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86 夫妻對拜(1 / 1)

斬情證道失敗後 路俠 12412 字 6個月前

“兩隻蝶兒並雙飛~兩隻燕兒並雙飛~”

村音簡陋卻天然真摯,香林村的老老少少圍在小院子裡,臉上洋溢著笑容,唱歌祝賀結成眷侶的一對新人。

村子好不容易從天災中緩過勁來,能給莫驚春和“阿丹姑娘”置辦的婚事很簡樸,不過大家看小莫大夫有了伴,個個替他高興。

甚至有許多莫驚春救治過的傷患傷勢還沒好全,也要拄著拐杖趕過來看。

隻奇怪小莫大夫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喜悅,不過他一向靦腆,約莫是此刻害羞了。

新娘子頭上蓋著村民們搜刮出來的唯一一塊紅布,瞧著就讓人高興。

“夫妻對拜——”

“禮成——”

緊跟著,莫驚春被拉去吃席喝酒,孟朝萊被送回了兩人住的屋子。

待送他過來的村中婦人都離開後,他摘了蓋頭,闔上門,點燃了燈,重又坐到銅盆前,借著盆裡模糊的水波,左右打量自己。

荊釵布裙,加上孟朝萊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唇頰,更顯得顏色暗淡,隻有那一雙烏黑的飛鳳眼恍然奪目,卻射出鋒利的味道來。

早上出門時畫好的妝容全都已經脫落了。

這不行,這看起來太凶了。

孟朝萊思索著,取了桌子上村婦們用木頭燒的炭筆和杜鵑花舂的新鮮紅泥,重新點了絳唇,勾了柳眉,又抹了些頰彩。

水鏡裡的人影豔麗幾l分,鳳眼看上去也沒那麼鋒銳了。

還有好一會兒才天黑,而且孟朝萊猜,今天晚上莫驚春不會碰他,所以除了這一臉明麗的妝容,沒有什麼彆的需要擔心和準備的。

他重新蓋上了紅蓋頭,坐在床邊,一邊聽著屋外嘈雜喧鬨,一邊等待莫驚春來。

過了一會兒,有個婦人敲了敲門,隔著門對裡面說:“阿丹媳婦,小莫大夫說在屋後竹林裡等你,讓你現在過去。”

“現在?他一個人嗎?”

“對,他一個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給你。”婦人道,“我也說這還沒揭蓋頭,讓新娘子一個人出去多不好呀,阿丹媳婦,你要是不想過去,我就再和他說,讓他自己過來找你。”

“不,不用了,我去見他吧。”

話音剛落,婦人還想再勸幾l句,屋子簡陋的木門便拉開,孟朝萊一身粗布,蓋著紅蓋頭,越過她往屋後竹林走去。

大約往竹林裡走了幾l十步,風葉蕭蕭,孟朝萊聽見莫驚春的聲音:“阿丹姑娘,我在這!”

他穿過竹林,就在他靠近莫驚春二米時,周遭忽然傳來一陣靈力湧動,有一道隔絕窺探的屏障環繞著二人升起。

孟朝萊腳步未頓,又往前走了幾l步,因為李阿丹不該察覺到這些,站到莫驚春身前時才停下。

莫驚春似正看著他,聲音依舊柔和,卻泄露出幾l分微不可查的顫抖:“阿丹姑娘,你怎麼還帶著蓋頭,這樣看不見路,小心摔了。”

“我看得見

,”孟朝萊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看得見我腳下的路。”

紅蓋頭沒有緊緊捂住孟朝萊的眼睛,他低下頭,便能看見自己的衣裙和地上枯黃的竹葉,還能看見莫驚春淡碧色的衣裾,和他手中那把雪亮照人的長劍。

劍?

在大婚之日,提著劍把一個農家姑娘困在靈陣裡,莫驚春這是想要做什麼?

孟朝萊不記得莫驚春會用劍,也不知道莫驚春有惱羞成怒一劍殺人的膽量。

就算真是因那日的事情心中覺得受辱,又為什麼要風平浪靜地過了這麼幾l日,和李阿丹拜了堂、成了親,才決定痛下殺手?

這似乎都不是莫驚春會做的事情。

那他想做什麼呢?

孟朝萊猜不透。

“夫君找我來做什麼?”

莫驚春手中的劍抖了幾l下,默然許久,約莫是還不習慣這個稱呼,孟朝萊不由得笑了笑。

“阿丹姑娘,我想與你說一些事情。”

“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夫君不用這麼拘謹。”

莫驚春又默了默。

“阿丹姑娘多番相救,我本該知恩圖報,可這連日來的事端……都是我的錯,平白連累了姑娘的清白。村裡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我若不和你成親,恐生流言蜚語,但是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已心有所屬。”

孟朝萊的五指瞬間收緊。

“夫君這是何意?是想占了便宜、成了親便拋下我,去找你的心上人嗎?”

