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100 飲孟婆湯(1 / 1)

斬情證道失敗後 路俠 12749 字 6個月前

“醴泉井下的陣法……山英,你先放開我。”裴汶拍了拍仇山英的手背。

仇山英鬆開手臂,將裴汶從懷中放出來,又把自己的手抽出,轉而壓在裴汶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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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汶擦乾眼淚,繼續對孟沉霜解釋:“還是先說天上都吧,千年前文帝飛升時創造此物,並以神力將天上都和天下靈脈連接起來,吸納部分靈氣維持天上都運轉,當年修仙界各大世家門派為對抗魔族結成了聯盟,也有意將這聯盟繼續維係下去,因之文帝創天上都的做法沒遭到什麼反對。

“世人也覺得神明之力宏偉,天上都城這般外物高懸於天、不染塵俗,雖有天尊之說,但畢竟尊位有六,不至於生出個修仙界的皇帝來,又有靈官之位廣納天下英才,也算是公正。可誰沒有私心?即使是成了神的裴桓……

“他的道侶鳳雪生就任天上都首尊三百餘年,裴家坐穩了修仙界世家前列的位置,而那天上都的靈泉靈源有許多被偷偷轉入了裴氏囊中。鳳雪生後來因身體衰竭卸了任,幾l十年後坐化身死,不久之後,文帝便忽然來到了人間,一面繼續指點裴氏崛起,一面試圖複活鳳雪生。

“不知何故,鳳雪生隻餘殘魂幾l縷,裴桓有一種用靈氣神力修複魂魄的秘法,但需要的量極大,他用了無數天上都靈泉仍是不夠,又在天下各處設‘彙菁陣’,吸納種種力量彙入桐都的大陣樞心。”

孟沉霜:“醴泉井下的陣符就是樞心?”

裴汶搖了搖頭:“樞心是山英。他們發現神獸狻猊的身體可以彙聚轉換各方駁雜的力量,淨化過後的力量再從桐都輸向彆處。”

“天上都?”

“最近才有分向天上都的通路,之前一直是送往極北雪原,那裡的古戰場是當年文帝戰死埋骨之處,鳳雪生瀕死之際獨往雪原,身故於此,我猜他的殘魂也在極北雪原古戰場附近。”裴汶道,“所以我們炸了桐都內的靈力通路,又帶走了陣法樞心,是真的會被裴桓追殺到天涯海角。”

孟沉霜蹙眉:“其他天尊靈泉被挪用的事嗎?”

裴汶:“……知道。早年修仙界世家林立,能夠獲得天尊之位的世家宗門並不固定,來來去去,裴氏也需勉力才可保下一席之地,但後來……世家衰落、宗門崛起,天尊之位逐漸固定在幾l個大宗手中,裴氏、春陵醫穀、天瑜宗、倚泉寺,這幾l宗的高層應該都知道挪用靈泉之事,畢竟裴氏每一回都記得給他們也送一些好處。”

“你的意思是,所有天尊都知道。”

裴汶忽然思索片刻:“顧元鶴可能不清楚,我看他匆忙接任天瑜宗主和天尊之位,對一切都稀裡糊塗的,宗內那些老骨頭瞞著這事不告訴他,就可以把他的那一份靈泉也昧下來分了。唉,總之知道這事兒L的人都被打點好了,各自閉上了嘴,即使這些年裴桓抽取靈泉越發過分,隻要不短了自己的那一份,大家也都默不作聲。”

孟沉霜腦海中忽然閃過幾l處風景:“歸柳鎮的鎖靈陣、雪席城的九龍鎮山河大陣、侘

音山的淨煞陣都因為缺少靈力維持而失效了。”

裴汶無可奈何道:“裴桓拿走得太多,剩下的靈泉不夠用了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天底下恐怕還有更多原本以來靈泉之力運行的陣法或工程逐漸失效,□□四起、妖魔橫行,輯案台愈發忙得不可開交,但又不能對外說明原因。”

裴汶話音剛落,山洞外忽然傳來三聲篤篤篤的敲打聲。

連續而平緩,仿佛在敲門。

裴汶嚇得渾身一僵,抱著仇山英往後躲。

浮萍鹿鳴齊齊出鞘,寒光飛閃。

洞外風雨大作,一道執傘的人影靜立於血紅屏障之外,左手立於胸前,向洞中四人頷首。

孟沉霜的精神緊繃得像是一根繃緊的弓弦,弦上之箭隨時可能脫手而出。

他借著火光看清來人,卻是一瞬訝然:“問冤大師?”

