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消失。
大廳內的修士鬆了一口氣。
“此人是誰,居然如此可怕?”
“那個神秘的組織,竟然在追殺李小白,還招來了監管者!”
眾人心驚不已,方才的感覺絕對真實,他們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消失。
“法則力量,是某種強大的法則力量,連觀想物都沒放出來,可想而知此人實力強大,恐怖異常!”
“不過這樣也好,他去尋魚先生和李小白的麻煩,咱們便可坐山觀虎鬥了!”
陳清泉眸中閃爍異彩。
有監管者這個變數在,他的機會又回來了!
……
小白書院。
修士的數量在持續增多。
院子裡坐不下,人群自發的在院落外席地而坐,書寫考題。
這是魚歡水的測試,每人即興作詩一首,以此來看看他們的實力。
並且李小白前輩會和他們一起接受測驗,能與此等前輩高人一起書寫,也算是佳話了。
誰也沒在意,人群之中,一名黑袍人無聲無息坐下,混跡修士之中也開始提筆寫寫畫畫。
李小白左顧右盼,他不理解,寫個詩而已,為啥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磨蹭好久才下筆寫了一個字,更離譜的是猶豫許久才寫了一個筆畫。
寫個文章跟拉屎一樣艱難,讀書人都這麼玩兒?
魚歡水在院落最前方打盹,大白天的又有這麼多人在場,他覺得很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書生們也一個個答完了試題,各自作出自認為滿意的詩句。
“請先生斧正!”
人群齊聲呼喊。
“嗯,主要是讓你們找找寫作的初心,就不一一檢查了,抽查即可,你,起來念念自己的作品。”
魚歡水隨手一指,指向一位書生說道。
“是!”
那書生很激動,站起身就念了一首。
“春天不是讀書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
“秋有蟲來冬有雪。”
“收拾行囊好過年。”
經典打油詩,就這還得從早寫到晚,也不知在磨蹭什麼。
魚歡水沒什麼表示,面無表情道:“嗯,好詩,好詩啊。”
接下來又是幾名書生起來念了各自作品,有人提出:“可否讓我等拜讀李前輩大作?”
“李兄弟意下如何?”
魚歡水看向李小白。
“我們一起去尿尿。”
“你尿了一線。”
“我尿了一炕。”
“我們笑得像孩子的王。”
李小白展開畫卷,新詩,屎尿體。
“好詩,李前輩做的一手好詩……”
“好詞,好句,有深意,不簡單……”
“對對對……”
人群大為震撼,雖看不懂,但不明覺厲。
“你,你也起來念念。”
魚歡水指了指角落處一名黑袍人。
在場讀書人居多,大都是一身白,這人一身黑,還裹得嚴嚴實實,很是醒目。
那人也不墨跡,站起身就開始念:
“今日見到魚先生,甚是歡喜,從小看魚先生的書長大,可以說而今我的一言一行都深受魚先生影響!”
“下面是我作的詞。”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來的時候,有三位友人提醒我務必替他們向先生問好,一位是老者,他的腳趾被人砍下,一位是僧人,而今隻剩下墓碑,還有一位青年,神魂被斬,精神有些失常。”
“可我今日一觀先生,並無高手風範,連這書院,也風燭殘年,隨時土崩瓦解。”
黑袍人緩緩念道。
周遭修士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李小白和魚歡水二人卻渾身一個激靈,眸中迸射驚人的光芒。
組織的人!
竟追到這裡來了!
“監管者,還是執法者?”
李小白問道。
“監管者,江缺是我上司。”
黑袍人回答的彬彬有禮,放下筆墨,優雅入座。
“這裡是界海,你要在大庭廣眾下動手?”
魚歡水眉頭緊皺,他現在的實力,不一定能輕鬆拿捏對方。
黑袍人聳肩:“有何不可?”
“你丫誰啊,敢來這裡鬨事,知道這是哪麼?”
“真當咱們不存在呢,這裡可是八荒域,多少高手齊聚於此,你竟敢對魚先生表露殺意,小子,你膽子很大!”
修士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從黑袍人身上感受到了敵意,這人是來小白書院鬨事的。
而今整個八荒域修士,甚至還有其他星辰的高手在向這裡奔襲,這個黑袍人居然敢在這裡搞事情,這不是找死麼?
“你腦袋掉了。”
黑袍人看向人群中叫的最歡的書生,不鹹不淡道。
“你說什麼?”
那人有些愣神。
“我說,你腦袋掉了。”
話音剛落,那人的脖頸處撕裂開一道口子,血痕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呼吸間一顆人頭從肩膀上脫落,掉在地上,生息皆無。
無頭屍體栽倒在地,整個院子鴉雀無聲,所有人震驚。
一句話,就讓人腦袋掉落,這是什麼手段?
太詭異了!
魚歡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難怪敢正面出現,竟有這樣的本事。”
“這不是靠小伎倆就能擊潰的對手,人數在他面前無用,都出去,離開這座書院。”
李小白趕人,將書院內的修士趕走。
眾人也都看出這黑袍人不好惹,慌忙退出書院,隻有少數對自身實力很自信的高手,仍主動留在書院角落觀望。
不管是什麼組織,敢在他們八荒域鬨事,而且還挑釁魚先生,他們可不打算輕易放過。
“怎麼說?”
“是準備直接授首,還是想死個明白?”
黑袍人攤開手,陰惻惻的問道。
“江缺是你上司,你們的管轄範圍,似乎不在界海這邊。”
李小白開口,他想儘可能拖延時間,距離係統的恢複,隻剩下一個時辰了。
“組織沒有派專人負責界海區域,因為界海高手眾多,不便插手,但你是個例外,你先後擊潰三寸金蓮,擊殺長生和尚,還將組織乾部的一半神魂永遠留在了月星,組織對你的危險程度進行了新一輪的評估,即便是要入界海得罪諸多勢力,也必須殺了你。”
黑袍人道。
“剛才讓人掉腦袋的招數,是你觀想物的能力,某種法則?”
李小白繼續問道。
“不錯,我與江缺一樣,同屬邏輯法則中的下位法則,分支不同。”
黑袍人輕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法則力量公布,證明此人異常的自信。
“我們這邊可有兩個人,還有不少八荒域高手留守,你確定自己有勝算?”
魚歡水冷冷道。
“我這個人追求刺激,應該說,我們小隊的人都追求刺激!”
“這是一場豪賭,江缺小隊的成員如今隻剩我一人完好無損,是擊殺你們,挽回我小隊榮譽,還是重蹈前三人覆轍,被你們乾掉,不覺得很刺激麼?”
黑袍人哈哈大笑,隱藏在黑布下的眼神透著興奮光芒。
李小白:“你叫什麼?”
黑袍人:“達建筆。”
“動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