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懸河詭渡(1 / 1)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12866 字 3個月前

讀錯了!!

陳慶額頭的冷汗當場便下來了。就在他讀錯“信善”的同一刻,背後古怪的咳嗽突然變大,與此同時,“嘎吱——”一聲木門門軸稍微開合的動靜傳來。涼颼颼的陰風從後背一陣一陣吹過。

門、門開了,那些東西是不是要進來了?

怎麼辦?他不想死啊!!!

陳慶手都在抖,沉甸甸的經書壓在他手上——對了,讀經!讀經!任務說了,誦經就會得到庇佑。

在陳慶雙手發抖的時候,暗沉鏽紅的血液在經書上一晃而過,可是已經被這古怪恐怖氛圍嚇傻了的陳慶仿佛完全沒看到似的。他雙眼通紅,死死盯著手裡捧著的經書,如同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老人般的咳嗽聲再次響起,

壓根不敢回頭看,陳慶抓著經書,顫巴巴地從頭往下念。

因為害怕再次念錯,陳慶讀得非常小心,比先前更加謹慎。

“……供主真經香火萬代傳,是無渡之大慈悲,是真濟化顯宏德。轉化香事,一線連陰陽,香主主事,事無不濟。”一路再次讀到了快接近第一次進度的地方,陳慶高度警惕,唯恐自己再次讀錯。

香主化轉香客之災,點災為福,是所謂信善之主

眼看剛剛讀錯的“信善”一句,就要到了。

機械的係統提示音陡然響起。

【玩家陳慶誤讀真經,當前誦經進度已清空,請玩家重新誦讀!】

【注意,香主不喜歡敷衍了事的人,誦經時不可跳念,不可誤念,不可倒誦】

陳慶腦子嗡的一聲——讀錯了,他怎麼又讀錯了。

眼睜睜看著已經有一些的誦經進度一下子倒退回原點,陳慶的眼球都要爆出血管了。他剛剛全部的注意,全放在了第一次讀錯的“信善”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哪一個字讀錯了。

嘎吱——吱,背後的木門門軸轉得更開了。

陳慶渾身冰涼,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狀,可是他不想死啊。陳慶一秒都沒耽擱,哆嗦著把經書抖回到原點,再一次從頭開始。

陳慶作為一個能夠在懸河副本存活到現在的玩家之一,陳慶絕對不是沒有腦子。

在做【誦經任務】之前,陳慶也和解元真他們一樣估算過誦經的時間。三萬五千字,他讀得慢,平均速度在每分鐘100字左右,也就是他讀一遍經書,需要將五個多小時的時間。原本陳慶以為這個時間絕對夠了。

可現在,陳慶額頭冷汗涔涔,說不出的緊張。

他先前讀第一遍、第二遍,已經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再次返工,

他還能讀得完經書嗎?

要是在最後一遍,最末尾的時候念錯,那他豈不是完了?

不行,不能想,陳慶警告自己。他知道這種慌亂在副本裡會致命,他竭力把自己最恐懼的事情拋到一邊,把注意力全放到手頭的經書上來。

然而,不知

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緊張的緣故,這一次,陳慶讀經,剛開一個頭,沒讀兩句就把經書的“傳揚濟民”給讀錯了!!!

係統提示彈出,陳慶又害怕,又狂躁,眼球布滿血線,一下一下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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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讀錯還好,開頭就讀錯了,沒浪費多少時間。重新開始就行了。陳慶雙眼微鼓,臉幾乎貼到經書上,瞪著駭人的血球眼睛,一句一句往下讀。

“陳慶完了。”陳慶直播視角的畫面出現在控製局的大小屏幕上,帶著特殊耳機的專員們記錄著副本的各種信息,同時一致地在腦海裡掠過這個認知——連續三次讀錯,明顯給直播間裡的陳慶帶去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他越恐慌讀錯,越容易出錯。