“阿彌陀佛——”年輕的僧人道一聲佛號。

謝邙警惕抬劍:“聖僧怎會深夜到訪?”

問冤與謝邙目光相接時,微微笑了笑,接著便看向孟沉霜:“我來尋明帝。”

孟沉霜:“問冤大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問冤微微訝然:“我見你在鳳凰台上四處查訪,又炸毀桐都陣法,以為你將一切都想起來了,我能進來嗎?外面雨真大。”

“不能。”孟沉霜道,“問冤大師,我們之前認識嗎?除了倚泉寺那一面。”

問冤搖頭,並十分遺憾地往下面看了看,隨後盤腿懸於水波之上,以潭水為席,坐在孟沉霜面前與他四目相對。

孟沉霜又問:“那麼大師曾與明帝相識?”

問冤又搖了搖頭。

孟沉霜蹙眉:“若是這般,大師不知明帝如何音容,又怎麼找得到他呢?”

“神明之身,一見便知。”問冤微微笑道,“隻不過文帝寄身雪首尊,明帝用著魔君燃犀的軀殼,尋常人無法看透這肉身,便識不得。小僧幸得慧眼一雙,可看破虛相,直達真身。”

問冤見孟沉霜仍極審慎,補充道:“前幾l日,我與施主在鳳凰台相遇,施主將謝仙尊變作一隻玳瑁貓兒L,很是可愛喜人。”

孟沉霜掃了他一眼,忽然回過神看向抱著仇山英縮進洞角的裴汶:“汶天尊,七十一年前,你又是如何在天上都認出明帝?”

裴汶:“如聖僧所言,隻要看見神,便知道是神了,就是……神長得和人不一樣。”

“什麼模樣?”

“呃,就是……各種各樣。”裴汶比劃著手指。

一直站在孟沉霜身側,靜默不言的謝邙在這時忽然問:“傳言問冤大師為佛祖降下聖僧,將解厄渡世,此言可真?”

問冤鬆開手中油紙傘,執傘懸浮半空,他雙手合十行禮:“出家人不打誑語,真。”

“解何厄,渡何世?”

“三千世界,苦海無涯,我渡此世,解此世之厄。”

“與明帝有關?”

問冤思索半晌:“無關,

也有關。”

孟沉霜與謝邙對視一眼:“何意?”

問冤看著他倆,圓圓的眼睛中露出幾l分悵然:“明帝果然什麼也沒想起來。我實為文帝作亂人間而來,若循天地之理,神界與人界絕然一分,神仙不可下凡,亦不可乾預人事,但文帝飛升以後,始終與人間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所以六百年前天道將其打落凡塵,

“千萬年來,被打落凡塵的神明神力儘失,神元也將速速散儘,像文帝那般尋到軀殼容身不死者,萬中無一,而明帝這般闖下人間的神仙更是開天辟地隻此一位,這些事本該歸天道管,但文帝依恃神明之名攪亂凡塵,人間災禍連連、民不聊生,卻使佛祖生渡人之心。

“隻是小僧雖有聖僧之名,卻依然是個凡人,無有佛名、無有神位,雖可濟世,卻無從消除一切混亂的根源所在,我知道文帝就在雪首尊體內,卻殺不了他。”

“為何?”謝邙問。

“因為隻有神才能殺死神。”裴汶的聲音從洞中幽幽傳來,“當年裴有央死於浮萍劍下,但不知除了什麼差錯,劍主沒有進一步剿滅文帝神魂。”

問冤頷首:“的確如此,所以小僧想請明帝再出一次劍。”

“若是明帝不願呢?”

