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1 / 1)

徐副局長退休後,家裡已經接連換了三個保姆。

第一個保姆三十出頭,長相清秀,人也勤快,缺點就是方言口音太重,無法勝任給老徐讀報的工作,所以隻乾了一個禮拜就走了。

第二個保姆四十多歲,雖然皮膚微黑,但五官耐看,普通話過關,說話時溫言細語的,很讓老徐滿意。

這個保姆負責洗衣做飯,又不愛講話,在家裡沒什麼存在感,徐家其他人也還算滿意,然而,乾了半年以後,第二個保姆也被辭退了。

將人攆走的是徐彥博。

起因是,他有一日下午從照相館早退,提前回了家。

剛打開大門,就看到那保姆把老徐的腿抱在懷裡,正賣力地給老徐捏腳呢!

一邊捏腳還一邊哼唱著昆曲《牡丹亭》。

徐彥博心裡立馬警鈴大作。

他們家給保姆的工資是七十塊,隻負責洗衣、做飯、讀報、打掃衛生,保姆不是舊社會的丫頭,這份錢可不包括給老爺子捏腳!

瞧這兩人的熟練程度,這應該不是第一回了。

但他跟媳婦在家的時候,這保姆可老實得很,從沒給老爺子捏過腳。

更讓他在意的是,這保姆竟然還會唱戲!

自家老子那點愛好,他是了解的,因為這個愛好,當初還差點給他們找了一個後媽!

所以,徐彥博不顧老頭子的反對,態度強硬地把那個保姆辭退了。

不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老徐家已經用慣了保姆,冷不丁沒了保姆以後,全家人都不習慣。

保姆還是要找的,但是以防引狼入室,徐彥博決定這回的保姆由他親自去找!

他找來的第三個保姆,臉上有點小雀斑,與前兩個保姆相比隻能算相貌普通,也沒什麼文藝特長,不會唱歌唱戲。做飯比前兩個好吃,但不是特彆勤快,使喚她去樓下取個牛奶報紙都使喚不動。

讓徐彥博比較滿意的是她的年齡。

老徐這人要面子,也愛惜名聲,絕不可能找一個跟閨女同齡的保姆再婚。

因此,這第三個保姆就仗著年齡優勢常駐了下來。

然而,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相貌普通,與他姐同齡,除了廚藝,從內到外沒有任何亮點的小保姆,忽悠著老徐跟她領證了!

是的,在徐彥博心裡,老徐能跟她領證,絕對是被忽悠了,說老徐被色迷心竅都是抬舉這個小保姆。

“李桂花,我不管你是怎麼忽悠我爸的,你要是還要點臉,就趕緊拎著東西走人!”當著左鄰右裡的面,徐彥博厲聲道,“哪個正經保姆會伺候到男主人床上去!像你這樣的,放在二十年前,就是被人掛牌子遊街的主兒!”

小保姆李桂花冷著臉說:“就算要掛牌子,也不是我一個人,靠我一個人,能懷上你們老徐家的種嗎?”

“保姆就是保姆,你拿的是保姆工資,沒人讓你提供其他服務。像你這樣不守本分的

人(),

?(),

就能往其他人床上爬,我爸都六十多了,早就不能生了,誰知道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聽了他這番話,李桂花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委屈地望向隔壁門的鄰居,“李阿姨,您幫我評評理!保姆也是有尊嚴的,他不能仗著家裡是大官就隨意羞辱人啊!我跟老徐的時候,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這孩子不是老徐的,還能是誰的?”

