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不太喜歡咒術界的上層組織。而真正讓他對五條悟說出那番話的則是因為五條悟提到的雙生子。

雙生才不是詛咒，雙生是半身……，是靈魂的兩面，是骨血相融，是彼此的命運與幸運。

同樣，沒有咒力的人也不應該就這樣被歧視、甚至迫害。

空在提瓦特旅行七國也遇到了很多不合理的上層組織，不過每次都會有反抗的同伴凝結力量，最終一起改革，或者革命，讓國家運作變得更加合理、平穩。

空以為這裡也會是一樣的，隻是聽五條悟他們所說，這裡隻有被壓迫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抗的人。

而就是詛咒師，被咒術界驅除出去的人們，也隻是想著用自己的能力作惡牟利，沒有誰想著要去改革這樣的上層建築。

空有些茫然，但是他看到五條悟也對這樣的上層很不滿，便說出了這樣的承諾。

他覺得五條悟他們有這個能力，他也有一定的戰力，實在不行也能讓提瓦特的朋友們來幫忙，隻要他們想的話，一定能夠讓咒術界的上層建築變得更加正常合理。

同時——

空看向透明的錨點，法陣漸漸在錨點下凝聚光彩。清冷的光芒慢慢照亮了昏暗的日式建築。

他總覺得，咒術界上層晦暗的陰影裡，藏著更為殘忍的秘密。

那是一種直覺。

身為雙子之一的直覺。

而在他思緒落下的同時，眼前光芒漸漸消散，長長的血色披風飄出光芒之外，執行官製服利落鋒利的輪廓在光芒中顯現。橘發的年輕戰士對身前的金發少年微微一笑，雙刃出現在他的雙手之中。

“夥伴，戰鬥開始了嗎？”

空輕輕點頭。

——————

和歌山縣，高野山。

如今已然是科技發達的時代，身為咒術界最頂層的總監部也總讓人覺得應該身處光鮮的都市之中，或許是林立的寫字樓中的某棟。而實際上它卻坐落在偏僻的群山之中，八峰有如閉合之蓮環繞內攏著其間的寺廟。

在森森的密林之中灰黑的屋頂隻如墨綠幕布中用炭筆畫上的一筆，隻有在林風簌簌時才能窺見些許晦暗的影子。封閉、沉默，又...陰暗。如同深秋在濕泥中腐爛的落葉。

這或許是夏日輝煌的夕陽也不會造訪的地方，樂岩寺嘉伸順著格窗隻看到灰蒙蒙的夕陽影子時心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不過很快他這些無聊的想法就立刻消失了。在那厚重的屏風後傳出了呼喊他名字的聲音。

那些大人講完了正事又開始討論起來了。樂岩寺跪坐在屏風前的蒲團上，習慣性地低著頭。總監部這些大人討論的話題無疑是昨天五條家那個小子推薦一個天與咒縛當一級咒術師的事。

目前接管咒術師等級評定的人是他。他原本想不耐煩地把那幾個人打發走，隻是五條悟拿出了咒術師等級評定的製度說話。

白發少年說著什麼“咒術界術式師等級評定的製

度不是一直如此嗎？你們不是最喜歡遵守製度嗎？怎麼到我這兒就行不通了？”。而在六眼之後則是百世罕見的咒靈操縱使、反轉術式能力者。被這三位天才同級推舉的金發少年則安安靜靜地站在三人之後。

在樂岩寺看過去時少年就平靜地與他對視。

樂岩寺一下愣住。

是像是外國的男孩，戴著異域風格的單邊耳飾，罕見的金色長發編成辮子留在身後。明明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但是他平靜望過來時對上那雙沉靜的金色雙眸，莫名給人一種感覺——或許這個人才是最成熟的那個。

在屏風後熙熙攘攘的冷嘲之後便傳出了問他的話。“樂岩寺，你怎麼看？”

樂岩寺回過神來，仍然低著頭，他並沒有思考多久，實際上他覺得這也不是值得思考的答案。“非常荒謬——天與咒縛不具有祓除咒靈的能力。”

“是啊、讓沒有咒力的垃圾來當咒術師？”

裡面傳來了隱秘的、帶著點輕蔑惡意的笑聲。

“也隻有東京高專的那些家夥會接納這種猴子了。”

“術式也完全沒有，幸好不是我們家族裡的人。真丟人啊。”

“說起來——五條悟提名的那個猴子叫什麼名字？”

“唔，記得倒像是個外國人。誰還記得這種沒用的東西啊。”

“啊、我有印象。是叫——”

打斷這些稀稀窣窣、如同蒼蠅振翅聲音的，是木屋頂一下破開的聲音——

有如流星隕落驟然砸到屋頂，大地都仿佛震顫了一瞬，所有人下意識抬頭。

映入眼中的是驟然湧入的煌煌天光，輝煌的夕光。

一下將晦暗室內的浮塵都照得無比清晰。

今天第一次抬起頭的樂岩寺在那一瞬隻有一個想法。

原來在外面夕陽這樣亮啊。

明晃晃得近乎刺目的陽光裡，隻朦朧現出一個挺拔的身形。

“喂、誰在說我夥伴的壞話啊——”

從天而降的橘發青年逆著光，拔出了杵進地裡的水色長槍，輕輕笑著開口。

——————

空在聽到達達利亞的話時幾乎心臟驟停。不過好在很快係統告訴他在達達利亞差點暴露他倆身份時它切斷了達達利亞的翻譯係統。所以總監部裡的人聽不懂達達利亞那句話在講什麼。

空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很快又提起心來，在腦內聊天室戳過去。【公子，等會彆鬨太過火啊。那些人都彆傷害——】

【啊？】對面青年的聲音有些模糊，似乎正在高速移動中，不過青年隻因為空同樣模糊的聲音疑惑了一瞬，很快興奮道，【夥伴！我把說你壞話那些家夥都解決了！】

啊？

空一下僵住。

解決？什麼解決？

金發少年腦海裡幻想出了總監部橫屍遍野的會議室。瞳孔震驚。

不會他現在就要扶持五條君他們上位吧？？

空頓時陷入了思考宇宙人生的沉默之中。

而就在這時，高專幾人的信號切了進來。

【空，我看到你們那兒的動靜了。我們現在過來嗎？】

空頓了一會，艱澀道，【硝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