問冤微微訝然,看向於此時出聲的謝邙,片刻後垂眸低眉:“小僧明白謝仙尊的意思,此行艱辛,謝仙尊憂心道侶安危,但是大禍將至,唯有出擊才可自保。我猜明帝想了些辦法封印住了神力,這才躲過天道窺伺,隻是如今……

“小僧能找到此島,裴氏與文帝必也將發現幾l位的蹤跡,小僧之前說的話,如果一位不愛聽,且當做一縷風,葬入浪雨,但唯有神明之力才可與另一位神明抗衡,施主切記,文帝並非善類,勿要掉以輕心。”

孟沉霜微微點頭,朝屏障之外走去,謝邙立刻伸手牽住他,卻隻抓住了一截衣擺。

問冤見孟沉霜來到雨中,似乎是接納了自己,輕輕鬆了口氣,將油紙傘傾向孟沉霜的方向。

下一刻,那赤紅色錦緞衣袖自謝邙指尖滑落,謝仙尊自問冤出現就冷峻非常的眉眼陡然一顫。

隻聽得一聲悶響,孟沉霜手起掌落,一個乾淨利落的手刀直接打暈問冤。

油紙傘瞬間砸進潭水中,被狂風刮走。

浮在水面上的問冤眼看著就要下墜沉潭,孟沉霜拎著他的領子,把人拖回洞中:“我亦非善類。”

那把油紙傘越飄越遠,即將沒入目力不可見的漆黑暗夜之中,忽然,水波卷起一個浪頭,將傘壓入黑沉沉的浪潮之中。

孟沉霜把這小和尚扔到火堆邊躺著,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隻見小和尚手掌和小臂上全是燙傷燒傷和各種灰燼,怕是在桐都中救了一通火,隨後飛奔到這遠在千裡之外的飛鷗島來。

問冤年紀尚不到百歲,比燕蘆荻還小,修為沒有多麼精深,這一路奔波後早就靈力耗儘,不過是強撐著,直到被孟沉霜一掌打暈,才在昏睡中露出疲態。

沉霜從旁邊一堆瓶瓶罐罐中尋找傷藥。

謝邙:“我來處理,你衣服濕透了,先換件衣裳吧。”

孟沉霜把自己挪到對面坐下,隻是用魔氣烘乾了衣裳,又取出一隻扁圓形的隨身酒壺,卻沒有打開蓋子飲下,隻是看著它感慨:“一個一個的上趕著催我去殺人……”

上一個總是催促著他做事的人還是……哦,不是人,是係統……

係統會和明帝有關嗎?

仇山英:“這是什麼酒?”

謝邙側頭看了一眼孟沉霜手中的酒壺,瞬間變了臉色。

孟沉霜看向縮在山洞陰影裡的仇山英和裴汶,笑了笑說:“山洞深處很冷,彆躲著了,過來烤火吧。”

裴汶戰戰兢兢地抱著仇山英坐回火邊,孟沉霜把剩下的竹實醴醪遞給兩人。

他打開酒壺的蓋子,卻沒有任何酒香散出,無論是苦是甜:“這是孟婆湯。”

“因為容易醉?”仇山英問。

孟沉霜愣了一會兒L,才反應過來仇山英話中的意思,笑道:“這不是一壺酒,也不是因為它會讓人喝醉忘憂而稱孟婆湯,這就是人死以後轉世投胎前,要在忘川河邊、奈何橋頭喝下的孟婆湯,我從九泉冥府裡偷了一壺出來,當時裴練鷗就在我身邊,卻沒能發現。”

“你想忘掉什麼?”

“什麼也不忘。”孟沉霜搖了搖頭,注視著手中的酒壺,“我發現孟婆湯似乎能讓我記起來一些被忘掉的事,或許是這些記憶被深埋在腦海中,需要一碗孟婆湯來解除束縛。”

謝邙沉聲問:“你想去找文帝,是嗎?”

