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傻子本體是魔尊(1 / 1)

祁溫言自覺待不下去匆匆離開。

恢複正常的蔣東升跟祁溫言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

係統根本不關心,他是用了祁溫言的兩滴心頭血,一滴是為了掠奪重明鏡,另一滴用在喚醒蔣東升,隻是喚醒蔣東升那滴血並沒有起到它該有的作用。

這就不在係統考慮範圍之內,它也需告訴祁溫言,畢竟它的最終目的還是重明鏡,當然能夠同時得到世界之子的氣運就是再好不過。

至於祁溫言,不過是個棄子而已,若他不是重明鏡選擇的對象,係統根本不會理會如此惡毒又愚蠢的人。

入夜一片靜謐,月朗星疏,窗戶蒙上水汽覆蓋掉外面的視野。

鳥兒落在東院的枝頭發出嘶啞難聽地鳴叫。

“冬天還有鳥兒嗎?”沈致困惑地聽著屋外蠱雕的聲音。

殷南身體比常人恢複地要更快,即便是骨折,內裡的骨頭也差不多痊愈了。

但那又怎麼樣呢?他依舊要求享受病號的待遇。

沈致在炕上鋪著被子,纖細的腰肢塌陷出誘人的弧度,殷南視線閒閒上移,落在沈致後頸處。

許是屋裡太熱,脖領解開幾顆扣子,白皙光滑的後頸就暴露在空氣中,透薄的皮膚烙著一朵桃花瓣,色澤糜豔,邊緣清淺,像是被人用唇/舌/細細吮過似的。

再一晃眼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沈致漂亮綿軟的臉,眼尾彎彎,看起來十分乖順。

“你困不困呀,該睡覺了”,沈致白嫩的臉頰被炕上的熱氣熏得潮紅,聲音黏黏糊糊的聽起來格外像是某種邀請的撒嬌。

殷南饒有興致地打量沈致,指了指自己被繃帶包紮的腿,“確實困了,不過我不記得以前你睡覺老不老實,你要把我的腿踢壞了怎麼辦?”

沈致沒看到殷南戲謔的眼神,憂愁低頭望著殷南受傷左腿,猶猶豫豫道:“我可以睡遠點的。”

不挨著蔣東升這個大暖爐也沒關係,沈致堅強地想到。

殷南勾唇看著趴在他腿邊毛茸茸的小腦袋,他可不相信粘人精嘴裡離遠點的話。

殷南挑眉,“唔”了聲,佯裝為難道:“可我還是害怕,要不我睡地上,等我好了再上來。”

沈致愁雲慘淡,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蔫巴巴的。

蔣東升是給外祖父送過冬物資回來路上受的傷,沈致再不講道理,也不會過分到讓為自己受傷的人去睡地上。

殷南見沈致還在糾結,假裝起身卻一把被沈致拉住,紅潤的唇微抿,整個人怏怏不樂,像個白白胖胖的小包子,露出幾道褶,恨不得讓人捧在手心裡揉捏。

“我去地上睡,還不行嘛”,沈致尾音拉得老長,任誰都能聽出沈致的不情願。

殷南感受著掌心的滑膩的手,揚了揚眉,怎麼會有這麼磨人的人。

鼻尖也飄忽著冰冷的甜香,使殷南眉心微斂。

殷南自然也聽出來了沈致未言之意,他不但沒有挽留,

落身蓋好沈致鋪好的被子,假模假樣關心道:“辛苦你了。”

便閉上眼裝睡。

沈致踢踏著步子,走到地上,被磚頭壓實鋪了一層倒是比彆人家乾淨。

沈致忿忿重新打了地鋪,用厚重的棉被裹緊全身,靠著炙熱的火炕,感受著融融的暖意才發覺有些困。

他還是想不通,失憶後的蔣東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傻子失憶後會變成正常人嗎?沈致沒有見過。

莫不是被鬼上身?沈致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離奇,最終熬不過濃濃的困倦睡了過去。

得找個道士,這是沈致睡著前最後一個想法。

殷南目光從地上囈語的沈致身上掠過,魔尊是不需要睡眠的,但這具身體需要。

殷南睡覺很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人捕捉。

他好久沒有睡過覺,整個人處在朦朧的幻境中,能聽還會思考,也不知道到底睡沒睡著。

沈致一個普通人,身上竟然有來自九幽的桃繞印記,冰冷甜膩的香氣就是最好的證明。

桃繞又名相思繞,是可以在愛侶之間綁定上古神器,可以在關鍵時刻挽救伴侶的性命。但又不確切,桃繞隻能用一個人的獻祭後才能挽救另一半。

殷南的記憶還沒有修補完善,他也不清楚自己寶庫中到底有沒有桃繞,更不清楚是否帶著桃繞來到這個世界,在自己沉睡時自己的魂魄把桃繞給了沈致。

一切都無從得知。

西院也自立門戶,那邊傳來的聲音依舊能清晰地傳進殷南的耳朵裡。

是祁溫言嘔吐的聲音,是要把胃裡所有東西都吐出來撕心裂肺的嘔聲,祁溫言抓撓著自己,蜷縮在地上似乎要把五臟六腑全要吐出來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魔尊的東西碰不得,這是九幽都知道的事。