在接下來的短短十幾分鐘裡,陳慶連續讀錯了經書十幾遍,不得不從頭返工。

誦經禁忌的注意事項三,不可錯念、誤念,倒誦,原本就是一條陰險的心理暗示。陳慶在開始做任務前,把所有事項牢牢記住,然而,這就像面對重要的關卡,越緊張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犯什麼錯誤,越容易犯什麼錯誤一樣。

陳慶現在明顯就已經進入到這個惡性循環了。

哪怕是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陷入惡性循環的人都很難掙脫出來,何況是在副本的生死危機面前。

絲絲陰風不斷往背後吹,

屋子裡的陳慶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抓緊經書,焦慮地看著越燒越短的紅寶燭,心裡說不出的慌亂。

他知道自己越緊張越會出錯,可陳慶沒辦法控製自己。就在陳慶眼裡的血管都要爆炸開的時候,一道奇怪的誦經聲,忽然從他的後腦勺傳了出來。和陳慶不一樣,這道誦經聲,非常機械僵硬,句子間沒有停頓,跟和尚道士早晚念經一樣:

“……供主真經香火萬代傳是無渡之大慈悲是真濟化顯宏德轉方香事一線連陰陽香主主事事無不濟”

陳慶愣了一下,隨即一股寒氣躥了上來:

這、這聲音,是他自己的!

可是,他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會從後腦勺傳過來,還離得這麼近?近得就好像是直接在他後腦處念一樣?

陳慶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

太原城東另外一片“供香會”提供給香信們的居住區,解元真、羅瀾舟和陳程三人待的屋子。

跟另外一頭的陳慶不一樣,羅瀾舟、解元真他們在安排好後,沒有馬上開始趕著完成任務。而是先由大家各自試讀了一點經書,觀察自身面板的變化——太原城的香主,肉眼可見的邪氣,誦經雖然能夠保證今晚存活,可要真相信,誦經是件好事,那才是怪了!

解元真、羅瀾舟可沒忘記,唐秦和宋月眉一進屋子就立馬叮囑他們把自己的後腦勺紮住的舉動。

在試驗裡,解元真、羅瀾舟、陳程發現,隻要屋子裡,有一個人在誦經,

屋門窗的動靜就會被限製住。

隻是,每一個人,一斷一次,屋門的門軸就會響一次,

屋子門縫底下就會滲透進來一灘血。隔著血跡,在屋內往門縫外瞧,總會讓人覺得,門口縫隙外仿佛站了一道道血糊糊的影子。瞧地人脊梁骨發寒。

第一卷經書先在三人手裡輪流過了一次。

“……會加深愚信等級。”陳程念了兩頁後,肯定地說道。

聽到陳程這麼說,解元真、羅瀾舟微微頷首。

羅瀾舟從陳程手裡接過經書,維持一人誦經的狀態,同時分出一點注意聽解元真分析。

他們中間裡,陳程雖然不擅長智商邏輯推理方面的東西,但是他的直覺向來很強。解元真和羅瀾舟在試讀兩段經書的時候,便已經感受到了細微的難以形容的變化。有了陳程的斷言,更加可信了。

“任務要求早晚誦經,共誦經十二遍。”解元真道,“普通的信眾變成狂信徒的誦經洗腦次數,應該就是十二遍。而通緝犯需要完成雙倍任務,恐怕不是因為雙倍誦經,才能獲得庇護,而是能成為通緝犯的人,心性大概率更堅定,更難洗腦。所以要求完成兩倍。”

陳程和羅瀾舟一聽,覺得是這麼個理。

他們先前,一直將“通緝犯身份需要兩倍誦讀”的要求,當成是副本對玩家的限製要求。現在一分析,真相更應該是解元真說的這個。

“香主”在篩選信眾。對於通緝犯這類潛在的、頑固信眾,“香主”會用更多的誦經次數,來加強洗腦效果。

陡然間,陳程想起個事兒,急忙問道:“那你怎麼辦?”

