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楊大姨早早回家。
楚沁開始集中精力上工,時不時再和張飛燕通通氣。
最近這段日子依舊沒下雨,所以挑水澆水就成了每日必須要乾的事。
好在高樹村挖通水渠, 挑水時比從前便利許多。
從前挑水一般都是去村裡的小溪中挑,現在還加上四通八達的水渠。
村民們也隻有在這時才徹底感覺到水渠的好處到底多大,可以說在乾旱年間, 水渠算是救了他們村的命。
因為小溪中的水量下降得很嚴重,完全不夠澆灌全村的莊稼。
這時候水渠頂上, 上溪河的水源源不斷地從水渠進入高樹村中,使得他們村的水量還算充足。
楚沁每日都要挑上20趟水才行,這還不包括她在家裡挑的。
她負責灌溉的是一片菜籽地,菜籽地長勢不錯,瞧著和去年前年沒多大差彆。
此刻, 太陽漸漸升起。
楚沁從菜籽地出來,準備到地瓜田。遠遠的就見到有人騎著自行車, 一前一後地從小路上而來。
這條路比較偏僻,又騎著自行車,楚沁認真看了兩眼。
打頭的那位是韓隊長, 楚沁很輕易就認出來。
跟在韓隊長後頭騎著車的是位女人,楚沁視力很好, 輕輕一瞥就知曉了女人的樣貌。
挺年輕的, 但這人她不認識。
“楚沁,水澆完啦?”
騎著車經過楚沁時韓隊長問。
又和藹道:“你今天挑水挑得累不累?隻是不管再苦再累, 都要發揚咱們村勇於鬥爭勇於吃苦的精神。”
“當然挑完啦。”楚沁奇怪地看著他, “都這時候了哪裡還能沒澆完。等等,隊長你彆不是生病了吧,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乾啥, 我得去地瓜地了。”
韓隊長:“……行,那你去吧。”
這傻孩子都不會跟他配合一一的,平常明明看著挺機靈的。
楚沁點點頭,沒忍住又用餘光偷偷瞥了他旁邊的女人一眼。
正要走時,韓隊長忽然又道:“對了,這位是咱們公社新來的書記,她今兒是來咱們大隊走訪的。”
緊接著,指著楚沁轉過身對新書記秦文珺道:“她叫楚沁,是咱們市勞動模範,上過回報紙,平日就她一個人生活,乾活特彆賣力。”
楚沁訝然,這位竟然是新書記。
她立刻就把態度放認真點了,心裡想著這新書記還挺勤奮的,剛任職就來大隊走訪。
秦文珺露出抹笑,看著楚沁:“小姑娘歲數不大吧。”
楚沁道:“我馬上21了。”
她臉上一副乖巧模樣,但心裡卻嘀咕:你瞧著也不算很大,怎麼就喊我小姑娘。
秦文珺瞧著就一十六一十七,實在年輕。這般年輕就成公社書記了,楚沁不禁猜想這位新書記的學曆和家世應該都不算一般啊。
她在驚訝,秦文珺也挺驚訝。
楚沁看著很顯小。
眼睛圓圓的,臉蛋也圓圓的,頭發黑眼睛亮嘴唇紅,瞧著很是健康。
秦文珺點點頭,打量她兩眼忽然說:“你還挺高。”
楚沁愣了愣,再度點頭。
她剛來那會兒自己一米六一,這是原主的身高。
但當時她才18,還沒到發育停止的年紀。楚沁沒少吃肉喝奶,有條件後雞蛋更是日日在吃。
有陣子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會酸痛,得多喝牛奶才好些。
等到57年年底,楚沁終於發覺了,自己長高許多,就連褲子和袖子都短上一小截。
長高多少呢?
