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知道是洗了熱水澡還是大人給他送了爺爺的本子,池星諾心情好了許多，收拾了書包打算去食堂吃完飯，順便去圖書館學習。

他走的時候，將爺爺的本子裝進了包裡。

吃完飯,池星諾便收到了黃阿姨微信消息,問他明天有時間嗎，請他陪辰辰一天。池星諾當即回複有的。答應上了。

之前剩的錢還有這幾天賺的,池星諾算了下,一共一萬三千八百多塊。他有兩張卡,一張是學校交學費指定的卡,一張是在縣裡辦的，他給學費那張卡轉了一萬塊,留下三千八做零花錢。

明天是國慶最後一天假期。

池星諾盤算著要是時間充足，買一些北安市的特產,給小淩姐、林奶奶家,還有市裡電視台的王敏姐李浩哥都寄一些。

說一下自己情況,讓他們好安心。

傍晚七點多的圖書館很安靜，很多空座位。池星諾去的是文學館三樓，周內他沒課就在這兒打工，負責這裡的書籍整理,因此很熟悉。

文學館靠窗位置多，離廁所、熱水也不遠,很方便。

池星諾背的專業課書，打開書包看到最上面是爺爺的本子,藏藍色封皮，已經有些舊了，上頭是爺爺毛筆字寫的：手劄。

筆記封皮有點卷,池星諾很愛惜的撫平，小心翼翼打開，看了起來，是爺爺剛開始做陰差辦的差事。

爺爺寫說，他活的時候能看到鬼，時靈時不靈，看的不真切，死了後陰界很忙缺人手用，就征了他，說他有一些靈性，也能多積陰德。

之後便是小差事了，都是當天派下任務，爺爺領著條子去陽間接才死的陰魂，陰差不多，基本上是一個人管一大片，有時候忙起來，一天能接上百隻陰魂。

【……好在當了鬼，老寒腿老毛病都沒了，不然跑都跑不利索。】池保國慶幸感歎。

池星諾覺得爺爺太累了。

翻了幾頁。

這一日爺爺筆下很高興，說吃到了孫兒的香。末了又寫：【這傻娃娃，那麼丁點大，賣了破爛換糖吃多好，爺爺在底下有香火有工錢拿的，不缺這些。】

池星諾眼眶有點紅，因為明明前兩頁，爺爺還寫了，第一次領工錢，忘了給管事孝敬，被提醒了才知道，不過管事也沒欺負他，他一個老鬼，吃不了多少香，用不了多少俸祿。

爺爺就是這般，村裡人說爺爺是老實頭，會占他家一些便宜，爺爺也不怎麼在意，唯獨有一次，村裡嬢嬢替她孫兒惦記他碗裡的肉，哄他就算了，是搶他的碗，一塊肉都不給他留。

末了還讓他給爺爺說吃完了，他那時候小，有點怕那位厲害的嬢嬢。就是那一次，爺爺罵人了，帶著他愣是把那碗肉要了回去。

爺爺是老實頭，可爺爺也是很護短的。

池星諾吸了吸鼻子，然後看到桌上有一包紙推了過來，他抬頭看對面是位女同學給他的。

“你用。”女同學也有點不

好意思。

池星諾嘴硬：“我沒想哭的。”

女同學：……同學你很此地無銀三百兩。

池星諾面對女同學的目光，沉默了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後小聲說：“謝謝你，我可以拿一張紙嗎？我去洗手間。”

“你隨意用。不客氣。”