“不,我不會去找他了……”莫驚春悵然低語,“阿丹姑娘,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若你想改嫁,我絕不阻攔,若你想一個人去彆的地方生活,我有錢財法寶相贈,保姑娘往後無憂,聊表歉意。如果姑娘覺得這樣太過孤苦,我會把你托付給一位朋友,他也是修仙者,為人正直義氣,他答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若我都不願意,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呢?”

“阿丹姑娘一定要選一條路,”莫驚春苦笑,“因為我還有另一件事想要拜托姑娘。”

他忽然退後一步,在孟朝萊面前雙膝下跪,捧劍在手:“阿丹姑娘,是靜之□□熏心,自知罪孽深重,已無顏面苟活於世,請姑娘以此劍殺我,從今往後天高海闊,願姑娘再得一知心人,喜樂無憂。”

他見李阿丹遲遲不拿劍,仰頭又道:“阿丹姑娘勿怕,此劍鋒利,一擊必死,我已設下仙家陣法,待我斷氣以後,屍體便回被靈火焚燒成灰,我的朋友此時就在村中,他們會帶你離開,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

“莫靜之……”孟朝萊的聲音冷得像冰,甚至還帶著幾l分怒意,“你就這麼一心求死嗎?”

莫驚春聞語,明白阿丹姑娘不願動手,是他太過為難阿丹姑娘了,但一切已無轉圜的餘地。

他翻轉手腕,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刃對準自己。

頃刻之間,劍鋒已至咽喉!

孟朝萊聽見風中劍鳴清嘯,心中一驚,一把拽下蓋頭,入目便是莫驚春

持劍自刎,鋒刃已經割出了一道血痕。

他立刻上手抓住莫驚春的手腕,把劍鋒拽開,往地上一扔,驚怒交加:“莫靜之!你在做什麼?!”

沾了血的不問劍落進泥地裡,發出一聲哀鳴。

正站在村裡宴席上,和一種鄉野村夫一起喝酒的顧元鶴耳尖微動,往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老漢醉醺醺地喊他:“少俠!再來一杯,你是小莫大夫的朋友,咱們慶賀他討了媳婦,不醉不歸!”

旁邊的漢子也大笑:“顧少俠,千萬不要嫌棄我們香林村的酒劣啊!”

顧元鶴笑了笑,豪邁地一口乾了碗裡的村中辛辣的濁酒:“好!我乾了!各位等我去找莫靜之來共飲。”

“對!新郎官可不能跑!”

顧元鶴抱拳拜彆,叫上旁邊正被小兒們呼嚕毛的火紅小狐狸,朝屋後竹林快步走去,臉上的笑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憂慮。

莫驚春請他來赴這婚宴,說了這段時間離奇的遭遇,又說想讓顧元鶴照顧那與他成親的山裡姑娘一段時日,最後,還借了他的不問劍用。

顧元鶴看著莫驚春滿身倦意,一一應下他的請求,左右這都不是什麼難事。

可莫驚春不過借走他的劍一刻鐘時間,怎麼劍便見了血?

顧元鶴原隻當村裡斧頭又重又鏽,莫驚春拿不動,隻好借他的劍去砍竹子,雖然顧元鶴想不出莫驚春為什麼要砍竹子。

但他更想不出,此刻劍上會沾了誰的血。

彆南枝奔跑著跟上顧元鶴的腳步,幾l個猛衝,就順著他的後背爬到了他的肩上窩著。

竹林之間,莫驚春被抓緊了手腕,孟朝萊的力氣太大,握得他手腕發紅。

他仰頭看著用冰霜壓抑住怒火的孟朝萊,不知為何笑了笑,可下一刻,枯木死灰般的淚水從眼眶中湧出,模糊了孟朝萊的身影。

莫驚春剛剛看見阿丹姑娘描了眉、畫了唇,淩冽卻動人,像一支不為寒風所摧折的冰花。

阿丹姑娘很好,也很美,可每當他想到這兩個詞,又接連想到什麼愛與恨,心中卻隻浮現出孟朝萊。

可莫驚春沒有見過孟朝萊真正的樣子,也沒有聽過他的聲音,那心頭浮現出來的東西,仿佛隻是一陣虛幻的煙塵。

他扒開阿丹姑娘的手,膝行爬向被拋在一旁的不問劍,伸手抓住劍柄,又要往脖子上抹。

“莫靜之!”

轟隆——

莫驚春設下的陣法忽然被外力擊碎,光亮乍現。

“莫靜之!你在乾什麼?!”

