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針鋒相對(1 / 1)

無獨有偶, 對於接下來那個算是新人現場首秀的“新人新歌大拚盤”,莊夢華也是做著穩妥的打算,給李思詩準備了一首新的抒情慢歌。

“你那張細碟賣得很好, 大家都很喜歡你這種風格,雖然做歌手最好是儘量不要保持一個固定形象,不過你現在才初初起步,穩紮穩打站好一個位置才是最關鍵的。”莊夢華如是說道。

李思詩聽話地點頭:儘管她是能唱快歌也能唱慢歌, 不過既然大靠山有她自己的思量, 那麼隻要不是和自己的想法太過衝突的,就是聽從她的安排最好。

畢竟計劃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緊密關聯, 突然改變了一個步驟的話, 就容易使得後續步驟也需要按照這個改變,而作出做出相應的修改。

“對了,這兩天的客串, 感覺如何?”莊夢華又問。

“感覺還不錯, 我挺喜歡拍戲的。”李思詩回憶了一下, 笑著回答道。

那部《T台俏佳人》本來就隻是10集的短劇,是TBL電視台和一些服裝品牌合作的“定製產品”:本屆有點名氣的佳麗都參與其中, 借佳麗們青春靚麗的外形展示品牌服裝打廣告;而電視台亦能借此獲得服裝品牌的讚助。

至於佳麗們, 能有這種演技要求不高也各自有得發揮的戲,當然也是欣然接受, 特彆是那個主角霍楚盈、萬嘉湄和鄭蓼英。

值得一提的是,除去李思詩這個已經傍上了莊夢華這座大靠山的幸運兒,這一屆的佳麗裡頭在影視界發展得最好的, 就是霍楚盈和鄭蓼英這兩個五強,以及已經大致上解決了照片事件的萬嘉湄。

有著電視台的引導和管控,加上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萬嘉湄便是按照計劃在某個訪談節目裡面,主動自曝出那個必然會引起一番爭議的事件:她年少無知時,曾經被渣男前男友哄騙著,拍了尺度較大的“藝術照”。

在節目主持人的配合和引導下,她聲淚俱下地表示自己在總決賽之前突然收到了敲詐電話,發現當初的照片居然不是如約定那樣全部刪除,而是被渣男前男友偷偷保存了下來,就等著她事業有起色來敲一筆……

因為這個意外的敲詐電話,萬嘉湄感覺自己不好再進一步給港姐賽事蒙羞,於是私下聯係了大會的管理人員,申請退出競賽。

幸運的是,大會方面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是格外開恩允許了她繼續在最後的總決賽上出現,但成績不計入分數,隻作配合舞台的表演者——對此,萬嘉湄衷心地表示感謝大會能如此理解和鼓勵她,所以她就決定在總決賽之後,主動站出來曝光這種無恥行徑,以自己的悲慘遭遇,給所有的年輕女孩用作警醒。

最後,萬嘉湄還直言,她已經得到了電視台和警方的支持,即將會起訴那個渣男前男友,並且還聯合了主持人和《警訓》節目特邀的警方嘉賓,一起向電視機面前的觀眾朋友告誡勸話:要是實在不幸遭遇這類事件,請一定要向警方求助,警方和明白事理的人都會幫助受害者的……

因著這次事件加入了警方的參與,而且萬嘉湄全程都表現得大方穩重,再配合官方和民間的刻意引導,因此即使是有著少部分異聲,但大多數港城市民都是對萬嘉湄這個勇敢披露黑暗的受害者表示了同情和支持。

直到渣男前男友被法庭判處受刑,而李思詩又帶著國際級選美獎項榮歸,那一場港姐落選真相的風波,方才是轟轟烈烈地被更新的消息拉下了帷幕。

而這場風波完美落幕之後,萬嘉湄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在一片支持她走出陰霾重獲新生的呼聲裡,順順利利地公開表明已經和電視台簽約,以後會努力工作,活出新的精彩人生。

