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河詭渡(大戶少爺,惹不起,脾氣極...)(1 / 1)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6415 字 8個月前

【懸河詭渡】的副本載入速度比以往更快。

係統提示接連不斷響著,同樣從龍門基地門口消失的唐秦,出現在了掛著紅燈籠的客棧前;宋月眉出現在了一支不知道在往哪裡去的商幫裡。

龍門基地和衛厄同時消失的解元真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被“咩咩咩”的羊叫糊了一臉。他睜開眼,就看到三四十頭羊,衝著自己直叫喚。

羊的腥臊味直衝鼻腔,解元真下意識一抬腳,就感覺腳下軟綿綿的溫熱熱的不大對勁。

向來清正的解道長剛剛要低頭去看,就聽到一聲暴喝。

破爛窩窩棚裡亮起了火光。一個裹著羊肚包頭巾的老漢一手拿釘耙,一手拿油燈,跟天蓬元帥似的,站在羊窩歪頭,指著解元真的鼻子大吼:

“你個戳莽的後生,敢來羊圈偷俺老漢的羊?!是不是想吃老漢一耙!”

係統提示音在這一刻響起:

【——請玩家開始自行編寫身份】

生性厚道的解元真罕見地錯愕狼狽。

人都在羊圈裡了,這還能編什麼靠譜的身份?

從粵省消失的一名玩家,上一秒還站在街道上喝酒侃大山,下一秒,腳底一輕,就出現在了黃河灘上。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腳邊衝刷過。

冰涼的水一下子衝散了酒意。

粵省玩家清醒了大半,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的洶洶黃河。

“喂!啷個娃子,黃河泛道,你下水做甚麼?”

一聲喊從背後響起。

粵省玩家酒醉後的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踩著黃河灘手腳同步地轉身,就看到黑夜中有道持鎬的身影衝他喊。

係統提示玩家自行編寫身份的機械音剛好響起,這名粵省玩家徹底清醒。他趕緊地踩著石頭往上,要同黑暗裡的那人說話。

沒曾想,黃河淺灘泥沙多,腳步一快一個大滑,直接撲在灘水裡。

【叮咚!角色“李三”對玩家“薛半”印象已生成:要投河的傻大個】

一處小鎮的巷子,更夫的鑼聲剛在夜風裡傳開,從龍門基地消失的陳程一睜眼,就聞到一股濃鬱嗆鼻的感人味道。

這股味道,比解元真踩著的羊屎蛋蛋強多了。

陳程罵聲草,捏著鼻子直接蹦起來。

近前的木桶被踢開,哐哐聲響間,更夫警惕地衝進巷子:

“誰?什麼地痞流子在那裡?!”

【叮咚!角色更夫“陳大郎”對玩家“陳程”印象已生成:夜半偷摸的采花賊】

詭話APP整齊排列的一百個【懸河詭話】直播間亮了起來。

100個直播間展現在眾人眼前。

儘管【懸河詭渡】副本已經提示“玩家被隨機分散到副本不同區域”。這個“副本不同區”域,還是大得超乎觀眾的想象——每個直播間出現的畫面都不一樣。

玩家出現的地點,有的是在懸河險惡的渡口邊;有的是在荒無人煙的黃土塬上;有的是在鳥不拉屎的草窩裡,還有的是在縣城的巷子中。

哪怕是重複出現了黃河的畫面,也明顯不是在同一段黃河道上。

【衛厄是黃河灘……解道長是窩棚、許英在不知道哪裡的樓內、高鶴在黃土坡上、這都哪裡啊?】

【一百個不同地點,個個不重樣。哇哇哇,不會玩家被分散投放到了整個黃河流域了吧?!】

【????整個黃河流域這麼大範圍,是要搞詭話版大逃生?還是考演技的那種?一鏡到底沒有ng,卡就暴斃?】

【……神的卡就暴斃】

【好奇怪的副本,恐怖星級到現在還沒出來,玩家身份也得自己編。100人同時投放在一個副本空間,這還是詭話第一次出現這種遊戲模式吧。難道要等所有人都編寫定初始身份卡,才會生成副本恐怖星級?】

正常點的分析彈幕一出,觀眾顧不上爭執副本模式,紛紛分散進不同的直播間。

懸河西起青藏東入渤海,被橫跨九郡三級地理階梯,一鬥水十鬥泥沙。所涉區域和文化不可不謂之多。而副本隻給了個【懸河詭渡】的名稱,沒有更多信息。觀眾隻能彙合全員的直播間搜集線索。

這是“詭話”第一次允許玩家自行編造身份。

以前玩家進副本,都會被強製分配扮演的身份卡。無論是“香火閩南”還是“滇南山王”玩家拿到的身份都個頂個的致命。

[香火閩南]的胡氏主家來客身份卡,把玩家釘死在血怨的替死鬼身份上。

[滇南山王]的人牲身份卡,讓玩家走到哪裡,被山王咒印追殺到哪裡。

這次“懸河詭渡”副本,竟然破天荒允許玩家自行編寫身份。

那豈不是能夠規避許多危險,獲得更大的副本自由度?