陳程指了指經書,做了個記的動作。

不要亂記、亂讀來曆不明的東西,這已經是詭異出現後生存法則了。他們在副本裡,為了完成任務,冒險讀一讀經書也就算了。像解元真這種,過耳不忘的,怎麼辦?豈不是要被加深汙染?

解元真是一隊副隊,也是經驗豐富的前排玩家,總不能栽在這上頭吧?

“不要緊,”解元真卻道,“隻要記住了,但是不去思考其中的含義就行。”

陳程和羅瀾舟一同懵逼地看向解元真。

解元真打了個比方:“就像一個圓形放在你面前,你一眼掃過去,看到這個圓,知道這個圓,卻不會去想這個圓。目中有物,心中無物,萬物不為我,萬物不染我。就能把念誦邪經的汙染降低到最少。”

這樣子誦讀過經文,雖然不可避免要遭到一部分汙染,但不會比羅瀾舟、陳程他們高太多。

如果需要的話,解元真還考慮在完成基本任務後,一邊誦香主經,一邊在腦子裡念誦道經看看,太原‘香主’會不會察覺。

羅瀾舟:“???”

陳程:“????”

這是什麼周通左右互搏大法?

解元真說著,考慮到誦經經文的汙染問題,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時間,關切地問羅瀾舟、陳程要不要當場跟他學一下這個“目有而心無”的道家禪法。

“不用不用,那我們沒問題。”羅瀾舟、陳程牙酸道,他們倆難得陣

線統一,酸溜溜地假笑,“彆說讀兩遍了,三萬字,你讓我們不帶腦子讀三十遍,我們都記不住。”這麼高級的技能就用不著了哈。

笑死,根本記不住好嗎?

不過,此時,羅瀾舟也想起來一個傳言,據說解元真是這一代天師府百年一見的赤子之心。

他能夠做到目有而心無,記而不念,確實不算奇怪。

一切安排周當,羅瀾舟開始正式完成自己的第一遍誦經。

他們都是生死線上滾的基地專員。和一般的進入副本後,以求生為首要任務的普通玩家不一樣,專員進副本,是衝通關的責任去的,彆說苟起來求生,各個核心隊向來都是哪裡有危險,哪個任務最危險,衝哪個任務去。

心理素質和以求生為主的玩家不在一個檔次。

哪怕是平時隔三差五就被一隊坑的羅瀾舟,都沒有被極具心理暗示的誦經規矩影響,

一邊維持警惕的同時,一邊順暢地把一卷從頭往下念過去。

羅瀾舟沒解元真那種玄而又玄的能耐,但上過學,敷衍過老師的學生,哪個不會晨讀的時候“口到了,眼到了,腦子沒到”?嘴巴動了,腦子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才是普通學生的正常操作。

維持著這種恰到好處的誦讀狀態,羅瀾舟一路讀到了第一卷經書三分之二地方,早已經超過了另外一邊雙眼赤紅的陳慶。

然後,羅瀾舟忽然卡格了。

【世妙漸真,非得一法,香主得引接引噁?灥甙,香主所習得大轉雦之功】

讀到“得引接引”,瞅見“噁”的時候,羅瀾舟已經有罵街的衝動了,他卡著音拖了一下往下一瞅,後頭幾個他不認識它們,它們也不認識他的方塊字冒出來。

羅瀾舟:“…………”

該死,他好歹也曾是個普普通通的一本畢業生。

怎麼還會在副本遇到不識字的情況。

這破副本是不是打算改名叫做#文盲活個球#?!!

羅瀾舟卡頓的這一會兒,解元真、陳程等了幾秒,見他還是沒動靜,都忍不住抬眼看他。不用係統彈出違反規矩一的警告,羅瀾舟先一步無奈地放下了手裡的經書:“不行,有字不認識。”

解元真、陳程皺著眉頭,同時過去瞧羅瀾舟手裡的那一頁經文。這麼一看,陳程當場和羅瀾舟一樣,陷入了大沉默。

這什麼玩意?這是人讀的嗎?

“香主”拿這東西傳經,牠是不是想半個信徒都找不到!