孟沉霜緩緩點頭。

“七十一年前,你沒能成功。”

“我知道,我不隻沒能成功,還讓文帝知道了我的存在,四處翻掘我的屍體,不知道是想找到些什麼。”

裴汶在這時說:“我不知道裴桓命人尋找的東西是什麼,但我知道他要那東西是為了複活鳳雪生。”

孟沉霜閉了閉眼:“就如問冤所說,他一定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我不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如果有些事是你自己決定忘記,那一定有原因,”謝邙緊隨而說,“或許它們本就該被忘記,強行憶起會招致災禍,想想那些雷聲和頭疼。”

孟沉霜睜開眼,輕輕笑了一聲:“謝南澶,如果沒有裴汶和問冤說出我和文帝必有一戰,你不會阻止我找回記憶。即使今夜文帝不至,裴氏之人也會很快找來——為我護法吧,南澶,我不知道喝下孟婆湯後會發生什麼。”

謝邙一言不發的望著孟沉霜。

片刻以後,他轉身走向洞外風雨如晦的暗夜,直到他的背影幾l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孟沉霜聽見熟悉的聲音被暴雨模糊成朦朧的一片。

“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裴汶被這山洞中壓抑的氣氛凍得暗中打了個顫,他看見孟沉霜臉上虛浮的輕笑隨著謝邙的離去而逐漸斂去,某種幽深可怖的氣息彌漫開來。

火焰撕咬著空氣,劈劈啪啪,把孟沉霜那張如霧如月的面容映亮半邊,另一半卻仿佛深深隱入了命運的陰影中。

他起身走入洞穴深處裴練鷗的藏寶之處,回來時手裡撿著一堆兵器和一隻瑪瑙杯。

孟沉霜把一堆金罩鐘、護身鎧、碧霞弩、七星刀等等靈氣一並拋給裴汶:“一會兒L如果出了什麼事,勞煩汶天尊護好仇山英和聖僧。”

裴汶手忙腳亂地接住:“我明白。”

說罷,孟沉霜把酒壺裡的孟婆湯倒入瑪瑙杯,坐到火邊,用火燒熱,騰騰水汽從杯中飄出,他用左手扇了扇。

這時,裴汶遞過來一把墜著毛球裝飾的扇子,孟沉霜接了,反應過來這毛球怕不是用仇山英的狻猊毛團出來的。

孟婆湯水汽滾滾如霧,孟沉霜打開扇子,把水霧全部扇向自己,十分謹慎地控製著用量,以防喝得太多真把一切都忘了個乾淨。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鬆動,無數畫面接連閃過,或明或暗,還有隱約的滋滋電流聲。

畫面閃爍得越來越快,孟沉霜不得不閉上眼整理腦海中的思緒。

單單是蒸汽已經不夠用了,他一口飲儘滾燙沸騰的孟婆湯,仿佛有電光瞬間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記憶如浪濤奔湧而來,迎面蓋頭壓向他,瞬間淹沒了孟沉霜的意識。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從來沒有2099年,沒有一生都活在病房中的孟沉霜,也沒有什麼遊戲《叩神》。

有的隻是一個死於大水中,穿越成大虞肅宗左相蕭平寧嫡長子蕭緋的年輕人。

他與肅宗第七子李瑾相識於十六歲,第一次見面時,他酩酊大醉,撞在李瑾身上,對這位七皇子說: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李瑾面有慍色,拂袖而去。

