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楚沁旺旺 再獲乾貨(1 / 1)

談話持續半下午。

到快四點時一行人才簽訂合同。

楚沁算看清楚了, 這位主任嘰裡呱啦說那麼多其實也不是不收,更不是擔憂質量。

畢竟隻要高樹村的人不傻就不會做一錘子買賣,附近想要替代他們的村子多著呢。

他就是想壓價, 但他也沒壓太狠。

因為機械廠是要在這裡立足的, 總不能得罪土著落個不好的名聲。

名聲臭了容易招來上頭的關注啊。

於是乎價格定得隻和供銷社差一線,其中豬肉比供銷社的少五分錢,青菜倒是差不多, 而雞少三分錢, 雞蛋倒和供銷社一樣。

楚沁覺著價格還算不錯就沒多說, 倒是後來簽合同時她“查缺補漏”補充了幾條。

“得提前簽一年。”楚沁道,“也就是說,今年的合同不但得把今年的訂單定下來,還得把明年的也給定下來。”

她發現韓隊長老實得可以,竟然就簽訂本年的,也不想著給後一年上層保險。

主任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萬一第二年遇事兒了呢?”

楚沁攤手:“那沒辦法,這算是不可抗力的天災嘛。再有就是老天爺總不可能隻針對我們高樹村對吧,若有事那必定是都有事。”

主任其實是無所謂的, 楚沁說得有道理, 加上機械廠家大業大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楚沁又道:“這裡說的肉價是整豬的價, 那到時候豬是村裡殺還是廠裡殺?”

若村裡殺,保不齊會被擠出點油水來呢。

主任也是這般想:“廠裡殺。”

豬全身上下都是好東西,村民們貪肉不容易但是貪血很容易。

楚沁就又讓韓隊長添上去。

她最後問:“如果有其他的東西能賣廠裡來嗎?”

主任來興趣:“什麼東西?”

楚沁指著遠山:“今年春筍不少, 您這收春筍這類時令菜嗎?”

收啊!當然收!

最近青黃不接,廠裡後勤天天為吃啥菜而發愁呢。

這事就算這麼定好。

回到村裡, 韓隊長把事一說,再把合同一字不落地抄到村裡公示牆上,也算是給村民們一個交代。

村裡人對這價格還是蠻滿意的, 就是好奇今年就開賣來得及嗎?