眾人:“……”

被她求助的李阿姨,心裡頗覺膩歪。

因著兩人都姓李,李桂花平日裡偶爾會給她送些自己做的吃食。

剛上秋那陣子,還來家裡幫她一起醃過鹹菜。

李阿姨對這個其貌不揚,身世可憐,卻很會來事的小保姆印象不錯。

可是,這陣子老徐家三不五時就要鬨一場,他們住在隔壁聽得清楚,李桂花趁著徐家兒女不在家,伺候老徐伺候到床上去了……

這就讓李阿姨心情有點複雜了。

老徐沒有老伴兒,兩人男未婚女未嫁,扯證結婚誰也管不著。

可是,李阿姨原本也想給家裡請個小保姆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李桂花曾經跟她說過,她從小就沒爹,娘也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意外沒了。她為了把三個弟妹拉扯大,隻能輟學養家,一年年過去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被耽誤了。

前兩年在老家相親時,相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鰥夫。

可是,在婚禮前夕,鰥夫送孩子去縣裡上學時出了車禍,當場就沒了氣。

村裡人說她克父克母,還沒結婚就把未婚夫克死了。她在村裡待不下去,才下定決心北上來首都打工的。

李阿姨憐惜她的身世,時常指點她在城裡生活的注意事項,比如女同誌要講個人衛生,平時要禮貌用語之類的。

徐彥博堵在門口說:“李桂花,你還好意思讓李阿姨給你評理呢!人家李阿姨隻把你當成我家保姆,而你呢!你是跟李阿姨打探我爸的底細,打著長期跟李阿姨當鄰居的主意呢!”

李桂花用手護住小腹,委屈道:“我跟老徐是真心相愛的,打聽一下他的習慣愛好有什麼不對?”

眾人:“……”

躲在一邊看熱鬨的狄嘀嗒仰頭問:“爸爸,什麼是真心相愛?”

這倆孩子最近經常問“什麼是”和“是什麼”,狄思科一般都能耐心回答。

但是這個問題讓他有點反胃,他一點也不想回答。

得不到回答的狄嘀嗒一直喊“爸爸”,大有狄思科不答應一聲,他就喊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姐姐被他喊得煩了,小大人似的對他解釋:“真心相愛就是相親相愛!咱們和爸爸媽媽,奶奶,姥姥姥爺,太姥姥太姥爺,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三伯,四伯,小姑,大舅……”

狄思科聽她把自家親戚都掰著手指頭念叨了一遍,連幼兒園的白老師和園長都沒落下。

最後,狄嘀嘀總結說:“都是真心相愛的。”

() 於童和狄思科:“::::::”()

⊙本作者鹿子草提醒您《彆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於童既感慨又佩服地說:“我小時候可記不住這麼多親戚。”

“有可能是你們來往得少。”狄思科在閨女頭上揉了揉說,“咱家親戚多,來往也頻繁,他倆隔幾天就能跟大家見一面,當然記得清楚。”

兩個孩子正是模仿大人說話的年紀,夫妻倆怕他們被老徐家這幫人教壞了,便不再湊熱鬨,拉著他倆去11樓串門了。

然而,徐家這出鬨劇的持續時間格外長,狄嘀嘀和狄嘀嗒在陳副局長家裡吃吃喝喝將近一個鐘頭,挺著小肚子從陳家離開時,徐家的熱鬨還沒停歇呢。

徐彥博兩口子把李桂花連帶著她的行李都扔了出來,想趁著老徐不在家,將這保姆徹底打發了。

但李桂花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她已經跟老徐領了證,又有了身孕,以後這三室一廳的大房子就是她和她肚子裡這孩子的。

讓她跟老徐離婚就更不可能了,老徐雖然六十多了,但儀表堂堂還有錢有文化。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她目前能抓住的最好的人選。

被徐彥博攆出來以後,她也懶得再去敲門了,坐在樓梯磴上,等老徐回來解決。

一邊等人,一邊大罵徐彥博和他媳婦,把這兩口子啃老,好吃懶做,不孕不育的私事全都抖了出來。

這一罵就是半個多鐘頭。

等她罵累了,出門訪友的老徐也回來了。

見到老徐,李桂花未語淚先流,委屈巴巴地撲進他懷裡。

她長相一般,但確實年輕,比老徐的閨女還小一個月,這樣一哭立馬就讓老徐不知所措了,趕緊將人摟進懷裡哄了起來。

於是,當狄思科抱著吃撐的狄嘀嘀走下樓梯時,就看到了這對摟在一起的老少配。

徐大爺口中還說著:“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能不清楚嗎?你彆聽那小子胡說,安心在家養胎,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狄思科:“……”

