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聖母血包死遁了08(1 / 1)

溫哲的衣袖被陸文淵的血侵染,他看著躺在他懷中的人,氣息好像都弱了下去,溫哲的眼淚霹靂吧啦地掉了下來。

此時場面已經平息了下來,有不少隊員受了傷,嚴重得直接被首領周毅結果了生命,讓他們走得不那麼遭罪,而且這種隊員已經沒救了,是肯定會被汙染的。

此時周毅走了過來,溫哲看到他後下意識護住陸文淵,身體擋在他面前,“不許動他,我會救他的。”

陸文淵正逐漸失去意識,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眼中是溫哲落淚的面容,逐漸變得模糊。

溫哲將陸文淵慢慢地放了下來,然後抽出刀利落地劃開了手腕,將血喂進陸文淵的口中。

在一旁看著的周毅感到驚奇,以往隻用針管抽溫哲的血他都很怕,可現在居然就這麼利落地割傷自己。

周毅又將目光落在已經躺在地上的陸文淵身上,見他原本已經弱下去的胸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呼吸。

其實他並沒有想過徹底結束陸文淵的生命,以他的異能力可以做最後一絲掙紮,那些需要了結的隊員是沒有了生的希望的,而現在看,陸文淵完全有恢複的可能。

周毅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來回掃著,然後說,“剛才是什麼情況?怎麼檢測出了其它汙染物?”

聽聞,溫哲一頓,顯然周毅已經懷疑他了。

“不知道。”溫哲說。

周毅沒再說話,轉身去查看其他傷員,溫哲這才鬆了口氣,他不知道周毅是不是懷疑他跟汙染物有接觸,但他是有用的,所以周毅肯定不會追究到底。

所有傷員被安排進了醫療區,周毅這種級彆的在單獨的病房,溫哲在病床邊守護著。

陸文淵的脖頸上包紮了一圈紗布,由於溫哲喂了他很多血,脖頸處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此時已經不滲血了,溫哲的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

他正直直地看著陸文淵的時候,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溫哲立即收回了手,抬眼看去,就見沈修澤腦袋上包紮著厚厚的紗布,看到病房內的場景後面上當即不快起來。

沈修澤並沒有直接遭到汙染物的襲擊,而是被他的氣流卷起來甩到了牆上,所以腦袋才受了傷,溫哲是不擔心他的傷情的,此時這不還能來找他,看來是沒什麼事。

沈修澤幾步走了過來,“都幾點了,你去休息吧,這塊我守著他。”

溫哲搖搖頭,“你去休息吧,我守著他。”

沈修澤眉頭皺了起來,面上急躁,“你看看你那鬼樣子,不知道以為你快不行了,臉白得跟紙一樣。”

溫哲有些怔愣,隨即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鏡子,裡面映著他慘白的臉,他不光給陸文淵喂了大量的血液,還被抽走了不少,因為有很多隊員受傷了。

他一心在陸文淵身上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變化,此時反應過來後才感到手涼腳涼,身體也虛軟。

沈修澤有些恨鐵不成鋼,又似

有些打抱不平,“生死有命,也不知道這些人救著有什麼意義,難道這些人身上的性命都要吊在你身上麼。”

沈修澤說得是氣話,在這種環境下,又是在這種將利益擺在最前面的基地中,既然能救人,就會把個人損害排到後面。

但這種氣話,溫哲聽著心中是暖的。

“既然能救,我就要救的。”溫哲小聲嘀咕,其實他心底也有些迷茫,但他在基地的這兩年,唯一的作用就是救人,這好像就是他的天生使命。

聽聞,沈修澤更氣了,“你可真是神聖,這些受傷的人,有不少已經被感染了,你的血隻能暫時壓製汙染性,難道你要一直給他們供血,真的成為一個血包?”

溫哲呆愣了一瞬,腦袋很亂,一時間想不出所以然來,頭都開始痛了,他說,“你快去休息吧,我沒受傷,在這裡守著沒問題的。”

沈修澤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瞬,“我看你就是想守著陸文淵吧!”

溫哲的心思被他戳破,低下頭沒回話,沈修澤的眼眶都紅了,他直直地看了溫哲好久,最終還是轉身出去了。

病房內重新安靜下來,溫哲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伸手將他的手握進了手裡,此時的陸文淵已經恢複了不少,他的手居然比他的手都熱了。

溫哲將他寬厚的手掌握在手中,沒舍得鬆開,就這樣在床邊睡著了。

*

當清晨的陽光撒進來,陸文淵逐漸蘇醒過來,他的腦袋是鈍痛的,剛要動,才發覺有人在床邊,此時他的手正被對方緊緊地握著。

溫哲還是睡著的,他的側臉恬靜柔和,在這種環境中,美貌是最沒用的,但溫哲的面容確實是漂亮的,是一打眼就極為出挑驚豔的,隻不過被人刻意忽略了。

陸文淵靜靜地看著他,隨即慢慢地抽出手撫上他的臉,沒察覺的心跳也跳動得快起來,皮膚的觸感細膩,讓他愛不釋手。

想到他失去意識前,溫哲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的臉上,那神情,好像失去他天要塌了般,不自覺地面上帶了抹笑意。

溫哲似感到臉有些癢,抬手抓了抓,隨即睜開了眼睛,陸文淵見他醒了,下意識收回了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溫哲皮膚的溫度,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有些尷尬。

而溫哲看到他已經醒過來了,面上立即露出驚喜的神色,“隊長你醒了啊!”