“怎麼來不及,今年一茬一茬菜種下去幾乎月月都能賣。而豬過兩三個月,最多四五個月也能出欄了。雞遲些,但也遲不了多少。今年賣年底就能分錢,多美的事啊。”小唐道。

楚沁旁邊聽得點點頭。

她立誌要讓村裡人都起蓋房的念頭,這樣自己才能“大隱隱於市”。

哎!這樓房啥時候才能住上啊。

其實韓隊長和村支書這倆村裡大佬也是希望在今年便開始的。

因為他們有個宏大的理想

——在村裡建禮堂。

這年代,彆以為在村裡建禮堂就是一件特彆容易的事,那得是有錢有閒還有人的生產隊才能乾到的。

像是這揚子溝公社,就隻有公社有禮堂。

同樣,隔壁樂水以及東湖也是唯有公社有禮堂。

高樹村若是建了禮堂,那就算十裡八鄉頭一份了。

其實隔壁靜水莊也是禮堂的,不過人家那禮堂其實就是起到食堂的作用,準確來說並不算禮堂。

所以十裡八鄉生產隊獨一份禮堂的名聲很讓倆領導心動,皆一口定下今年就種菜的事。

要種菜了,就得有種子。

種子好辦,公社裡就能買。

接下來就是翻地,韓隊長已經把菜地給劃分出來,楚沁領到的就是翻地的活。

這活不算輕鬆,但凡要彎著腰的活都不算輕鬆。

楚沁乾半天下來腰都僵硬了,幸好劃分出來的菜地不多,半天就能翻完地。

接著就是種種子。

機械廠是有要求要種什麼菜的,這不能亂種。

而楚沁現在在種的就是空心菜,這一整片地都種。

嘖嘖,可見再過不久後機械廠的工人怕是要頓頓吃空心菜。

但因為陰雨連綿,使得進度被大大拖慢。

有時碰上大雨天,更是隻能待在家裡。好在極少打雷,楚沁包括村裡人便經常帶著鋤頭上山去挖春筍。

今年的春筍是真的多啊,雨水多且碰上春筍大年,這多得漫山遍野都是呢,楚沁半天的時間就挖了五大袋。

不過挖筍容易運筍難。

這就跟砍柴似的,大頭的體力在怎麼把幾百斤重的春筍運回村。

對彆人來說運輸是難事,對楚沁來說卻容易非常。

她是今天早晨七點去的山,當時山中還淅淅淋淋下著雨,楚沁穿著蓑衣避著人一路挖。

就連午飯都是在山裡吃的,期間雨並未停歇,但剛巧山裡有塊大岩石能遮擋中雨,楚沁就在岩石下把午飯解決,然後接著挖。

彆人挖六七袋,她就敢挖十來袋。

她挖完一個往空間裡扔一個,到最後空間裡的筍足足有上千斤。

等天色快暗,時間來到傍晚時她才帶著滿身的疲憊與水汽回家。

村裡打穀場上很熱鬨,大家都在稱春筍的重量。

楚沁回家後先把薑湯燉了,再洗個澡,把身體洗暖和後才開始把筍裝麻袋裡稱重。

“嗯,一共1358斤。”

楚沁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不能全部運走,不然她解釋不清楚自己怎麼能挖到這麼多。

她留一半在家裡,也不怕壞,能留著有空時做筍乾吃。

家裡現在也沒多少乾貨了,趁著雨水充沛野菜遍地的時候得多做些乾貨備著。

洗完澡,一杯濃濃的薑湯灌入肚中。

楚沁辣得呲牙咧嘴,又喝了杯溫熱的水後才推著春筍去打穀場。

打穀場上,韓隊長正稱重記錄。

筍都被倒出來了,堆在角落裡,堆成小小的筍山。

楚沁推筍而來,她板車上的筍量著實讓大家有點驚訝。

楚嬸兒:“你挖了這麼多?”

楚沁點點頭:“我一天都在挖呢,也正巧碰到筍多的地方。”

張嬸兒也湊過來說:“謔,你這運回村花大功夫了吧。”

楚沁再點頭,皺眉道:“可不嗎,我肩膀都快抬爛。”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肩膀。

楚小叔氣道:“誰讓你挖這麼多,這種天氣你也敢在山裡呆一天你真是……”

不怕死啊!

楚沁:“行了叔,我知道了。”

她墊起腳看看人群裡頭,問道:“這些筍到時候是算錢還是算工分呢?”

楚嬸兒:“算工分,哪裡能算錢,”

楚沁點點頭,也對。

如果算錢,其實是有點擦邊的。

這說是集體賣,但真正深究起來說是個人賣也可以。

總不能你前腳賣了拿到錢,後腳就把它分給村裡人,這不得把大家當傻子?

所以賣完錢後把錢收入大隊賬上,再用工分代替,等年底統一分紅,這才是無可挑剔的流程呢。

排了十多分鐘的隊,終於輪到她。

楚沁這些筍算多少工分?

“呦,整整700斤!”小唐笑笑道,“你一個人也能挖這麼多啊,算你18工分。”

楚沁立馬精神起來:“18工分!”

她瞪大眼睛,自個兒家裡還有600來斤,也就是說她今年賺30多的工分?

楚沁恍惚一瞬,覺得挖筍這活可比下地來得輕鬆。

小唐哪裡曉得她還有一半,稱完重量後把工分記上就開始稱其他人的。

一邊稱,筍就一邊運。

即使天上還下著毛毛細雨,但韓隊長堅持今天傍晚就帶人把筍送到機械廠去。

“楚沁,你有空去嗎?”韓隊長喊。

楚沁趕忙搖頭:“我沒空!”