屹今為止,從一米六一長到一米六六。
我去,差點驚呆楚沁,誰家好人一個18歲以後還能長上四厘米,她一度覺得不正常。
但察覺到自己沒有不正常後就很欣喜,欣喜的同時又有點惆悵。
哎!衣服得改改,袖子和褲子都得添加一截布料。
被子還得加長。為了節省布料和棉花,當下許多人家做被子都是按照身高來製作的。
楚沁同樣如此。
原先被子能剛好遮住腳,長高後腳丫子直接露在空氣中。
真是甜蜜的煩惱。
楚沁回過神,笑笑道:“我爹媽也高。”
韓隊長嘴角抽抽,他印象中楚沁父母身高挺一般的。
他說道:“你不是要去地瓜地嗎,去吧。”
楚沁“哦”了聲,聽話離開。
走出兩步時就聽到韓隊長在給新上任的書記顯擺……不是,是介紹他們村的菜籽。
楚沁偷偷回頭,看見秦文珺滿意點頭:“確實很不錯,我剛剛去靜水莊流裡大隊看了看,你們村和靜水莊的都挺不錯。”
言外之意,流裡村有點糟糕。
楚沁邊聽邊走,她也沒多聽,很快就來到地瓜地。
很巧,她跟張飛燕在一塊地。
楚沁想到新書記,心頭一轉,湊到正在乾活的張飛燕邊上,似是話家常般無意道:“你曉得嗎,咱們公社來新書記了。”
張飛燕點點頭:“我曉得啊。”
她這會兒有點懵,乾活乾的,為了能多攢些糧食,從來懶慣了的張飛燕這幾日竟然都拿8工分。
要曉得她從前能拿6工分就不錯的了,如今能拿8工分,簡直樂壞張嬸兒。
她在村裡到處嚷嚷,嚷嚷啥?她直呼楚沁是個好人。
張飛燕:“???”
等等,她乾活關楚沁屁事。
楚沁也納悶。
張嬸兒卻說:“我家飛燕從前不愛乾活,能在6工分就是祖宗保佑了。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楚沁一塊玩兒後也沾了點人家堅韌不拔的勁兒。瞧瞧現在,能拿8工分就是跟人家楚沁學的。”
楚沁:“……”
聽到張嬸兒這番話後分外無語,無語中還帶著點心虛。
她哪裡是帶動張飛燕朝優秀的路上去啊,明明是帶動人家朝著挖自家伯父糧食的路上去。
張飛燕說完話,忽地一轉身看看周圍,沒看到她媽後才放心。
她道:“如今看到我跟你站一起,回家後我媽都得不停叨叨多跟你學學,煩的要命。”
沒感覺過窒息母愛的楚沁不懂這種感受,她把話題拉回來:“你曉得嗎,咱們新來的書記還怪年輕的,瞧著和咱們差不了幾歲。”
說前面半句話時張飛燕還點點頭。可不是嗎,新來的這位新書記確實蠻年輕。
等楚沁後半句話說完時,張飛燕就抬頭驚訝了:“不能吧,再怎麼年輕也不能瞧著和咱們差不多大呀,都三十好幾的人了。”
楚沁立馬就曉得,這位新書記或許又是一個變數。
她沒再多說,開始乾活。
張飛燕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在上輩子新書記確實是個相對來說比較年輕的人。
楚沁在地瓜地裡呆了一天,把最後一波的地瓜苗給種下去。
清明節後第八天,高樹村的地瓜全部種植完畢。
這是耐旱植物,因此在韓隊長安排下今年比去年多種三成的地瓜。
但無論怎麼耐旱,前期還是要多澆水的。
韓隊長還立誌用好每一分的地,特意請莫技術員又回來一趟,給每片地做個詳細規劃。
比如說這片地瓜地,莫技術員就建議套種辣椒和芝麻。
還有好部分地瓜地,套種的是黃豆。
韓隊長更準備在今年種兩茬地瓜,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這裡的條件唯有一條,那就是水夠不夠。
至於人力足不足,這並不在韓隊長的考慮之內。
