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是不是不太對。”

五條悟眉眼糾結，“眼睛顏色好像不對、而且是短發...似乎衣服也不一樣，哦、發色也不一樣...”

夏油傑微笑著直接一掌拍在自己的笨蛋同級腦袋上。

“不用分析了，你抽卡歪了。”

五條悟：.......

一旁的家入硝子咬著棒棒糖杆一翹，“最強也有最強的運氣——哦——”

五條悟：......

白發的少年迅速上抬墨鏡遮住自己眉眼神色，暗自糾結許久才磨磨蹭蹭看向一直沉默的金發少年。“空，對不—”

而前方沉默許久的金發的少年卻在此時驟然抬起頭來。

“我似乎知道怎麼拿到宿儺手指了…！”

而與此同時，其後暗橘色的青年也抬眼望來，沉溺在藏書庫的陰影中的眼迎光而上。

————

“可以讓我的夥伴去襲擊咒具庫帶出宿儺手指，等總監部頒布追擊盜賊的任務後，極有可能會發布給有最強的高專，而後我們可以在高專可以接下追擊任務，拖到鐘離先生帶回人偶容器，複生宿儺問完話之後就【追回宿儺手指】，然後把宿儺的手指還回總監部——”

空在靈光閃過之後就抬頭迅速說著自己驟然想出的計劃，金發少年抬起頭，同樣橙金色的眼在晦暗的藏書庫裡被希冀點得發亮。

而直到空即將說完自己的計劃，被“可以找到妹妹情報”的激動情緒衝昏的大腦才終於遲了一步發現自己這個計劃完全沒有考慮到高專眾人和公子的想法——

總監部可是高專的上層、

讓高專學生去襲擊自己的總部...？

“啊...”金發少年的眼黯淡了一瞬，正打算垂著頭道歉。就突然被一拍腦袋。

空：？

空有些迷惑地抬頭，就看見一雙閃閃發光的藍眼。

“空、你怎麼會——”

空的心一下懸起，“對不——”

“怎麼會有這麼天才的想法！”

五條悟終於一個大喘氣結束，用力拍在空的腦袋上。空被拍得一個踉蹌，一臉茫然。

“終於有理由去收拾那些老橘子一頓了！而且——”

五條悟身後微笑的夏油傑默契接上了五條悟的話，“而且之後也不用擔責。”

家入硝子扯了扯嘴角，她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了棒棒糖現在一根peel水果煙點燃含在嘴裡，目光在茫茫的白煙裡朦朧，慢吞吞接話道。“他們還會感謝我們——”

“超棒！”

五條悟沒有回頭，在同級們表態後，他總結著伸出了拇指。

空慢慢呼出一口氣，終於安心了些，目光剛剛凝實便看見另一雙藍眼的主人擠開了身前的五條悟。和六眼那種宛如清透蒼穹的藍色不同，這雙藍眼仿佛是隔著霧靄的重重深淵，不會有人否認這雙眼的主人一定曆經紛

爭洪流的可能。

被召喚而來的橘發青年撓了撓後腦勺，笑了笑。“雖然我有些沒聽懂夥伴你們講的，但是——”

“我有架可以打了對吧？”

————

五條悟說他大概知道有一根宿儺的手指存在和歌山縣*的咒具庫中，但具體位置可能還要他再調查一下。幾個人現在正在高專山腳下的居酒屋裡，原本高專幾人還有些擔心公子被召喚出來，等走出藏書庫被發現多出一個人不好解釋。然後空便提起昨天有在高專山腳下設一個口袋錨點，於是五條悟給家臣打過招呼後幾個人便直接傳送到了高專山腳，然後再次去了昨晚的居酒屋。

空和達達利亞坐在一起，達達利亞對於這邊世界的布置都有些好奇，在走進居酒屋時就對空耳語著什麼“這裡很像我之前去過的稻妻”之類的話，隻是當服務員端上菜來後他便開始神情嚴肅地再次和筷子做起了鬥爭。

空已經和他們介紹過了一遍達達利亞的身份，現在在橘發青年馴服筷子的時候他便慢慢和達達利亞介紹著這個世界的情況。在交代完背景後，空再再次和和達達利亞講述自己暫且還很粗淺的計劃。

