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賣部的路上——
“你的反擊太刻意了，禹寶發動狂沙之匿前有一個明顯的減速，一眼就能看出要耍小動作。”
“你看星際級比賽上的那些寵獸，他們出手前你根本猜不到要放什麼技能。”
“總之就是一致性！如果不能保持技能一致性，小動作毫無意義。”
“嗯……”
蘇誌苦笑了笑，“被血虐了。以為是青銅，沒想到是王者。”
“害，倒也不用妄自菲薄。”
劉俊樸擺擺手，“每年市聯賽我都來幫老周帶娃的，禹寶是能在丸子手下堅持得最久的寵獸了。”
“嗚汪。”禹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蘇誌奇道：“說起來，丸子的身體強度為什麼那麼高呢？”
“這個嘛……”
劉俊樸撓撓頭，表情變得有些滑稽。
“丸子練了硬化，熟練度三階……呃其實離四階也不遠了。”
蘇誌：“……？”
硬化，金係高等精英技能，可以大幅提高身體的硬度，有些類似於禹寶尚未覺醒的核心技：厚土祝福。
不同的是，厚土祝福準確說是一種霸體狀態，而硬化就是單純的硬，物理意義上的硬。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青雲團能學會硬化？？”
“呃，理論上是不可以的。”
劉俊樸撓撓頭，“但丸子不喜歡教學大綱上的技能，又一心想練硬化，我就讓他練了。”
蘇誌當場愣住。
“說起來你家禹寶不也一堆奇怪技能，一個大綱上的技能都沒……咦等等？”
劉俊樸詫異地看著蘇誌。
“難道你也是……”
“……”蘇誌不語，含情脈脈地看著瓢學長。
空氣安靜一瞬。
兩人使勁握住了彼此的手。
“瓢學長！相見恨晚！”
“蘇老弟！俺也一樣！”
遠在辦公室寫教案的周生發狠狠打了個噴嚏。
·
“瓢學長，給。”
“客氣~”
從小賣部出來，蘇誌雙手奉上檸檬味的脈動。
劉俊樸也覺得這個小學弟一表人才，有一種“原來你也這麼燒啊”的親切感。
中午炎熱，兩人就去了涼快些的小樹林。
“丸子，來！”劉俊樸擰開後先給了青雲團。
“嘰~”
丸子仰頭喝掉大半瓶，發出滿足的聲音。
“禹寶，給。”蘇誌也給禹寶買了一包小香腸。
禹寶挨了丸子一招泰山壓頂，本來還有些暈乎，一聞到香腸，瞬間不困了。
修勾吃著小香腸，尾巴開心地搖了起來。
蘇誌一根一根喂他香腸。喂到最後一根的時候，禹寶搖頭不肯吃了，用爪子拍拍他的手。
蘇誌點點頭，最後一根自己吃掉。
一回頭，趴在丸子上的瓢學長面帶笑意，托腮看著他倆。
“你和寵獸關係很不錯唉，是在市園區契約的？”
“對啊。”
蘇誌點點頭。
“我在禹甸犬飼育區看到了禹寶。我問他願不願意當我寵獸，他說願意，然後就成了。”
“這麼簡單？”
劉俊樸撓撓頭，“還以為有什麼奇遇之類的呢。”
“嗚汪。”
禹寶實誠地搖搖頭。
他是男修狗，又不能變成人給蘇誌奇遇。
“這也要奇遇？禦獸使和寵獸關係好不很正常麼？”
蘇誌嚼著香腸，“您和丸子關係不也很好。”
“所以我們是異類啊。”
劉俊樸苦哈哈一笑。
“在咱們這種小城市你可能體會不到，去了那些大城市的好學校你就知道了。主流的教育觀點認為，禦獸使不能和寵獸太過親近。”
蘇誌好奇道：“還有這種說法？為什麼？”
“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
“你也知道，教育大綱規定的訓練任務是枯燥且繁重的，很少有寵獸願意踏實地練完。”
“這就需要禦獸使督促、監管乃至體罰，才能讓寵獸有所忌憚，將規定的訓練任務保質保量完成。”
“除此之外，寵獸梯隊不斷優化的內在需求也讓這種理念具備現實上的合理性。”
“打個比方，一位很有天賦的禦獸使前期受外部條件所限，隻能契約一般的寵獸。”
“而到了中後期，當初的限製不存在了，那隻初寵便反而成為了他的限製。”
“這時該怎麼做？如果他想讓寵獸梯隊的實力再強一些，就隻能選擇解除契約。”
“和寵獸的感情淡薄一些，有利於雙方解除契約時承受的精神反噬少一點，心理上也不會太過意不去……事實表明，也確實如此。”
劉俊樸慢悠悠道，見蘇誌不語，挑挑眉毛，“是不是感覺到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我不知道主流怎麼想，但我不這麼認為。”
蘇誌摸了摸禹寶的腦袋，不見笑意，也不見慍色。
“寵獸在很小的時候就選擇和禦獸使契約，也是將一生都托付給了禦獸使。”
“他們不隻是禦獸使學習和事業上的‘合夥人’，也是家人。家人不就應該不離不棄，遇到困難相互幫助嗎？”
劉俊樸點點頭：“道理誰都懂啊。但萬一你隻有換寵獸才能提高排名呢？”
“那就不提高了唄。”
蘇誌面無表情攤攤手。
“我和禹寶以前就一直墊底，不也該吃吃該喝喝，又不是考不好就活不下去了。儘力做好自己能做的，至於什麼結果，佛係一些就好。”
“不錯！通透！”劉俊樸舉起脈動和蘇誌乾杯。
蘇誌沒杯子，用香腸包裝袋湊合著乾了一下。
“言歸正傳。禹寶在戰鬥中的表現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你采用的是非大綱式培養，需要自己配招，自己思考訓練計劃，那麼體係化就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劉俊樸正色道，“你有為你家禹寶製定相對完整的技能體係麼？”
“有！我加您發過去？”
“好啊，讓我康康！”
加好友，發文件。
看到蘇誌傳來的《禹寶特色技能道路1.0》，劉俊樸頓時雙眼發光。
“不可思議，你居然真搭建了一套完整的技能體係！”
“起手式大地力場，然後沙塵風暴……狂沙之匿……這幾個是不同種族的技能，放在一起卻自洽了？有趣。”
“不行，這裡的摧鋒之爪學得草率了。貌似符合禹甸犬的特性，但放在這個體係裡簡直像小黑子中的真愛粉一樣突兀……”
一拿到蘇誌設計的技能，劉俊樸就迅速進入了一種極端專注的狀態。
他下意識咀嚼著含糊不清的詞彙，時而跳躍，時而突然加速，就像難以理解的咒語。
而蘇誌，也不是省油的燈。
依稀之中，他發現自己也可以跟上瓢學長的思路。
甚至連那些思維跳躍的點都近乎一致，反而省去了推導的過程！
不知不覺，蘇誌也下意識加入了討論：
“這裡確實顯得突兀，我的建議是換成沙靈征召……”
“對！這樣就自洽了，但這個技能學習難度高，在順序上還需要取舍一下……”
“瓢學長你再看，前面這裡好像也有點不合理，這個地方順不上……”
“沒錯，但這裡的問題是次要的，主要瑕疵在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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