這種驚喜沒能持續一秒鐘。

不同副本地點登陸的玩家剛一睜眼,就反應過來這個看似“寬宏自由”的新副本規則隱藏著多麼坑爹的陷阱。

副本的背景交代含糊得不能再含糊。

他們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哪個朝代,哪個地點。

更不知道什麼身份是可以用的,什麼身份是不可以用的。

所謂的【自行編寫身份卡】同樣比預想中的更坑爹,不是給面板讓玩家填寫身份。而是玩家剛遇到人,就得編出個身份,就地開演。

——貫徹落實什麼叫“演技不行,直接ng”。

**

係統提示一晃而過,黃河水響驟然變大。

“後生,你哪裡人,你今晚還渡不渡這老牛灣?”

嘩啦啦的水聲中,火把劈啪作響。背小孩的婦女抓著衣角,眼睛緊緊地盯著衛厄。她的眼睛極黑,帶著鄉間愚婦那種刁鑽不講理,抓著人問事沒半點客氣。

衛厄視線自婦女和她背著的小孩身上一掃而過——破爛的對襟短棉襖,紮深藍腰紮,用得發黃的繈褓帶背著孩子,胳膊肘裡牢牢挽著個褡褳。

神色慌張,一副逃難的難民打扮。

再旁邊的人幾十號人則有男有女,各帶包袱。

火光一晃,衛厄將左右的情況收在眼裡。

背孩子的婦人將這裡稱為“老牛灣”,說明這是黃河的一處渡口。

詭話副本沒有給確切的年代和確切的地點。但擠在黃河渡口的這些人,有男有女,打扮各不相同,一看便知道什麼身份的人都有——這些人神色緊張,十有八|九是因為逃難聚集到渡口的,並且互相間並不認識。否則婦人不會問他“哪裡人”。

黃河綿延萬裡,河段上的渡口很多,幾十上百。

衛厄在南方長大,和絕大多數南方人一樣,對黃河沒多少了解,沒辦法從老牛灣這個地點,推斷處自己所處的位置。

更彆提回答出自己“哪來”的了。

而這同“滇南山王”副本遇到寸家馬幫的情況不同,玩家不知道黃河渡口的這些百姓為什麼逃到這裡。貿然回答一個含糊的地點,反而更容易出錯——帶著包裹逃到這裡,必然是打遠些的地方逃來的,沒辦法用前山後山這種說法敷衍過去。

不知道所在地,就不可能扯出靠譜的地名。

身份一旦遭到懷疑,玩家立刻會被淘汰。

背小孩的婦女常年做農活,肢體粗壯,揪住他衣衫的手極其用力。不像要問他今晚過不過河,倒像想探探他的底細。

逃難時,人性凶惡。

那句“今晚還渡不渡老牛灣”更是隱藏古怪。

其他擠在渡口的人,攜老帶少,都不止一個。

獨獨衛厄看起來孤身一人。

電光石火的一刻,衛厄不僅沒回答,反而皺著眉頭,將衣角一把抽回。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唇角下拉,將嫌棄厭惡演了個十成十。

抓他衣袖的婦女被甩開時,做慣粗活的手掌竟然火辣辣的疼。婦女一愣,剛要撒潑,就在火光裡看清這急病亂投醫抓住的後生模樣:

雖然穿著件普通的短棉襖子,

但身形挺拔出挑,跟黃土地上被壓彎了腰的窮苦百姓不是一路人。

哪怕臉頰沾了黃河湯和人腦漿也蓋不住他的輕蔑和大戶人家氣場。

此時,將她甩開後,“後生”折了段袖子,嫌憎地擦臉上的臟物——用的還是另外一邊沒被扯過的袖子。

“後生”一邊擦,一邊斜著眼,陰狠地盯著婦女。

像是想把她剛碰到自己的臟手給剁下來。

婦女心裡突然打怵。

明明焦急得很,硬是不敢再說話,背著孩子惶惶地退到一邊。

【——叮咚!角色“李翠花”對玩家衛厄的印象已生成:逃難的大戶少爺、下巴衝人、不好惹、脾氣極壞】

【脾氣極壞】加了著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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