她可是洗完澡的人了,哪裡還敢搞出一身的汗來。

韓隊長也不在意,又點兩人,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推著小板車往機械廠而去。直到晚上八點一行人才回村。

而此時楚沁已經躺床上準備睡了,聽到動靜後才曉得他們回來。

楚沁其實又開始擔心這綿綿細雨下得山坡會不會發生塌方。

畢竟雨多嘛,水量山裡吃不下,楚沁明顯就發現這段時間自家從山裡接來的山泉水渾濁了不少。

她的擔憂是對的,村口的山坡確實塌了,好在隻塌些許,很容易就能把路挖通。

沒過多久,村裡有戶人家的後門也塌了,把後門的雞窩全給埋住。

楚沁被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吵醒,還以為出大事兒了呢,後來才從黃豆子嘴裡曉得原來是雞被壓死,同時還壓破兩個蛋。

天,這確實也算大事吧。

緊接著又曉得雞被壓死的那戶人家是張老大家,楚沁不禁就無語了。

這家是真走背運啊,剛巧這幾年還又多災多難,大環境和自身都倒黴,所以年年都得破回財。

嘖嘖,也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

半點沒自知之明的楚沁壓根就沒想到,人家倒的最大黴就是與她相關。

這事就算這麼過去,村裡沒辦法賠。

但依山而居的人家都開始關注自家旁邊的山了,就怕會塌。

楚沁也日日在關注,好在她家的後山足夠□□,植物茂密排水又做得好,到底沒塌。

等到天氣終於放晴,太陽露面時,眾人才大鬆一口氣。

可此時已經四月多了,楚沁甚至月抽都再抽一輪了。

她抽到根鐵管,擺明了是建房材料。

楚沁心裡美滋滋,忙把鐵管又收回去放著等時機到了用。

時間一晃就過去。

日落日升,轉眼莊稼已經種好。

但因為雨水充沛的緣故,莊稼生長情況一般。

這也就罷了,因為前期的生長需要水。等不需要水時還是日日有雨,今年的莊稼就得非毀了不可。

田裡的秧苗隨風擺動,仿若碧綠的稻海。

地裡的地瓜苗也在緩慢生長,而一株株種植在旁邊的玉米已經初顯崢嶸。

更有油菜花籽,即將到了能收獲的時候。

可楚沁覺著油菜花籽質量一般,大概是因為今年的雨水過多。

村裡人連連歎息,總說這幾年的天氣太極端了,若中和一番才好呢。

楚沁沒空感歎這些,她正滿心滿眼地撲在做乾貨的事兒裡。

山裡的野菜都快被她薅禿了,今年的野菜長得又多又水嫩,可不得趕緊多做些。

村裡人也采,混著糧食天天吃野菜飯。雖說不好吃,但試過餓肚子餓得肚子直疼的滋味兒後野菜飯有啥不能吃的?總比樹根好吃!

從前沒太陽的時候楚沁是把野菜放在烘烤爐中烘乾,現在有太陽了,她一邊烘乾一邊曬乾。

就這般忙活,忙活到地裡菜籽都收上來時她足足整出八大袋的菜乾出來。

這裡的袋子,指的是大麻袋。

其中筍乾兩大麻袋,竹蓀乾半麻袋,其餘各種野菌菇乾半麻袋。

竹蓀今年也多,這半麻袋還是她經常燉湯的情況下攢下來的。

楚沁采竹蓀的那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在喝竹蓀雞蛋湯,山珍這種東西很難膩,再加上竹蓀爽脆口感她很喜歡,便連喝兩個來月。