池星諾慌忙逃竄。女同學則是眼底有些笑意，而後給舍友發消息：咱們圖書館的臨時管理員知道吧？就是很瘦挺白漂亮那位。

【法學小師弟？】

【我的星星老婆，你碰見了？放假他還去圖書館，我在市裡唱歌不然肯定到場。他好勤學啊。】

【你收收你的口水吧。】

群裡水了十多條。女同學才想起來說：【師弟還挺可愛的，剛眼眶紅紅，我以為是哭了，沒想到嘴硬的，現在可能在洗手間偷偷掉眼淚。】

【！！！哭哭的小師弟！】

【是不是很可愛？】

女同學：【……是有點，眼眶紅紅，他又白，楚楚可憐的，誰看了都要迷糊心疼啊！】

這件事宮曜有發言權，但宮曜不說。

池星諾在衛生間洗了把臉，擦了擦水，哭是不想哭了，隻覺得要逃離圖書館，不是，他才來還要學習的。池星諾裝作沒事人出門，跟學姐再次道謝，學姐衝他笑笑。

好在之後大家都在看書，池星諾暗暗鬆了口氣。

也沒有很丟臉的。

之後池星諾不看爺爺的手劄，專心看起了專業課的書，一眨眼到了閉館時間，鈴響的時候，池星諾恍然時間過得好快，他收拾書包，對面學姐也收拾，還跟他打招呼。

“師弟，拜拜。”

池星諾：“拜拜。”

北安大的男女宿舍分開的，不是一個方向。因為節假日，加上晚上十點半了，回去路上沒什麼人，池星諾看了眼學姐，說：“學姐儘量走大路。”

“哦好。”學姐愣了下，覺得小師弟人蠻好的。

等出了圖書館大門，各走各的。學姐宿舍到圖書館其實有小路，就是學校的花壇景觀區，有片小樹林，被學生踩出了一條道，後來學校就鋪著鵝卵石，從那直穿過去很快的。

“算了走大路吧，正好去逛逛超市買個酸奶喝。”學姐臨時改變了主意。

池星諾回到宿舍，一開門，陽台暖氣片哪兒一雙綠油油精亮的光，嚇得他心臟一緊，先聽‘綠光’吱吱叫。

“黃大仙？”池星諾開了燈關門。

暖氣片上，果然是毛茸茸的一條，油光水滑，雙手作揖，一團白霧變成了人形，還是補丁長袍頭戴瓜皮小帽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形象。

“小大人好，彆怕彆怕，是我。”

池星諾：“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小大人還不知道，小的姓黃，家中排行四十八，您叫我黃四郎就好了。”

池星諾不由笑了，說：“你排行四十八，叫你黃四郎，你是會給自己升輩分的。”

“嘿嘿，行走在外嘛，排場得有，嚇唬外人的。”黃四郎笑嘻嘻說，手裡拎著一兜子水果來，殷勤說：“小大人，我不白吃您的香，給您送果子來的。”

黃四郎明知故問：“大人您桌子在哪？怪沉的，我給您放著。”

黃鼠狼鼻子嗅覺好，更彆提成了精的黃鼠狼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池星諾的桌子在哪？隻是黃四郎先搭上這段緣，那也得小大人開個頭。

池星諾心思單純，沒想明白黃四郎的玲瓏心，下意識說他在這兒睡著。黃四郎屁顛屁顛拿著水果兜子放到桌子上。

“小大人你彆擔心，這水果不是我偷摸來的。”黃四郎精的厲害，解釋說：“我在外頭，也是人人喊一聲大仙爺的，果園子的幾家，他們的娃娃發燒、摔斷了腿的，還都虧我大仙爺的毛燒了給治好的。”

“那幾家我熟絡，時不時給我送個雞、送些果子，這麼多我哪裡吃的完，投桃報李還您香來的。”

黃四郎一通話，心想這是既彰顯了他是個好大仙——給村民小孩治病，又點了大人的香。

小大人心地好，肯定對他印象好，以後嘛，有一支香，順手就能多給他幾次。

“原來這樣，謝謝你了。”池星諾收下了果子，“那咱們也算兩清了。”

黃四郎一聽記得抓耳撓腮，“小大人您這話——”他是重不得也不敢糾纏，怕那位大人收拾他，頓時說到一半急的堪堪停下。

“那、那小的就不打擾您了。”

黃四郎來的時候精神奕奕，雙眼冒著精光，走的時候耷拉著腦袋，皮毛都蔫吧了。池星諾見狀，到底是心軟，說：“你想吃香的話，下次直說，彆跟我繞圈子。”

