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幕後故事.2(1 / 1)

不過也的確,之前熒一直對背後的這些事遮遮掩掩的,大家也都很好奇,況且,現在馬上那個象征最終節點的拍賣會也快到了,風雨欲來般,有什麼大事將至,然而大家卻對此一無所知,因此大家想要知道更多情報也是合情合理的。

按照熒的說法,之前不吐露這些主要是那個男人的計劃還未布置完,名為太宰治的青年的計劃精細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在他的計劃中,三個世界中哪怕一毫秒的時間差都要仔細計算,無數人都在他的計劃棋盤上,除了各大勢力的權要、異世而來的外來者、強大的異能者和咒術師,就是不少普通路人都在他的棋盤上,做出來無數預案,交錯著無數的可能性。

這其間的布局精密到了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會導致蝴蝶效應出現致使計劃崩盤的結果。

雖然那個青年總是輕快地笑著說沒什麼他有不少PLANB。但是熒看著那人瞳色沉沉的鳶色眼眸,總感覺如果有人真打亂了他的計劃一定也不會受到多溫柔的對待吧,畢竟聽說這人在原本的一周目裡是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最擅長的莫過於拷問刑罰,實在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

不過熒並非是因為畏懼青年才選擇保密,而是她清楚青年的計劃的精細程度,直到現在,青年沒有刻意隱瞞什麼情報——至少她看起來覺得青年沒有隱瞞情報的情況下,她連他計劃的全貌都還看不分明,此時替青年選擇保密是最好的選擇,她不確定太宰有沒有預判她做出提前吐露關於他所有的計劃這個選擇後的發展線,還是說她現在的糾結選擇也在他的預判中?

熒判斷不出,於是把所有決斷都交給了那個腦袋過分聰明的青年,在他做出清晰的【可以說出所有事】的指示前,熒都保持了沉默。

而掌握主動權的青年很快開始了計劃。

橫濱如他所願時間倒流,指針轉向了一切都起點——織田作和太宰相識之前。

如果真的細究,順著織田作的悲劇線索往源頭回溯,那這最開始的線頭應該便是握在太宰手上的。

握在一開始刻意接近織田作,又和織田作一起經曆了搶畫事件後將人引入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手中。*

如果一開始織田作沒有遇到他,如果他沒有介紹織田作進入港口黑手黨,那一切都還有轉機,織田作不會被森鷗外那樣容易地放在博弈棋盤上,奉行不殺人理念的他也合該去一個更適合他的地方。

所以需要矯正的第一個劇情便是,他和織田作的相遇。

太宰之前一直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他離開了原世界原世界才能時間倒流,而沒有他存在的原世界在回到過去後是否還會存在【過去的他】這個角色占位。

這裡可能又涉及到異能的矛盾奇點的擾動了,太宰提前借助異能特務科的一些設備做了預測,心裡大致有了些數,等原世界時間逆轉後,他看著自己時而透明時而模糊的手笑了起來。

看來的確如他所料,在這樣一番操作後,

他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太穩定了。他需要在他徹底消失前完成自己想要的劇情。

“所以、”空有些恍然地抬頭。“我在海邊看見他像霧一樣突然消失是因為他已經很難維持自己的存在了嗎?”

熒聞言沉默了會兒,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金發面具的青年就從熒身後走出,空認出來來人。

“戴因。”

戴因對空微微頷首,然後便回到剛剛到問題。“對於那個人的話,他想寫完的劇情如果還沒寫完,就會很努力地活下去吧。”

戴因想到那個常常把【自殺】掛在嘴邊的青年,總覺得【努力活著】和那個人搭配起來實在怪異,但是又好像沒有更好的形容。

“一開始他是通過穿越到彆的世界維持自己的存在的,然後利用和你們相似的投影技術,在橫濱這個世界複刻自己的投影影響故事走向。”

“隻是、”

戴因一頓,空也很快明白了戴因轉折的原因,金發少年抿了抿唇,接著戴因的話道,“可是現在世界融合。”

少年的聲音輕輕的。

就像三方會談那個清冷的早上,從遠海漫來海霧,把對面青年的笑眼都氤氳得朦朧。

然後驟然,冷風一卷,神秘的青年便被雜糅在這清冷朦朧的海霧裡一道破碎瞬逝。

“他已經無處可逃了。”

————

隻是自己的存在會慢慢消失,這個時間倒流的結果對於太宰還算能接受。

他需要在自己徹底消失前,完成一切都布局,以及他消失後的所有安排。

關於織田作的劇情有一段需要他親自擔任演員,於是他複刻了自己的投影來替代他,他的真身在橫濱世界時隱時現的,被看到也很難解釋,於是他參考了熒提到的,那個金發旅行者他們穿越世界的手段,複刻自己的投影代替原本應該在橫濱的自己。

真可悲啊。

那時和熒呆在米花町的太宰忍不住笑了笑,怎麼會有人時隔多年,費儘心力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友人,還是隔著投影呢......

