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山王(骨婆樓,同廂屋...)(1 / 1)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9721 字 8個月前

“要求2”一出,骨婆樓裡的眾人陷入了沉默——這是明晃晃的針對性有點強啊。寸易慢慢轉頭的衛厄,又瞅瞅滇苗阿郎,試探:</p>

“一定得是衛小兄弟?”</p>

瘦高的滇苗阿郎沒有什麼表情地指了指樓梯腳的那堆壇子,再次一指拎著護撒刀的衛厄,沒有商量餘地的搖頭。</p>

滇苗阿郎的手勢一出,直播間彈幕頓時笑瘋了:</p>

【針對得明明白白,唯恐衛神再亂碰亂瞧23333】</p>

【我不管,蟲子掉下來第一反應就是挑起來有什麼錯!衛神做什麼都對】</p>

【有一說一,我家那隻祖宗,上次見個蟲子,我都還沒清,“咻”一爪子就過去了】</p>

【hhh衛神拎著刀站在陶壇子邊,瞧著就像想打翻一兩個瞧瞧的,換我我也擔心】</p>

【讓他翻!讓他亂翻!貓貓翻壇子有什麼壞心思】</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衛神:我的母語是無語】</p>

滇苗阿郎上前兩步,將擺得比較靠外的一個壇子拎起來,往裡頭擱了擱。起身後,瘦高一少年郎站在樓梯口,瞧著衛厄。</p>

衛厄:“…………”</p>

他是想瞧瞧裡邊有什麼,又不是想砸壇燒樓。</p>

一邊是滇苗阿郎,一邊是面無表情的衛大佬。</p>

其他人硬著頭皮等衛厄的反應。解元真在後邊,壓著聲提醒“衛厄。”言外之意,沒必要一上來就跟主線任務過不去。衛厄護撒刀往袖子裡一滑,冷著一張臉往上走。滇苗阿郎瞥了解元真一眼,轉身領著衛厄及眾人上樓。</p>

寨樓裡的樓梯有些狹窄,還黑咕隆咚的。</p>

衛厄上樓時,腳步略微慢了些。</p>

黑暗中,一點光亮遞到面前。</p>

那滇苗阿郎雖然對衛厄滿懷戒備,但走了兩步,見他上樓上得不快,似乎以為是因為太黑了瞧不清。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節充作亮子的粗蘆杆子,點燃遞給了他。衛厄銀睫漫不經心一抬,滇苗阿郎半側著身,一腳踩著樓梯,一手拿著亮子。</p>

火光照出黃蒙蒙幾級昏暗的寨梯,</p>

滇南阿郎的手懸在空中,</p>

那蠻山惡水養出的野氣長眉微微不高興地擰著。</p>

衛厄將粗蘆杆子接過來,順手遞給了背後的陳程。</p>

樓梯狹窄,而且高陡,走下邊的人根本瞧不見上頭什麼情況。陳程摸瞎黑走,正怵得慌,唯恐再掉隻蟲子到頭頂,見衛厄遞了個亮子過來,還以為他隊長情終於施舍了點,忙不迭接過來,連聲道謝。</p>

滇苗阿郎:“……”</p>

那對帶幾分滇南野性的眉一擰,二話不說,轉頭加快步伐往上走。</p>

黑暗對衛厄其實沒什麼影響,隻是一路帶傷趕路加下崖,現下到了暫時沒什麼風浪的骨婆樓,就稍微放了速度,緩和一些。他接亮子再轉手給人,純粹閒著沒事,膈應這盯著他的滇苗阿郎一下。</p>

說是加快步伐,其實也沒走幾步就到二樓了。</p>

“骨婆樓”一共五層。</p>

“骨燒鎮”之所以能被稱作“鎮”,就是寨子位於古道的關鍵驛站點,打北來的茶馬古道馬幫客商和打南來的滇藏普洱茶客都要在這裡經過。人來人往多,都在這兒打尖歇腳,寨子裡的人平時除了采藥外,還專營些招待客人的客棧。</p>