種秋地瓜的時候正值秋收,肯定很忙。但哪有啥關係,顯而易見今年是荒年,多種一茬是一茬,都要餓死了,還管什麼累不累到。
這個年代,機器是稀少的,牛驢是要保護好的,人是得當騾子使喚的。
於是楚沁發現自己遠比去年同時段更忙,忙得山都沒時間去。
等到四月底時,這賊老天終於摳摳搜搜地下了一場雨。
隻是這場雨下跟沒下沒啥區彆,因為下雨前天驟然變黑,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惹得楚沁包括其他村裡人都萬分高興。
來場大雨吧,來場救命的大雨吧,真的要旱死啦。
然而雷聲大雨點小,老天爺明顯耍了大家一通。
烏雲很快散去,隻落下毛毛細雨來。
這點雨水,補充水源是夠嗆。但把地浸潤濕了還是行的,倒是給村民們減少一回挑水工作量。
大半個月都在埋頭苦乾的楚沁終於被這場雨下得緩過神來了,忽然意識到蜂蜜還沒有去取呢。
自家蜂蜜已經見底,得趕緊補充。
隨著春日逐漸結束,白天和黑夜的時長差異也漸漸趨近平衡。
前陣子她早晨五點起來是窗外還是黑暗一片,這陣子已經有點亮光了。
這日,她早早醒來。
看眼窗外,大約四點半。
看來還是得有手表啊,這對又要上工又要上山的她很有用。楚沁昨晚抽獎,又抽到一片手表碎片,隻是這麼久了她才集齊兩塊,想要湊齊一整塊手表的碎片,怕是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呢。
說到抽獎,她就想起昨晚抽到的東西。
除手表碎片外,楚沁在這次的月抽盲盒裡意外抽到半斤雞蛋糕。
她大吃一驚!
把用油紙包著的雞蛋糕拿到手裡的那刻,楚沁全身飄飄然。
恍恍惚惚,好似腦袋被錘砸了一樣,整整三分鐘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她臉上爆發出燦爛的笑容來,躺在哈哈大笑,笑得捂著肚子彎成蝦。
還把睡著的小白嚇一大跳,醒後迷迷瞪瞪地看著楚沁,像是在譴責她。
楚沁笑到臉僵硬了才停的,這是她頭回抽中食品,這怎麼能讓人不激動呢。
她算是徹底明白這狗係統了。
自己剛穿越來的那陣子在係統看來更缺不起眼但是離不開的日用品。
因為自己剛搬家,手裡有分到的糧,係統想必就沒有在盲盒池裡放食品盲盒。
緊接著她的生活走上正軌,因為天氣好收成穩定,還是不缺糧。
缺啥?在係統看來缺磚頭瓦片這種基建類物品了。
想必那段時間裡係統是瘋狂給盲盒池裡塞磚塊盲盒吧,其他東西也有抽中,總的來說還是磚塊抽中得多。
再後來,就又是日用品。
現在呢?因為災荒來臨,即將步入五月的她算是一隻腳踏進災荒了,係統這才大發慈悲終於把食品盲盒塞到盲盒池中。
看樣子食品盲盒挺難得到的,她周抽抽不到一個,月抽才抽出來。
於是楚沁總結出一個道理:係統細心歸細心,但是智障也智障。
不知變通的那種。
楚沁得到雞蛋糕後深深聞了聞,隨後沒忍住吃了兩個,如今還剩兩個。
雞蛋糕很香甜,烤得金黃鬆軟。
關鍵是外殼稍稍有點酥,但內裡卻跟雲朵一般。蛋糕頂上還灑了白芝麻,白芝麻也特彆提味兒。
楚沁今天早上就配著牛奶把剩下的兩個雞蛋糕給吃了,又把一天的飯蒸下去,然後帶著東西上山。
單單隻吃這麼點當然不夠,她回來時還得吃一回。
楚沁走小路來到村口,路上差點就碰見村裡人了,還好她反應迅速躲得快,直接躲到一處樹後入,等那人離開後才繼續往前走。
過了村口,一路爬到白石山。
楚沁山路走得飛快,時間緊容不得她慢慢走。
到達白石山後,也不去管彆的,直接到標記蜂巢的地點去。
當楚沁看到石頭縫裡的蜂巢後鬆口氣,幸好還在!