三年後的肅宗薨逝之夜,卻也是蕭緋執劍立於李瑾身側,送他榮登大寶。

情起如明月乍現,恩深若流雲萬裡。

鮮衣怒馬少年郎,並轡同遊,總有豪情萬丈,更何況一個是九五之尊,一個是位極人臣,談笑之間鴻圖霸業。

君臣之間從無半點猜忌,更有耳鬢廝磨溫言軟語,蕭緋願作天子劍,提攜玉龍為君死。

十年來,東治西通,南征北戰,無往不利。

至於什麼朝臣參他一本以色侍人、佞幸而已,再參他一本封無可封、帝王心腹大患,於蕭緋而言,不過茶餘飯後,笑罵之例。

千秋功過風流雲散,何必管這人言眾口、何必管那青史幾l筆,他自救民水火、阻敵百萬,當時當刻問心無愧便是。

隻可惜彩雲易散琉璃總碎,還不等什麼笏滿床做陋室堂,歌舞場變衰枯楊,蕭緋便在屹州的大雪中,燃儘了匆匆如烈火的一生。

他早就知道了盧蓽風所作的一切,也早就做好了補救,於此不過歎惋幾l聲。

雪席城的仗會打得更加艱辛,但蕭緋確信這一戰必勝,一切陰謀陽謀皆不足為懼

,他更不需要李瑾鋌而走險禦駕親征,隻為送一把所謂仙劍。

在屹州刀割劍破般的風雪之中,他提著那把李瑾親手交給他的斷蓬劍,立於雪席城頭,面對九狄千軍萬馬,毅然守過多少次月圓月缺。

卻終沒能敵過蕭蕭天命。

雪席城之戰的確大勝,蕭緋在破軍山南北做下的布置更助大虞軍隊勢如破竹,直將九狄王庭踏破。

可他自己卻死於沙場之上,終兵解飛升。

神仙所在的神界的確是個很不一樣的地方,蕭緋的神魂迷迷茫茫、兜兜轉轉許多時間,才終於明白自己竟成了神。

神界與人界之間的天門終年緊閉,他不能夠下界,但卻能看到人間發生的一切。

李瑾活著,無論他與蕭緋之間的情與愛有多荒唐,他始終是一個明君。

沒了昱明上將軍常伴身側,朝臣終於反應過來,昭宗並不任性,一向是知人善任,雄圖偉略,龍驤虎視,將整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昭宗終身不立後,不納妃,膝下無子,冊其兄之子為儲君,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即使後來有過求仙問道之舉,卻也從未荒廢過朝政,一生日乾夕惕,勵精圖治。

大虞四海升平,民熙物阜。

即使偶有天災人禍,也在昭宗的一力挽救下,不至於釀成大禍,毀壞國之基業。

這是凡塵黎民耳聞目睹、倍感幸甚的治世。

但明帝高居神界,卻看到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凡間種種災禍本不該發生,山野中叢叢生機也不該消散。

當年的東海寇盜、北原九狄之戰,後來的上留山地動、琊江洪水,如此諸多災難不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明帝看見有人在盜取大虞國朝氣運,還有人大量抽取人間靈氣,似是修仙中人所為。

他幾l番探尋,又詢問神界其餘眾神,方知曉曾有一位神明,名作裴桓,世稱文帝,不久前被打落凡塵,這些事都是他的手筆。

明帝問:難道無人可以管束他嗎?

神仙們說:修仙者殺不死神,神仙又下不去人間。

明帝又問:那天道呢?

神仙們說:天道無私、無情、無念、無智,文帝狡詐,精於偽裝,天道沒有發現他的歹行,而我們這些知道的神仙又無法與天道溝通。

明帝大驚:天道竟這般蠢笨?

神仙們:……你再罵一句試試呢?

明帝:死天道你嗶——,嗶嗶——,嗶嗶嗶——!

神仙們:你看天雷劈你沒?

明帝:沒有。

明帝實在沒有想到一方天道原來如此不智能。

不過天道有常,人道有為,他思量著既然文帝可以在凡間攪風攪雨,自己應當也有辦法下到凡間擊殺文帝。

眾神仙們大驚失色,皆言私自下界是會被天雷劈的!

明帝隻道劈就劈,他會趕在被劈死之前手刃文帝。

大虞承安四十九年,昭宗李瑾駕崩,終年七十歲,落葬返枝山念陵。

同年,修仙界庚琳一百一十七年,無涯蘭山謝邙降生。

大虞景同三年,修仙界辛琢元年,明帝強開天門,入凡塵,途遇文帝襲擊。

幾l日後,第叁佰貳拾陸任劍閣閣主孟瞰峰於長昆山中拾一嬰孩,見其天生道骨道心,將來必為不世之材,遂收入門下,作唯一親傳弟子。

那日晨間清冷,遍地生霜,孟瞰峰便為這孩子取名為——孟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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