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甩鍋也是技術活(1 / 1)

“不如請封少爺來我家”,沈致的聲音輕慢而纏綿,叫人呼吸都滯停起來。

盤桓在沈致身上的目光蜂擁而至,轉移到封述那邊,那是羨慕與嫉妒組成。

封述不喜歡男人,尤其是像沈致這種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男人。

封述眼底情緒轉為幽暗,語氣發沉, "沈總不要開這種玩笑……"

“大掃除”,沈致悠悠說完後半句話,好整以暇欣賞封述瞬間黑如鍋底的臉色。

對上沈致揶揄的眼神,封述就知道沈致是故意的,為了看自己出醜。

周圍爆發出哄笑。

大掃除,怎麼不算大冒險呢?

封述氣笑了,沈致還真是睚眥必報,不就是大掃除,他一定會好好清理"潔癖"沈總的家。

沈致潔癖,邊界感很重,如果不是為了折騰封述,他是不會讓封述進他家門的。

沈致住在大平層,室內設計跟他辦公室一樣簡潔,家具也寥寥,很好打掃,其實不用打掃,在封述的眼裡也非常整潔乾淨。

“這還需要打掃?”封述轉身伸開胳膊,感覺空氣中都是乾淨的味道。

封述雙手插兜,他現在很懷疑這個表面清高的沈總是故意帶他回來,至於目的,有些站在金字塔上的優秀男人會被同性吸引。

隻不過,沈致打錯了算盤,他真的不喜歡男人。

即便他長著男女通吃的好臉,從小也有不少男男女女追求的經曆。

沈致的手法怎麼說呢,很老套,但是根本沒給人拒絕的餘地,比其他想吊自己的男人高級很多。

他好會,可惜自己已經識破他的計謀。

相比冷冰冰的沈致,封述更樂意觀看直播間的小姐姐們熱情開朗的互動。

純看,分幣不花,主打陪伴。

沈致視線從封述腳踩著的布滿灰塵的運動鞋掠過,抬眸,捕捉到封述的臉上微妙的表情,沈致有點後悔為了整封述把他帶回家,"換鞋,跟我過來。"

“哦”,封述看透沈致的小伎倆,他要裝就陪他裝。

沈致帶著封述進入一間陳列屋,非常寬敞七八十平的樣子,裡面擺放著陳列櫃,櫃子裡的東西不一而足,大概是瓷器

和青銅古玩之類的。

封述不可謂不震撼,即使他才回歸封家之前沒見過這些東西,也知道這一屋子上百件琳琅滿目的物件都是古董。

“你……”封述艱澀道:“挺豪哇。”

沈致對封述的反應毫不意外,嘴角漾起淺淡白弧度隨即拉平唇線:"打掃乾淨,用抹布把灰塵——點點擦掉。”

沈致把平時用的棉毛巾扔給封述,離開時還對沉浸在不可思議中的封述交代: ”乾完以後,把地拖了,很臟。”

每件陳列品都有單獨的玻璃罩保護,封述未細數寥寥看去不下百件,擦完他得死這兒,封述萬分確信這個結局。

封述低頭,自己的運動鞋被鞋套包裹,順著來時的足跡延伸回望,潔白的地板上隱約有著自己腳印輪廓,封述發誓不趴在地板上絕對看不清楚的那種。

事兒精,封述目送沈致離開,任勞任怨開始乾活。

兩個小時後,封述抬起胳膊抹掉額頭的汗,靠著玻璃櫃上休息,環視一周才擦了三分之一。沈致真狗啊,合著自己真給他當免費勞動力來了。

難道沈致就是想純純整自己?沒有彆的想法。

#!還自作多情啦?

封述認命起身,往自己剛才靠著的玻璃櫃呼氣,用抹布擦去自己印上的人形汗跡。

“小心點”,那聲音猶如切冰碎玉,悅耳動聽但是語氣格外像壓迫勞役的奴隸主。

封述掌心托著白瓷釉花瓣狀的小碟,正往嘴裡塞,軟軟嫩嫩看著跟棉花糖似的,封述對甜食沒有抵抗力,聞言儘量自然把小碟往上舉了舉,與視線齊平。

佯裝欣賞,讚歎道:“此碟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末了表情正經地回望沈致,豎起大拇指,“沈總真是好眼光。”

沈致換下嚴肅內斂的西裝,身披黑色綢緞睡袍,細細繩子勒在腰間,在腰身上掐起極細的弧度,領口掩住鎖骨,冷白的皮膚在光滑的面料下泛起透明的玉色。

封述視線在沈致和手中白瓷釉遊移,兩者好像有相同的顏色,物意隨主。

沈致在酒吧被灌了好幾杯酒,沉靜的桃花眼被酒氣熏染地有幾分微灩,輕薄的眼尾勾著嫣紅的緋色,朦朧中帶著撩人的色.氣。

“唐代五尖瓣白瓷盤,二十六萬”,沈致聲線寒涼,沒理會封

述追捧,淡淡道:“弄壞了要賠。”

沈致像陣風,來得悄無聲息走得自在從容。

封述審視手中不足巴掌大小的小碟,怎麼這麼貴,跟他主人一樣,又沒用又貴,華而不實。

沈致冷瓷般細膩的脖頸在封述腦海掠過,漾著醉人粉意眼尾泛著水光,冷冽的體香粹著綿長的酒香,透骨生韻。

不必予上的。

沈致不會是故意過來撩撥自己的吧?