黑阿婆這寨樓在她阿郎兒子都還沒出事前,和寨子裡的人一樣,也做那些招客的營生。寸氏馬幫以前來“骨燒鎮”,一部分的馬幫兄弟就是在這裡落腳的。</p>

兒子被剔腸掛屍後,黑阿婆不再招待其他過寨客了,但二樓二樓的廂房還在。隻是骨婆樓不算大,廂房房間數目有限。滇苗阿郎將衛厄當重點戒備對象防著,直接領著他,去了二樓最靠裡的一間屋子。</p>

衛厄跟在滇苗阿郎身後,等他開門往裡一瞥。</p>

屋子裡頭,對牆掛了件草編蓑衣,一把苗刀,隻有一張草堆紮起來的地鋪,往上壓著幾件青黑的苗寨常服。</p>

明顯是這滇苗阿郎自己住的。</p>

衛厄站在門口沒動彈,滇苗阿郎黑漆的眼睛轉向他,他視線自掛在牆面的苗刀上收回。</p>

平平道:“手欠,不整齊的東西就想劃兩刀。”</p>

滇苗阿郎:“………”</p>

直播間:“…………”</p>

衛神,你這是被針對了不爽,徹底開始搞事找茬了是吧?</p>

·</p>

那邊衛厄和滇苗阿郎堵在門口一人一邊充當門神,這邊,剩下的人站在二樓二樓的樓梯口面面相覷——那十七歲的滇苗啞巴阿郎壓根不管其他人是怎麼安排的房間,隻將衛隊長這“頭號危險分子”領走了,任由其他人跟著寸易在樓梯口自生自滅。</p>

“這這這……這我們今晚粉】撲-兒文=~學!真得睡這地兒?”富二代出身的陳程指著廂房裡頭,一臉的崩潰。</p>

倒也怪不得陳程崩潰。</p>

寨窮環境有限,骨婆樓裡廂房的布置,都是打的舊法,正中兩二個石頭盆子,用來燒火照亮。一堆乾草堆沿著牆根鋪過去,就當做是睡人的床鋪了。問題是……黑阿婆明顯從兒子慘死後,就再沒花心思整理過樓內的廂房。</p>

那鋪在地上的乾草堆,一半黴一半爛,說不定翻翻還能翻出幾隻爛蟲子來。</p>

寸易是馬幫的漢子,走南闖北的,爛泥地都睡過,倒不覺得有什麼,“嘿呦”一聲,說:“還成,還有個墊的,還以為都爛沒了呢。”</p>

其他人:“…………”</p>

嗬嗬。</p>

陳程怕蟲,頭皮麻到已經要炸裂了,滿臉寫著“這破副本憑什麼不讓我兌換張席夢思出來”。解元真歎了口氣,說:“把草堆收拾收拾,直接睡地板吧。”陳程一臉“你他媽說什麼鬼話”的著他。</p>

——這蟲子都打稻草堆裡爬出來了,沒把地板衝個七遍能睡人?</p>

沒等陳程炸毛,唐秦就從後頭不耐煩地揪著他的後衣領,將人往稻草堆前一懟:“少廢話,趕緊一起收拾,再嘩嘩出樓去。”</p>

說是一起收拾,唐秦已經動手將地面的爛草堆卷起來了。沒真個要陳程這家夥去搬這些東西,她都雷厲風行的開始乾活了,陳程自譽為好漢,也隻能委委屈屈跟在後頭,乾點掃地的活。</p>

他們兩人開始卷地面的爛草。</p>

深黑的寨樓地板露了出來。</p>

解元真原本正要同他人商議往上的守夜安排,一晃瞥見寨樓地板似乎有沉沉黑氣往上溢出,再一定睛,又什麼都沒有了。</p>

解元真蹲下去,半伸手往寨樓地面一抹,入手冰冰涼涼,再一那些被唐秦搬開的稻草堆裡,明明腐爛大半,卻沒生出蟲子來——不知道是因為樓底下的“蠱蟲”鎮壓,所以生不出其他的蟲子,還是另有什麼緣故?</p>