相比起在進入影視界爬摸打滾的萬嘉湄等人,本屆亞軍駱荷茵則是因之前的退賽事件,而暫時被電視台冷藏,目前據說是回歸了本職工作之中。

至於季軍俞筱寶,因在後續國際賽事裡沒有收獲,便是打定主意借本屆甲的餘溫,不停地出席大小宴會活動,一派就是要踏著這個基礎走名媛闊太的路線去了——這也算是港姐出身的女孩在不進娛樂圈之外的另一條路,要是運氣好在這條路上混出了名堂,不管是嫁入豪門還是靠著人脈資源牽線賺錢,都是比進娛樂圈爬摸打滾更實惠的結局。

想到昔日同屋共住朝夕相對的同路人如今各奔東西,無論曾經有多少友好還是有多少齬齟,李思詩都免不得是生出了幾分唏噓感歎。

“臨時去玩玩,自然是很有新鮮感的,等你以後真正要拍戲時,就知道裡面的辛苦了。”莊夢華也跟著笑了笑,“不過呢,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尤其是古裝戲,會比時裝戲更辛苦,但是一個受觀眾喜歡的經典古裝形象,會給藝人更多的出路空間。”末了,莊夢華又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

聽得出莊夢華的弦外之音,李思詩連忙點頭應是。

等再過幾日,從陸怡婷手裡無比期待地接過新歌的譜子時,李思詩心裡在希望落空的感覺之餘,又是有了一種放鬆和躍躍欲試的心情。

就算是莊小姐,也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地撿漏的,這次給她的歌,就完全沒有什麼印象,隻是一首質量還算不錯的小情歌,其大意就是表達著年輕女孩對愛情的憧憬和擔憂,不夠出彩但無功無過。

但這是她可以完全隻用自己的方式,去演繹的一首歌——以往那四首,雖然李思詩自問是不輸記憶裡的“原唱”,但或多或少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模仿再加以創新和自我風格,因此就總覺得是留下了一絲不夠和諧的細微痕跡。

當然,不知其中複雜內情的人,肯定是聽不出來,隻會認為是李思詩此時還是新人,未能完完全全地穩固自己的個人獨特風格。

“對了,你到時打算穿什麼樣的歌衫?差不多是時候要開始準備了。”陸怡婷柔聲問道。

李思詩想了想,然後就是從旁邊的書桌上拿出了一個厚厚的剪貼本,翻開其中幾頁給陸怡婷看:“大概是這種風格的小禮服裙吧,中短款,款式百搭不容易出錯,也方便活動……”

“嗯,可以,顏色呢?用金色還是藍色?”陸怡婷認真地看了看李思詩所指出的款式,又問一句。

“金色吧,再在胸前縫一些亮片,舞台的衣服就是要閃亮些才好看。”李思詩想了想,回答道。

再就細節上討論了一些,陸怡婷滿意地看了看李思詩一眼:“難怪你要讓你表妹把你這些本子送來,原來還可以這樣用。”

本來她以為李思詩隻是新人心態過分關注評價,所以就讓表妹把粉絲來信都收集在一起,擠出一點休息時間去閱讀,沒想到原來這些本子還有李思詩早年裡記錄剪貼下來的積累。

譬如這種把在報紙雜誌上看到、適合自身而且又喜歡的服裝款式剪貼下來,分門彆類地集合成一本,到時無論要找點什麼參考,都方便尋找和溝通。

“因為我表妹很喜歡做衣服,並且我以前又和她給人改造外形搭配賺零用錢,所以就習慣做這個了。”李思詩解釋道。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是個不錯的習慣,隻是要保存好,彆讓人摘了果子。”陸怡婷本來就是對顏值很符合自己審美的李思詩喜愛有加,兼且這種愛好又不是什麼問題,因此陸怡婷無疑就是以支持為主。

“嗯,我一定會做好防備的。”李思詩當然也是明白到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讓這兩個性格都謹慎的人意料不到的是,千日防賊也未必穩妥,那些想要在私底下搞小手段的人,總能在她們難以想到的道路上馬不停蹄地狂奔出令人驚歎的步伐。

又有誰能想象得到,早有計劃又經過多次彩排的拚盤演唱會,還能被人用出場順序的便利,搶走自己接下來要演唱的歌?!