除這些,楚沁還抓到幾隻野雞和野兔。

今年山裡野雞野兔的數量終於增多,看樣子是都從深山裡跑出來了,楚沁連續七天去山裡下陷阱,其中三天都有收獲。

時至今日,楚沁得到六隻的野雞和八隻的野兔。

野雞燉了兩隻,配著菌菇燉菌菇野雞湯,雞湯清甜得很呢。

野兔炒了兩隻,配著各種辣椒剁椒炒,再放些蒜頭薑片,炒得野兔又辣又嫩,要不是怕上火楚沁能都把這些野兔給吃完。

其餘的楚沁全部熏了,用紀竟遙教授的辦法熏的。

他在插秧後沒多久就出差回來,給楚沁帶了許多大城市裡才能買到的東西。

楚沁不想收,但他喊她給錢。

啊,那就是買了。

楚沁心中罕見地天人交戰又扭捏片刻,終於還是抵擋不住來自大城市的東西的誘惑,含淚掏錢大買特買。

都買了啥?

買了件大衣,楚沁心想這人怪有眼力的,竟然把大衣買得很合身。

大衣為淺棕色,楚沁花整整五元錢買回來後才含淚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場合穿!

她平日除了下地就是上山,即使是去公社和縣城也是到處擠著買東西,壓根不適合穿。

於是隻能把它放在衣櫃中,心裡暗暗唾棄自己竟然也會被衣服顏值迷暈眼。

紀竟遙還給她帶了牛軋糖。

楚沁用肉票跟他買一斤,這會兒已經快要吃完。

還有牛肉乾,這個尤為珍貴,楚沁用糧食換,換完覺得紀竟遙有點虧。

據說紀竟遙前兩周又出差了,楚沁心想也不曉得他這回會帶啥回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從人家這裡買到這麼多東西楚沁決定等他回來時分隻熏野雞給他。

家裡熏野雞和熏野兔在熏完後沒多久就各寄兩隻給千裡之外的大表哥了,用以回報當初大表哥寄糯米之情。

哦,她還趁著天不是很熱,把紅糖年糕也給寄過去好些。

這玩意兒她做得多,至今都沒吃完。

楚沁每天早晨不想做飯時就磕個雞蛋,把硬邦邦的年糕切片,切完在雞蛋液裡滾一圈再放入油鍋裡煎。

煎但年糕變軟,兩年焦黃酥脆時再夾起來配著綠豆湯吃。

那滋味,一個美!

楚沁特彆貼心地附帶上做法,覺得自己真是位貼心的好親戚啊。

她還不止攢乾貨呢,她還攢飼料。

咋說呢?

徐老屠竟然把當時她治病的那兩頭豬又給送來了,說是要給她養。

為啥呢?

說她養得好,在她這裡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比豬圈裡的豬胖一圈。

“楚沁這人旺,特彆旺。”

徐老屠是這麼說的。

接著村裡人去對此一下兩頭豬與其他豬,都認可了徐老屠的這話。

並且道:“楚沁不僅旺自己,她還旺彆人,現在家裡的狗都旺了,保不齊也旺豬呢。”

“是嘞。楚沁自己不用說,這附近沒人比她過的好。她嬸兒這兩年日子眼瞧著要好過許多呢,連肉味兒都常能聞到。還有她叔,這是浪子回頭啊,煙戒了酒都極少沾了,在機械廠裡乾活掙下不少錢……再沒賭了,你說說,可不就是楚沁帶旺的嗎?”

“那為啥楚沁在他叔家時沒旺?”

呃,這是個好問題。

“說不準是因為楚沁得先旺自己家,才能旺其他人。”

這話說得半點道理都沒有,但還真有人相信!

是啊,楚沁確實旺人。

現在看來不僅旺人,還特麼旺畜牲!

哦,是旺家裡的牲畜。

她家狗養的好,養的油光水滑。

她家雞養的好,養的天天下蛋。

若以上都能說是因為她家糧食足,但豬又怎麼說?