不過太宰隻是自嘲了一會,並沒有太沉溺於這些無用的情緒。他後面的劇情都完成得很完美,和原來一樣,被織田作撿到了,然而這次他拚死也用繃帶死死纏繞著自己的臉,織田作並沒有記住他。不過織田作的直覺的確敏銳得可怕。*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在看見他唯一露出的眼睛時,第一眼時就問“你認識我嗎?”

認識嗎?

......

好像有乾澀的生鐵在喉嚨裡卡著,隻是他也不能說話,說話會被敏銳的青年記住他的音色。因此太宰沒有回答。

一直到解決完搶畫的黑警事件,太宰都沒讓織田作看見一次自己的臉,也沒讓他聽見一次自己的聲音。

隻是在最後的時候,在那些襲擊毆打織田作的黑警身上展露了下港口黑/手/黨的手段。

很成功,織田作大概已經有些厭惡行事

殘忍無忌的港口黑/手/黨了吧。

這樣想著。他在織田作逃出被囚禁的礦洞的必經車站裡等著青年,在最後又提了下偵探社做引導。“那是個好地方。”

他這樣說著,他終於能開口了,也終於能夠露出他的臉了。

然而織田作沒有記住他,也不會認出這是自己之前撿回家的危險青年。

剛剛經曆槍戰爆炸逃出來的織田作一身疲倦清冷的氣息。太宰能夠聞到他身上硝煙的味道,甚至能認出炸彈的型號,畢竟是他自己親手放的。

他看著青年等車的時候拿出煙卻沒找到火柴。手指抽搐了下,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在笑了。“用這個吧。”

他拿出了lupin的火柴盒。織田作似乎盯著看了會,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認出。

太宰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開口。“那是個不錯的酒吧。”

他指的是這個火柴盒上印著的酒吧標識。

織田作理解了,隻是他剛剛經曆完逃生,還很疲倦,隻是“嗯”了聲,點了點頭。

火車呼嘯而過。太宰和織田作安靜地等著車。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太宰身在另一個世界,也冷靜地看著事件和自己預料的模樣一步步契合,他冷眼看著另一個世界自己的投影,眉目冷淡,直到——

直到要上火車到棕紅發青年突然回過頭來,手上還拿著他剛剛給的,lupin的火柴盒,眉目平靜,就像是問著今天天氣怎麼樣開口,他再次問道。

“我們是不是見過?”

像一句沒品的搭訕。而太宰一瞬間便立刻清晰感知到心臟劇烈跳動的軌跡。

“odasak......”他下意識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被理智桎梏,也還沒來得及傳到青年耳中,火車刺耳的呼嘯聲便驟然刺破一人之間沉靜的空氣,太宰的聲音,連帶著開始跳動的心臟都被刺耳呼嘯的長音輾平。最終無聲無息地碎爛在軌道上。

這邊是太宰作為【演員】出演的最後一場戲幕,在此之後,他便是要為著自己消失後這個世界仍能存續而努力了。

他從【演員角色】變為了【家】。裡不必有家的出場,但是需要依憑家而存續。

太宰很早便與戴因和熒交易,一開始的交易是為了拿到深淵能量相關的情報,以及讓戴因幫助他聯係到羂索那邊,做時間倒流前的準備工作。而等熒從咒回世界墜落到米花町後,交易的內容便有更改了,太宰已經修改了他和織田作的相遇,交易的目的也已經變成了完成他最後的幕後工作。

太宰與戴因的交易首先是幫他在異世界找到熒。

這點太宰很快就做到了,在戴因幫助他通過羂索和陀思合作弄出的世界裂隙後,抵達米花町的他很快用特殊手段找到了熒。

然後便是另一項交易,有深淵能量溢散的熒在那個沒有異能者、全是普通人的世界宛如人間殺器一樣,少女不想重演在咒回世界曾發生的是,便隻能自我封閉。而戴因希望熒可以正常地行走於人世