想起當初彩排時郭露雲那個得意的眼神,她還以為是郭露雲自以為在演唱會上快歌比慢歌容易討人喜歡搞熱現場氣氛,所以才會對準備了慢歌的她有種占類型便宜的自得……

誰曾想,這原來是郭露雲已經收買了她身邊的伴舞,將會在臨場時直接搶歌,斷絕她後路的險惡之心而滋生出的眼神?

“太過分了!”安排給李思詩的是兩男兩女伴舞,到時會在她身邊攜手共舞以搭配情歌演唱,沒想到其中一個男伴舞就被人在不知不覺間鑽了空子,以至於留下的另外人都有一種自己被帶累了名聲的惱怒。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首先我們得儘快找到一首代替的新歌,我已經和人聯係了……”陸怡婷心急如焚但又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外邊最多就能幫我們爭取十五分鐘的時間,加上你那首歌還剩下的時長,滿打滿算也不到二十分鐘……”

無論後面怎麼和設計了他們的人開撕,眼前的情況必須先處理好!

陸怡婷表面上裝作定海神針安慰眾人,但事實上她自己心裡也沒底:這樣的時間,就算能找到替代的新歌,就算能讓伴舞們按照舞蹈組課程裡的一些萬用動作自由發揮配合,就算伴奏的樂隊直接不排練就湊合著演唱新曲子……但李思詩這個絕對的主角,根本沒時間去熟悉一首新歌!

即使她打著小抄上台,沒有提前的練唱和熟悉,就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順暢地唱完一首歌。

即使李思詩超常發揮順利唱完,但舞台效果也必然是大打折扣。

李思詩站在後台的幕布邊緣,看著舞台上那個唱了自己準備多時的新歌的對手,以及那明顯是模仿了她排練時唱法的歌聲,心裡就是一陣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思詩這便是讓小助理左莉莉去保姆車上的大背包裡,取她的那個“粉絲來信”剪貼本。

“我這裡有一首歌,是唱跳類型的快歌……”面對陸怡婷疑惑的眼神,李思詩語氣堅決地補充道,“暫時沒時間解釋了,但它可以幫我們脫困!”

以為這是某個粉絲寫給李思詩的歌,陸怡婷一咬牙:“行,我去和樂隊那邊溝通,你和伴舞說一下要修改的地方,一會莉莉回來讓她把那首歌的譜子影印五十份,送過去那邊給我。”

事急馬行田,不管這首歌質量如何,李思詩敢提出來,就肯定是會唱的。

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看著陸怡婷匆匆向樂隊那邊方向去的背影,李思詩又磚頭,再看了一眼舞台上把一首小情歌唱得很起勁的側影。

大概是沒想到以唱跳出名的華聲“新人一姐”居然也能唱出這樣婉轉的小情歌,現場觀眾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所以即使是慢歌也表現得較為支持,燈牌隨著旋律舞動得相當賣力。

面對此情此景,李思詩在心裡隻是冷笑一聲:若是沒有意外,她也不想動用這種級彆的降維打擊……

畢竟她已經傍上了電視台二把手作為靠山,資源挑選絕對是第一梯隊,所以也無需再多花心思去想辦法抄以後的好歌了,直接在分配來的資源裡挑或者想辦法努力競爭到手就好。

不過意料之外總難預計,所以李思詩還是做了兩手準備,在必要之時方才啟用。

好歌總是難得,但作為遊魂的二十年的時間,足夠讓她積累下數量絕對不少的經典好歌。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真是一句過分有道理的好話呢。

要不是她因為種種考慮,而在這些年裡把能記得的東西都儘可能地加密記錄下來,今晚可能也沒時間現場寫歌寫譜再安排臨時配合。

行吧,你想用我“最擅長”的東西去打垮我,那我也隻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