從前養豬養的好,今年養豬舍的豬,用的還是豬舍的飼料,同樣養得好,比豬舍裡好幾個人伺候的豬都要好。

這能怎麼說?隻能說問題在楚沁身上,她本事就很會養,運道也很是旺。

於是在全村人的同意下,那兩隻豬順利被送到了楚沁家。

徐老屠說:“250斤,這兩頭豬我隻要250斤的肉,其餘多出來的都是你的。這還不包括你上回把豬救回來的份額。沒養到也沒關係,我賭你能養到。而且飼料算村裡的,工分也會額外給你記。”

換成他,他大概隻能養到兩百出頭,所以這算個很合算的買賣。

“怎麼樣,答不答應?”

“答應啊,當然答應!”

楚沁當時聽完當場愣住,而後忙不迭點頭同意。

好啊,真好啊,這活兒能乾啊。

楚沁於是又把豬圈清理出來,甚至嫌兩頭豬不夠再讓徐老屠牽一頭來。

隻是徐老屠沒同意,說他這是在實驗呢,兩頭豬完全足夠了,多的話出事咋辦。

行唄,那就往後給她多養幾頭。

楚沁為了這兩頭豬,哦不對,是為了它們的肉,在閒著沒事乾時都上山割豬草。她還特意把放置雞蛋的那格空間騰出來,專門用來放割完的豬草。

這兩頭豬在她這裡肉眼可見地長胖好多,看過的人都說好。

甚至提出這兩頭豬就留著村裡今年年底時殺了吃,因為它們肥肉多,還壯碩!

這代表著楚沁得把這兩頭豬養到年底,那麼豬草就得多囤囤了。

一晃過了年中。

紀竟遙再次出現在楚沁家門口,楚沁扶額也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他並非是沒分寸之人。

紀竟遙每次來都是避開人的,所以村裡人至今都不曉得他經常上她家門。

因此也沒給楚沁帶來麻煩,更沒給她帶來流言蜚語的困擾。

這使得楚沁不是很好意思叫他往後彆來,畢竟他算是自己的大主顧,既會給自己提供工業票,又會給自己提供各種各樣的稀奇物品。

而且他也沒把話給挑明,隻是把態度挑明了,這讓兩人相處時不至於尷尬。

楚沁覺得他在這方面很聰明。

若他一開始就挑明,楚沁怕是當場就能斬釘截鐵拒絕得死死的。

但他沒有,他擺出溫水煮青蛙的姿態來,搞得現在楚沁即使還是沒喜歡上他,但也不討厭抗拒他。

真是個能人。

楚沁想了想自己這狗脾氣,覺得他還真是算準自己的為人準則和脾氣了。

“進來坐吧,你這回是打哪兒回來的?”楚沁開門看到是他時問道。

夏季植物茂盛,她在通往後院的邊上種了兩棵樹,樹蓋茂密枝條交叉纏繞,能很好地遮擋通往後院的視線,楚沁便也放心讓紀竟遙進堂屋來。

紀竟遙道:“首都。”

楚沁給他倒水,頓時來興致了:“首都離咱們這裡遠不遠,那裡是不是很繁華?”

紀竟遙笑笑:“挺遠的,坐火車得坐三天兩夜,若是沒有軟臥票得去半條命。”

楚沁好奇:“啥是軟臥票?”

“就是可以躺著的。”紀竟遙把關於火車的知識給她說了說。

楚沁恍然,點了點頭。

紀竟遙繼續道:“首都很繁華,他們那裡各種各樣的物資都很多。供銷社中賣的物品樣數都能是咱們縣供銷社的兩三倍。路上很多車,是公交車。騎自行車的人也多,大家精神都挺昂揚的……”

楚沁聽得如癡如醉,等聽到他掰手數首都供銷社裡有多少縣城供銷社沒有的物品時,楚沁心裡忽然生出股想去首都,想去大城市看看的野望來。

外面世界好大,她遲早要全走一遍。

紀竟遙看著她的神情,慢慢彎起嘴角。他就曉得,楚沁最愛聽外面的新鮮事。

彆看她喜愛清淨,實則還是很需要人來跟她說說話的。

當然,說的話題也得能戳中她,否則隻會翻著白眼把你掃地出門。

顯而易見,她是位很需要新鮮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