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1410班——
“跟你講，昨天晚上副校長開會批評了，說要樹哥影響不好，要抓典型懲罰。”
“臥槽？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個哥們是學生會的後勤，當時在門口聽見了。”
“有病吧，二中那貨那麼強，讓大帝上都不一定好使吧？樹哥儘力了！”
“唉，這幫校高層隻看結果的！你贏了怎麼都行，輸了就是你有問題……”
一大早，幾個消息靈通的同學就在替蘇誌鳴不平了。
一個進步如此快的學生卻被定義為作風不正的典型，聽起來真的很離譜。
然而在一中，這也正常。
就在幾人越說越上頭之際，蘇誌同桌倆走進了教室。
蘇誌滿臉紅光，甚至走路都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一副有大美事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娶媳婦了。
禹寶一顛一顛跟在蘇誌身後，甚至還和蘇誌的步調卡著點，莫名帶感。
反而是邵雅有些開心不起來，看向蘇誌的目光充滿擔憂。
同學們一臉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昨天上場並輸掉的是樹哥，對吧？
那他在樂什麼？
難道他押的自己輸？
同桌倆先後在座位上坐下。
邵雅拿起自己的淺藍色保溫杯，又衝蘇誌張了張手：“你的！”
蘇誌把同款杯子遞給她，納悶一笑：“今天怎麼突然想給我打水了？”
“少貧嘴，隻有今天可以。我去了啊。你彆亂動，我走啦。”
邵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禹寶歪頭看看蘇誌：“汪嗚？”
姐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她不是心情不好，她以為咱們心情不好，需要安慰……”蘇誌看著那個有亮白色長發的背影，搖頭失笑。
禹寶歪歪腦袋。
難道就因為他昨天輸了比賽？
對手很強，輸贏都在情理之中嘛。而且他收獲很多，學到了很多東西。怎麼看都賺麻了……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蘇誌附和道，又美滋滋調出加點面板——
【寵獸：禹寶（禹甸犬）
力量：1.11
敏捷：1.34
智力：1.37
體質：1.11
感知：1.45
可分配屬性點：0.00】
【實時能量值：660】
瞧瞧這屬性，就是漂亮。
這面板，看一次爽一次！
加點可以促進屬性提升，屬性提升可以促進技能感悟，技能感悟可以加點……
什麼叫左腳踩右腳？
禹寶的實時能量值相應來到660點——這已經是小月上個星期一的水平。
實時能量值越高，寵獸釋放技能的效果和持久度便越強，越能貫徹禦獸使的各種戰術。
最多再有兩個星期，禹寶就能趕超小月。
反骨小弟征服大哥，指日可待！
禹寶現在也很有乾勁。感悟幾個全新技能後，他就有更多的加點源了。
可惜。
短期內很難遇到實戰，單靠訓練加點又很慢。
那幾個技能也就學的時候加點快，一旦熟練，就加點很少了。
禹寶有些鬱悶地垂下腦袋。
蘇誌感同身受地揉揉小家夥。
這種實力暴漲卻無處裝逼的鬱悶，他也很理解……
忽地，一群身穿精英班校服、肩戴紅袖章的學生走進十班，堵住了門口。
曹明宇最後進來，四下掃視，目光最後落在蘇誌身上。
“蘇誌同學，我以學生會會長的名義通知你：你違反了一中校訓，接下來將由我對你發起仲裁賽，立即執行。現在，隨我去對戰館吧。”
馬上有人不乾了：
“草！樹哥辛苦為校出戰，你們就整這個？”
“我氧化鈣你馬！”
“老班呢？快去叫老班……”
十班同學激烈抗議，然而最終還是在紅袖章們的蠅威和寵獸下屈服。
學生會全部由精英班同學組成，就是為了確保對其他班級有足夠的執行力。
曹明宇知道，蘇誌剛剛落敗一定處於低穀，自己這樣算不上光明坦蕩。
他同樣不滿校高層的決定。
但，誰讓蘇誌倒黴呢？
然而……
蘇誌嗖地站起來，眼睛發亮。
“就是說，你要對我發起寵獸戰嗎？”
曹明宇：“沒錯。這是強製執行，你無權拒絕。”
“太好了！”
曹明宇：“……？”
“那走啊，我們現在就去！”
不等曹明宇再說些什麼，蘇誌已經帶著禹寶走在了前面。
曹明宇驚訝片刻，隨後平整表情，示意其他人跟上。
……
“蘇誌，我個有問題要問你。嗯，必須走的程序。”
“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輸了比賽，卻看起來並不痛苦？”
曹明宇也是去山大附等強校參觀學習過的優等生。
在這些學校，輸掉小測會切磋的學生需要表現得很痛苦，拒絕和其他人溝通。
在接下來，他們會更給自己和寵獸加大訓練強度，直到雪恥。
敗者必須表現得痛苦和知恥後勇，無論實際上是否如此……否則就會被貼上不上進的標簽。
“為什麼要痛苦？比賽讓我學到了很多。”
蘇誌當然沒把加點說出來。
“我找到了自己的不足，還獲得了實戰經驗，收獲這麼多，應該高興才是。”
曹明宇挑挑眉：“那勝負呢？”
“勝負無所謂。”
“這樣嗎……”聽到蘇誌的回答，曹明宇的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一個專注比賽、專注寵獸、專注提升，而不在乎勝負的、純粹的禦獸使。
這種人是天生的訓練師，隻是一種完美的榜樣，現實中幾乎不存在。
雖然教科書同樣宣揚反思和進步比輸贏更重要，但應試教育最終的評價標準是成績。
所有人本質上都是在為排名和成績努力，曹明宇同樣不例外。
畢竟這是主流。
而現在，他發現了一個叛逆的人，一個不服從主流的人。
曹明宇嘴角上翹。
在走到對戰館門口時，他對蘇誌用了請進的手勢。
突然這麼客氣？不是想搞我麼……
蘇誌內心迷惑，腳步不停地走上已經開燈的擂台。在那裡，學生會的裁判和監督人員已經就緒。
“蘇誌同學，由於你違反校風校紀的一係列行為造成了惡劣影響，現學生會對你發起仲裁賽。”
“在仲裁賽中，你的寵獸不允許先手出招，不允許使用所有課程內教學的技能……”
裁判一條一條宣讀規則。
仲裁賽名為整頓校風的比賽，實際上隻是單方面的欺淩。
不允許被仲裁方使用課程內技能，意在讓仲裁者展示大綱教育的優越性。
後發劣勢加之應試技能全部封禁，被仲裁方怎麼可能獲勝？
曹明宇為蘇誌感到不平。他更希望找個時間，兩人堂堂正正地切磋一場。
然而，蘇誌在聽完規則後立刻點了點頭：“沒問題，快開始吧！”
“嗚汪！”
禹寶也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們真的不在乎輸贏，隻在乎進步和比賽本身！
曹明宇看向蘇誌的眼神愈發炙熱了些。
“那我不客氣了。”
曹明宇身邊亮起淡白色禦獸光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