大佬，看個風水都上百萬呢，池星諾還是收費便宜，可能是初出茅廬新手，不敢要高價。】
【他們去哪了？】
【吸血鬼在什麼頻道？求求求。】
【好消息，吸血鬼追到了馮建才那個小團隊，壞消息是沒進去，在鬼屋門口守著，鬼屋是咱們鬼的地盤。】
【吸血鬼還挺講究的啊。】
【屁講究，我看是打不過裡面的鬼。】
【不會吧？鬼屋裡就一個老太太鬼和一個小女孩鬼，不至於打不過。】
【那說不來。】
【切頻道咯~】
張磊蹲守已經給全群發消息快去看，星哥要揍吸血鬼了，還有金崽是不是吃胖了？怎麼大了一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