而在空講述的時候對面的高專三人都安心吃飯，隻有五條悟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他對抽卡歪了這件事還有些耿耿於懷，隻是被他歪出來的家夥就正在旁邊，他不好提起這件事，但是他又很想知道還要多久空才能正式召喚出鐘離。

啊、對了，鐘離也是空這個計劃的一環。需要鐘離帶來人偶才能複生宿儺。

這個由頭就很好！想好了旁敲側擊詢問的借口，五條悟便抬起頭來打算開口——

而此時對面的橘發青年也恰好在此時抬頭。

兩雙藍眼一時相對。

一雙清亮有如無雲蒼穹。

一雙朦朧有如沉沉深淵。

五條悟皺了下眉，下意識想彆開眼，而對面的橘發青年目光卻直直鎖在他身上。語聲輕快又熾熱。

“夥伴，他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嗎？”

——————

“唔，你不是很想見識鐘離的那種能力嗎？我以為你是對他們那個世界的能力很感興趣，為什麼被那位空的朋友宣戰感覺你不那麼高興？”

在空剛剛介紹完高專的部分時，那位橘發青年就驟然在餐桌上對五條悟宣戰。空聞言猛地一拍腦袋，神情尷尬。但是他又想起之前五條悟一直找他約架的事情，在他學會反轉術式後似乎就很想再和他打一架，來試一試他口中的術式反轉以及領域展開。或許讓公子和他打一架也是個好辦法。

當時餐桌上的白發少年頓了頓，把墨鏡往上架在劉海之上，扯了扯嘴角同意了，藍眼晦暗。在這之後五條悟便說著去附近買餐後甜品就先出來了，而夏油傑察覺了些什麼，沒多久也找了個理由跟著出來。

此時正值午後，陽光最烈的時候，熱浪翻湧扭曲空氣陣陣湧來。夏油傑手背抵在額上擋著陽光，而有著墨鏡的五條悟卻莫名還是讓墨鏡掛在腦袋上，垂著

頭踢著面前的石子，像鬨著脾氣一時失神的小孩子。

“啊？啊...我倒是不在意要不要打這一架，能夠了解一下空他那個世界的強者也很好啦、隻是——”

夏油傑拍上他的肩膀，默契道，“隻是你想抽鐘離歪出了他心裡還很彆扭吧？”

五條悟：......

“呃、咳嗯...也不止如此啦，有些說不上來？”

“感覺可能單純有些磁場不合？”

“磁場不合？感覺你也不像信這種的人啊。”

“呃、”五條悟垂著眉眼像思考了一瞬，然後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形容，他猛地抬起頭來，認真對夏油傑道，“就、就像是那種漫畫裡出現了和你人設很像然定位重合的家夥啊！第一眼看到就會有些不爽——”

“因為你們都是藍眼睛？你們發色倒也不一樣吧。”

夏油傑對這個理由有些無語，但是還是下意識給自己的摯友隨手順毛。

“唉、哎呀，你不懂啦傑，你有那種超有特質的怪劉海和小眼睛當然是很難找到相似人設的人啦！”

夏油傑：......

無論怎麼聽都不是在誇他吧？！

夏油傑一拍五條悟腦袋把五條悟掛在腦袋上的墨鏡刨下，然後插著兜走遠。“現在至少你還有個墨鏡怪人的標簽了——”

五條悟被拍得腦袋一垂，墨鏡恰好落在了鼻梁上。

“......”

五條悟抬頭看見自己摯友六親不認地冷漠走遠，沉默了會，剛好餘光又看見金發少年從門口走出來，墨鏡後的眼睛一亮。“空——”

他下意識跑過去伸出手要一把攬過剛剛跨過門檻的少年，隻是手還沒碰到少年脖頸，在少年身後就驟然伸出一隻銀色製服的手來，熟稔地穿過少年脖後攬住空。

“夥伴，聽說你現在不能使用元素力了，武藝沒有生疏吧？”

手僵硬卡在空中的五條悟：......