解元真搭著手,直到高鶴喊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p>

炸天炸地的陳程被唐秦鎮壓了,其他人聳聳肩,都開始各自上前收拾廂房。兩層一共四間廂房。每間都不算大,玩家一共十幾個人,不可能擠在一塊。</p>

高鶴扭頭向宋月眉:“你要哪間?”</p>

宋月眉正在審視骨婆樓的窗戶,頭也不回地:“我唐秦。”</p>

許英許瑩兩兄弟壓不住,笑了粉撲-兒文=~學)一聲。高鶴若無其事的撐著一張硬漢臉,轉身去同卿嶽他們商量。高鶴對宋月眉有意思這件事,隊裡的人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了,奈何宋月眉對冷硬氣質的半點不感冒,唐秦進隊後,更是幾乎全天都和唐秦待一塊養閨蜜情去了。</p>

隊擠眉弄眼,嘲笑得毫不掩飾。</p>

高鶴硬撐著形象,同許英許瑩還有寸易進了二樓靠右的廂間。</p>

他挑這個房間,是因為靠樓梯口,晚上的時候方便他們幾個實力相對較強的守夜。萬一有東西從樓梯上來,還在其他人前有個應對。</p>

一進廂房,除了仍舊是遍地的爛草堆,兩個石頭盆子外,一樣東西引起了許英許瑩兩兄弟的注意——那是柄掛在牆面的短刀。許英是刺客,用短刀的好手,見到柄匕首下意識伸手想拿下來瞧瞧。</p>

“彆亂碰。”高鶴喝道。</p>

他踩著爛草堆走過去,用個火折子仔細照了照。</p>

那是一柄獸牙匕首,匕首的刀柄被雕刻成惡首睜眼的模樣,高鶴順著惡首睜眼的方向去,對上了廂房的……門。</p>

·</p>

屋子的窗戶是舊式的格窗,窗戶裡頭還罩了一卷竹篾簾。眼下簾子放著,裡頭的火光照不到外頭,外頭的寨子情況裡頭也瞧不到。銀發青年漫不經心地倚在門框上,蒼白著一張病懨臉,將挑剔、造作事兒逼演了個十成十。</p>

和衛厄面對面在屋子門口杵了老半天,</p>

滇苗阿郎沉著一張臉,一推門,進屋子開始收拾東西。</p>

其實真要說亂,也沒亂到哪裡去,一兩個竹簍子疊在角落,幾件苗服隨意搭著,還有幾張似乎是從山上打來的獸皮烤製完畢,還沒收起來。</p>

滇苗阿郎沉著一身低氣壓,進去收拾的時候,衛厄仿佛極隨意地朝樓梯口和窄廊掃了一眼,一兩個陶瓷罐子在昏暗中貼牆擺著。罐子口是堵著的,細小的足肢爬動聲從裡頭傳出來——蠍子?蜈蚣?</p>

順著,罐子和牆角的黑暗往上,</p>

“黑阿婆”住的四樓樓梯口幽深深,黑得就像某種洞口。</p>

不知道為什麼,打進這骨婆樓開始,衛厄就感覺到一絲隱約的惡意。</p>

他垂著眼,盯著四樓的階梯,面板裡明晃晃的提示,“骨婆樓”的禁忌之一就是:【沒有得到主人邀請,不得進入黑阿婆起居的地方】。這條禁忌被暗紅的血色標注出來,帶著某種不祥的意味。</p>

黑阿婆,真的會幫他們嗎?</p>

進寨樓的幾處細節一轉而過,衛厄很快就收回了視線。</p>

此時,滇苗阿郎已經將屋子的竹簍子什麼放好,床鋪上的寨苗服也被收起。係統提示就寢時間快到了,衛厄走進屋子。</p>

廂房門在背後“嘎吱”一聲緩緩關上。</p>

火光在屋內晃動,明明暗暗,</p>

沒回頭去那自行合上的詭異屋門,衛厄走到乾草鋪成的床邊,順手抽出一根不齊整的乾草,直起身。他還沒挑刺,滇苗阿郎已經將抱著的獸皮,往鋪面重重一放,堵著他的身形,打出一個煞氣滿滿的手勢:【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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