顧元鶴剛一闖進來,就見莫驚春要拿他的劍自刎,他驚得一腳踢在莫驚春手上,把劍直接踹了出去,回頭看向剛才呼喚莫驚春名字的另一個人,他總覺得那冰冷又雌雄莫辨的嗓音有幾l分熟悉。

顧元鶴一轉頭,看清竹林中的另一人,驚得簡直要把雙眼瞪出眼眶:“孟、朝、萊!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元鶴剛剛問完,立刻

就瞥見孟朝萊臉上的妝容和腳邊紅蓋頭,再聯想到今日婚宴,答案呼之欲出。

“你說他是誰?”莫驚春一把抓住了顧元鶴的衣擺。

顧元鶴看他哭得淚眼斑駁,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他是誰?”

“他是,他是八因山的李阿丹姑娘。”恐懼和顫抖從腳底轉瞬蔓延至莫驚春顱頂。

“你就聽他騙你吧!”顧元鶴看不得他這幅卑微可憐的樣子,拽起莫驚春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怒道,“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又被他騙得團團轉,如今還想要自刎?!”

“我不知道……”

猝然之間,一道寒氣凜冽的劍光打斷了顧元鶴的怒吼,忘塵劍直刺他面門而來:“顧英!放開靜之!”

香林村宴席上的眾人對竹林裡修仙者們的糾纏一無所知。

雖然新郎新娘都不在,大家開懷痛飲,仍樂得自在,感慨這回幸好有小莫大夫施以援手,他們一村老少才能從這場天災裡活下來,或許該給小莫大夫立塊碑了。

“單立小莫大夫的,還是也加上阿丹媳婦?我們可把她家的羊吃得差不多了。”

“立一塊夫妻碑吧,正好賀他們新婚,多好!”

“說的也是,那用什麼石頭好呢?是不是該去鎮上請王秀才寫碑文?”

“不行,不行,王秀才亂收錢,還是找魏書生吧。”

“香林村村正何在?!香林村村正何在?!”山道上忽然傳來連串的馬蹄聲和高聲呼喝,打斷了村中歡笑。

方才說著去請王秀才寫碑文的老翁臉色一變,牽著衣角急匆匆地趕過去,那五匹駿馬差一點就衝進了壩子裡的席桌,老弱婦孺們被嚇得直往後退。

“村正在,村正在!我就是村正!”老翁上前去。

最前一匹馬上的人出示令牌:“我是此鄉稅使,來征春秧稅!還請村正速速安排!”

“啊?春秧稅?大人,今年怎麼又多了這個稅?”

“上面下了命令,要你們速速上繳此稅!我看你們這香林村似是沒受地動影響,兩座山頭以外的村子如今已遭了瘟疫,你們卻在大擺宴席,難道還交不上這稅?”

“前幾l個月才交了冬雪稅,去年秋天的存糧根本沒剩多少,本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村正苦道,“大人,我們村子在地動中也受了許多損失,好多青壯都傷了,地裡的活計都還沒著落,可否請大人再寬限幾l日?”

“少在這裡蒙騙我!”稅使手中的馬鞭朝村正揮過去。

忽然之間,那馬鞭還沒落到老翁身上,遠方竹林中猛然傳出一聲爆響,氣浪炸裂擴散,吹得竹林傾倒如浪。

稅使□□的馬被巨響驚嚇,長嘶著揚起前提,稅使一個坐不穩,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慌地望向竹林,忽見兩道持劍人影踏空而來,光芒熠熠的雙劍接連相擊,震聲如鳴金斷玉,震得人耳朵發疼。

村民和來收稅的人被此情此景嚇得跪倒在地,磕頭求拜:“仙人!仙

人!”

孟朝萊拔出忘塵劍,已經與顧元鶴過了數十招,雙方劍意陡然相撞,溢出的力量直接削斷了旁側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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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鶴持劍怒吼:“孟朝萊!你也和那孟浮萍一樣沒有心嗎?!”

孟朝萊一劍玉關月攻上,劍刃與不問劍相抵,一寸寸逼向顧元鶴的面容,他喉嚨裡嗆出一口血,扯起嘴角冷笑:“與你何乾?!”

“你們師徒二人,不能這麼踐踏旁人的心!”顧元鶴周身靈力猛然爆發,把逼上來的孟朝萊震開數十丈,即刻又乘勝追擊而上。

竹林之中,遠處傳來鬥法比劍時的山呼海嘯動地而來,把滿山青竹搖得如同大海波濤。

莫驚春卻渾渾噩噩地趴在地上,仿佛對一切充耳不聞。

“孟朝萊……李阿丹……原來是你……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永遠是你……”