就是這些地方超級不爽啊、！

——————

空並不是很擔心公子和五條悟比試一事，他背包裡還有很多煎蛋和回血的菜肴，更彆談五條悟現在已經學會了反轉術式，而公子也隻是提瓦特的他的一道投影，就算兩個人生死一戰，空也沒有那麼擔心二人的安危。

他腦海裡還想著今天所商討的計劃，五條悟大意是等他確定總監部把宿儺手指放在和歌山縣的哪個咒具庫裡之後就可以確定計劃然後出動了。隻是——

空在擔心鐘離一方。

鐘離說他等待空拿到宿儺手指，空再抽卡召喚出他之後，他便拿著手指回到提瓦特交給影，隻是——

【實物也可以傳送嗎？】

【宿主是怎樣從提瓦特來到這裡的，係統就可以沿著這個路徑將實物傳送回去，隻是仍然需要消耗能量。】

【是需要原石嗎？原石不是問題...】

熒最後的面容在空腦海中一晃而過，擔憂再

次讓少年的眉蟠結愁雲。

【隻是你之前提到過提瓦特和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對吧？】

【是的哦，按絕對比率來看，提瓦特世界的時間流速比此世界慢很多，因此提瓦特人在此世界進行投影並活動不會影響他們在提瓦特的日常。】

空也記得係統說過的這段話，他深吸口氣，艱澀道，【那這不是說明，如果把宿儺手指交給鐘離先生，等人偶在提瓦特做好再回到這個世界，不會就過去了很長時間嗎？如果按照你說的那種時間流速，或許又是百年...甚至千年、甚至...】

空的聲音漸漸消失，那種可能讓他全身發寒，腦海中金發少女的身影仿佛也隨著他漸漸低下去的聲音消失。

係統頓了下，道【宿主忘記了，在提瓦特世界和這個世界中間還有一個世界。】

電子合成音平靜又緩慢，

【那是一個時間徹底錯亂，萬物都失去意義的世界。】

係統的聲音輕輕的，【我想，岩神應該也有想到這一層，而他還是向您提出了這個計劃，他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宿主為什麼不問問他呢？】

【...好，那幫我聯係鐘離先生吧。】

【世界間通話一分鐘10原石。】

空：......

————

五條悟抽卡結束後還剩下了些原石，本來空也是要重新攢原石積累抽卡的，在深深歎了一口氣後便係統開啟了和鐘離聯係的窗口。

【...原來如此，旅行者是在擔心時間流速嗎？】

【嗯。】

【不必擔心】沉穩的青年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應該怎麼表達，【我的投影被傳送而來時也經過了中間的那個世界，因此有些心得。】

鐘離沉默了一會，過了會像是終於思考出合適的概括詞句一般慢慢道，【不同的穿越路徑會導致抵達你們那個世界的時間點不同。】

【所以我隻用找到合適的穿越路徑就可以在離你們最近的時間點錨定。不必擔心，那時我會和係統商議具體路徑的。】

空不知在想什麼有些失神地垂著頭，直到鐘離快說完了他才回過神來，惶然抬頭，【先生、那我和妹妹——】

是因為穿越路徑不同導致時間參差如此之遠嗎？

是的，在早上看見鐘離手上標注著平安年代的文書時空便心底一涼，而在這之後這點涼意似乎仍然在暗自擴散開來，一點一點攀附包裹整顆心臟，好像呼吸之間胸腔都會溢出寒氣一般。千年...

這樣的時間差。

幾乎一提及便讓人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有沒有辦法改變——

空的思緒被對面沉靜的語聲打斷。

對面的聲音沉穩又乾脆，像一把微鈍又果決的刀，讓妄想斷絕。【旅行者，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時間是有序的，逝者如斯夫，而你已然身處時間的長河之中。既然是新的旅途，便向前看吧。】

【我對你與血親分彆之事感到很抱歉，目前我也有了些頭緒、】

鐘離的聲音突兀一頓。

空這才回神看到虛空中顯示的原石數正在飛速減少中，已然到達了個位數。

鐘離的聲音也似乎隨著傳輸通道的逐漸閉合而被時空扭曲，青年沉穩的音色逐漸散落成了電子扭曲的合成音，模模糊糊的。

【她身上深淵的能量導致了——】

隨著原石數歸零，空的腦海中隻剩如同斷弦一般的青年斷音。

深淵、導致了什麼？

空茫然地盯著自己的雙手，而突然後脖頸被一攬。回頭，那是一雙來自深淵的霧藍色眼。

“夥伴，聽說你現在不能使用元素力了，武藝沒有生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