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祁溫言就做了第一個例子。

殷南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不願再聽祁溫言涕泗橫流惡心的咒罵。

東屋瞬間回歸寧靜。

殷南轉頭,看向地上冷得發抖的小東西。

真嬌氣,明明隻是睡在地上就冷成這樣,殷南沒什麼好心眼,不管沈致他也做得出來,就是殷南突然生出更美妙的想法。

要是沈致明早睜眼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會不會感恩戴德地小心翼翼靠近自己,訴說他對自己好心行為感動。

殷南一想到那個場景,不耐煩地“嘖”了聲,麻煩精,還是個粘人的麻煩精。

殷南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還是下床把沈致抱了回來。

要是沈致醒著就會發現他的腿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殷南剛把沈致放下,沈致就纏了上來。

微涼的身體冰得殷南都打了個寒顫,殷南擰眉,沈致身體怎麼會這麼虛?

不過好在沈致迅速被殷南的體溫籠罩回溫,發出舒服的喟歎。

殷南不想理會沈致得寸進尺的行為,越被黏膩的沈致鬨得幾乎一

夜未睡。

即便是這樣,殷南都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具體畫面殷南不記得了,沈致氣憤地撓人咬人的場景還停留在殷南的腦海,烏瞳裡的怒火使沈致漂亮精致的臉蛋顯得更加生動鮮活。

如果被打的那個人不是他的話,殷南想,他還是挺樂意多看一會兒。

隨著嘹亮的公雞打鳴,殷南睜開了眼,肩窩處埋著沈致的臉。

殷南伸手鉗住沈致的下巴,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對著沈致還在犯迷糊的表情道:“沈致,你咬我?”

沈致努力睜開眼,聽到殷南的話清晰了許多。

“我沒有!”昨天他明明在好好睡覺,哪裡有咬人,汙蔑他也不能用這麼濫的借口。

殷南眯起眼,審視著沈致的神情判斷他是否說謊。

“我都夢到了,就是你之前咬的我”,魂魄融合,記憶也會隨之複蘇,殷南絲毫沒有懷疑夢裡的真實性。

但是奈不住殷南沒有夢到前因後果,不明白沈致為什麼咬他。

被質問的沈致一下子想到什麼,他平時都是擰人踢人,除了在那事的時候才又咬又抓,沈致臉色爆紅,這人不是好了嘛,怎麼這種話也在青天白日的時候說。

沈致支支吾吾答不上,更加確定殷南的猜想。

這小東西真是人前一套後背一套的好手,之前苛待他的魂魄,現在又予給予求撒嬌賣乖,他都差點被沈致裝出來的樣子哄騙了去。

“說話”,殷南耐心告罄,提高了聲音。

沈致眼神躲閃,結結巴巴道:“那我以後不咬你不就行了。”

反正他也不想跟蔣東升做那事,那麼大,戳得他屁/股疼。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一起多好。

殷南手下又用了些力氣,這是以後咬不咬他的問題嗎?他追責的是沈致之前對他態度。

沈致打開殷南的手,撲上去抱著他,下巴支在他胸口,水潤的眸子無辜的人望著他,“我發誓,真的以後不咬你了。”

蔣東升失憶,他沒必要跟他計較。

沈致覺得自己寬容大度極了,見殷南神色還沒有鬆懈,摟著殷南的脖子把自己的臉貼上去,保證道:“你就信我一次。”

殷南臉上兀地貼上冰涼綿軟的臉,甜膩的香氣不要命地王肺腑裡鑽。

殷南神色莫名,見風使舵的小人他見多了,像沈致這般被拆穿本質還能厚臉皮哄騙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一絲愧疚之心都沒有,還恬不知恥要求自己揭過此事,他怎麼敢想得這麼美?

“以後再有,我不會放過你”,殷南陰森的話讓沈致打了個哆嗦。

沈致窩在殷南懷裡,心中想到,找道士這件事真的是迫在眉睫。

蔣東升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沈致出門找上李翠娟,祁溫言因為昨天的事故遠離了殷南。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大概半個月左右,沈致終於請到了李翠娟口中說的鄰裡八村都聞名的道士。

“看什麼?不吃飯是因為不餓?”殷南漸漸適應了這裡飯食。

清湯寡水的沒有可吃的,每天隻有沈致多給他煮的一個雞蛋。

沈致多給他盛了米,好讓殷南吃得更好,把身體也養得更多。

“你吃飽我就不餓了”,沈致甜言蜜語不要錢投向他。

殷南喝口粥,沒有看清沈致忐忑不安的表情但還是懷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沈致連忙擺手。

沈致強壓著好奇,試探道:“就是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你喝的符紙有沒有起作用。”

殷南一口把嘴裡的粥噴出來,沈致竟然讓自己喝符水?!!!

“沈致!”殷南怒吼聲幾乎要穿透沈致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