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吃你家大米啦!(1 / 1)

牧馳野甚至有些慶幸沈致能夠認識G家的牌子,也慶幸沈致不認貨看不出真假。

幸好沈致賭對了,要不然他一個孤兒以後怎麼生活。

幸好沈致救了他,所以沈致身後有牧家保駕護航。

“我去趟公司”,牧馳野走到門口停下,把剛才牧母的話複述了一遍。

“牧女士承諾可以送你去普瑞特完成學業,也承諾幫你找個好歸宿”,牧馳野滾動了下喉結,“條件就是讓你同意毀約。”

隨即牧馳野無所謂道:“當然,你不同意也沒關係,那邊我去解釋……”

“我願意”,沈致雙眸裡溢滿喜悅的碎光,有些不敢置信。

完成學業一直是沈致的願望,如今機會明晃晃地擺在眼前,沈致想要抓住。

普瑞特不僅僅是沈致的期望,也是沈致父母所期待的,他們希望他們的孩子平平安安長大,順順利利讀書工作,度過他這一生。

“什麼?”牧馳野搭在門把手用力,門鎖發出哢嗒的響聲。

沈致敏感地察覺牧馳野情緒不對,興奮的狀態平靜下來,眼底清醇平和,無措地與牧馳野平視。

牧馳野在沈致驚慌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沈致睫毛不安地眨動,好像牧馳野怎麼樣他似的。

“隨便你”,莫名的情緒積攢在喉嚨處,無法宣泄。

他本該知道,沈致要和他結婚從來不是因為喜歡。

牧馳野使勁關上門,好像這樣就能向沈致表達出他的態度。

牧馳野上了車,越想氣越不順,當初沈致千方百計求老爺子讓自己履行婚約,現在放棄地輕而易舉。

他就是沈致求財工具,一但有更大的利益出現,沈致就會毫不留情地把他拋棄。

一如既往,當初沈致要是知道他的G家墨鏡是假的,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任由他葬身火海。

牧馳野到了公司。

秘書把事先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牧馳野。

“這件事起因是您讓我

調查的網紅博主,蘭住它”,秘書把平板打開放在牧馳野面前。

“蘭住它當時在銘心發微獲得了粉絲的支持,聲勢浩大,部分路人也偏向他。”

“問題在於一開始銘心發布新品是跟蘭住它的同期大V首先聲援,那個大V給銘心站場,他的粉絲罵蘭住它蹭流量。後來那個大V就被蘭住它的粉絲衝了,說他恰爛飯捧臭腳。”

“那個大V氣不過,翻蘭住它過往微博發現蘭住它曾經轉發過G家飛行員墨鏡的發布的微博。順藤摸瓜,找到了您的微博,又翻出您車禍的照片,看出了當初您在車禍帶的墨鏡是假的。”

“蘭住它現在被倒打一耙,被編排成我們G家養的營銷號。”

秘書講完,牧馳野翻看那個大V的微博的手也停了下來。

“蘭住它還沒有查到嗎?”牧馳野問道。

牧馳野也沒想到“蘭住它”跟G家這麼有淵源,這次算是“蘭住它”引起的,其實根源還是在於G家。

秘書為難搖頭,“沒有,蘭住它一年半前注冊的賬號,渣男殯天夜出圈漲粉千萬,一條推廣五位數起,他的飛行員墨鏡微博為我們漲了幾萬銷量。”

秘書用讚歎地口吻講著“蘭住它”的源起。

秘書想到了什麼。

“牧總,蘭住它有條找人的微博,您看看?”秘書試探地詢問。

牧馳野直接點開“蘭住它”的微博,果然有條尋人的微博。

下面寫著“必有重酬”,千萬粉絲的大V,這分量可想而知。

“按照這條件幫他找”,牧馳野對“蘭住它”上了心,“蘭住它”沒準才是這破局之口。

牧馳野從容不迫給秘書吃了個定心丸,秘書先前對牧馳野的畏懼到如今的敬佩。

秘書思忖開口,想著為牧馳野分憂解難。

“牧總,蘭住它是鑒定奢侈品的大V,能力有目眾睹。”

牧馳野頭也不抬“嗯”了聲,等待著下文。

“可以找蘭住它,讓他幫我們證明您那天車禍中的飛行員墨鏡是真的,另一個大V是穿搭博主沒有蘭住它在鑒定方面有影響力”,秘書說完,惴惴不安等著牧馳野發話。

秘書給出的建議不失一條好方法,牧馳野一時也想不出比她更完美的解決方案。

牧馳野沒有立即回複,“你先出去吧。”

牧馳野也在路上了解過了,那天是跟杜石聚餐杜石帶他新交的女朋友來的,他女朋友喜歡買奢飾品,買到了假貨。

飛行員墨鏡是他首先試用的,杜石的女朋友絕沒有途徑拿到真貨,可能是走得時候匆忙,拿錯了。

牧馳野沒怪杜石,隻是讓杜石找她女朋友把買假貨的途徑告訴他。

“牧總”,夏軒敲了敲門走進來。

夏軒面色凝重,“新品設計籌備中,效果目前不太理想。”

之前的“獨我”不單單是夏軒兩個月的成果,而是夏軒失去母親後十幾年的構思。

夏軒有時候會想,他的母親要是為自己而活,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牧馳野對設計不了解,也知道新品設計不是拍拍腦袋就能出來的。