,至少、在少女等到從另一個世界追逐而來的兄長後,能夠和自己的兄長一道,像以前他們旅行時一樣,正常地行走在人世間。

因為橫濱的世界與米花町這邊時間流速並不同,因此太宰倒沒有很擔心在這邊時間浪費太多趕不及他在橫濱的計劃這件事,他略一沉吟,在輕鬆混入這個世界的裡世界後,便很快掌握了這個世界裡所有黑色組織的情報。

於是他便把金發少女安排進了明顯科技點遠超這個世界平均水平的黑色組織。

“看起來像是這個世界欽定的反派組織一樣呢。”那時太宰將少女要送入那個組織前,曾笑著這樣說,熒隻是默默注釋著青年的模樣。明明是心思複雜頭腦可怖的一個人,笑起來卻像是毫無陰霾的晴天一樣晴朗,眉眼乾乾淨淨的,隻有眼睛彎彎,看起來無端讓人覺得溫柔。

熒猜到太宰可能發現了什麼,太宰沒有過多解釋他選定的這個組織的特殊性,在多次穿越世界、修改時間線與翻閱書中的世界線後,他隱隱發現每個世界都有幾個【中心】。就像裡存在反派與正派一樣,世界的氣運、機遇、超人的能力與科技也將集中在這些中心上。

因此太宰毫不懷疑那個科技點明顯超出這個世界平均水準的組織可以找出克製熒身上深淵能量的辦法。

不是因為這個組織科技實力有多強、或者未來的科技潛力有多厲害,隻是因為它是【中心】而已,太宰的眼冷冷看著,它是【中心】便一定能夠解決這些。

而太宰也很早預料到了世界融合的未來,比空的係統還要早。

“就像用煙頭燙了紙窗一樣,火慢慢外燎著窗紙破開,窗戶隔著的兩個房間就通了嘛。”

太宰當時這樣通俗易懂地比喻著。然後看著因為這個比喻不知想到什麼面色漸冷的戴因笑了笑,嘴裡卻說出更讓人笑不出來的話。

“戴因,你有沒有想過,這樣能量體係、邏輯都不同的三個世界融合會怎樣?”

青年的話幾乎立刻便讓人聯想到三個世界相撞毀滅的畫面,戴因也不例外,隻是在戴因一瞬的蹙眉後,他的眉峰又漸漸舒展開。

他肯定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完全是陳述句的說法。

太宰沒有反駁,他隻是喃喃道,有些出神,“是的,我怎麼會讓這樣辛苦得到的世界毀滅......”

戴因還沒聽清青年的低喃,就驟然看到青年一下抬起頭來。笑了笑。

“不過,我可能需要你的朋友的幫忙哦。”

“我的朋友?”戴因愣了下。

青年倒沒正面回複戴因下意識的反問,而是轉過了身,一邊抻著手往後拉伸肩背,一邊懶洋洋地往前走著。

“對哦。就是那位,被你們一直期待到來的——”

青年的聲音微妙一頓,而後輕快道,

“西風騎士團榮譽騎士、劍魚一番隊隊長、被稱為黃金流星的——旅行者哦。”

......

聽到熒講述到這兒的空:......

是誰。

是誰把他這串羞恥的代稱傳到了異世界......!

【噗、】

空:......

是凱亞的聲音。

【沒關係的,我什麼也沒聽到,西風騎士團令人尊敬的榮譽騎士~】

空的手抽搐了下,下意識想要幻化出長劍來。然而凱亞並不在他身邊,拔劍四顧心茫然。

【真是聲名遠揚呀,空,哦,不對,是劍魚三番隊隊長大人~】

熟悉的討打聲音,是五條悟沒錯了。

【是一番隊、算了......】

“黃金流星......”

聽到三個羞恥稱呼中的最後一個,空應激性地下意識往聲源處看去,看見的卻是金發少女,熒頓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麼,然後對他笑了笑,眉眼彎彎。

“我喜歡這個稱號,哥哥。”

金發的少女這樣笑著開口,發絲如同黃金一樣在日光中閃耀。

空剛剛攥緊長劍的手便驟然一鬆,劍身光點破碎,空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無奈地笑著看向熒,目光溫柔。

“是你告訴那位太宰君的吧。”

“隻是他有讀心術。”

“......我記得他的異能是異能無效化吧。”

“不過——”空聲音一頓,

“說起來,這位太宰君,現在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