“誒？”黃四郎轉身毛都豎起來精神了，喜笑顏開：“好好好，謝謝小大人了，您休息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有事您吱聲。”

“好。那我不送你了。”

黃四郎嘿嘿笑不送不送，一溜煙敏捷的躥到陽台，從窗戶跳了下去，隻是心想，這小大人有時候看著呆了些，有時候說話還挺老氣橫秋的。

宿舍內。

兜子裡裝著橘子、獼猴桃、石榴，都是賣相頂好的，獼猴桃有些硬，要再放兩天才能吃，池星諾先扒了一顆橘子吃，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很濃，真好吃。

……可惜下次跟大人見面還有八天，水果放久了會壞，不然給大人嘗一嘗。

池星諾吃完橘子洗臉刷牙上床睡覺，明天還要去市裡看小辰。

學校景觀小樹林那兒一聲尖叫，後來是罵罵咧咧聲，再後來是痛苦的喊人，驚動最近的女生宿舍人下來看熱鬨，半小時後還有救護車的笛聲。

學姐聽樓道亂糟糟，出門看怎麼了。

“小樹林那兒不知道誰惡作劇，樹枝上吊了件衣服，二樓有個女生回來的時候正好撞到了，抬頭一看嚇得頭皮發麻，然後沒主意腳下，絆了一跤。”

“救護車都來了，肯定摔得不輕。”

“一件衣服嚇到了？”

“

不是的，褲腿上衣綁在一塊，用繩子掛在樹杈上，那邊又黑漆麻烏的，乍一看跟有人上吊了一樣，真是缺德，搞這個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隻有學姐好半天沒說話，心裡想，幸好今晚沒走那邊過，不然她遇到了也得嚇得摔跤。

多虧了小學弟提醒她。

池星諾是後來收假第三天才知道這件事，學校發了通告的，查出來有人惡作劇，害的文學院有位學姐摔斷了腿……

給他送紙的學姐還特意跟他道謝。

“你怎麼知道會出事啊學弟？”

池星諾茫然了下，“我不知道，就是天黑，走大路安全，我爺爺從小這麼跟我說的。”

學姐：……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學弟，隻是她之前以為學弟懂一些什麼算卦——想太多了。

就說現在，池星諾帶了水果到黃家的。

黃婉瑜開的門，笑說：“池老師來就來了，還帶了水果，真是客氣。”

“昨晚有人送我，味道很好，就帶給小辰嘗嘗。”池星諾跟阿姨道好。

黃四郎帶的水果可多了，他一個人吃不完，好在今天收假，宿舍其他人要回去，他還給宿舍留了一半，分了一半拿過來。

“阿姨小辰怎麼樣了？”

黃婉瑜輕輕的歎了口氣，而後打起精神說：“昨天去醫院檢查，身體一切都好。”就是因為查不出病因一切都好，才讓人著急。

“昨晚點了你的香，睡到了三點多又被噩夢驚醒，我們陪著說了會話，精神還不錯，現在還睡著。”

“小池老師你先坐，我想他白天多睡會。”

池星諾點頭懂，說那不打擾小辰。

阿姨送了水，黃婉瑜在客廳陪小池老師說話，眉宇間淡淡的憂心，說：“白天睡覺不做噩夢，但假期過去，總要上學，我和他爸爸商量過再請一段時間的假，但總不是個辦法。”

黃辰不能一直白天睡覺，晚上不睡，晝夜顛倒，長久下去，生活節奏被打亂格格不入，他才十三歲。

池星諾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下，黃婉瑜注意到了，問：“小池老師怎麼了？”

“我想起來，有一位朋友，就是送我水果的，他給小朋友看過病。”池星諾組織語言，又不能撒謊，但直說怕嚇到黃阿姨。

黃婉瑜是急病亂投醫，她都想兒子在這樣下去，得去首都、南市大醫院去看病。

“是兒科醫生嗎？”

池星諾不知道怎麼解釋，實話說：“阿姨我說實話吧，他是我們學校附近村裡的，不是醫院那種治病，是會一些偏方。”