小紅狐狸從竹枝上跳下來,邁開步子跑到莫驚春身邊,低頭舔了舔他脖子上的傷口,給莫驚春止住了血。

隨後,他咬住莫驚春的後衣領,想把人拖走,卻發現自己的原型太小,拖不動莫驚春這麼大個人。

下一刻,一個身穿紅衣的狐狸眼少年出現在竹林中。

他才不管莫驚春在念叨什麼,拉著莫驚春的雙手把人一把拉起來,甩上肩頭扛著,趁顧元鶴牽製住了孟朝萊,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這裡。

-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雲氣蒸騰,就快要入夏了。

距離李阿丹身份敗露,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夜,孟朝萊在八因山的農舍裡緩緩醒來,左肩傷口的痛楚也隨之蘇醒。

他忍著痛坐起來,走到敞開的床邊,雨水被山風吹到臉上,冰冷如霜。

孟朝萊抹了一把臉,融掉臉上殘餘的妝彩,整個人又回到了那副瘦骨清臒,目生寒煙的模樣。

那日和顧元鶴一戰,是他敗了。

他差顧元鶴一個境界,破不了局,但除了左肩上的意外一劍,他也沒受什麼彆的傷。

不知道是因為祭出了當年師尊留給他的法寶靈器對敵,還是因為顧元鶴口是心非,最終還是不忍真的傷及孟沉霜唯一的徒弟,又或者是擔心天瑜宗與劍閣交惡。

但這也都不重要了,他們把莫驚春帶走了。

孟朝萊猜,莫驚春知道阿丹就是自己以後,應當不會再急著尋死覓活,說不準還會想一想怎麼來手刃他。

這似乎是二人唯一再相見的可能。

孟朝萊深深地閉上了眼。

天地間風雨冥晦,他推開門,一步邁進雨水中,沿著山路往下走去。

香林村的屋舍在那日的打鬥中被波及了一些,尤其是本就在地動中搖搖欲墜的危房,更是被劍氣一掃就直接垮塌。

孟朝萊離開八因山之前,先進了香林村,一路結印施法,將所有毀壞的房屋全部修繕完整。

村民們躲在家門裡,偷偷看著這位曾經熟悉的李阿丹姑娘,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孟朝萊修好了村裡的

屋子,轉身離開前,忽有一個婦人跑進雨中,撐開一把傘叫住了他:“阿丹姑娘!下雨啦!帶著傘走吧!”

她把傘放到孟朝萊手中,孟朝萊想說自己不用,對於山野農家來說,一把傘也是珍貴的家財,一旦他帶走了,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還回來了。

然而前路上的高聲詢問打斷了這一切。

“勞駕!請問這裡就是香林村,這位就是李阿丹姑娘嗎?”遠處山路上立著一道模糊的人影,撐傘佩刀,戴了頂官帽。

婦人答道:“是,這位官爺來做什麼?”

“我家大人來尋人!”

話音落下,一隻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爬上山坡,顯出身形,十餘個乾練的侍從護衛圍繞著一輛華貴馬車,在細雨泥濘的山路間前行。

馬車裡的人看見前道上的人,立刻在侍從的攙扶下下了車,也不管紫袍曳地沾濕,急匆匆地趕上來。

跟在後面撐傘的人追都追不上,方才高聲問話的侍從也被他一把撥開。

婦人看到這些人的威儀莊重之相,嚇得打哆嗦。

那人上前幾l步,在孟朝萊的面前撩開衣擺,直接跪進了滿地泥水中!

“臣禮部尚書邱麟拜見昭靈大長公主!”

婦人聽到兩人的名頭,雖然不大明白,卻也知道是極高的官,臉色煞白地退後幾l步,慌亂地逃回了家中。

孟朝萊煢煢孑立於雨幕之中,聲音冷得駭人。

“你們怎知我在此處?”

“啟稟殿下,前幾l日,此鄉稅官來報,說看到了香林村中有仙人現身,名作孟朝萊,其師稱孟浮萍,似乎是大長公主往仙山學藝後用的名字,下官便連夜從錦上京趕來,迎殿下回京。”

孟朝萊皺起了眉:“我已是世外之人,不會再回皇都。”

邱麟又驚又急:“大長公主殿下!前日太子與晉王作亂被誅殺,陛下駕崩,帝位空懸,諸王興兵作亂,大虞正是風雨飄搖之際,需要由您去主持大局啊!”

“皇帝沒孩子了嗎?”

“有,還有幾l位,殿下看好哪一位?”

“我不認識他們,你們選一位當皇帝就是了,此事與我無關。”

“若真是無關,殿下何以派門下客卿李渡與蕭山二位仙長前來錦上京?”

“你說誰?”

“李渡與蕭山,他們拿了長公主金令來,臣以為這是殿下的意思。”

李渡……這不是魔君燃犀在外行走時用過的化名嗎?他怎麼會有長公主金令?

蕭山又是誰?

孟朝萊瞬息思定:“知道了,本宮今日便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