怕閨女辣眼睛,他把閨女的臉按在肩頭,順便把耳朵也堵住了。

老徐發現他們一家四口時,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與李桂花分開後,神色如常地與他們點了點頭。

狄思科笑嘻嘻地說:“徐大爺,聽說您老來得子了,恭喜您啊!”

“嗬嗬,謝謝。”

“這可真是大喜事,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得來討杯喜酒喝。”狄思科給他比個大拇指,“您可真夠老當益壯的!”

老徐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心裡其實也有些自得。

很多人都懷疑這孩子不是他的,畢竟他年紀不小了。

但李桂花這兩三個月除了買菜,就沒單獨外出過,不可能有機會與其他人生孩子。

“這位大娘既然懷了孩子,您就彆讓她在外面凍著了,趕緊回家吧!”狄思科搖頭說,“女同誌懷孩子多辛苦啊,剛才您家彥博

() 還把大娘趕出來了。”

李桂花:“……”

她才三十多,

怎麼就成大娘了?

於童險些沒笑出聲來,

在心裡罵了句促狹鬼,便推著他趕緊離開,彆管人家的閒事了。

狄思科有管閒事看熱鬨的心,奈何還有兩個小不點做拖累,隻好樂嗬嗬地跟大爺大娘打聲招呼,抱著孩子上樓了。

他們離開後,老徐用鑰匙開了門,把李桂花送到他的房間安頓好以後,就想跟兒子兩口子談一談。

可是,徐彥博剛被李桂花在外面指桑罵槐罵了半個多鐘頭,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跟他好好談!

他口不擇言道:“那李桂花敢爬你的床,就敢爬其他人的床,她沒事就用咱家的東西出去串門做人情,一呆就是半個鐘頭。你知道她在彆人家裡都乾嘛了?那孩子還不知是樓裡哪個老頭的呢!”

他媳婦小穎發現老爺子臉色不對,趕緊勸:“彥博,你快彆說了,你也是為了咱爸好,你們是親父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我好好說話,得有人聽啊!不知那醜八怪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了!他現在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老當益壯,人家說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就稀裡糊塗地認下來,跟人家領證!真是老糊塗了!”

李桂花紅著眼睛從房間裡跑出來,冷不丁地抽了徐彥博一個大嘴巴,“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憑什麼被你這麼糟踐!我跟老徐領證了,就是你的長輩,你這嘴裡要是還敢不乾不淨的,我以後還抽你!”

她是從小在農村乾農活的,手上力氣不小,沒點潑辣勁,也護不住家裡的房子和三個弟妹。

她這氣勢洶洶的一巴掌,把徐家三人都打蒙了。

徐彥博反應過來後,被氣得臉色鐵青,反手就要還她一嘴巴。

“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算哪根蔥?”手臂在半空中被老徐攔下時,徐彥博氣急敗壞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打我?你已經因為她,當了頭頂冒綠光的大王八,還想護著她呢!”

老徐的臉色比他還青,指著他“你你你”了半晌,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眼睛一閉就仰倒了下去。

小穎被嚇得臉色煞白,趕緊蹲下身探查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息,便扭頭罵道:“你們還愣著乾嘛呢?快去把他平時吃的藥找來!老爺子要是沒了,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徐彥博把親爹氣暈了,心裡也害怕起來,連忙去找藥。

而李桂花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被小穎吼了一嗓子才回過神來。

“你想什麼呢?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我爸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單位馬上就會把房子收回去,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惦記三室一廳的待遇了!”

*

徐大爺中風的消息,很快就在家屬樓裡傳開了。

狄思科不可置信地問:“前兩天還說要當爹呢,怎麼突然就中風啦?”