其實這個蜂巢位置隱蔽,也是這些蜜蜂命不好,偏偏遇上楚沁這個有利眼的人。
她掏出取蜂蜜神奇——驅蟲水,然後塗抹在手上和臉上脖子上。
雖說按照以往經驗,塗在手腕和耳後就差不多了,但這次可是取蜂蜜啊,總之她把所有裸露部位都塗了一遍。
蜜蜂嗡嗡嗡,靠近蜂巢就聽到動靜。
楚沁先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見被她驚到的蜜蜂沒有蜇她,甚至靠近她時,她就曉得這次驅蟲水依舊穩穩當當。
天還未完全大亮,但楚沁視力好,能看清這個蜂巢。
隻見她點煙,用煙把蜜蜂熏走。
畢竟她總不能帶著附滿蜜蜂的蜂巢回家吧,驅蟲水指不定啥時候就失效了呢。
蜜蜂嗡嗡嗡地被熏走,逃離蜂巢時沒有一隻蜜蜂在楚沁身上停留。
等熏得差不多時,楚沁就把這個蜂巢用工具鏟下來,放置在騰出的空間背包中。
因為空間背包隻騰出一格的空位,空間背包又把蜂蛹給扔了出來。
楚沁隻能認命地把蜂蛹撿起來,放到墊了葉子的竹簍中。
蜂蛹可是好東西呢,過油炸再灑點孜然辣椒面,那滋味香噴噴。
楚沁把蜂巢收完,也沒估算有多重,迫不及待就下山去。
下山途中還順手摘了些野菜,當然,野菜並不多,但若不小心被人發現也有個說法啊對不對。
楚沁下山更快了,簡直是一路狂奔。
因為故意躲著,楚沁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麼人。等她到家時天光大亮,已經是清晨六點半。
楚沁背簍都來不及放,猛喝半杯水。
深深喘口氣,背簍放下,到後院去把雞籠裡的雞放出來,順便把雞蛋給撿了。
楚沁眼睛一掃,有四個雞蛋呢。
她如今每日都有吃兩個雞蛋,剩下的攢起來。
但因為家裡雞不多,她攢的剛好抵扣上吃的,畢竟炒菜也是要用到雞蛋的,楚沁特彆愛吃辣椒炒蛋呢。
楚沁忽然想起來和楊小舅暗暗約定好後山丘養雞的事兒,看來可以提上日程了。
至於飼料,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楚沁暫時能撐住。
就算撐不住,把雞殺了放空間背包裡慢慢吃也不錯。
家裡的飯已經蒸熟,廚房裡彌漫著米飯特有的飯香。
因為時間來不及,菜也沒炒,直接配著昨晚剩下的辣炒蘿卜乾吃。
她最近經常做辣炒蘿卜乾。嗯,倒也不是愛吃,主要是家裡蘿卜乾實在太多。
不過蘿卜乾油香油香的,再加上開胃的辣味兒,倒是特彆下飯。
整整吃了三大碗飯,馬上到七點。
楚沁馬不停蹄地跑到打穀場上,聽韓隊長分配今日任務。
她的任務還是老三樣,挑水,除草,和掐尖兒。
今天現在不得了了,她挑水得來來回回挑上30回才行。
現在乾旱到啥地步?乾旱到據說流裡村內已經隱隱約約有斷流的跡象,
他們已經要去上溪河挑水了,因為需要走得遠,花費的時間成本高,流裡村的大隊長就很是苦惱當初沒跟著高樹村一起修水渠。
楚沁日日都得帶個毛巾來,不是為擦汗,而是為了墊住肩膀,要不然肩膀不出三天就得變得烏青。
挑完水後就是除草。
彆以為除草是好乾的活兒,農活就沒有好乾的!