陸文淵嘴角含笑,隨即輕聲“嗯”了一聲。

溫哲立即湊近他,將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昨晚他的體溫是有些高的,此時已經恢複了正常。

陸文淵對於溫哲突然的靠近一怔,有些不適應,而鼻中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晰的味道,是屬於溫哲身上的味道,他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溫哲高興地笑道,“隊長,你還感覺有哪裡不舒服麼?”

陸文淵開了開口,但發現自己想要發出聲音還有些艱難,而且他此時好像有半邊身子動不了,身上的骨頭透著酸痛,皮膚有種灼熱的刺痛感。

側頭看了一眼,

發現他的右手臂仿佛成了焦炭,動動手指都費勁,疼出了一身汗。

“還好……”最終說出口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生鏽了一般。

溫哲眼睛一熱,隨後立即將床頭搖了上去,“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著,溫哲便急忙出去打了熱水,陸文淵看他焦急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又浮了上來,雖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但心情好像格外地不錯。

片刻後,溫哲便拿著溫水進來了,他走到床邊就要喂給陸文淵,而陸文淵本想用完好的左手去拿,卻被溫哲製止,“彆動,你身上的傷很重的!”

陸文淵一怔,他抬眼看向溫哲,靜默了兩秒,他好像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樣被人關心過了,被這樣小心地對待,可能隻有他不到十歲的時候,太過久遠了。

此時陸文淵選擇聽話,讓溫哲喂給他,近距離看,即便是簡單的喂水,溫哲的神情也格外認真,溫哲正在盯著他的嘴唇看……

陸文淵立即抬手,表示自己喝完了,此時……他好像無法坦然地面對對方。

溫哲回身將水放好,然後在陸文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抽出腿上的刀直接劃在了手腕上,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陸文淵一驚,緊接著皺眉嗬斥,“你乾什麼!”

溫哲將手腕遞到他的唇邊,聲音都柔和著,明明是傷害自己去療愈他,但此時卻像是他在哄著對方,“快點喝進去,不然白受傷了。”

陸文淵深吸一口氣,眉越皺越深,但看著溫哲手腕上就要滴落的血,隻好湊過去將血吸進自己口中。

溫哲看著他的唇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面上不禁有些發燙,這好像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這使他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陸文淵的眉頭仍是皺著他,他吸吮著溫哲的血液,直至吸吮完,看著他白皙手腕上的紅色血漬,猶豫了一瞬,隨即一口口舔舐乾淨,細滑的觸感不禁讓他沉迷。

而溫哲的臉更紅了,直到手腕上一點紅不見,他的手腕才被放開。

這時陸文淵再次看向溫哲,看到了他臉上的紅暈,整個耳朵都紅了,面上緩和了下來,他心情也愉悅,但還是克製著自己嚴肅起來。

“下回不要再這樣做了。”陸文淵說。

溫哲心中有些暖暖的,他想,隊長是在心疼他吧,應該是的,同時他也想,怎麼可能不這樣做,他還想他快些好起來呢,看來隻能偷偷地將血液混在食物裡了。

此時陸文淵的視線又落在溫哲過分蒼白的臉上,“這次受傷了多少隊員。”

“大概有十幾人,死亡七名隊員。”溫哲說。

陸文淵的神情再次嚴肅起來,為這些人感到悲切,也無奈,再次看向溫哲的視線也變得複雜,“你獻了不少血吧?”

溫哲乖順地點頭,陸文淵歎了口氣,嘀咕道,“究竟對不對……”

他是抵觸溫哲的血液的,他不想自己一有什麼傷就要依靠溫哲,他不想將自己的生命依賴在另一個身上,即便是死,他感覺也是自然的。

但是他之前又認為,溫哲給隊員們獻血是應該的,因為這有利於隊伍,有利於對抗汙染物,利益權衡為上,這是基地的信仰,為了人類為了清除汙染物。

人命都有了測量手段,五個普通人類不如一個異能者,好像一切都有了衡量標準,這讓他好下決斷,是殘酷的現實,他也一直奉行著。

但他卻將自己排除在外了,他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不想一個人以這種損耗生命的代價來拯救他。

他被拉扯著,而如今他想,如果他有了牽掛,有了感情,他還會這樣想麼。

陸文淵看向溫哲,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他是否會認為死亡是最自然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