“歡喜過頭了唄!”白主任輕哼了一聲,“嘴歪了,說話說不清,半

邊身子也不能動,聽說要堅持做很長時間的康複治療才有可能恢複。”

老徐中風的原因,樓裡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被他家徐彥博氣的——此說法最初來自李桂花。

有人說是老來得子大喜過望,情緒過於激動才突然中風的。——此說法最初來自徐彥博夫妻。

比較主流的說法是第二種,各家女同誌和子女都眾口一詞地說,老徐是老來得子歡喜過頭了。

由此可見,老來得子也不是什麼好事,老頭們最好不要隨便找刺激,平平安安才是福啊!

聽到他中風消息的郭美鳳,倒是沒什麼幸災樂禍的想法,她歎了口氣說:“你幫我買點水果營養品什麼的,給老徐送去吧。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我就不去看他了。”

放下電話,郭美鳳就暗下決心,一定堅持鍛煉身體,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可不能像老徐那樣不頂事!

萬一自己哪天得個影後獎什麼的,要是上台領獎的時候歡喜得中風了,那可太丟人了!

狄思科尚不知,他老娘已經做起了當最佳女主角的美夢。

臨近春節,全廠上下最大的事就是發過年福利。

去年這時候,廠職工代表還在集團鬨事討說法,而今年廠裡就徹底改頭換面,可以讓大家過個肥年了。

為了讓所有職工都能過個好年,廠後勤和工會,剛過了元旦就開始跟各廠協調換貨、采購。

這兩天職工下班回家時,每人的自行車後面都綁著一箱水果一箱汽水和一個筐子。

筐子裡都是過年用得上的糖果和京八件,另外每人還有三斤豬肉和一捆帶魚。

這些過年福利,當然不如集團職工得到的,但是與往年相比,已經相當豐盛了。

工人們無不感慨,廠子的效益漸漸好轉以後,福利待遇也很快就有了轉變。

“狄廠長,電視台《改革之窗》欄目組的記者同誌打來電話,想約個時間采訪您!”錢運旺敲門進來彙報。

“讓記者同誌去采訪曾廠長吧。”

有正廠長在呢,他這個副的出什麼風頭!

“曾廠長那邊已經接受過采訪了,讓您也準備一下,好好宣傳咱們日化廠。”錢運旺補充,“那位記者說跟您是認識的,特意強調要見見您!”

這記者明顯就是采訪大明星來的,明星當副廠長更有噱頭。

狄思科這些年認識的報社記者不少,但電視台記者還真不怎麼認識。

不過,等他在辦公室中見到扛著攝像機進來的記者和攝影師時,立馬就認出了來人。

“劉記者,您這是從報社跳槽去電視台啦?”狄思科起身與女記者握手。

“狄廠長,您都能跳槽呢,我為什麼不能跳槽?”劉記者握著狄思科的手說,“我上次采訪您的時候,您還在合資公司賣衛生巾呢,沒想到這次又在日化廠的廠長辦公室裡見到您了!”

“當初‘寶護你’女性熱線的設立,多虧有劉

記者幫忙大力宣傳(),

?()_[((),

受訪者要注意自己的衣著和談吐。

接受報紙采訪時,可以想到哪說到哪,反正有記者同誌幫忙整理總結。

但是,接受電視采訪時,就要注意語氣神態和用詞了,不能失了新時期國企乾部的風采呀。

“劉記者,咱們要在辦公室裡采訪嗎?”狄思科問。

“您不喜歡在辦公室的話,戶外也可以。”

“我們曾廠長是在辦公室接受采訪的吧?”得到肯定答複後,狄思科邀請道,“那咱們去車間轉轉吧,也能為你們多提供些素材。”

劉記者邊走邊問:“很多消費者反應說小紅帽兒童牙膏的定價太高了,狄廠長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日化廠會為牙膏降價嗎?”