嘎吱——吱——羅瀾舟停下誦經的這一會兒,陰風已經從門縫裡刮進來了。陳程、羅瀾舟略微扣緊了自己手裡的武器。解元真微微蹙眉,當機立斷改了誦經順序,由他來誦讀第一遍——他是天師府出身,遍讀各種道家典籍,認識的生僻字很多。

這些奇怪的字,解元真還是能讀出來的。

隻是,不能交頭接耳、左顧右盼,羅瀾舟、陳程他們就不知道他念到的哪個音對應哪個複雜的僻字。

元真、羅瀾舟、陳程三人想了一會兒,陳程忽然問:“用那個行不行?”

順著陳程指的方向,解元真和羅瀾舟瞧見屋子東南一角擺著的一面臟兮兮的鏡子。

陳程還真是難得提出了一個有用的想法:鏡子擺在中間,解元真在經書上點出生僻字,同時加重讀音。陳程、羅瀾舟坐在鏡子的另外一邊,通過鏡面的反射,快速先把僻字抄在紙上,對應標上拚音。

誦經的解元真本人目不斜視,而抄錄的羅瀾舟和陳程則壓根沒湊到他邊上。這麼一來,便可以繞過誦經禁忌的第一條。

禁止左顧右盼和交頭接耳。

不過,屋子裡的鏡子隻有一面,沒辦法通過二次照鏡,把字的左右正回去,辨認和謄抄比較費精神。但另外一方面,經文字是反著的,也讓羅瀾舟和陳程避開了緊盯經文,加重【愚信】等級的風險。

唯一的問題就是,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羅瀾舟先讀,後陳程,解元真和羅瀾舟同步。好卡準時間,現在這樣,最後能不能讀完經書,還不好說。

一點壓力沉在解元真、羅瀾舟和陳程三人肩頭。

解元真的誦讀速度比羅瀾舟明顯快了許多,他在儘可能地壓縮自己打頭誦經的這一部分時間。鏡子另外一側的羅瀾舟、陳程不敢有半分鬆懈地盯著鏡子。他們可沒忘記,係統最前邊彈出的【香主禁】裡,有一條:

【香主禁止信眾在子時後照鏡】

所以,他們最好在子時前,就把經書過過一遍,將裡頭的生僻字全都標注出來。

時間緊迫,羅瀾舟和陳程不敢怠慢,坐在鏡子前,如同小學生等老師帶誦一樣,緊張地盯著鏡子裡的解元真誦經。

盯著盯著,羅瀾舟和陳程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後背陡然生出一層寒意。

——因為鏡子要照著解元真、燭火、經書,所以擺放在中間,鏡面有點傾斜,恰好斜斜地照著屋門。

黑糊糊的屋門印在鏡面上,羅瀾舟、陳程一開始還沒有怎麼注意,後來就意識到屋門在鏡子裡,是一片奇怪的黑。那片黑暗仿佛在輕微地晃動。與此同時,傾斜的鏡面照出房屋夯實的土地面——

暗紅的血跡從屋門往裡蔓延。

到燭火光照得到的地方後,那血灘裡,就浮出一個個殘缺不全的血腳印。古怪的“咳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聲響起。

陳程握筆的手有點僵硬,

他傾斜著視線,示意羅瀾舟看鏡子外頭——

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屋子的一面牆上,出現了一道奇怪的人影。

【叮——咚;玩家解元真、羅瀾舟、陳程觸發隱藏任務“看不見的人影”】

【供香會提供的屋子裡,好像有其他人一起住,是誰呢?快把它們找出來吧~】

深紅的字樣在面板上一晃閃過,

正在誦經的解元真沒有半點被乾擾,更沒有因此下意識回頭,依舊端坐在原位,往下誦讀。“咳嗽”聲響的時候,解元真剛好讀到了羅瀾舟剛剛讀到的那一句充滿怪字僻字

的經文。為了給羅瀾舟、陳程足夠的時間記錄,解元真在這裡放緩了語速,加重了聲音。

也正是這麼一放緩,解元真注意到——

【世妙漸真,非得一法,香主得引接引噁?灥甙,香主所習得大轉雦之功】

短短一段經文裡,“噁?灥甙”和“雦”在咳嗽聲響起時,在寶燭火光下,一晃,仿佛滲出極為不祥的血。

這幾個字有問題嗎?