“這樣啊……”黃婉瑜語氣猶豫，下意識的想先反駁，這不是赤腳郎中跳大神迷信嗎，但她看在小池老師好心的份上收住了，沒這般說。

池星諾見狀就知道黃阿姨不信，當即不提這個茬。

大約到十點多，黃辰睡醒來了，精神頭不錯，情緒也算穩定，沒之前的焦躁不安，看到客廳裡池星諾，高興的喊：“池老師你來了。”

“是啊，我剛和阿姨聊，咱們今天可以出去走一走，外頭太陽很足，你曬曬太陽好。”池星諾說。

黃婉瑜點頭，“是啊，你們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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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辰高興壞了，媽媽一直陪在他身邊，爸爸都不去公司，還是今早他說很不錯，爸爸要有合同簽，才去了公司，兩人雖然說沒關係，但黃辰還是有些自責，害的爸媽一直擔心他。

“媽，我和池老師出門玩，你可以去美容院去打牌，不用擔心我。”

黃婉瑜心裡暖暖的，說好，媽媽也出門玩。等送走了兒子和小池老師，黃婉瑜並不想出門，她剛才是看出兒子關心她，才這麼說的。

孩子病一天不好，她沒心思打牌做臉。

還是劉俊恩的媽媽打來電話，說好幾天沒見，出來逛街喝喝下午茶，黃婉瑜本是要拒掉，劉俊恩媽媽說：“婉瑜不是我八卦，前兩天林太太說看你著急忙慌的在門口等人。”

“她跟你說的？”

“幾個牌友先知道的，還打聽到我這兒，問我是不是你家有什麼難事，我說我哪裡知道。”

黃婉瑜一聽就明白，林太太以為她家破產了，公司不景氣，畢竟前天她亂糟糟的，臉上情緒也不好。

“小辰最近怎麼樣？”劉媽媽知道黃辰情緒焦慮，有些壓力大，還說：“前幾天，我家恩恩還跟著一道去打遊戲，我聽他說小辰很不錯，忙說你可彆帶壞弟弟了，小辰是優等生，才上初中，哪能天天打遊戲。”

黃婉瑜聽得哽咽了下，說：“劉姐，唉。”

“怎麼了這是？難道是小辰？你在家嗎？我去你家找你。”劉媽媽忙道，聽出來黃婉瑜情緒不對。

黃婉瑜嗯了聲。

沒一會劉媽媽過來，黃婉瑜其實收拾好了心情，她其實有些要強，等閒家事不會跟外人說的——都是牌友，關係也不是特彆近，說給人家聽，人家拿你當談資八卦的。

“才幾天沒見，你怎麼憔悴許多，是不是沒休息好？”劉媽媽拉著黃婉瑜的手關心道。

黃婉瑜一下子受不住，點了頭，說：“我連著三個晚上沒睡個整覺了……”

劉媽媽聽完黃辰的事，深深皺著沒，確認說：“醫院全身檢查做了什麼都沒查出來？心理醫生的藥也不頂事？就池老師的香最管用？”

黃婉瑜點頭。

“那你得找池老師啊婉瑜，擺在你跟前一條路，你怎麼糊塗了。”劉媽媽說。

黃婉瑜懵了，不明白什麼意思，“我找小池老師買了很多安息香，也讓小池老師帶辰辰出門玩——”

“不是這個，池老師就沒跟你說彆的？”

黃婉瑜被劉媽媽這副鄭重神色問的也嚴肅許多，仔細一想，說：“有，早上他跟我說認識個人，不過是村裡偏方，那是迷信。”

“誒呀你糊塗。”劉媽媽不好說池星諾在底下有位乾親，‘□□’路子廣，她大姐羨慕都羨慕不來，這是池星諾的隱私，隻提醒說：“小辰無緣無故的得了這個

病，醫院又檢查不出來，咱們北安市雖然不是首都，但也是省會大城市，醫學還沒說爛到看不出病因吧？”

