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1 / 1)

傅仞終於弄清沈致和喻崢究竟要做什麼。

“拔他指甲做研究?”傅仞目光落在喻崢青黑色的長甲上。

沈致垂眸盯著傅仞骨白如玉不輕不重揉捏自己指尖的手,輕輕點頭。

“剪…剪…”喻崢從旁邊辯駁道。

拔跟剪可不是一回事兒。

剛剛喻崢和沈致爭的也是這個。

沈致想要喻崢的指甲,想要多些?[(,喻崢隻同意給沈致一部分。

畢竟再多就剪到他的肉了。

喻崢成為喪屍沒有痛覺,但是他還有作為人的意識,看著以後光禿禿血淋淋的指甲會心痛。

傅仞沒理喻崢,捏著沈致的手腕摩挲,“怎麼做?這裡沒有實驗器材,現在拔了,等回了桐瀾就不新鮮了。”

不新鮮?你以為是做菜嗎?

喻崢攏了攏手,不管怎麼樣指甲多留幾天都是好的。

沈致被傅仞摸得有些癢,不自在地蜷起,細嫩的指尖劃過傅仞的掌心帶來輕微的戰栗。

傅仞眼底閃過笑意,將沈致細白的指腹捏成洇著胭脂紅的緋色才鬆開。

“我可以吃”,覆蓋在手上的溫熱觸感消失,手背上的毛孔瞬間被涼意浸透,沈致盯著自己被傅仞捏得發紅的指尖垂下長睫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致的話沒頭沒腦,在場的人一時沒轉過彎兒來,空氣陷入寂靜。

沈致耳邊充斥靜謐的風聲,無聲得讓人心慌。

沈致習慣這樣,習慣每次他說出不合時宜的話,讓周圍的空氣變得無比尷尬。

他知道他從小就跟彆人不一樣,彆人聽不懂他的話,他也聽不懂彆人的話,他好像就是一個異類。

沈致抿抿唇,他本來可以不說話的,就跟之前一樣選擇默認,人們都會腦補出許多東西將事情合理化,顯得沈致不那麼不同。

可是傅仞在他旁邊。

一個無論他說出多麼離譜的話都不在乎的人,沈致習慣了之前二十多年沉默的人生,同樣也習慣跟傅仞交往時,傅仞會把他話拉回正軌。

沈致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他跟傅仞已經分手了。

他為在傅仞面前的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彆扭。

沈致下意識咬唇,卻被溫熱的指腹撚開,帶有馨香的手指阻止沈致即將咬唇的牙齒,撬開縫隙,依稀能夠看到沈致柔軟鮮紅的舌尖以及空無一物的口腔。

“瞎吃什麼東西”,傅仞微微蹙眉,好好地檢查了一番沈致的嘴巴,沒有看到讓他難以接受的異物才鬆口氣,“那玩意是人能吃的嗎?”

沈致被傅仞過大的手勁兒整得不舒服,偏著頭掙開傅仞的轄製,舌尖抵著傅仞的指腹往外推。

濕軟的觸感順著傅仞的指腹的神經傳導,平靜的心臟鼓噪,眼神晦暗。

“裝乖也沒用”,傅仞的手繞過沈致狠狠掐著他瘦白的後頸,“不許亂吃東西。”

沈致抿著唇不說話,後頸傳來

刺痛,顰著眉心顯得有幾分委屈。

傅仞看不到被沈致長發遮住的神情,從沈致賭氣的動作也知道沈致又不高興了。

傅仞站起身走到沈致面前彎下腰,輕輕鬆鬆就把沈致從沙發上撈起來抱在懷裡,放軟語氣哄道:“等到了桐瀾,我把他的指甲都拔了讓你做研究,行不行?”

沈致被突然騰起的高度嚇了一跳,細白的手指落在傅仞堅韌的臂膀上,掙紮著要下來。

“把他的腳指甲也拔了給你送過去”,傅仞想了想補充道。

不知道是不是傅仞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傅仞明顯感到肩膀上推拒的力道鬆緩,沈致掙紮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

傅仞拍著沈致瘦弱的後背,“乖一點,不許亂吃東西。”

灼熱的溫熱從傅仞的掌心流淌到沈致的後背,燙得沈致打了個哆嗦,隨後安靜下來,伏在傅仞的肩頭小小地“嗯”了聲。

傅仞狹長的狐狸眼染上笑意,手撫著沈致後腦,把人往懷裡扣緊了些。

“乖寶”,傅仞嗓音淡淡的,但任何人都能聽出他的愉快。

沈致就這樣被傅仞帶走了。

趙木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想要拍拍喻崢的肩安慰一下他,又想起喻崢是喪屍僵硬地把手收回來,乾巴巴道:“老大…他不會那麼狠心的。”

趙木覺得自家老大不至於為了哄沈致乾出這麼喪儘天良的事,雖然喻崢現在是喪屍,但畢竟他有人的意識。

拔人指甲,整得跟殺人狂魔的變態似的。

喻崢聞言抬頭幽幽道:“真…的…嗎?”

