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
同學們埋頭訓練寵獸，夜間的校園顯得熱鬨而忙碌。
兩位老師在校園中散步。
一位是身穿黑西褲白襯衫的翹臀中年男人，戴黑框眼鏡，地中海發型折射著盈盈月色。
另一位則更年長些，眼窩處有著尤其明顯的皺紋，頭頂月光的亮度比周生發更勝一籌。
——閆守正是一中的副校長，在一中任教已有四十餘年之久，他也是周生發當年的班主任。
“老師，您穿便裝出來可能不太合適。”
周生發小聲道，“這樣學生們多半認不出您的……”
“這樣不是正好麼？如果他們認出我是副校長，可能又會是另一幅樣子了。”
閆守正嗬嗬一笑，“卸下身份，才能見到孩子們真實的一面，你說呢？”
真要見到他們真實的一面，您怕不是會當場高血壓……周生發禮貌一笑：“沒想到您還如此精通社會學。”
“哈哈，謬讚了~”
談笑之餘，閆守正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路過的學生們。他還暗中派出了自己的寵獸。
不過直到現在，他所見到的一切都讓他很滿意。
同學們都在按部就班地訓練，意料之中可能存在的摸魚偷懶之類的現象並沒有出現。
閆守正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的同學還是很自覺的！”
因為校園裡有很多攝像頭，不要高估孩子們的自覺性啊校長……周生發微笑附和：“說的是。”
“自律自強向來是咱們一中學子的核心競爭力，相信交流賽和市聯賽上，咱們也能獲得佳績。”
明明是自我鼓勵的話，閆守正的語氣卻有些底氣不足。
兩位老師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名義上，一中是槐市的龍頭學校，山右省六所模範高中之一。
然而實際上，一中已有六年沒有省聯賽名次了。
即使是市聯賽，一中近兩年也未能奪冠。其他學校日益興盛的借讀生隊伍對一中構成了有力的威脅。
他們接受過更嚴厲的教育，經曆過更殘酷的淘汰，擁有更強大的寵獸。
“說起市聯賽……”
閆守正瞥了周生發一眼，“你報上去三個學生？生發，一中總共也隻有五個名額。”
“我知道。”周生發咬咬牙，“但我認為，他們都值得。”
“邵雅我是知道的，這個孩子一直很優秀。”
閆守正看著周生發，“你的另外兩個人選是誰？”
“一個叫劉宇航，在我們班之前一直排第二的。”
聊起自己的學委，周生發頓時雙目發亮，“他是個相當努力的孩子，特彆努力！我覺得他完全值得我動用特權推薦！”
“努力算什麼亮點，同學們都很努力……”
話音未落，閆守正停下腳步，眼睛由於驚訝略略長大。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人工湖邊；在湖的另一側，一位少年正在和他的寵獸訓練——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
劉宇航身穿負重背心做俯臥撐。哪怕隔了數十米，也能清晰地聽到他中氣十足的呐喊。
雪梨站在他對面，努力撲騰雙翼。水柱從湖面憑空拔起，旋轉著衝上十多米高的高空。
而在更高的地方，一隻翅膀窄小的小肥雞正在盤旋飛行。
“還不夠！你還可以做得更好！”
站在使寵之間的是一位渾身肌肉的猛男。他長得熱血，屬於看一眼就能燃起來的那種。
此刻，他正趴在雪梨身邊鼓勁，表情也相當用力：
“看到我家短羽雀了嗎？他能飛上二十米高空，你的水柱也能做到！”
“打濕她的羽毛！隻有這樣你的禦獸使才能停下來！”
“(???)鴨！！！！！”（變強！為了禦獸使！）
雪梨仰天嚎叫，水柱衝得更高，離高飛在天的短羽雀又近了些。
見寵獸如此努力，原本有些疲態的劉宇航再次燃了起來：“一千零九！一千零一十！一千零一十……”
湖對岸的閆守正看得大為震撼。
“那個是杜剛？10屆優秀畢業生？”
“沒錯，目前就讀於京華大學。也是我的上一屆學生。此行回來幫我一對一指導他們。”
閆守正點點頭，目光始終落在高空中的短羽雀身上。
這位叫杜剛的狠人，他自然記得。要知道，短羽雀是走地雞……在杜剛的訓練下，走地雞飛了起來。
目光向下落在雪梨上，閆守正的眼中多了幾分讚許之色：“現在隻是契約的第四周，這隻豪水鴨居然已經可以製造出十多米高的水柱了？那個禦獸使是你們班的學生嗎？”
“他正是我剛剛提到的劉宇航同學。”周生發微微一笑，“相信現在您對他的看法一定發生了改觀。”
“我收回我的偏見！”
閆守正笑著點點頭，“如此具有精氣神的學生，換我也願意給他機會，哪怕他一無是處！”
“宇航同學可不廢柴，他先前一直是班裡第二，未來也大有可為。”
“哈，你的學生向來優秀！”
談笑間，兩人又走到了小樹林邊。
閆守正的注意力很快被小樹林裡的動靜吸引：
一團紅色的影子在樹木間飛竄，時而發出桀桀的笑聲；一隻嬌小的華菁貓緊隨其後，綠色光陣不斷浮現，飛射出無數藤蔓襲向紅影。
小樹林在藤蔓的摧殘下變得千瘡百孔；作為目標的紅影卻毫發無損，甚至時而回首張望。
有著湛藍雙眸的白發少女站在小樹林邊緣；另一位少女則身材嬌小，腦袋才到邵雅胸口。
“小雅小雅，演得像一點哈。”
小蘿莉清清嗓子，提高音調：“邵雅的小貓，就是遜啦！”
“嗚嗚！”邵雅揉揉眼睛，也刻意提高聲音，“被嘲諷惹！好傷心！”
在兩個戲精的努力下，那些藤蔓揮舞的速度肉眼可見更快了些……
閆守正點點頭：“協助邵雅訓練的是楊荊月吧？也是當年的優秀畢業生之一，也是你帶的。”
“嗯。”周生發扶了下眼鏡，“小月是很優秀的寵獸，也正因如此，他有相應的傲氣和輕敵。目前的方針是讓他適應勢均力敵乃至逆風的戰鬥。”
“不錯。”閆守正哈哈一笑，“小雅交給你，老邵那邊我也好彙報了！”
“哪裡！孩子們自己很優秀罷了。”
“對了，你報了三個學生，還有一個叫蘇誌的孩子。以前沒怎麼聽說過，不過他最近進步得很快。你又如此力薦，想必蘇誌也很踏實刻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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