“我隻能說一分價錢一分貨,我們不但不會降價,產品更新升級以後,由於成本的增加,還可能漲價!所以,我現在隻能儘量不漲價,降價是不太可能的。”

他帶著記者去了一趟兒童牙膏生產車間。

進門時要換上防塵鞋套和帽子手套。

“您也看到了,我們的兒童牙膏車間是食品級無塵車間,從原料到生產環境,都是能達到國際水平的。”狄思科驕傲地說,“去年第四季度,我們廠賣出了五百多萬隻小紅帽兒童牙膏,這個銷量就是消費者對我們產品的肯定。”

“今年經貿部評出了全國進出口五百強企業。”

劉記者問:“咱們日化廠入圍了?”

“沒有。”

劉記者:“……”

“我們廠沒有進口業務,全是出口的,當然跟全國各地的進出口公司比不了。但是如果隻算出口額的話,我們入圍了全國自營出口額最大的五百強。”狄思科很自豪地說,“全國的企業數不勝數,光是國有企業就有兩萬多家,能夠進入全國自營出口五百強,是我們北方日化廠所有職工的榮耀!”

劉記者被他的情緒感染,示意攝影師給了他一個面部特寫。

把他這副“我驕傲我自豪”的表情,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

“狄廠長,你們廠隻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扭虧為盈,到底有什麼秘訣呢?”

狄思科笑了笑說:“秘訣談不上,但是可以分享一下我們廠的經驗,就是八個字——大膽改革,緊跟市場。”

“國有企業確實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在最初接手這個重組工廠的時候,廠領導班子全都很頭疼,從人事改革到醫療改革,我們用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有了之前的這些鋪墊,才能讓我們在抓到市場機遇時,快速輕裝上陣,適應市場……”

劉記者接著問:“現在小紅帽兒童牙膏的銷售很火爆,聽說中草藥牙膏的出口情況也非常好,以後日化廠會將重心放在生產牙膏上嗎?”

“我們會擴大牙膏的生產規模,但不會將重心放在牙膏上。事實上,我們日化廠有近二十種產品,其中有七八種都是北京及周邊

() 老百姓熟知的老牌子,

隻要市場有需要,

我們就會繼續生產。而且我們廠從去年起就一直在加大對新品研發的投入,今年春節之後,我們將有兩款新產品上市……”

“可以問問是什麼產品嗎?”

“一種是小紅帽香皂,大人兒童都能用,可以有效去除99%的細菌。另一種是我們廠新研製的洗發水,可以修護燙染發質。”

狄思科帶著記者同誌參觀了好幾個車間,也去看了技術科和實驗室的情況。

在被問及日化廠在生產經營過程中是否還存在困難時,他毫不避諱地說:“困難當然是有的,而且還很大!廠裡現在可謂是求賢若渴,尤其是化工方面的科研人才。我們的實驗室急需新鮮血液的加入,春節之後,我們廠將派人去全國各大高校進行招聘,充實我們的研發隊伍。”

狄思科面向攝像機,正色說:“也希望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能多多向我們廠推薦相關人才。無論是北京本地還是外地的同誌,一經錄用,即可報銷路費和住宿費。”

劉記者無語道:“每次采訪您,都要被您打廣告。”

“哈哈,捎帶手的事嘛。”

劉記者好奇地問:“您會親自去高校進行招聘嘛?”

“當然會去了,”狄思科笑道,“希望我那所剩不多的歌迷朋友們給點面子,積極參加我們廠組織的招聘會,彆總讓我媳婦以為我過氣了。”

記者和狄思科本人都把這當成了一句玩笑話,誰也沒當真。

但後期剪輯的時候,人家把這段采訪剪進正片裡正式播出了。

這就導致,春節過後,狄思科親自去化工學院招攬人才時,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一條十分醒目的橫幅。

上書,“歡迎國際巨星狄思科蒞臨化工學院指導工作。”

落款是,“狄思科化工學院後援會。”

狄思科:“……”

這誰的主意啊?

趕緊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