封述察覺自己微重的呼吸,懊惱地"嘖"了聲。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他得早點走,今天晚上沈致老是放大招,他扛不住,遲早中沈致奸計。

封述調整心態,加班加點一個半小時把剩下的陳列品擦完,最後把沾著自己鞋底灰的地板拖了一遍。

大功告成。

封述打算告知沈致離開,客廳裡的沈致在筆記本前端坐著,表情肅穆,雙手不停的敲敲打打,熒光屏柔和的色調倒映到沈致臉上暈出朦朧的光層。

沈致在忙,封述不想打攪,巧佳頂著國民度的名聲其實是個爛攤子,因循守舊墨守成規,再天才的方案都無法施展。

作為創始人的封信由清楚明白,沈致是他的一把刀,祛除陳年舊屙的利刃。

沈致支撐著偌大的巧佳,繁複的文件雪花般飛來,彙聚成壓死人的大山。

封述沒有針對沈致的意思,他隻是討厭封信由,本能地對抗封信由的所有決定,包括接受沈致的教導,成為接手巧佳的合格繼承人。

封述靠在另一邊走廊的窗戶上,泄開縫隙,躁動的夜風闖入,帶著喧囂的蟬鳴。

“啪嗒”,封述用打火機點燃香煙,絲絲的煙氣嫋嫋升起,封述幾刁著煙嘴深吸了口,平日浪蕩的表情正經許多,吐著煙圈難言的性感。

迷蒙的煙氣彌漫上封述硬氣俊朗的五官,明暗交雜中,深褐色的眸子幽邃,華美的色調彰顯出它應有的本色,如同上世紀古希臘貴族那般高貴、不可洞察。

沈致鼻尖微動,厚重的尼古丁裹挾著薄荷飄飄傳來,撩起眼皮,恰好對上封述唇間猩紅的火光,一閃而逝。

“拖掉。”

/>

封述帶著薄繭的手指用力,把燃著的煙頭摁滅在沈致的窗台上。

沈致眼皮子猛烈地跳動一下。

封述在空中打散煙味,徑直向沈致走來。

灰色的運動褲很顯形,碩大的物體在封述走動間起起伏,勾勒出不同的形狀,由遠而近,沈致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它鼓起的弧度。

封述順著沈致的視線低頭,驀地痞氣勾唇,嘴賤道:“羨慕?”

上次或許是個意外,這次沈致被自己抓了個正看,沈致無疑是優秀的,完美的履曆也讓到述由衷讚歎,被這種天之驕子羨慕雄性的資本。

有種無法言喻的優越感。

“很大”,沈致語氣淡薄像是說平常小事,不慌不忙地跟封述對視,冷然的桃花眼裡並無抑甲昵,就好像讚美…一個普通的物件兒。

可它對於封述來說不是普通的物件,那是魅力的炫耀那是吸引異性的勳章,如今輕飄飄被一個男人用稱讚的口吻敘述出來。

封述以為沈致會回避,沈致的回答出乎意料,封述的心臟不正常地在胸腔振動兩下。

封述對上沈致過分冷靜的臉,不由得懷疑這又是什麼沈整他的怪招。

封述有了底,論葷段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沈總在從小生活魚龍混雜市井的自己手中討不了好。

“要不要試試?”封述揚眉,饒有興味等著面前清高的沈總破防,自己總是吃虧,不能在自己優勢上還繼續吃虧吧。

沈致細長的眉毛無波無瀾,琥珀色的瞳仁還浸潤著水汽,濃密的睫毛掀起,淺涼的桃花眼此刻竟顯出清醇的溫情。

沈致唇形姣好,醴豔的唇色好似飲血,潔白的貝齒咬合,玉珠般的字從口中滾動而出。

“好啊。”

封述眉心一顫,收斂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想得不是沉致為什麼會同意亦或是他猜測沈致凱覦自己的正確性,更不是眼前的從容淡定的沈致篤定他不會同意。

封述眼神晦暗地從沈致纖細的腰肢掃過,他想的是,沈致會被疼哭吧。

“你認真的?”封述努力把它當做玩笑話,卻扯不動僵硬的嘴角。

沈致俯身貼近封述,幽令的甜香從沈致睡袍中湧出,細細密密纏繞著封述的呼吸,薄薄的眼皮壓住細細的小褶,漂亮的眼尾蔓延出

醉人的緋色。

“去酒店”,沈致雷厲風行,轉身就走。

待在原地的封述面色深沉,望著沈致的背影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心跳聲擂如鼓噪,不可否認,封述有那麼瞬動搖。

作者有話要說:沈總真男人,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