趙木對上喻崢灰色無生機的眼珠卡了殼,扯了扯嘴角,決定實話實話:“也不一定。”

他家老大也著實不算啥好人。

烽火戲諸侯這事,他乾得出來。

喻崢:……

“趙木,上來放水!”傅仞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趙木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往樓上趕去,還不忘勸慰喻崢,“你彆怕,這幾天我好好收斂物資,給你買止疼藥,到時候你兩眼一閉,老大就給你拔完了。”

“我們老大動作可利索”,趙木憨厚笑笑。

喻崢縮了縮手,半晌才道:“我…謝…謝…你啊。”

趙木說了聲不客氣,顛顛上了樓,被傅仞扼令灌了一浴缸的水才放他離開。

“去洗澡”,傅仞衝沈致招招手。

沈致依言走進了浴室,傅仞又掏出一根胡蘿卜拿著刀細細雕刻起來。

傅仞忍不住回憶他跟沈致之前的事,沈致跟彆人不一樣,他知道。

但傅仞不認為沈致跟彆人不一樣,可他不得不承認沈致確實有很多小毛病,比如不愛說話,性子執拗等等。

這樣都無關緊要。

但是傅仞不容許沈致有傷害自己的問題,吃指甲是得了異食癖了嗎?傅仞不清楚。

藍岸研究室都是頂尖人才,壓力大也在所難免,沈致很容易被帶出奇奇怪怪的

釋放壓力非正常途徑。

蘿卜在傅仞手中逐漸雕刻出來,伴隨著浴室門吱呀開門聲,傅仞停下來動作。

沾染水汽的沈致換上了傅仞給他準備的衣服,米白色的長衣長褲,滴滴答答的水順著沈致過長的頭發洇濕沈致的衣領,形成透明的風景。

蒼白柔軟的皮肉暴露無遺。

傅仞撈起沙發上的毛巾,衝沈致勾手,“來,讓我聞聞,洗乾淨沒有。”

沈致挪著步子過去,一把被傅仞拉到旁邊,登時濕漉漉的頭發就被大大的毛巾覆蓋用力揉搓幾下。

傅仞好笑地看著沈致手忙腳亂地把毛巾從頭上扒拉下來,一縷縷打濕的發絲糾纏著,將沈致原本的樣子暴露出來。

沈致很白,是不見天日的那種蒼白,他的臉型偏幼隻不過太瘦了,臉上沒有多餘的肉,像一塊小小的糯米糕,看得讓人心疼。

傅仞把雕好的蘿卜遞給沈致,像給不聽話的小孩子安排的小零食,“你先吃著,我給你剪剪頭發。”

沈致猶豫地接過長得格外像指甲的蘿卜,不解地歪頭,“這是什麼?”

傅仞挑眉,“你不是要吃指甲嗎?諾,指甲不能吃,蘿卜雕成的指甲可以吃。”

傅仞不理解沈致為什麼要吃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東西不能吃,傅仞需要糾正沈致這些惡習。

“想吃什麼,先告訴我”,傅仞手起刀落,沈致過長的頭發簌簌掉落,清潤的眉眼逐漸清晰。

沈致啃著傅仞給他雕的蘿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傅仞。

傅仞放下刀,拉開沈致的衣領,吹落掉在沈致脖頸的碎發。

濕潤的氣息吹拂到側頸,癢得沈致不停地往後縮。

傅仞用毛巾擦乾沈致脖頸的水珠,朝著沈致睫羽吹了口氣,惹得沈致睫毛不停地顫抖。

“哦,我忘了你還有個能夠拋棄感情深厚前男友的現男友呢”,傅仞呲牙,陰陽怪氣道:“哪輪得到我管你。”

沈致聽出傅仞現在不高興,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繼續啃蘿卜。

傅仞更氣了。

傅仞眯起眼,就這麼喜歡這個現男友?

“他人呢”,傅仞問得很突兀,傅仞盯著啃蘿卜的沈致,唇角挑起冷笑,“你這麼喜歡他,他怎麼不來找你,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

沈致還是不說話,比耐心,傅仞總是先認輸。

傅仞拎著沈致放在腿上,豔如桃李的臉蛋逼近沈致,清薄的吐息噴灑在沈致的眼皮。

沈致楞楞地看著傅仞。

傅仞輕輕掐了把沈致沒有多少肉腮幫,誘哄道:“跟他分手,嗯?”

沈致抿了抿唇,良久才搖搖頭。

這是拒絕。

傅仞心頭火氣,狹長的眸子染上戾氣,為沈致的拒絕,為沈致的偏袒。

“不願意?”傅仞重新問了一遍,握著沈致腰肢的手掌越發用力,大有沈致不同意就把他掐死在這裡的打算。

沈致繼續搖頭,躊躇開口:“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傅仞鬆弛了力道。

傅仞眼底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昳麗的容貌此時也光彩奪目起來。

“那就不管他了”,傅仞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像是一隻饜足的貓兒。

傅仞長臂一伸,把沈致帶到胸前,低頭去嗅聞沈致洗完澡後側頸乾淨的氣味,“讓老公好好聞聞臭寶貝洗乾淨沒有。”

沈致有些困,沒有管傅仞的動作,小小打了個哈欠。

傅仞也不惱,親了親沈致快要合上的眼皮,放低聲音:“睡吧。”

沈致乖乖地閉上了眼。

傅仞輕柔地拍了拍沈致後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沈致道:“那乖寶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要乖乖聽話。”

傅仞手撫上沈致蹙緊的細眉,將它捋平,捧著沈致睡熟的臉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寧。

“乖寶要是找不到的話,老公幫你找”,傅仞挑唇,笑意不達眼底,“就算是屍體,乖寶也要當著我的面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