“還有件事,我想你得知道”,夏軒主要是為這件事而來。

“你說。”

夏軒不讓沈致跟裴聿風有來往事出有因,裴聿風設計被頂替他略有耳聞。

張忻借著一組組長的名頭審查裴聿風設計圖,私自把署名調換成自己。

裴聿風的初稿在張忻那裡幾乎都有備份,裴聿風這次純屬啞巴吃黃連。

裴聿風作為六組組長資曆比不上彆人,飛行員墨鏡是他這幾年為翻身仗的大動作,就這麼被扼殺在搖籃。

裴聿風甚至沒有上訴,悄無聲息離開G家去了銘心,夏軒要是陰謀論些,在他看來裴聿風就在暗中蟄伏為了報複。

牧馳野聽完夏軒的猜測,半晌才開口道:“有證據嗎?”

張忻混了那麼多年在業內依舊有聲譽,手段不可小覷,張忻做得很乾淨,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沒有”,夏軒搖頭,“但幾乎八九不離十,還有這次你車禍中佩戴G家飛行員墨鏡跟他也有關係。”

“張忻泄露過飛行員墨鏡的設計圖給那些做假貨的廠家,從中收取好處費,不止一次。”

牧馳野接手G家不久,在被他母親收購之前G家銷

量持續下滑,空有虛名內裡早就腐爛了。

關鍵原因一是設計陳舊,二是質量次。

牧馳野上任扭轉了G家質量不行的口碑,沒想到突發事件能炸出張忻這條大魚來。

不但讓牧馳野找到了G家設計乏善可陳的原因,牧馳野也知道了怎麼能徹底解決G家的問題。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牧馳野聲音沉沉。

一開始他是被迫上任,但他付出了那麼多所取得的成果就不可能讓人破壞。

牧馳野向來有始有終。

夏軒沒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疲憊就席卷而來。

夏軒眼底青黑,斯文俊秀的臉龐帶著頹廢的美感,奇異地與幽暗古堡蒼白的吸血鬼重疊。

對於設計他熱愛,不覺得辛苦,他擔憂是彆的事情。

“小致,怎麼樣了?”夏軒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牧馳野不想多說,“沒什麼事。”

夏軒事事以牧馳野的感受為先,牧馳野現在的態度,夏軒按照以前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夏軒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鏡,玻璃樣透明的鏡片乾淨無生氣,使得夏軒溫潤的臉自然而然產生疏離,高不可攀的藝術家獨有的氣質。

“沈致和裴聿風發展到哪一步了?”夏軒將牧馳野表情變化收入眼底。

牧馳野唇角拉成平線,撩起眼皮直視夏軒。

夏軒以前會對牧馳野的目光留戀,現在夏軒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沈致是不是喜歡裴聿風?”夏軒眉心微微蹙起,等待著牧馳野的回答。

牧馳野試圖從夏軒神情中窺探他真實的想法,鷹隼似的眸子直勾勾的,實質化的視線勢不可擋衝破屏障,刺進深處。

下一秒牧馳野收起了那股駭人的氣勢轉為平靜,垂下眼皮翻動著企劃書,“也許。”

隻是有點好感罷了,年薪六位數除了陪伴帶給不了沈致任何優渥的生活條件,也就止步於有好感的程度。

喜歡是個有現實意味的詞語,對沈致來說。

錢才能給身為孤兒的沈致安全感,可能在沈致沒有見過更廣闊的風景下,裴聿

風是他能夠得到最好選擇。

然而他給沈致的資產可以比得上十個裴聿風的條件下,沈致會做出最有力的選擇,不會退而求其次。

夏軒接收到了牧馳野的答案,眨眼緩和乾澀的眼球,“我知道了。”

牧馳野翻動著嶄新的A4紙,“沙沙沙”的聲響在安靜的室內異常明顯。

夏軒浸入思考,恍然不覺。

夏軒摩挲著西裝褲,上面肌理感的紋路扯回他的思緒。

夏軒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小致”

室內仿佛按下暫停鍵,針落可聞。

夏軒剛才的疲乏儘數掩藏,溫潤輕快的聲調給人閒適愜意的舒服。

“今天是我不對,不該跟你那麼說話,我給你道歉”,夏軒壓低了聲音,多了幾分歉意,聽起來真誠無比。

“沒關係”

夏軒聽著那邊的聲音,嘴角的弧度深了些,“我請你吃飯賠罪,好不好?”

那邊許久沒有傳來聲音,夏軒也不催促,耐心十足。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夏軒適可而止,“今天下班後,我去接你。”

夏軒掛了電話,不知何時牧馳野早已停下動作,凝視著他。

夏軒沒有解釋的意思,打算離開。

走到辦公室門口,身後傳來詢問,“你找沈致做什麼?”

夏軒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

“你不想對沈致的婚姻負責,我作為沈致的朋友幫他探探裴聿風的底細。”

說完,夏軒就離開了。

牧馳野想告訴夏軒沒有必要,見識過更為繁華世界的沈致,再怎麼樣也不會選擇裴聿風。

除非沈致重新一無所有。

而有他在,有牧家在,沈致不會落到那個地步。

所以沈致跟裴聿風能在一起是個偽命題。