“我沒跟你說過，我大姐的兒子，從小八字輕，老撞一些不乾淨的，所以我對這個還是信的。”

“池老師既然開了口，試一試也沒什麼。”

“左右你在旁邊看著。”

劉媽媽說完感歎了句：“沒準小辰就好了。”

池星諾帶著小辰在公園裡看老大爺們下棋，劉俊恩過來一看他倆的‘娛樂活動’頓時無語，“就這？”

“還有曬太陽，看嬢嬢們耍太極劍。”池星諾補充。

黃辰捧場：“曬曬太陽呼吸下新鮮空氣挺好的，我都不知道家附近的公園這麼大，還挺有意思的。”

劉俊恩：……無語X2。

“你才十三歲，口氣被池星諾帶的跟老頭一樣了。”

池星諾：“散步看下棋也沒有劃分年齡的。”

“就是就是。”黃辰點頭。

劉俊恩嘖了聲，說黃辰是小跟班了。黃辰也不在意，他待在池老師身邊就覺得很安全，沒來由的那種，現在曬著太陽暖洋洋的更好了。

心曠神怡。

劉俊恩來都來了，最後陪著倆人一道沿著公園河邊散步，真是服了，假期最後一天，跑來這兒散步。

“你彆碎碎念了，一會出門，我請你喝飲料。”池星諾豪氣說。

有錢了！

“我要旺旺碎冰冰。”劉俊恩提要求。

池星諾沒吃過，他見池安龍吃過，池安龍不喜歡這個嫌不是巧克力的，都是冰沒意思，是當他的面丟在水池了開水衝掉，挑釁看他——

他又不會撿池安龍剩的吃。

池星諾那會看傻子看池安龍。池安龍還美滋滋的，殊不知在池星諾眼底是個傻子。

“那我也來一根，小辰咱倆分著吃可以嗎？”池星諾問，他吃一整根，晚上不能亂吃，不然鬨肚子。

黃辰說好。

等三人買了兩根旺旺碎冰冰，池星諾和黃辰一分為二，剛吃了兩口，黃阿姨就打來電話，黃辰嚇得說：“哥，彆跟我媽說我吃這個。”

池星諾：……也害怕了。

劉俊恩在旁哈哈笑，說你小子剛還裝的很沉穩，現在暴露了小屁孩一個。

“黃阿姨好，我們在公園，沒亂吃。”池星諾說到一半住口，簡直是不打自招，都怪大劉哈哈笑。

黃辰在旁邊緊張了些。沒一會結束通話，黃辰說：“我媽媽沒問什麼吧？”

“沒有，叫我們回去。”池星諾若有所思說：“說有事情請我幫忙。對了，大劉，我還聽到了阿姨的聲，你媽媽在電話裡跟我打招呼。”

劉俊恩的冰棒差點嗆住，嘀咕說：“那我不跟你們走了，我先回家，小星你忙完了，一起去學校？”今天返校，“順路捎你。”

“好。”池星諾答應下來，緊跟著說：“你還說我們吃冰棒怕被發現，你自己也很怕阿姨的。”

“我這不是怕，我是尊敬我媽，我都快二十的人了，十月吃冰棍又是傍晚，她知道了肯定念叨，我是怕她費口舌。”劉俊恩哢擦哢擦咬碎冰，還挺爽的。

到了小區，分了兩頭，劉俊恩回自家打遊戲去。

池星諾帶著黃辰到了黃家，外頭天已經傍晚了，進了客廳，兩位阿姨都在，跟他打招呼，劉媽媽說：“恩恩沒跟你們過來？”

“他說先回家收拾東西，晚上我們一道回學校。”

“肯定是回去打遊戲了。”劉媽媽肯定說，不過也沒生氣，孩子放假難得休息，玩就玩了，先說回正題，不由看婉瑜。

黃婉瑜有些不知道怎麼提——不是她臨時後悔不願意，而是沒了解過這一行不知道怎麼個問法，後想了下說：“池老師，你今天早上跟我說用偏方的朋友，現在還能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