在沒有除草農藥的年代,一切會分薄莊稼營養的雜草必須人工清除。
楚沁拔雜草拔得手都痛了,也就是她抽中了一副尼龍手套,否則這雙手遲早得長滿粗糙的繭子。
拔雜草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個上午下來楚沁腰僵硬非常,愣是扶著腰好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身來。
“要命了。”她揉了揉。
楚沁拔雜草拔得也飛快,彆人拔完一畝地她能拔完一畝半。
關鍵是她拔得還乾淨,半點沒有糊弄人的,惹得旁邊的人很是佩服。
不講武德,哪有楚沁這種樣樣都牛逼的!簡直欺負人。
楚沁才不管那麼多,她現在每天立誌拿15工分,乾活都來不及呢。
拔完草,還得去地瓜地裡掐尖兒。
地瓜生長過程中必須得把葉子寬大的枝條給掐了,這樣才能把更多的水與營養就給泥土中正在生長的地瓜。
地瓜地裡不僅得給地瓜掐尖兒,還得順手照顧辣椒芝麻和黃豆。
楚沁累得差點躺在地上,下工時恨不得鋤頭一扔,在地裡睡一覺再離開。
彆覺得離譜,還真有人中午下工沒回去,徑直躺在樹下,把草帽往臉上一蓋,然後呼呼大睡,睡一覺再回家吃飯的人。
日落西山,人間留有殘照。
天邊晚霞驚豔,燦爛奪目。
每日早晨七點上工,晚上五點下工。高強度工作如此長時間,楚沁累得身體疲憊,隻能依靠本能拖著身體往家裡走。
放眼望去,人人都如此,這段時間就是這般忙,忙得所有人下工後就跟行屍走肉似的。
楚沁沒心思欣賞這抹美景,回到家中後先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中。
“哎——”
楚沁喟歎,感受著肌肉慢慢放鬆,她眯著眼實在舒服,整個人好似在這一刻才活過來。
小白圍著她直轉,楚沁也沒那力氣再逗弄它了,愣是在竹椅上休息十分鐘,才起身去
來到廚房,把鍋蓋打開,把早晨做的飯,中午剩的菜都一同放在蒸架上蒸。
中午散工後她還沒累到這種地步,也有點心思搗鼓吃的。
做了啥?做了野蔥苦珠粿,這野蔥還是她在自家後山丘裡意外挖到的。
還做了道蒜泥白肉,跟著菜譜上做的,剛入口她就愛上這道菜。
這道菜也適合她,最考究刀工,楚沁很容易就能把煮好的五花肉切得薄如蟬翼。
煮透的五花肉配上蒜香鮮辣的蘸水,那味道簡直一絕。
最後還有苦菜湯,苦菜是今早下山時隨手摘的野菜,特彆降火,楚沁還挺喜歡苦菜裡蘊含的這種清苦的滋味。
吃完飯,楚沁洗澡洗衣服。
洗澡能洗去身上近五成的疲憊,等把衣服洗完晾完後,就有空搗騰她的蜂蜜了。
蜂蜜已經從背包空間裡拿出來了,畢竟這個季節她寶貴的肉還是放在背包空間裡比較的好。
這會兒把蜂蜜從廚房櫥櫃裡拿出來,用老辦法擠出蜂蜜,將蜂蜜擠到罐子裡。
忍著疲勞,忙活兩小時。
最終得到六斤的蜂蜜,裝滿兩個陶罐,比從前得到的差了些。
但也很多了,楚沁非常滿足。
蜂蜜放好,蜂蠟也做好放在家裡。她擔心蜂蛹會壞了,就把剩餘的那些蜂蛹放到鍋裡炸一炸。
她炸出滿滿一盤子的蜂蛹,撒上孜然辣椒面後一口一個吃起來。
酥脆油香,惹得小白汪汪叫。
吃飽喝足,洗漱完便上床睡覺。
農忙時節是沒辦法再繼續看書學習的,楚沁將近一個月沒拿起課本了。
但沒辦法,實在累得慌啊。
今晚,楚沁依舊是吹滅了燈,躺在床上腦袋沾到枕頭後沒幾秒就沉沉睡去。
勞碌了一天的村民們大多都已睡熟,這裡沒啥失眠不失眠的,一個個睡眠質量都好得出奇。
或許就是有人發現這個空子,所以終於有賊又趁著黑夜,夜深人靜之時摸到高樹村來。
村口。
“咱們這回能得手嗎?我聽說高樹村彆的不多就糧食多呢。”有人在黑夜裡悄悄問。
另一人道:“那誰曉得,彆去那邪門的楚沁家就行。流裡那兩個雙胞胎被她送到農場裡,現在還沒出來呢。”
“哎!可惜,我聽人說她總拿滿工分,有一個人住,家裡肯定很多糧。”
“管她呢,小點兒聲,想死彆影響我。”那人壓低聲音訓斥道。
黑夜中,兩人往村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