解元真神情不動,他正在誦經不能起身,乾脆一邊繼續將經文往下念,一邊扯出一節衣擺,自己割破了點自己的手指尖,以血代筆,和羅瀾舟、陳程他們一樣,把那幾個古怪的生僻字寫在衣擺處。

也就是在解元真以血代筆,邊誦經邊私自將那幾個生僻字謄抄下來的時候,

房間的屋門忽然哐哐作響!

抓撓門縫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大了起來。

————

【七苦八刑即將觸發,遠到而來的客人請儘快虔誠誦經,以消業孽】

係統提示在面板上微微一閃,

“……轉化陰陽業報之間,香主為唯一真仙。凡有不敬者,必遭孽果報應。若是愚男愚女輕之,得香主必將降罰,生其十八之獄。透其骨,剔其肉,使其教誨恐懼。得製人香,以報虔民。”

血淋淋的“供香拜主真經”出現在北方院屋的牆壁,

衛厄剛剛倒著讀了不少的經文,他可以肯定,眼下出現在牆壁上的“供香拜主真經”,和出現在屋子裡的紙上經文,內容並不一致——紙印刷的三卷經書,雖然真經裡同樣充斥滿對香主偉力的誇耀,可總體更接近訓斥、哄騙愚民的口吻。

主要是許諾信奉香主,便可以得到福報,得以超脫陰陽。

更接近普通人容易愚信的那類假經文。

而出現在牆壁上的“供香拜主真經”,卻完全是部血淋淋的邪經!

如果“供香會”真的是用這部真經去傳教,那太原城的百姓,再蠢,都要汗毛倒立,退避三舍,決計不可能大張旗鼓地把香主供進城來。

倒計時隻剩下最後三秒,衛厄還沒開始誦經,詭神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倚靠在牆壁上,懶洋洋地看他。祂瞧起來是沒什麼動靜,但衛厄熟知祂本性——祂剛剛被自己坑了,一肩頭穿在透骨釘上,血都濺到衛厄臉上了。

現在就等著以牙還牙,讓衛厄也挨上一刑。

按照詭神自己挨的這麼一次估算,

觸發七苦十八刑的不虔誠香信不會直接被刑法搞死,否則也不用搞出十八種酷刑來了。

衛厄真挨一次,死是不會死的,但皮||肉之苦絕對不會少受。

彆管那血淋淋的邪經有什麼問題,衛厄要是真誦讀了,詭神下一秒,鐵定會搞出點幺蛾子讓他的誦經進度全部報銷。

衛厄的視線掃過牆壁上血腥的“經文”,隱約間把握到什麼。

【“剔脊刑”已觸發!】

係統提示一閃而過,從黑糊糊屋頂垂落的生鏽大鐵鉤,快速往前移動——沾滿暗紅血跡的鋒利鉤尖直直地對著青年挺拔秀麗的脊線。

下一秒,鉤尖就要直接插入。

衛厄隱約把握住了那絲靈感,隻是沒時間顧得上細想。

鐵鉤從背後襲來的一刹,銀發青年忽然一個閃身,從黑沉沉的鎖鏈裡脫了出來。脫身的同一刻,衛厄毫不猶豫抬起,幾乎是和擦著他的身體而過的剔脊鉤同時踹向詭神,以免詭神從牆壁上走脫。

——假如說,詭神是時不時給衛厄添堵,肆意戲弄祂掌控的供品的壞種,一天要給衛厄添上八百回堵。那衛厄就是半路路過,見到詭神掉熔岩池裡,直接一鐵棒把祂徹底敲進去的那個,貴狠貴精不貴多。

剔脊這刑不錯,假如剔的是詭神,那就更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